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瓜，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太久了。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我是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趁着自己还没彻底发疯，过来道歉。

    “你怕我有危险?还是怕打扰我?”

    “簌簌，其实我也没疯。我想着这样可以麻痹自己，不那么痛苦。反倒是心里更难受了。”

    “可你还能有新的生活。而我，一无所有。”

    “簌簌，我相信你。你不会疯，还会过得很好。”

    \"谢谢你。”

    离开红海后，我如释重负。红海没有血月。别的空间出现的血月现象，也是短短一瞬。我要学会控制住自己，不让身边的人担心我。走着走着，发现澈哥哥在我家附近等我。“弟弟让我来送东西，送到我就回去。”他递给我一张请柬。“他终于想通了?”一猜就是奚祈正式接手淡江。“没诚意啊。怎么不亲自送来?看来你们淡江挺忙啊，公务这么多。”澈汩：“比你红海忙多了。你看看你家黎心，一天天的多闲。”我：“你这甩手掌柜，跟我学的?我把公务扔给我哥，你就把公务扔给你弟。”澈汩：“我弟他好面子嘛，你就去呗。”我：“那你给我找点提神的药，让我多撑一会儿。”澈汩：“那可是违禁品，我上哪给你找去。不然你问问你本领通天的哥哥。”我：“你想我被打死啊。”澈汩：“他可舍不得打你。我帮你约好他了，到时候你俩一起去。”我：“你敢不敢跟我夫君说。他要是知道，把你三魂七魄打散。”澈汩：“你哥说回头把你的嫁衣给你改成礼服。”我：“改了给你穿。我又不是去结婚。穿个大红色直接嫁给你弟弟吗?”澈汩拿我开玩笑：“你要嫁我，我马上把那小子撸下来。老老实实继承淡江。”

    “嫁我也轮不上你，你别做梦了。”黎心开门，从家里走过来。

    “衣服我没动。淡江那边寄过来一条水蓝色的裙子。布料上乘，裁剪得当。我看你就穿着去吧。就是有点短，在膝盖上面。”

    “多短?”

    “整条腿基本都要露在外面。”

    “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上半身呢?”

    奚澈汩接话：“还用问吗?肯定露。我敢打包票是低胸的。”

    我看站在旁边的黎心，表情变了。他好像恨不得跑去淡江暴揍奚祈一顿。

    “穿穿穿，不用改。我这身材，不露白瞎了。你们还想把我裹成粽子吗。”

    我：“反正我施法收了胸，要不这衣服都得爆开。”

    澈汩：“这丫头疯了，到时候你可得看住她。”

    “不行了，要不你还是把请帖给林进送去吧。这活我干不了。”

    澈汩：“兄弟，我不想挨打啊。再说你问她，是她想带你去。她不想带林进。”

    “我带她去，她睡着了怎么办?”

    “要不让她穿夜族服饰吧。夜族传统、保守，衣服都是严严实实的。基本没有露着的地方。”

    “太暗了，不要。”

    “你去进屋试试衣服，要是不合身，我再帮你改。”

    澈汩：“你还有这手艺呢。”

    “在我们红海，男子不会缝纫是找不到媳妇的。要亲手给媳妇缝制嫁衣，显得有诚意。”

    “丫头，你嫁衣是他做的吧?”

    “嗯。”我跑进屋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澈汩夸我好看。那个蓝色的小裙子，在我身上正合适。既俏皮可爱，又有一点小小的性感。因为大长腿和事业线都露在外边。黎心看了直摇头，说：“你这样去，在场的男人们全得盯着你看。魂儿都要被你勾走。”澈汩：“你别太老顽固了，她又没光着身子。”黎心坐在院子里，给我编了个好看的头发。澈汩：“你俩究竟什么关系啊。对外一直说是兄妹，又没有血缘关系。”我：“没事少八卦。谁说没有了。我的血是源自他的，不然连人形都修炼不出来。\'血源’不算吗?”澈汩：“丫头，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要我说，他不比林进强多了吗?不比林进难看，更不比林进弱。林进那么凶，没人敢靠近。他就不一样了。脾气极好，待人温柔有礼。重点是，他的心里只有你啊。他对你么好，你不考虑考虑?”

    “你今天话真多。”

    我们三个在红海的家里，待到了很晚。马上十二点的时候，黎心拉着我说典礼快要开始了。我还以为是过几天。没想到匆匆忙忙的跟着他和澈哥哥去了淡江。“这么急。再说怎么不挑个白天。”澈汩：“淡江未来的王，说要放烟花给你看。”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十二点。一分一秒也不差。天空中盛放的烟花，绚烂夺目。奚祁一脸不情愿的，和未婚妻穿着华服，站在高高的城门上。一边仰头看烟花，一边接受宿命。而我站在城门下，不顾形象，大呼小叫的喊他。“喂，臭小子。你不滚下来接我?当了王了，就了不起了吗?”奚祁上前两步，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这么好面子的人，我能不来吗?你哥去红海请我了都。”

    “心哥怎么也来了?你不带你夫君，傻丫头。”

    “呸，叫神主大人。”

