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指引

    如果说魔药和草药课让露丝玛丽头疼不已,那么过了万圣节的这半个月,她的偏头痛就让她的烦躁快要达到境界点了。佩妮和莉莉都为此烦恼,连西弗勒斯的无痛药水都没有办法控制住,露丝玛丽的脾气肉眼可见地差了起来。想要找她麻烦的那些人,她介于教授的压力让他们吃了些小亏以儆效尤,连詹姆斯.波特这样粗神经的都看的出来,拉文克劳的宠儿心情糟糕透了。

    医疗翼里,露丝玛丽坐在病床上,庞弗雷夫人往她身上丢一个又一个的检测健康的咒语。

    “不算很好,伊万斯小姐”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你需要休息。”

    “夫人,我睡不安稳。总是觉得迷迷糊糊的,说不上来的不安稳。”露丝玛丽有气无力地回答。

    “夫人,有什么办法吗?”佩妮有些心疼看着难受的小妹妹。

    “先在医疗翼观察几天吧。”庞弗雷夫人收起检测仪器,往药剂室走去,等她再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浅黄色的药剂。“伊万斯小姐,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缓和剂有助于舒缓你的情绪。”

    露丝玛丽接过药剂,闭着眼一口闷了它们,然后打了个冷战。“太难喝了。”她将药剂瓶递给庞弗雷夫人,“为什么那些创造者在制造这些药剂的时候,不把味道调的好喝一点?”

    “这是药。如果你的脑袋还没有被疼痛弄傻就知道,随意更换口味,可能会使药剂效果大打折扣。”西弗勒斯走进医疗翼,站在床边。“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什么?”露丝玛丽看着西弗勒斯有些不好的表情猜出了什么。“是他们先出言不逊的,把污秽不堪的词语用在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女孩身上,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

    “埃弗里他们只是在开玩笑。”西弗勒斯说道,他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少许的愧疚都没有。

    “西弗,我知道这件事,我认为露西没有做错。那是我们学院的小学妹,就算她是麻瓜出身,天赋也不怎么好,也不该被那样欺辱,他们甚至侮辱了那女孩的整个家庭。”佩妮有些激动和难以置信,她眼里的西弗勒斯只是一个对麻瓜有点偏激的没有体会过温情的受伤少年,而不是现在这个抨击别人出身和天赋的男孩。

    “我知道,但她只是一个赫……”西弗勒斯及时止住话语。

    佩妮一下子就难过了起来,她深绿色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一个什么?一个赫奇帕奇?你对我的学院有什么意见?”佩妮的愤怒让西弗勒斯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并没有像对待莉莉那样着急着认错,死犟着不说话。佩妮看着他,第一次觉得很失望。觉得自己这几年来的努力一点用都没有。

    “露西,好好休息。”

    等佩妮走出医疗翼,露丝玛丽看着还杵着的男孩,拿着厚重的古代魔文笔记,狠狠地拍向他,“快去追啊!西弗勒斯!你平常惹莉莉生气后不是道歉的很积极吗?还是说佩妮对你不好?不值得你开口说一句对不起?你傻啦!”看着不动的男孩,气不打一处来。“快去啊!!”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生气的女孩,转身追了出去。露丝玛丽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想到刚刚无动于衷的西弗勒斯,心凉了大半。整整两年,自从佩妮开始对西弗勒斯有好感,就各种在考虑到他的自尊心下不着痕迹的帮他,可是露丝玛丽这个不常和他们一起下午茶的人都能看出来,西弗勒斯真的看不出来吗?露丝玛丽不确定的。但是露丝玛丽知道两年来佩妮所做的一切都比不上莉莉和西弗勒斯的初见。她第一次觉得,还是早早让佩妮认清,西弗勒斯不会喜欢佩妮这叫事实。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已经算是寒更露重,月亮好好挂起,还有几天就是圆月了。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走廊里,将地面点缀得斑驳陆离。

    掠夺者小分队只有三个人参加了这次的夜游,莱姆斯脸色很不好,他以自己不舒服拒绝了这次夜游。西里斯和詹姆斯并肩走在前面,彼得在后面畏手畏脚的跟着。夜游对掠夺者来说时间常事,应该说,他们乐此不疲的探索者城堡的秘密。今天晚上有些不同,西里斯一眼就看见了从还在空无一人的庭院回廊里行走的露丝玛丽。她的步调缓慢且空洞,她穿着病服,长发松散的披在后背,手臂垂下,脚上连鞋都没有穿,看起来漫无目的走着。

    “伊万斯?”西里斯在看到露丝玛丽的一刻就拉着詹姆斯跟在她身后。他轻声呼唤女孩,女孩依旧我行我素的漫步着。

    “她这是怎么了?”詹姆斯小声地问着西里斯。在他看来,这个拉文克劳的伊万斯并不好接触,长的是很好看,但不像莉莉那般热烈明媚,如果说莉莉是暖阳,那露丝玛丽就是雪色。性格不坏,但对普通同学也只是温和,不流露出多一分的情感。除了她的姐姐们还有朋友,只有西里斯强硬的在她枯燥无味的世界里留下一个身位。

