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好多年了吧?要不要回到我身边。”

    我面对着白曦，转过身去。

    “别不好意思，这有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我嘴里钻进去一条鱼，还在喝东西清理残渣。我把清洗剂倒在他身上，就开始跑。刚刚我就意识到不对劲。虽然时空混乱，中天已经过去至少几千几万年了。白曦也把几个月，当成了多年。

    我往前跑。前面是一串长长的车队。里面坐着我之前在中天娶的十几个夫君。他们很快认出了我，有的想下来。此时，梦醒。那个房间都是水族馆一样风格的旅店，消失了。长长的车队，也一并不见。

    “丫头，你来一趟我这。”黎心算准时间喊我过去。刚好林进不在。我去了九曲星河，到了黎心的房间。“什么事?”黎心指了指观梦境，里面是白曦。白曦发现了镜子和黎心的存在。他说如果我不跟他回去，他就找到黎心这来闹事。我不屑一顾，“你来，我让我哥打死你。”他笑话我，“你不说是你哥，我还以为你新找的情郎。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爱上林进。愿意放弃周围的花花世界?”

    “行了，别闹了。”我听见了白越的声音。随后白曦传到镜子中的影像就中断了。

    “鲛王还是在乎你的吧?”

    “毕竟那么轰轰烈烈的爱过几生几世，怎么能忘得掉。”黎心看我。

    “十一这破嘴，什么都跟你说。他八成把我这些年的经历，都告诉你了吧?”

    “我逼他讲给我听的。我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怎样。显然，不好。”

    “没有你在，当然不好。”

    “哥，你把镜子封上吧。我不想我和白曦之间的纠葛，影响到你。你要忙你自己的事，够累了。”

    “你想我保护你，就闭嘴。多说一句，我去梓虚屠了那臭鲛。”

    鲛与龙，有一定亲缘关系。蛟，其状似蛇而四足，细颈，颈有白婴，大者数围，卵生，眉交，故谓之蛟。蛟的模样很像龙，但角很短，甚至没有。传说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又过五百年化为角龙，角龙又过千年化为应龙。

    水虺的生活地点若是在陆地上或者是井水丶小溪丶小河或是湖泊丶水潭之中的话，数百年后，修炼有成的水虺，便会化为蛟。

    而另一种则是在大海大河的地底洞穴中的水虺，则会成为，鲛人。

    “哥，你是真龙之身。怎么能为了我，一时冲动，去杀白曦。你先冷静冷静，好吗?”某种意义上，白曦和现在的黎心，基本是同族。

    “谁叫他欺负你了。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坐视不理。”

    “哎呦，我的好哥哥。是不是白曦说你跟我有私情，你生气了?不要理他嘛。我和你又没真睡。”

    黎心坏笑着凑过来：“你想睡，也不是不行。”

    吓得我赶紧跑路回去了。

    红海的人要是听说我和黎心没有实质上的血缘关系。又是同种族、同属性，肯定一开始就会撮合我俩。大家以为我叫他哥哥，他就真是我哥哥。去城里摆摊卖菜的那些阿姨，总问我。为何我和黎心一点也不像。黎心是出了名的温柔，脾气极好。我却是个野丫头，到处疯闹。喜欢和男孩子玩，喜欢跟人打架。黎心管得很严，不太让我出门。后来见我经常偷跑出去，索性放任不管了。阿瓜和恩非，是因为住的离我家近，认识的。而血池的前世，是我在大街上闲逛认识的。血池的前世，名字叫“衃”。是血液凝聚的意思。他天生对血的味道比较敏感，能分辨出不同的血。他说我身上香香的，很好闻。从血液里就散发出了特殊气味。我捂住他的鼻子，说：“你可别闻了，闻多了上头。”

    “有家不回，天天往外跑?黎心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是我这个夫君，不如外界的吸引力大?”

    “你不是说。我是你第一眼见了，就吵着一定要嫁的人吗?”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过去吗?我怕你一走了之，不要我了。我怕眼前的你，是幻像。”

    “幻像会让你受伤?你的梦那么乱，你都没事。”

    “我的梦乱，是我自找的。但凡我梦能力弱点，梦不至于不断演化下去。”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

    “睡吧。我也管不了你了。以前你什么事，全听我的。”

    “簌簌，你觉得黎心是好人吗?”

    “当然。”

    “你不忘了我，怎么会爱上别人。黎心他偷了你的记忆啊。不然我为何平白无故抹去你记忆，让你忘了他。”“簌簌，他喜欢你。他和我一样爱你。结果我不在，你还是爱上了别人。也没......”

    “也没什么?也没看上黎心是吗?”