    澈汩：“她不敢。穿成这样，带着黎心。来见咱们俩。林进要是来了，非得把你封王大典搅黄。”

    “穿成这样怎么了?你弟弟敢做，我就敢穿。”

    黎心的手搂在我的腰间，毫不避讳。看的奚祁顾不上城门口正在吹冷风的未婚妻。站在旁边发呆。“不是吧，你俩搞真的?”黎心：“饿了吧。乖，我带你去找吃的。”我：“哎呀，哥哥你真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呢。”

    后面是进城的入口，自然是人山人海。

    “哥......哥，别看了。说你呢，带他俩去赴宴。”

    “你没看够啊，还说我。”

    “你赶紧把他俩给我领走。眼不见心不烦。”

    黎心：“你这小混蛋，烦什么烦。”说着说着，黎心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试剂一样的东西。硬生生撬开我的嘴，一股脑倒了进去。还顺便亲了我的嘴巴一口。“提神醒脑的东西，省得你突然睡过去。”

    “你是真不怕林进了?”

    “怕什么。我本就和他实力不相上下，没交过手而已。况且他现在那么弱，还总是莫名其妙失踪。你还想着他能要你吗?他管得了你吗?”

    “睡过去，你不是正好能得手了吗?”

    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还坐在路边摊位上看，喝茶、嗑瓜子。和同行的人八卦起来。黎心洋洋得意，一点也不怕暴露自己的内心。“哥，你变了。以前你会尽全力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所以没人了解你。你心里的想法，不是和我在一起。你不想我再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不想我失去人心，陷入疯狂。”黎心：“你觉得爱上我，是害了我。对吗?”“簌簌。我跟十一不一样。跟林进也不一样。”

    淡江的典礼，盛大又隆重。

    “听说了吗?王把顾家的人全请来了。”

    “听说了。自从顾家几兄弟被迫搬到吉良，就很少出来参加活动了。”

    “簌簌，你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怕，有我在。”

    “顾晓磊灭族了，哪来的什么兄弟啊。我一手安排的。”

    澈汩：“别怕，我也在。顾家的人不能拿你怎样。”

    “一个暗恋她，一个旧情人，一个前任。这下可热闹了。”奚祁用肩膀碰了碰黎心，“心哥，你可保护好你的大宝贝啊。我先去忙了，等下见。”

    宴会厅很大，人很多。顾家的人，坐在靠近窗子第二桌。黎心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没胃口。他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偷摸约会吧。你该不会想吃我吧?”我：“你怎么回事。”

    “妹妹。”我看见个熟悉的人影，在对着我招手。

    “哥，你来干嘛?”

    “刚跟晓磊交了辞呈。准备不干了，回去帮大哥。”

    许冠和许英两个人穿着黑色西服，很正式。淡江已经开始由完全古风的空间，逐渐转向现代化。这种服装，在典礼上很多。

    “这位是?”二哥看了看我身边的人。

    “我......我哥。哥，长夜又不是我的第一世。你知道的。”

    “辛会幸会。”二哥伸手，想和黎心握一下。

    “哥哥好。”

    “你管他叫什么!乱叫什么!”我快气的跳起来了。指不定黎心的年纪比许冠大很多呢。

    “你的就是我的。你哥嘛，不然我叫他啥。”

    “叫我许冠就好。”

    “黎心。黎明的黎，心脏的心。”

    “小妹，你不困吗?”大哥问我。

    “喝了点辅助的东西，这会儿还好。”

    黎心带我吃了些点心，等宴会开始。“吃饱喝足了，要跳舞吗?舞池那边，已经开放了。”我：“我不会，回头踩死你。”黎心：“为了哄你开心，你扑进我怀里都行。”我：“玩归玩，别太过头。”黎心：“我是认真的。”我伸手去端酒，黎心不让我拿酒杯。他拿了橙汁给我喝。澈汩拿起那杯酒，递给我。“你事事惯着她，为何不给她喝酒。不知她是个大酒鬼吗。”黎心：“喝酒伤身。”我：“喝酒还误事呢。等我多喝点，今天就把哥哥给睡喽。”

    淡江的海水很淡，酒水却非常浓烈。

    几瓶下肚。我摇摇晃晃的在舞池里，在那些男男女女中旋转。十二眼尖，一下子认出我。正要跑过来扶我，被顾晓磊拦住了。十四也被十三拉着不放。只有老十，上了一百根发条一般，飞速冲过来。老十的手，冰冰凉凉的。我一直在想办法，让他做个真正的人。有人的皮肤，人的体温，人的心跳。“朋友一场，不能看你出事。你穿成这样，心怀歹念的坏人很多的。”我眼前冒星星，勉强认出老十。“老十，你是真的老实啊。”黎心：“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我：“哥，以前我想要什么你都给。今天你想要什么，我还你。不就是我嘛。我今天不回家了，跟你睡。”

    舞曲停了，跳舞的人群也停了。

    我一屁股坐在舞池正中央的地板上。

    大皇子奚澈汩，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睡觉是吧?陪我是吧?”他把我拉起来，扛在后背。就像小时候我生病了，他会带我去城里看最好的大夫那样。

