Chapter 19

    虽然现在隋嫣嫣也成了俘虏,但她和靳海城的待遇当然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不同。

    两个士兵将隋嫣嫣从墙上抠了下来,将她“安置”在一张之前李乔乔使用过的那张同款“禁锢床”上,只是对她的束缚明显比对李乔乔等级高了一些,她手脚四肢加上腰部全都被皮带固定住。这当然并不是最高等级的束缚,如果隋嫣嫣能挣脱皮带的话,束缚器械便会升级为镣铐。

    对隋嫣嫣采取这样的手段倒也能理解,既可以防止她逃跑,也可以防止她弄伤自己。

    靳海城看着他们没有给隋嫣嫣上步寻给自己用过的同款封口道具,他竟然不禁暗暗感到庆幸,还好。其实那东西在塞嘴里很不舒服……

    但事实很快证明,靳海城以为步寻应该会念在隋嫣嫣是个战略意义和身价都很高的“筹码型战俘”的份上不会对她用刑的想法实在是天真而愚蠢。而他也亲眼见识了步寻在“刑罚”上的创新和拓展能力。

    在房间修整清理完毕后,似乎又对这辆行军车进行了一些物资补充的工作,之后其他人便离开。听着其他人之前三言两语的议论,靳海城还是听出了一些零碎的信息,又通过这些零碎的信息稍微拼凑出了些许结论——步寻的这辆行军车,并不在他们的军营之中,甚至脱离了大部队,特地停驻在一个距离大部队有些距离的地方。

    这显然不可能是步寻不小心脱队,而是故意为之。

    想来,也许跟李乔乔的发情期到来有关。尽管行军车大都自带隔绝信息素的涂层或防护层,但似乎大部分的防护手段都不能保证完全隔绝omega信息素的渗透。如果步寻是为了避免李乔乔的信息素扩散出去、影响到其他人,那么倒也可以理解。

    之前步寻的行军车也位于军营的边缘位置,这或许是她在这支军队中被边缘化的表现,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或许,她可能是要保护李乔乔和秋言?

    对此,靳海城抱有疑问,尽管他觉得自己不该将步寻想的太善良,甚至感觉产生这样的想法都是错误的,但他还是保留着“任性双面性”的看法,她可以是个残忍的变态,但也可以有善良的一面。可即便她偶有善举,也不能认为她就是个善良的人。

    但如果她真的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地保护这两个omega,那么还真是一件莫大的善举。

    在这个时代,omega的处境何其艰难,由于他们的珍贵性和稀缺性,他们几乎已经彻底被物化、异化,被视为稀有资源,而不再是人类。这何其讽刺?因此,任何一个愿意保护omega的人,都值得尊敬和钦佩。

    靳海城的脑中还在思考着如此种种,全然没注意到行军车中的其他人已经悄然离开,回过神来,他发现步寻已经凑到隋嫣嫣身边。将靳海城注意力给拉回来的,是隋嫣嫣的声音:“你、你要干什么?”

    靳海城也瞬间紧张起来,瞬间脱口而出:“别碰她!”

    步寻瞬间扭过头看向靳海城,眼中明显闪烁着奇异的光、些许的玩味,和奸计得逞般的笑意:“哦~果然很在意吗?”

    听到这个声音,隋嫣嫣很开心,靳海城却无比后悔,靠,中计了!

    事已至此,靳海城干脆接着说道:“废话,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明知道她的身份,难道你还敢动她?”

    步寻转过身,对着靳海城笑笑:“我又没说我要动她,你就那么紧张了?”

    “……”靳海城翻了个白眼,深吸了口气,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谁知道你这个变态打算做什么!

    步寻很快又笑笑:“大将军,你放心吧,我不会碰你的公主殿下,我只会碰你。”

    她这话一出,身前身后的两个人确是两种反应:靳海城竟忍不住松了口气,尽管知道自己可能又要受苦遭罪,但总好过她对隋嫣嫣下手;隋嫣嫣却瞬间急了,立马对着步寻的背影喊道:“你、你说什么?你敢动海城哥哥一下试试看?我杀了你啊!”

    步寻转过身,居高临下的视角似乎天然带着几分轻蔑和高傲:“哦?是吗?”

    靳海城瞬间急了,赶忙说道:“嫣嫣公主,别和她说话!”

    步寻扭头看了眼靳海城,转过头来,脸上又带着揶揄和玩味的笑:“嫣嫣公主,可真是个亲昵又特别的称呼。”

    隋嫣嫣立马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步寻很快将隋嫣嫣的床推到墙边,还贴心地给隋嫣嫣戴上了眼罩,似乎是打算让隋嫣嫣尽快享受婴儿般的睡眠。尽管隋嫣嫣尝试着挣扎,但根本没什么用,眼罩还是很快戴在了她的脸上,还怎么蹭、怎么扭都纹丝不动。

    完成了这项极其简单的准备工作,步寻又回到靳海城面前,踏上了矮凳,又和他只有咫尺之遥。

    “好了,大将军,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步寻的脸上端起一个诡异的笑,靳海城一脸的疑惑和警惕。

    可墙边的隋嫣嫣却急了:“你、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你要对海城哥哥做什么?”

