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骨头。要嫁人了，睡都不给睡了?”

    “我本来是要嫁给你的。你不信我，还要跟我做敌人。”

    林进走到我身边，要脱我衣服。他想硬来，强迫我陪他睡觉。我瞬间明白，早上那个恶心要死的幻象，主人公是林进。“你放过我吧。难不成你学白曦，制造幻象刺激我?”林进:“什么幻象?哦，你说早上。那是真的。而且，黎心看见了。这种幻象要避开旁人的，那样我怎么刺激他?当然是让他看着我糟蹋你。还不能过来阻止我。”

    大家总说我是坏蛋头子。相比之下，林进简直坏透了。

    “说完了?说完我走了。”我头也不回，离开沐风的偏殿。何必留在此处，自取其辱。

    下午回红海之后，我一直忙于凡间的事。

    晚上，躺在床上的我动了动。“你看到了?”我问黎心。黎心在清点请柬，说是明天就能全部寄完。“看到什么?”他说。“梦境，早上。”我提醒他。“看到了。我不动手，他敢去闹婚礼，我打死他。”我:“你能不能不这么暴力。你不是那样的人。”黎心:“我不白看，我会负责的。”我:“我哥说我傻。我看傻的不是我，是你。你看了林进当着你的面儿上我，还坚持娶我。”

    我闭眼，去了临时空间修炼。诡辩算准时间进来，问我还走吗。我:“当然走。”他:“你舍得伤害心哥。他这么爱你，这么专情。”我:“等下辈子我做个男孩子，和你拜把子兄弟。”他:“不要。”

    出来的时候，我跟黎心在红海睡了。是我主动勾搭他的。

    梦境，更乱了。下大雨了，我怕洪灾，把火灵升上天空。居民区，挨家挨户闭门不出。最后跑到其中一户的楼顶，是一个迷宫。

    梦醒，“诡辩。”我试着用声讯喊他。他接的很快。“怎么了?”我:“我把黎心睡了。”他:“你可真行。到时候不走了?你舍得走?”我:“该走还走。只是要靠你切断梦境，十一也不能参与进来。你还要暂时断了我和黎心的血源。而且他们不在了，梦境就交给你了。”他:“我这任务太多了吧。”我:“哦，不对。切血源只能我来。”

    距离婚礼，剩下三天。

    “哥。不对，甜心宝贝。昨天是不是很开心?要不继续?”

    “你这精神状态可以啊。”

    “我梦里那么乱。不疯不错了。”

    尝到甜头的黎心，恨不得天天跟我腻歪在床上。但是他又不想我耗费太多的精神在这种事上面。

    “又睡这么早。”晚上我吃过饭就准备休息了。我:“累。”他:“你快把我掏空了，能不累吗。”我:“才第一天，这就不行了。”黎心急了，“谁说我不行的。”

    “好啦，乖啦。”我像是哄小孩儿那样哄他。又是亲亲他的脸颊，又是抱着他。他的脸红彤彤的，不好意思的看着我。“睡都睡了，有什么害羞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没早点把你搞到手。”

    距离生日，剩九个小时不到。

    距离婚礼，剩一天多。

    看我有点儿精神头，黎心拉着我去最后试了一次婚服。无日境的布庄，里里外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十二问十一。十一:“长夜大婚，你不知道吗?黎心没给顾家发帖子?”十二:“发了，给大哥发了一张。上面写着不让顾家的人去捣乱。”十一:“其实新郎该是林进的。那丫头说谁求的婚，她就嫁谁。林进不信他，一声不响走了大半年。是黎心化作林进的样子陪她，怕她太疯了。她不想辜负真正对她好的人吧。”

    十二胆子很大，挤进屋里瞅了一眼。他看到穿着火红色嫁衣的我，愣住了。像是丢了魂，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十一不想他惹事，连忙把他拉出去。“十二，你疯了。”他训斥十二。十二:“她可真美。”即使我的样子不再是长夜。也不是黎簌或者林媛。十二还是一眼就认出我。并不是因为我身上的华丽婚服。