    “林进，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劝我，怎么说我。我从来不听。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变成了比你还大的魔头。为了让你正眼瞧我，我拼了命的刻苦训练。我想变成和你一样强的人。我想有朝一日，配得上你。”

    “你是最好的，配得上任何人。是我没照顾好你。”

    频繁抹去一个人的重要记忆。对人体损伤是极大的。要不是林进和黎心，我或许能轻松应对梦境的变化。不至于最后患上精神类疾病，面临疯魔。小夏大夫说我的精神状态很差，不能清醒。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他说这世界稀有的药物，已经很少有能暂时维持住我的了。即使是朝露园的，也不多。我说我还好，目前还能控制住自己。朝露园的通行证给小夏大夫，是物尽其用。他医术那么高明，配得上大量稀有药材，和取之不尽的普通药材。我让小夏大夫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

    我没睡觉，又去了无日境。

    “听说血魔大人很久没出现了。”

    “是呀，好像是被朋友出卖了。心情不好，躲了起来。”

    “啊，那不是和神主大人的遭遇一样了吗?神主大人应该没空帮血魔大人出气吧。”

    “嘘，小点儿声。私下议论神主大人，可是重罪。”

    我在旁边的小摊位，买了点小零食吃。由于是黎簌的模样，周围的人认不出我。摊位上的老婆婆很亲切，还夸我长得美。问我是不是别的空间过来的。我只能点点头，拿着东西离开。我跑到墙角，发了声讯给郑华。“小郑哥哥，是我。你最近还好吗?”郑华：“挺好的啊。忙着在雪域照顾小屁孩。巩新不知道从哪捡回来一条小龙崽子，留下来给雪宝作伴了。”我说：“你没事就好。”郑华：“你听说了?像我这样嗜血为生的魔，大概不需要朋友。无所谓。”郑华：“你和深渊怎样了?”小郑哥哥不知林进，走了大半年的事。他关心我，问我。“不就那样吗。你也知道我喜欢犯贱。我离开他活不了。”郑华：“我应该提醒你的。”我：“我躲了他那么久了，终于被发现了。”

    后来小郑哥哥说，和他闹掰的是他在异界的队友。不是什么朋友。他告诉我他的乐队成员沾染了禁品，已经被抓起来了。他身为队长，没有管理好队友。而勋儿身为队长，带头犯事。也被抓走了。

    没心没肺的我，顾不上自己。又怎会惦记以前和我有过交集的男人。

    从我梦境开始出现深不见底的断层开始。我就应该意识到。林进回来了......他看见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心里肯定不舒服。

    “吃饱了?”林进突然出现，跟在我身后。

    “刚说不让你到处乱跑，你就不听了。这位是?”

    “小郑哥哥是血魔。”

    “你不是非常讨厌魔族的吗?”

    “不说了，回家。”我吃完了，主动牵起林进的手。准备施法回九尺寒潭。

    郑华停留在原地，“是好看啊，怪不得把那丫头搞的五迷三道的。”“但是林进那么凶，从来没人敢接近他。好看有什么用，一般人避之不及。”不远处走来一个人，“该回去了。两个小兔崽子饿了，我不会做饭。”郑华：“你不学学，以后怎么讨媳妇儿?难不成跟我混一辈子?”巩新：“你说我啊?你不找，还管我。那你陪她十五万年，干什么了。就学会个做饭?郑兄你也不行啊。你看看人家深渊，把咱家神主大人拿捏的死死的。不比梓虚那个强多了。郑华：“她以前那么喜欢鲛王，想不到会闹成现在这样。几生几世的纠缠，就这么结束了。”巩新：“行了，别管她了。”郑华：“你不喜欢她了?”巩新：“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她能瞧得上几个?人家无非是把我当宠物养了吧。怎会生出别的情感?”郑华：“你明白就好。”巩新：“郑兄，你猜她和深渊会维持多久。我打包票，这丫头还会换男人。你想啊。她跟白曦爱成那样，最后还不是分道扬镳了。我看深渊，应该坚持不了太久。”郑华：“废话真多。”巩新：“我想上啊。怎么?你不想。深渊要是放手了，我们不就有机会了。”郑华：“回去了。你要是不怕被林进或者她打死，你去试试。看看她男人能不能把你一身龙皮拔干净，再送你归西。”

    “那个魔跟你什么关系?他身上的味道，有一点点像你。”

    “像什么?玫瑰能和罂粟一个味道，你鼻子又失灵了?”我站在小洋房的门前，不太适应周围温度突降。没忍住打了个嘚瑟。

    “你冷了，进屋吧。”

    我越考虑如何应对梦境，极力不让自己疯魔。越觉得身边的一切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