    眼睛完全被蒙住,什么都看不到,但由于本能,听觉上会变得更加敏感,可不适应黑暗的隋嫣嫣必定会变得更加慌乱,也更容易心急,外界一点声音的刺激都会被放大数倍。

    这当然正是步寻要利用的。

    靳海城浑身警惕地盯着步寻,眼看着步寻脸上的嘴角渐渐提起,他心里正疑惑着她又在憋什么坏水,步寻带着凉意的指尖忽然划过他胸膛,他明明有防备,可还是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隋嫣嫣赶忙问道:“怎么了?海城哥哥,她对你做了什么?”

    靳海城立马说道:“没事!嫣嫣公主,别中了她的圈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在意!”

    “嗯~是吗?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在意?”步寻眯起眸子,带着一脸的诡异微笑,双手攀上了靳海城的肩,抚摸着他的脸颊,看起来像就是要……要和他做什么亲密的事。

    靳海城瞬间皱起眉头,感觉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赶紧小声说:“你离我远点!”

    他觉得声音已经很小,却还是被隋嫣嫣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她、她离你很近吗?海城哥哥,那个女人究竟在对你做什么?”

    靳海城略显烦躁地叹了口气,赶忙又说道:“什么事都没有,嫣嫣公主,记住我的话,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在意!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陷阱,千万别中计!”

    “可是,可是……”隋嫣嫣急的在床上不断挣扎,可几处皮带将她仅仅固定在那张床上,就算她用力挣扎也没有多大的动弹余地。且步寻还注意将这床下的滑轮上的固定器全部打开,保证这张床被牢牢固定在这里,无论她多用力挣扎这张床都能保证纹丝不动。

    靳海城看了隋嫣嫣两眼,确定她很安全、再怎么挣扎也不会伤到自己,他便放心,视线很快又回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这会儿他才察觉,这女人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许魅惑,好像还有一些引诱的意味。

    “你究竟要干什么?”靳海城咬着牙根,用很小的声音又一次问道,虽然是提问,但更像是威胁,那凶恶的眼神、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分明就是在说:你最好别乱来!

    步寻却依然一边抚摸着他一边说着:“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大将军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她的声音也明显有所改变,变得如丝绸一般柔软滑腻,甚至好像是在对靳海城撒娇。

    靳海城紧紧皱着眉头,但这会儿他已经意识到,似乎这就是这一次她想出来的“新型酷刑”。

    步寻很快又说道:“再说,我们之前可做过许多更加亲密、热烈的事呢,这点触碰又算得了什么呀?大将军你怎么那么紧张呢?”

    这话果然瞬间点燃了隋嫣嫣:“你、你说什么?你和海城哥哥做过了什么?你、你个死贱人!你你你是不是非礼了海城哥哥?你都做过什么?你快说啊!”

    步寻扭过头看向隋嫣嫣:“嫣嫣公主,如果我说,我和你的海城哥哥真的已经做过了什么,会怎样?”

    “哈?!”隋嫣嫣瞬间愣住,脸色大变。

    靳海城忙说道:“嫣嫣公主,别听她的!我和她什么都没做过,她在说胡话,都是在骗你的,你千万别听她的!”

    步寻又转过头来眯着眸子抚着靳海城的脸:“大将军,那么急着解释啊?怎么,你果然很在意这位嫣嫣公主?你果然想成为‘隋安驸马’?”

    最后的这句话,竟让靳海城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圆睁,整个人都怔住——果然,步寻又戳中了痛点,他当然不想成为什么“隋安驸马”!甚至可以说,这正是他隐藏在心中的一大忧虑。

    他之所以那么急着保护隋嫣嫣,当然是出于将军的本职和身为人臣的职责,跟个人感情绝对没有一丁点干系。

    而这个问题当然也是隋嫣嫣最在意的,一听到这个问题,她甚至立马将刚才的那个问题放在了一旁,迫不及待地想要从靳海城的口中听到答案。她曾数次询问,父亲隋旌仝也曾经数次试探,可靳海城却从未正面回应过这个问题,要么岔过去,要么避过去。

    可隋嫣嫣是那么喜欢靳海城,她最大的梦想甚至就是嫁给靳海城,让他成为她的男人。

    但步寻却并没有揪着这问题不放,而是又扭过头对隋嫣嫣说:“嫣嫣公主,不如先说会刚才那个问题吧,如果你海城哥哥的身体真的已经不清白了,甚至已经被别人给占有、使用过了,那么,你还会想要嫁给他吗?你还会觉得他配得上你吗?”

    隋嫣嫣以为这答案自己能脱口而出,可没想到她只是将步寻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卡住,没能立即说出来——她犹豫了,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

    她之前似乎从未仔细思考过这问题,她和靳海城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的为人怎样她很清楚,似乎也从来不需要考虑什么“清白”的问题。

    而这时,步寻扭过头,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且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靳海城。

    这下靳海城算是懂了,这正是她对“酷刑”这概念的新拓展,精神上的折磨同样可以是酷刑,只是这次的酷刑似乎主要针对隋嫣嫣,而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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