    “顾十二，忘了她吧。”十一劝她。十二:“我是顾家人，你就不是了。凭什么你能天天跟着她。”十一没有说最近两天，他开始进不去我的梦境的事。

    布庄里面有股好闻的，特殊的花香味。是我说我爱闻，黎心才释放自己的味道。平日里，花妖幻化成型后。以人形示人，是要封住自身香气的。

    “明天生辰要什么礼物?”他问我。我抱住他，“要你啊，你不是已经给我了。”旁边的老板和老板娘捂着眼睛，“你们小两口。门外和屋里人这么多。当众秀恩爱，害不害臊。”我:“干嘛，拿我寻开心哦。你看他们哪个敢乱说话的。”

    我看人群中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招呼他:“雁叔叔。”我和黎心说，雁叔叔是我的老朋友。黎心虽然察觉到雁向南身上不同寻常的超高灵气。没有多说什么。我在大厅里转圈圈，“雁叔叔，我的婚服好看吗。”雁向南:“好看。不过太仓促了，叔叔来不及准备礼物。”我:“不要啦，你来参加婚宴就好。”我让黎心发三场婚宴的请柬给他，上面还附上了定时传送法阵，方便他来去自如。

    “老婆，我刚才察觉到了顾家人。”他突然改口，听着怪怪的。“应该是十一吧。”我说。“不是有个潜伏在你身边的?”他说。“你知道了?”

    “你怕什么，我早就断干净了。”

    “你最好把林进断干净。要不然，我会吃醋的。”

    “长夜，心哥。”十一走进屋子。十二估计被他送回去了。“什么长夜，你看她像长夜吗。”黎心。“对对对，我叫圆子。出嫁从夫，姓黎。”十一半开玩笑:“是挺圆了，胖了不少。”黎心的眼神儿马上不对劲了，恨不得刀了十一这小子。“她八十多斤，大高个。和正常姑娘比，瘦多了。”老板娘说我。老板娘一直很心疼我瘦的离谱的体重。六厘米身高，法术置换，填充了三十多斤肉。不然我顶多四十多斤。

    “老板娘以前做衣服给我穿，全是童装的。后来我长大了，法力更高了。她才能做正常尺码。”

    那个又瘦又小的小蘑菇头，是林进养出来的。

    我和老板娘认识很久了。在碧血荒泽的时候，老板娘以为我是无家可归的小女孩。把我带到物资比较充裕的地方。做了好多好看的小衣服，还拿好吃的给我。后来我的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她告诉我，林进很爱我。每次我走，他都会来店里买单。他只是看着凶，实际上却想我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林进以为我就是个他随手捡到的花种子。他怕爱上我，怕影响到他的感情。怕对不起黎簌。

    “老板娘，我要是完全放开的话。你礼服崩坏了该。我现在发育的可好了。”我刚要告诉她我胸很大，就被黎心捂住了嘴。毕竟围观群众太多，他觉得很丢脸。

    老板娘不拿我当外人，回头在前台拿了一块小点心塞进我嘴里。堵住我的嘴，怕我乱说话。

    老板在后面，地上摆着两个巨大的纸盒子。“你俩婚服换不换下来。我好去收。”我和黎心同时施法，身上换成了常服。两件婚服放进了盒子里。老板蹲在地上，盖好盒子的盖子。“有人去闹婚礼，婚服搞坏了的话。免费给你俩修好，□□。反正我和你老板娘姐姐也要去赴宴。”

    黎心在放糕点的招待台，拿了茶水喂我喝。生怕我噎死过去。

    外边看热闹的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十一站在门口，“到底成的还是你俩。心哥不如一开始就追你了。省的你受这么多苦。”

    “非得林进不可吗?我不行吗?”黎心说。

    “行啊，很行。”

    他的脸又红了。他的衣服是雪白雪白的颜色。我的衣服是纯黑色的长裙。“我以前说过了，你是我的。我不可能把你让给别人。”我的记忆七七八八的，恢复差不多了。诡辩功力深厚，信守承诺。在我离开前，帮我重拾关于红海、关于黎心的记忆。

    回到红海，躺在床上。很久以前，黎心是特别受欢迎的。经常有些小姐姐靠近我，想让我帮忙撮合。我就使出各种古灵精怪的鬼点子，叫她们知难而退。一方面，我不想接受黎心的心意。另一方面，我又不想他被别人抢走。

    临睡前，我已下定决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