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斗幻?”

    “你跟他睡了?”

    “你要是真不放心，就寸步不离的跟紧我。你不走，别人就不会钻空子、有机可乘。”

    在梦里，是林进不要我了。我才回了中天，跟白曦去了以前的家。我得叫他“二哥”，可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依旧可以随时把我拖进房里，肆意脚踏。然后梦境中的假象是，我怀了白曦的孩子。林进来找我，我就躲起来。

    事后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不应该对幻像产生恐惧。

    “你不想要的东西，还不让别人捡走怎么的。”白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那是林进一拳打上去造成的。林进始终记得自己答应过我的话，所以收了些力道。不然一拳下去，白曦的命基本就保不住了。

    “有种你再叫她是东西试试?我先收拾另一个人，回头再来找你。你再敢惦记她，我要你生不如死!”

    “那你可得看好了。是她来找我，不是我找她。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实际上，我巴不得躲着她呢。深渊大人该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捡到宝贝了吧。像她这种人，怎么会有真心?愿意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身边?”

    林进走后，白越看到了白曦脸上的伤。

    “幸好我闪得快，否则被他打破相了。”

    “你招惹他干嘛?你小子有几条命够跟他争的?”

    我睡醒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和林进解释。

    “我要是打死他了，你会永远恨我吧?”

    “真的没必要。我心里在想什么，还能瞒得住你?我就想过个安稳日子而已。”

    林进：“我问你。如果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你还会跟我走吗?”

    “会。我就是图你这个人，我也跟你走。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我以前什么样。我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尤其是像你这样难得一遇，无人可比的。我当然下手。”

    在林进失踪的那些日子，我去点了一根引魄香。我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香放在新居客厅最明显的位置。他没有神像，九尺寒潭也进不来外人。不然别人见了，还以为我闲来无事，在供奉他。

    “你拜我能求什么?我什么也不管。”

    “提前给你上坟。”

    “皮痒了?”

    “我皮痒什么啊。等你死了，我再找个就行了。你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你离了男人活不下去了是吧。”

    “是。”

    要是林进变弱，无人保护我。我根本不可能还有心思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很大概率，我会彻底变成男的。到时候重新令各界惧怕，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混世魔王。

    “这叫引魄香。要是你在梦里迷了路，找不到我。它会引导你，为你指引方向。点香人是我，你自然好找。”

    “你是怕我走丢吗?你更怕我有了借口，趁机开溜，不要你了吧。”

    林进：“你在梦里牵挂着，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他?我要是真的离开了，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当然不会。”

    夜族的皇宫，和平明百姓居住密集的市区。只有晚上才会点灯，只有晚上才会热闹起来。夜族人习惯了昼伏夜出，夜间行动。偏偏身为夜族神主的我，陷入了永无休止的睡梦中。皇宫里，管事的刚刚吩咐手下的宫人点亮院子里最后一盏灯。“我听人说，文明社会有种叫作‘电’的东西。要不是我们空间还是传统为主，应该不必这么麻烦了吧。”

    “深渊大人。”两个正在闲聊的宫人发现林进，连忙行礼。林进不是第一次来了。之前为了我，他来过几次，找哥哥去祝府照看我。由于他格外喜欢黑色，所以身上的服饰跟夜族还挺统一的。

    “你对她来说，比任何人重要。有时候你在她心里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我这个亲哥。我想她之前跟鲛王那么亲密，过度依赖他。也是因为鲛王某些方面很像你吧。鲛王很凶很凶，待她一点儿也不好。可是鲛王是真心喜欢她，试图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变成她想要的样子。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也是这样吗。”

    “哥，你拿我跟那条臭鱼比什么。他能比得上我吗?”

    “所以你当真要走吗?”连许冠也看得出来，林进想要逃避。

    “本来以为我能够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现在看来，只有离开才不会连累她。”

    “一旦你离开，她便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也清楚。我想，你也不想她永远恨你吧?”

    “我......”

    “她拿命给你点了香，怕你找不到回家的方向。神主的命，何其珍贵。她有义务活着，维持各界秩序。而不是困在梦里，以梦为囚牢。”

    尽管林进天天叫我小坏蛋，我天天称他为大坏蛋。我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事，还纵容属下到处为非作歹。

    “这世界完了。本应万人敬仰的神主，是个坏蛋头子。”

    “你快闭嘴吧。”

    “他为什么那么重要。对你来说，你肯掏心付命。可是我想带你走，不愿你留在尘世间，再受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