    他给我灌了醒酒汤，我就清醒多了。但是醒酒汤和之前的试剂有冲突。我犯恶心吐了满地。他收拾好后，我已经不在了。偷摸回了九尺寒潭。

    “出去玩一身酒味。”林进埋怨着。

    “夫君，我要你。”不等话说完，我就被他扔进后院浴室的大池子里。

    “等你洗干净了，我们回去做。”

    我迫不及待的往他身上爬。最终他没忍住，在池子边儿把我给办了。我满头大汗，拼了命往池子外跑。每一次都被他使劲一拽，拉着我的腿，把我拖了回去。“疼疼疼，轻点。”我的双腿，不慎磕出了淤青。林进：“小东西，叫你勾我魂儿。叫你出去玩，不告诉我。”

    淡江那边，宴会还在持续着。

    “那丫头人呢?”奚祁趁着敬酒的功夫，连忙开溜。过来找我。

    “发酒疯，自己回家了。”

    “你俩可真放心，遇到坏人怎么办?”

    “神主嘛。再弱再没用。一个法术就传送回去了。看不到坏人的。”

    “她自己就是坏蛋头子，怕谁。”黎心回过神来。

    “心哥接着玩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开心点。那丫头有人管。看见那边几个美女没有?要不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就你在我这场子里，绝对比顾家那几个还要受欢迎。”

    “拉倒吧，你心哥死心眼儿。看不上我们淡江的姑娘。”

    九尺寒潭，水池里温热的水，散发着阵阵热气。包围着我和林进光秃秃的身子。我身上的试剂花香，已经洗掉了。烈酒的气味，也没了。

    “我要......我还要。”

    “差不多得了，该睡觉了。”

    “不嘛，我就要。”

    “就是几个月没碰你，也不至于这样吧?你个小浪蹄子，没了男人活不了了?”

    “你是不是不行了?”

    他最忌讳有人挑衅他。立马站起来，把我死死的压在池子边。

    淡江，皇宫里最大宴会厅。黎心还没走，一个人站在放酒水的长桌边。“心哥滴酒不沾，在这干嘛。”奚祈抽空瞎逛。因为那边有人找他，奚祁跑了。而顾家那桌，多了一个人。顾十一早就来了。发生的事，他看见了。

    “藏了那么久，一定很累吧。”他起来，走到黎心身边。

    “十一，我爱她。”

    “你跟她说。要是你的话，她可能会心软。”

    淡江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空间。梓虚的鲛王不爱社交，无心过来赴宴。白越代为前来，和奚祁说了几句客套话。没有进宴会大厅，没有参加封王仪式。奚祁：“同为水族，梓虚自然派人来祝贺本王。”澈汩：“幸好她已经回去了。来的又不是白曦。”奚祁：“哥。我刚才没跑远的时候。听见心哥承认了。他说他爱她。我本来是拿他俩开玩笑的，没想到成真了。”奚澈汩：“叫你这乌鸦嘴成天乱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奚祁：“哥也以为他俩之间没事吗?”澈汩：“当然没事。她有多喜欢林进，你又不是不晓得。”

    奚祁的未婚妻，从来不打扰他。总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在附近。是个珍珠蚌精，蚌族的公主。长得很美，人也很好。每次我去淡江，公主都会对我微笑。我就跟奚祈说，“如果他再不珍惜。我就变成男的，过来抢他未婚妻。”他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个不长眼的人，在奚祈和奚澈汩聊天的时候，去邀请平瑶公主跳舞。黎心及时过去，赶走了那个外来宾客。平瑶公主道了一句谢。黎心：“奚祈这浑小子都长大了，要成亲了。我这还遥遥无期，没有希望呢。”奚祈：“公主好看吗？让给你可好？”平瑶一脸尴尬，不说话。奚祈：“公主再好看，比不上神主大人万分之一。怪不得林进这样的死心眼，动了凡心。连心哥，也在劫难逃。”黎心：“什么劫？情劫吗？你们兄弟俩逃过去了？好意思说我。”奚澈汩：“你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他从小就欠儿。我天天打他，他也不长记性。”奚祈看到迎面走来个美丽的妇人，撒娇：“娘亲，哥哥他说我。当着外人的面儿欺负我。”来的人，是紫云境最强的梦神-梦郦。奚澈汩和奚祁的生母。

    “你哥说得对。你该懂事些了。管理淡江并非儿戏。”

    “母亲，这是黎心。红海的管理者。”

    “见过紫云境领主。”

    “是前任领主了，已经交位给大儿子了。说来两个儿子还算省心。正好一个接管淡江，另一个帮我管理紫云境。”

    黎心回去的时候，给我传了声讯留了言。告诉我一下。那时候，我已经筋疲力竭了。林进折腾了我一晚上加一整天，从昨晚折腾到今天太阳快下山，才肯停手。我如实告诉他，是朋友封王大典。所以我喝多了，喝晕了。林进不信，他知道我是千杯不醉的海量。从来再烈的酒，对我不会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