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我想让笛盟主帮忙保护乔婉娩。”

    此话一出,面前三人神态各异。

    李莲花先前就听角丽谯说过担心婚宴出事,但不知其中缘由,方多病则是觉得他们百川院难道没人了吗,哪轮得到笛飞声来保护。

    除了被提到的笛盟主本人若有所思:“理由。”

    “我就是有种直觉会出事,如果真出事了,不得让……救人嘛!”角丽谯飞快地瞟了眼李莲花。

    笛飞声会意,说到底是不想让李莲花耗费内力,也是,就他那身体,顾好自己的安危都困难。

    “行,保护个女人不成问题。”

    角丽谯让他明日婚仪结束后寸步不离地守着乔婉娩,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笛盟主听得头都大了,角丽谯是被李莲花传染了吧那么能唠叨。

    总之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李莲花明白角丽谯是为他考虑,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

    “李莲花,让笛飞声保护乔姑娘真的好吗?他可是金鸳盟盟主,要被发现了该怎么解释……”方多病顾不得旁人笑语寒暄,凑近李莲花耳语,“还有啊,阿乔就这样戴个薄面纱站在人前,你不怕有人认出她吗?”

    李莲花暗自叹气,好想封住方小宝的哑穴啊。

    “若她被人认出来,你会站在哪边呢,方刑探?”

    “我当然……”他压低嗓音,“我当然向着阿乔,她都这么多年没回金鸳盟了,还不允许人改邪归正啊!”

    李莲花郑重其事道:“那就全靠你了方刑探,我相信你一定能保我们平安离开的。”

    方多病很受鼓舞,想借此机会与角丽谯也缓和下关系,哪料到一转头,他家小姨都快跟角丽谯打起来了。

    并非动手,目前仅限于眼神争锋,但以角丽谯的脾气,真惹恼她了,她可不会在意这是什么地方。

    “小姨你干嘛呢!”方多病急忙拉开何晓凤。

    “小宝你别多事,我给你找小姨父呢。搞不懂了,不就是让她换个地方站嘛,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凶起来跟要把我吃了似的。”何晓凤愤愤回望,却见李莲花微微低头同那女子说话,似是安慰,温柔至极,“小宝,他们,不会是一对儿吧?”

    方多病艰难地吐出一个“嗯”来,即便他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何晓凤闻言收了心,她可是天机堂二堂主,要什么男人没有,才不屑跟别人抢呢。

    另一边在角丽谯“争风吃醋”地追问下,李莲花只好依她的意思给她与何晓凤苏小慵的相貌分出个高下来,绝非敷衍哄骗,论美貌,武林中当属倾城绝色的角大美女啊。

    “那,同乔婉娩相比呢?”

    李莲花沉吟几秒:“若在今日,应当是新娘子了。”

    话意是别的日子他都会选择角丽谯。

    姑娘的心思也不知飘到哪里去,默了几瞬才道:“日后你我成婚,可以不要这些仪式吗?”

    成婚……

    真的会有那日吗?

    他压下心底被破开了口,不断扩散似要将他整颗心都裹住的寂寥怅惘,撑出一抹笑来:“为何?”

    “我不喜欢嫁衣喜服,这么多的红色看着很扎眼。不过要是你穿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穿嫁衣,那你穿什么?”

    “总要同你相配的,按照中原的风俗,得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吧。”

    “南胤风俗如何?”

    “那里不拜天地,拜神灵,还有乱七八糟的血祭。”角丽谯一边蹙眉摇头,一边挽上他的手臂,“我不信神灵,祂不会保佑我的。我只信你。”

    可他信不过自己,还能这样陪她多久,半年?几个月?太短了。一颗糖才尝到一点甜头,老天却告诉他,内芯是坏的,不能再继续沉溺了。

    ……

    拜完天地新娘回房,众人入座等着新郎一一敬酒。

    这酒甜滋滋的,角丽谯没忍住多喝了两口,眼神都有些迷离起来。

    李莲花没收了她的酒杯,阻止她嫌碍事解开面纱的动作:“酒量浅就少喝点。”

    她可是不喝酒都能发酒疯的人,但愿待会儿肖紫衿敬到他们这桌少说点废话,他莫名有种预感,会发生类似卫庄酒宴的事。如果实在控制不了,点穴扛走吧。

    不多时,新郎官来了。

    大喜之日肖紫衿肯定高兴,但面对李莲花吧他也不大笑得出来,两种情绪结合就成了十分勉强的假笑。

    “婉娩写请帖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请李神医和阿谯姑娘。我想神医定是带来了相夷身故的确凿消息,不然婉娩也不会这么快放下心结,我很庆幸……”

    这句“庆幸”戛然而止,只见肖紫衿额头落下一只酒杯,被砸中的那处迅速红肿鼓起,酒液溅了满脸,还打湿了他胸前的团花。

    对面听了肖紫衿的话正欲发作的方多病目瞪口呆,脑中仅剩一个想法——完了。

    “什么东西……相夷?李相夷?谁告诉你李相夷死了?还庆幸?你这狗东西是巴不得他回不来吧!”

    李莲花火速招呼方多病把踏上酒桌张牙舞爪的酒疯子拉下来。

    “对不住各位,她酒量不好,无意冒犯。”

    “是啊是啊。”方多病跟着他赔笑脸,瞧见肖紫衿的惨样,笑容都真切了几分,“肖大侠往后说话也过过脑子,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方小宝!”李莲花出声制止,一个都管不住,臭小子还要火上浇油。

    闹剧是各家长辈打圆场才重归平静的,肖紫衿再气,今日大喜也不好表露出来,回房换衣前还让下人给角丽谯送了碗醒酒汤。

    ……

    婚房亦是乔婉娩旧居,此前肖紫衿虽不曾踏入过她的闺房,但他心仪姑娘甚久,对这院子总是熟门熟路的。

    院中多少侍女小厮,乔婉娩平时爱打理的花花草草他最清楚不过。

    可今日……

    “前厅再忙,这边也留了几个下人啊,都去哪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路过花圃,脚下半朵残花吸引了他的目光,再走近些,那花丛背后竟是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是他早前才吩咐过照顾好乔婉娩的下人。

    “怎么回事……婉娩!”

    “你没事吧,为何救我……”乔婉娩想要上前扶他,却被男人拂开手。

    “闭嘴,很吵。”笛飞声手掐剑指,封住几处穴位,呼吸稍缓。

    外头传来肖紫衿的声音,他当机立断,将乔婉娩反扣在怀里。

    推门而入的肖紫衿急于心切,自然没发觉笛飞声气息不稳,连手也只是搭在乔婉娩衣领之上,做出挟持的动作,却并未用力。

    “笛飞声?你做什么!放开婉娩!”

    “想要她活命,即刻拿阎王寻命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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