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大人来买东西吗?”

    林进去了无日境的香氛铺子，“来补货。对了，你这有助眠用的东西吗?我老婆她睡得很差。”

    小老板:“您也知道神主是梦能力最强的人。我这自然是没办法帮神主大人。”话虽如此，小老板还是给林进拿了几瓶助眠的强力香氛。“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她，离她而去。她才会变成这样，天天在梦境中独自承受痛苦。我真希望能提她分担，让她缓解一下。她真的太累了。”

    “有你在，累什么累。”我追着他到了无日境。“你要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我把我的花印给你。”小老板插嘴:“那怎么行，花印可是花妖的命。”

    “你放心，我还是信你。我不信你，不会让你娶我。”

    婚礼还有将近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布庄那边的裁缝，已经画好了图样。婚服的颜色是黑色的。黑色是夜族皇室用的颜色，也是我最喜欢的颜色。看着图样，我很满意。他家是我游历多年，见过的最好的布庄。老板手艺精湛，人特别好。

    “你想好了就不能反悔。嫁给我这样的人，对你来说不一定能受得了。”

    “那有什么。我就当你是个普通人。再说了，你真的很好啊。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是我配不上你。”我明白，经历了多次轮回转世的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花妖黎簌了。我维持不了任何一世的真身。而许长夜，也陷入了无休无止的沉睡。

    “材料已经送去库房了。神主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严加看管这些贵重物品。”小老板明白我的东西的稀有程度极高。布庄也算是他的产业。稍有不慎，他全家的性命豁出去，也赔不起。为了方便小老板没事监督工作，布庄位于香氛铺子的正对面。店里香味太重，我出去透透气。恰巧十一路过，被我抓了个正着。我吩咐他暂时在布庄那边住下，每日看管仓库。他说他没空，找来了两个帮手。一个是红海罂粟族的老祖宗，任荇。另一个，是雾妖林乐。

    “好哇，你连我家老祖宗都叫来了。”

    十一躲到任荇身后:“你不管管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任荇:“簌簌，你就不要欺负他了。他也是为了你好。要是你在梦里遇到危险，他还能去帮你一把。”我苦笑:“老祖宗，我已经不是黎簌了。暂且唤我长夜吧，或者月月。月亮的月。”

    我的小名，是生母月神给我取的。

    月族那边表了态，说这次不会参加我的婚礼。他们一致护着十四，认为是我的错。是我喜新厌旧，抛弃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可什么是新，何又为旧?难道我最先喜欢的不是林进吗。若我还有记忆，没有去为了改变自身属性，去轮回转世。哪有后来这些烦恼。

    “你夫君不是同族，怎么身上的花香味比你还重。你身上几乎没有罂粟的味道了。”老祖宗开口问我。

    “他说喜欢，用的香氛。”我解释道。罂粟是禁花，香气容易让人上头。迷失心智，控制不住自己。一旦用上，只会越发依赖。

    “丫头，老祖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个护身符你拿着，希望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你家老祖可是费尽心力了。罂粟族现在人丁兴旺。花在红海开的漫山遍野，泛滥了。每一个族人贡献一粒身上的花种，缩放在护身符里。共同祈求你平安无事。”

    “谢谢老祖宗。”

    林进:“她最近越睡越晚了。”墙上的钟表，显示2点52分。小老板和未来老板娘见没事做，各自回房休息了。本来想等等送我一下的。“时候不早了，你俩回去睡吧。”十一对我说。我逞强:“我没事。夜族人从不晚上睡觉。”十一不好当着林进的面儿损我。推了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林乐。“姐，你睡去吧。”

    我拉着林进回了家。“你挺招人喜欢的。弟弟那么多。”林进好像又吃醋了。“几个小屁孩，我能看得上嘛。再说我夫君多好啊。”他:“怎么个好法。”我:“活儿好。”

    他:“你个不正经的小坏蛋，快滚去睡觉。”

    当天的梦境还行，没再误导我。我心里盘算着，反正要走了。不如放手，找法子把林进变成正常人。于是去了一趟无限仓库。虽然我收集了天下至宝，还是没寻到需要的东西。沮丧的蹲在仓库大门口。安佐看见，扶我起来。“神主大人要找什么。”我:“找能恢复林进七情六欲的东西。”安佐:“难道深渊大人没告诉你吗。雾气修炼成的人，本就没有七情六欲。除非是修炼到了极致，法术高到一定境界。”我:“那他这么强，应该早就达到了。”说完，我先回家了。又该休息了。

    “今天很乖啊，十点不到就要睡了。”

    “你是不是该奖励我点儿什么。”

    “你要什么?”

    “要你。”

    不是我真的变了心。而是我太累了，想要选择逃离了。

    “林进如果不去修炼，一两个月还行。长期不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诡辩传音给我。他的法力，已经完全不需要通过声讯系统了。直接传进了我的脑子中。我说:“所以我才要走啊。不然成了他恢复法力的阻碍，他永远好不了。”诡辩:“你走只是因为你自私。你不想做出选择，不想林进生气，不想黎心为难。”“傻丫头，你没有错。有的时候你可以先考虑一下自己。你自己那么难过，为何要处处替人着想。”

    “我真的怕。我怕我再次失去他。怕他会恨我。会有一天像白曦那样，对我展开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