    “不知道,该死的。”西里斯烦躁地揉了下脑袋,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露丝玛丽,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了,这样的露丝玛丽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她……她……”彼得探出头来,小声懦怯的说道。

    “快说,彼得。”西里斯不耐烦地打断了彼得的发言,他看着胆小的室友,内心有些不满,“你可一点也不像个格莱芬多,彼得。畏畏缩缩的。”

    “好了,西里斯。让彼得说完。”詹姆斯开口说道,彼得才开始加入掠夺者的确是因为被斯莱特林欺负狠了,但他还是一个很可靠的室友的,热心的带饭和帮他们带书,一些小点子也还可以。詹姆斯拍拍西里斯的肩膀,“彼得,你要清楚,西里斯在伊万斯妹妹身上没有理智可言。”

    “我……我知道,我想说……她好像是梦游,我在家里看到过。梦游的人不能惊醒,要等他们自然醒来。”彼得有些磕巴的说完。

    “我去跟着她。”西里斯说完就要追过去,却被詹姆斯拦着。

    “想什么呢!我们得一起。我带了隐形衣,搭上。”披上隐形衣的三人消失在了走廊。

    露丝玛丽还在游荡,她目光呆滞的看着月亮。静默了一会儿,就往城堡外跑去。寒风凛冽地吹乱了她淡金色的长发,单薄的病服随着奔跑舞动的更加飞扬,踉踉苍苍不顾脚背已经被划出的血痕。她穿过草坪,略过海格的小屋牙牙被惊醒犬吠了几声,惹得海格伴随着呼噜声动了下身体。

    “她要去哪?”后面三个人一边要维持隐形衣一边还不能跟丢了女孩,詹姆斯在女孩停在禁林外围的浅水湖边问道。

    “我不知道,詹姆斯。”西里斯也很不解。露丝玛丽应该没有来过禁林才对,甚至在一众拉文克劳里表示它兴趣不大,从而拒绝了近距离观察禁林的机会。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就这样毫无章法的乱窜,也没有遇到实际的危险。

    露丝玛丽跪坐在湖泊边。低着头,只见她一手撑着地面,一手伏在心口,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传入男孩们的耳蜗。一会儿后,她站了起来,月光透过树枝,撒在女孩的身上。她看着月亮,神情悲切,泪水打湿了脸庞,唇瓣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

    “利亚……我的玫瑰……”

    突然,她闭上眼睛,往后倒去。

    露丝玛丽感觉自己被封闭了起来,她被禁锢在这具身体里,完全控制不了躯干。她看见自己在在荒野上奔跑,听到风声鹤唳,草木飞散,身后还有各类光芒的魔咒擦过她的身边,有一道划过她的脸庞,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站在悬崖边上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海水。身后是逼近的未知,眼前是绝望的深渊。她看着即将满月的天空,稀疏星点,万里无云。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她的四周莹莹微光,魔法波动在月光下环绕周身。

    “利亚,对不起,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但我一定会护你周全我的小玫瑰,以我的灵魂起誓。”

    她手上的魔杖画出一幅魔法阵,露丝玛丽完全看不清楚她的动作,只觉得月光刺眼,耀眼的她睁不开眼。

    露丝玛丽睁不开眼,只感觉自己在下降,冰冷的水包裹着自己,窒息感扑面而来,她张开嘴想要呼救,反被湖水呛得咳出了一大半空气。好不容易半睁开的眼睛,只能看到深绿色的湖水和越来越远的陆地。突然,一道黑影游向露丝玛丽,她被人环抱着,一点一点向上游去。被扶上岸的露丝玛丽剧烈的咳嗽着,顺带把呛在气管里的湖水吐了出来。西里斯趴在露丝玛丽身侧拍着她的后背。詹姆斯对着他们施了烘干咒,好一会儿,露丝玛丽才缓过神来。

    “我怎么会?这里是禁林?”单薄的病服在寒露重深的禁林里完全不保暖,以及露丝玛丽还光着脚,她的手指已经冻的发紫。西里斯见状又给她施了一道保暖咒。

    “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在走廊里乱窜。从医疗翼到一楼庭院可不近,伊万斯。”西里斯将他从休息室里拿的小玩意儿变形成一双鞋子,递给露丝玛丽示意她穿上。

    “遭了,庞弗雷夫人!”她搭着西里斯的手,手心的温度让西里斯皱了下眉。“我得快点回去!”

