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时期开玩笑

    “她怎么样了?”傅辰坐在办公室打电话给吴郯,问庄嘉怡的情况。

    吴郯心疼地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庄嘉怡,关上房门走远了说:“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情绪有点激动,应该是想起什么了,吃了药,现在刚睡下。”

    “倩倩呢?”

    “送到奶奶那去了。”

    “她前段时间状态挺好的,为什么突然这样?她之前同我说遇见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是因为她吗?”吴郯问道。其实他隐瞒了一些事情,嘉怡每次梦魇的时候都会喊一个人的名字,仿佛她是救世主,只有她才能救得了她。他原本以为那个人会是傅辰毅,毕竟他们之前是男女朋友,但……不是他。

    傅辰毅沉默。

    “你不说话,就说明是因为她了,我要见她。”吴郯心里有了些想法。

    “嘉怡不会希望你怎么做的,我也不会让你见她,他们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先管好别人的嘴吧。”虽然他很想嘉怡好起来,或许赵惜是个契机,但她们关系太僵了,只能徐徐图之。

    “我已经把人辞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家里的佣人说闲话,被庄嘉怡听见了,勾起她不好的回忆,这是她发病的导火索。

    “还有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派人收集地差不多了,发你邮箱了,什么时候动作看你的意思。”吴郯表面是和傅辰毅的关系不好,实际上两个人的来往不少,有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会拜托吴郯去做。

    “你晚上来看看她吧!”吴郯说,有他在,嘉怡会好点。

    “晚上不行,有家宴,明天我约她。”顺便问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

    “好,”电话挂断,吴郯沉思起来。他知道他们三个人曾经是好朋友,傅辰毅不愿意他接触她,但或许她能让嘉怡好起来,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嘉怡有了倩倩之后的几年,情况还很稳定,但后面几年她就一直不太好。时常做噩梦,想起自己忘掉的那段记忆,闹起来的时候会自残,但过几天又会忘记,周而复始,情况时好时坏的。前段时间看她那么开心,他也很欣喜,她的话变多了,也会吃起他的醋来,表现地很在乎他。这段感情是他求来的,她并没有那么爱他,或者说谈不上爱,她只是想有个依靠,被别人需要。

    可没过多久她就变得沉默,还经常发呆,问她在想什么,她总是摇头不肯说出来,只是她喊她名字的次数更加的频繁了。

    他确信她和这个赵惜她肯定有什么事情,而且很重要,他一定要知道原因,为此他不介意用点手段。

    房间内,躺在床上的人又开始做噩梦,场面混乱污秽,看不清里面的人,但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她很害怕,抱着头蹲在角落,嘴里不停地喊着赵惜的名字。忽然,梦里的场景一转,回到了校园时期,赵惜站在淅沥沥的雨里撑着雨伞朝我招手,脚底踩着湿漉漉的拖鞋走到跟前,她把她手里的折伞给我:“知道你赶不及走,拿着,明天记得还我,我就一把伞。”

    折伞是她的,她撑的伞是傅辰毅的。

    我接过她手里的伞,看着她孩子气地把左右脚分别翘起,让拖鞋里的水顺势流走,而后站定,脚指头在拖鞋里动来动去。她的裤脚挽到膝盖上面,两条腿又细又直,头发有些湿润地披散在肩上,眼睛看着外面的雨,微微上扬的唇角昭示着她心情不错。

    “还不走吗?”她问我。

    我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下,说了句“对不起”就举着她给的伞走进雨里。

    前天我和她吵架了,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吵架,因为我把她和傅辰毅拍的大头贴弄湿了,放了一个晚上,它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彻底废了。

    我走了一会回头看她,她正看我,发现我回头,便马上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我低头笑了一下,脚步轻盈地离开了。

    她喜欢下雨天,她说小时候临近下大雨的时候,会有很多蜻蜓飞得很低,拿网兜兜一圈,就可以抓到好几只,最开心的是可以兜到红色的蜻蜓,因为它最难抓了。下雨天还可以不用干活待在家里,听着哗啦啦的雨声,看雨滴接连不断地落到地上汇成流水游走。她还可以乘着雨天去钓鱼,用自制的鱼竿,就地抓到的蚂蚱为饵,耐心蹲在池塘边上等鱼上勾加餐。她说她妈妈做的红烧鱼超好吃的,又鲜又下饭,她胃口很好,不挑食,每次吃东西都津津有味,好她一起吃饭很下饭。