    “搭上。”西里斯将自己的长袍披在露丝玛丽身上。

    “这个点,庞弗雷夫人大概已经发现了。”詹姆斯站在一旁搭话道。

    “你学习那么好,庞弗雷夫人不会说你什么的。”彼得连忙说道。

    “庞弗雷夫人可不看这些,被她发现了我半夜不在病床上休息,我大概会被灌更难喝的药。”露丝玛丽用手指梳着打结的长发,詹姆斯和彼得走在前面,露丝玛丽和西里斯后面跟着。虽然有保暖咒加持,但也遭不住冷风的侵袭。“阿嚏!”露丝玛丽裹紧了西里斯的长袍。

    “你的梦游这么严重了?”西里斯突然问起梦游的事。

    “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跑这么远,我只在一年级里出现过一次,就在庭院回廊里转悠,布朗学姐发现了我。这一次更离谱,居然跑去了禁林。”露丝玛丽揉了揉有些泛红的鼻头,梦境越来越频繁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走进城堡,他们躲过巡逻的级长还有费尔奇的巡视,波特和皮德鲁先回了格莱芬多塔楼,西里斯坚持要送她到三楼再走。他们两个人走在安静的城堡里,露丝玛丽由衷的感到安心。

    “谢谢你啊,布莱克。你又救了我一回。”露丝玛丽看着地板上大理石的纹路,悠悠的开口。

    “一句感谢就打发我了?怎么着也得感动的痛哭流涕?”嬉笑的语气里,西里斯.布莱克得眼神却透露出担忧。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那些围着你转的女生。”露丝玛丽看了一眼这样的西里斯,笑了起来,“再说了,你也不喜欢有人在你面前哭吧。”

    在西里斯有点疑惑的目光里,露丝玛丽笑出了声。“我可是记得万圣节那天给你表白的那个格莱芬多女孩,被你惹哭了后。你不但没安慰人家,还嫌弃人家挡你路了。你当时的表情我可是记忆犹新呢。”当时西里斯是什么表情,大概就是碰见了什么厌烦的事情心情十分差劲,他眼神里的冷情几乎溢出。

    平日里的西里斯虽然张扬但也还算随和,当然他和波特他们几个人玩的比较多,学院里的还算有些交流,其他学院(除开斯莱特林)的人只能算是点头之交。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都被他完美的礼仪所盖过,他家族带给他的高傲和矜贵是与身俱来的,对于不关心的人和事带着偏向斯莱特林的冷漠,但在露丝玛丽这里又是耀眼的一个人,他就像是太阳一般。大概是西里斯.布莱克救了露丝玛丽.伊万斯两次,她给这个突然闯进她这个无趣的世界的男孩带上的滤镜吧。

    “布莱克?”露丝玛丽的视线从变换的楼梯望向西里斯时发现他一直望着自己,别过头有些无措。

    “怎么?”开始变声的男音带着薄荷糖的香气渲染在露丝玛丽的耳畔。

    “嗯……你家是不是有个叫菲尼利亚的人。”她犹豫了一下,补充到,“不是那位校长。”

    西里斯虽然吃惊露丝玛丽知道布莱克家的掩盖住的人,但还是解释道“你不用觉得忌讳‘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不招人喜欢的校长’我的曾曾祖父可是很喜欢这个名号。你说的那个的确有一个,他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名字,被寄予厚望却最终在十一岁以没有收到霍格沃兹的来信而破碎,他是个哑炮。然后,他就被我曾曾祖父,他的亲身父亲亲手除名了,在十一岁那年被赶出了布莱克家。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那句可怜的‘名言’。”

    “永远纯粹?”露丝玛丽有些许吃惊,“他们不是父子吗?十一岁的孩子怎么在那个时候活下来。”

    “是啊,这就是所谓的纯血。”西里斯轻蔑地讽刺着祖先,仿佛和他们是陌生人一样。“不过,你怎么知道他的?”

    露丝玛丽看着强压着烦躁的西里斯,踌躇了下还是说出了口, “我在梦里见过他,她和一个纯血女孩相恋,被那家族长知道后,折磨致死了。我是从那个女孩口中知道他的名字的。可是我却听不清那个女孩的姓,我只知道她叫伊莉萨丝。”

    “你的梦里出现过?”西里斯沉默了一下,“我会帮你问问看的。”

    “哎呀!不是!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这个人,我想确定下自己的梦境,是不是真的。”露丝玛丽摆了摆手,慌张地说道,“你别问了,你和家里关系本来就紧张!”

    “噗呲!”西里斯笑出了声,“哈哈……不用担心我,菲尼利亚经常被我母亲指示来我房间监视我,我知道怎么应付他。”西里斯眼角含笑,“这么关心我啊~”

    “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我要到了,你快回去!”露丝玛丽将长袍丢给西里斯就跑了。西里斯站在原地,看着女孩消失在医疗翼门后,西里斯将长袍穿好,长袍还带有女孩的体温,领口处还带着淡淡的玫瑰香。

    当月亮升到最高处,城堡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却有什么无声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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