    她说雨停了还可以出去踩水,小溪沟里的水干净又好玩,可以捡到很多漂亮的石头,还可以摸小鱼回家养。下过雨的世界好像洗了澡,干净又好闻,眼底的世界焕然一新,还是熟悉的景色但却新鲜了起来。像是清晨采摘的青菜总要撒几点水,老天爷也是会营销的,当人类审美疲劳时,它会及时重新上色,让你再次爱上这个世界。

    她也一样,每当我对她的喜欢归于平静的时候,她总会让我再次躁动起来,一次一次,让我犯错,变成我讨厌的样子。

    有时候我也在想,难道就因为她初次相见的搭救,让我产生吊桥效应吗?如果是这样,搭救我的要是傅辰毅就好了,可那样……我还是会嫉妒他们的关系,想把他们分开。

    因为傅博文打人的事,我和傅辰毅交往的流言过去,他们二人和好后,他们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感,这是从前不显的。这让她很不舒服,明知道他们两个人对对方的心意,但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难免生出嫉妒。

    以前是他追着我问傅瑶的事,从我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我就故意缠着他,向他透露傅瑶的事,隔开他和她的相处。但我发现,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一次两次他还会听,第三次的时候他说:“既然都这样了,就各自安好,彼此知道太多没有什么好处。”

    他让我不要再向傅瑶透露他的事情,这是他们的私事,希望我不要再掺和进来。

    他不知道,我其实已经和傅瑶失去联系了,傅博文这个人有点疯,他把傅瑶困了起来,限制了她的自由。

    我不能再以这件事情为借口隔开他们,但日日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暧昧,内心又特别地难受,不禁做了些傻事。

    一天,我和她坐在一块背书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刚刚傅辰毅和赵惜相处的样子,他看她的眼神有太过直白的喜欢,而赵惜摆明的招架不住,感觉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捅破窗户纸的。那样的话,她就没有位置了。

    “赵惜,我有话想和你说件事。”我开口道。

    “什么?”她目不转睛地看向我。

    我在她清澈的眼眸,几次开口,却都没能说出来。最后我错开她的眼神,瞥了一眼她被傅辰毅捏得泛红的脸颊,心中苦涩。

    “我好像有点喜欢傅辰毅了。”

    我还是说出了口,看见她移开注视着我的目光移看向别处,嘴里“啊”了一声,然后不说话,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一阵沉默后,我就后悔了。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尴尬道,恨自己昏了头说这样的话。

    她没有应我,过了一会她却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事后我说了好几次只是玩笑,她还是不太相信,相互之间处得有几分尴尬,而且还时常躲着我。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也尴尬了起来,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可渐渐地,我也有些气了,说了是玩笑为什么就是不信呢?她以为他有多好,是个女孩子就要喜欢他啊!也就脸够看,控制欲强得要命,管东管西的,老妈子似的。什么都想刨根问底,她和赵惜一点秘密都没有,她想剪个短发还要他同意,怪不得她要留长指甲挠他。还不算上他招蜂引蝶的才能,赵惜因此还被找过麻烦,她熟练应对的样子就知道这种事情发生过不少次。

    他还腹黑心坏,林辞坐在赵惜旁边,晚自习前还去训练,练完直接来上晚修,他脱了衣服露出肩膀乘凉。人练体育的,身材肯定没话说,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确实好看,加上美术生画人物速写,总会习惯性地观察人物肢体。赵惜不过多看了几眼,还使眼色拉着我一起看,眼底只是欣赏和惊叹而已。我们没有遮掩,林辞自然看见我们在看他,他自得意地孔雀开屏一般炫了一下肌肉,赵惜和他并不熟,但是她超给面子地“哇”了几声,情绪价值满满,林辞笑得春光灿烂。

    然后她就瞥见来探赵惜的傅辰毅轻蔑一笑,没好气地看了赵惜一眼,接着假装自己被拌了一下,把他手里的矿泉水撒到人外套上,湿漉漉的没法穿了。他还很没有诚意地道歉,人林辞对赵惜是有那么一些好感,看在赵惜替傅辰毅跟他再次道歉的份上,也就大方接受了。

    11月份的天气,晚上凉嗖嗖的,人当天晚上就冻感冒了。

    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在一起我就不舒服,保持现状最好。

    那段时间我们都处得挺郁闷的,我虽然后悔,但更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借口复查脚伤请假,出去透透气。请假的时候,我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她大概以为我有什么事情。她知道我的脚是为什么伤的,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晚上她偷偷打电话关心我,给我鼓励,逗我开心。

    这个时候我又在想她怎么这么善良,我那样的话说出口,其实已经越界有挖墙角的意思了。她既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还能关心我,我是不是太坏了。

    我想或许再过多些时间,事情就过去了,还能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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