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第五十章:结束

    一切都结束了,密室的事情由哈利和罗恩他们亲手终结,被石化的人也醒过来。只是我和西奥多之间已经结束,本来我是应该松一口气的,毕竟我想反抗的不就是父母亲给我安排的婚约吗?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甚至称得上是沮丧。

    也许打心底里我根本就不愿意放下和西奥多默契,是因为我对于西奥多的的确确有些许心动,是因为西奥多不会强迫我去做什么,更是因为我不愿意去接受父母在宣判我与西奥多那些默契作废后安排的其他婚约。

    我久久地待在窗子边,望着外面无际的森林和空中盘旋飞舞的鸟群,陷入沉思。我不知道此时的西奥多会怎么想这件事情,他会不会也有些许惋惜?

    我只知道我很痛苦,没有自由作为基础的爱情是就像是没有双脚的飞鸟,因为他们用自己的一切去赌一次成功。我不相信这样的奇迹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是一个俗而又俗的人,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

    可是我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即使西奥多是一个男孩他也受他父亲的限制,当他父亲和我父亲达成一致——去否决我们的默契时,他也无能为力、只能乖乖听命。这件事的关键之处不在于男女之间的性别差异,而是在于权利能力和话语权的决定性作用,父亲们是这个家庭的主导者,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和话语权。他们一票否决了我和西奥多的默契,我和西奥多就如地上的蚂蚁一般除了就范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就像我日后一定会被逼着和另一个纯血家族的男子订婚一样。

    我消极地想:除了蛰伏,我别无他法。事实上在我脑袋空空,只有这一个方法。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加文也从学校回来了,他给我带来了赫敏他们的消息,还有安德烈的。当加文知道我和西奥多已经没有可能后立即就冲到书房和爸爸理论了一番,具体内容我不感兴趣,因为加文的失败是显而易见的。我也找加文问过斯莱特林里对我血统存疑的谣言,加文说让我不要担心这些,他们都对此事避而不谈,我也只能识趣的闭嘴。他们总是还把我当小孩看,他们就不能试着去把我当一个健全人看?不要把我看成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吃喝玩乐的傻女孩。

    我翻看罗恩他们的信件,罗恩将他们的打败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情描述得栩栩如生,只是我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他们已经转危为安,我马上要掉进悬崖。

    这几天我能明显感觉到家里的氛围很不对劲,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我和西奥多的事情,爸爸最近忙进忙出,几乎上能称得上是焦头烂额。也许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我不会像别家的女孩一样去为父亲端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让他消气,我自己都顾不上,我连我自己的心理需求都不能得到满足,有如何能够去点亮他人的人生?

    我的信件被爸爸妈妈给拦截了,自从我见过西奥多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我们小团体的任何一封信,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这是我吃过的最为压抑的一顿晚餐,爸爸、加文、我都没有好脸色,妈妈还是保持着那副优雅的模样,一边切着小羊排,一边拉着爸爸的手,“杰森,萨维今天做的羊排很鲜嫩,你尝尝?”

    爸爸对妈妈的话语总是没有抗拒能力,轻轻应声,切了一小块羊排放进嘴里,“正如你所说。”

    我麻木不仁地看着这一切,我都能想象我日后的人生:和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不爱的纯血男子浑浑噩噩、走马观花地过完一辈子,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一举一动都符合淑女标准。我就是一个瓷娃娃,未出嫁时代表的是我的买家——特拉弗斯家的体面,出嫁后代表的就是我的卖家——夫家的脸面。我所做的一切都要得到买家和卖家的许可,我没有自我意识,也不容许有自我意识,我只能是一个好看的瓷娃娃,只能是一个束之高阁、仅供观赏的瓷娃娃……

    加文随便吃了几口煎蛋,也就放下了刀叉。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

    爸爸像是唠家常一般,云淡风轻地说:“康妮,后天你去法国。”

    “法国!”加文立刻从站起来,“爸爸,我真搞不懂你们在想些什么,康妮和西奥多的事情作罢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要康妮去法国?”

    我捕捉到一个关键点,为什么加文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他之前明明都还想要帮我和西奥多争取,就一次谈话就完全转变了。我望向我的哥哥,我读不懂他,也读不懂他们,看着他和父亲争执我居然一点内情都不知晓。

    此刻我更加清楚地明白我被他们划分在家族的边缘,我根本不配共享家族的内情,他们送我去法国不过就是为了给我和其他的纯血继承人相处。他们希望我能够和那些纯血家族继承人相处得西奥多一样好,希望我能够带来比和诺特家族联姻更大的价值。

    我望向妈妈,想必她是肯定知道这场争执是无可避免的,因此她依旧品尝着手中的那杯葡萄酒,她定睛看向我的那一刻我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我是妈妈和爸爸的女儿,我对此一直深信不疑,并且在刚刚那一眼之后更甚。我们都是同样的自私,同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冷漠无情毫不在意。妈妈的对我的态度大约就像我当初知道加文和梵妮恋爱这件事一样的态度,但凡不会触及自身利益便不会为此费时费心。

    在这个家里,我没有一丝的话语权,我做不到和加文一样如此有底气地去反抗父母的安排,我能做的就是在他们容许的范围里去使用我的权利,于是我只能选择接受。

    我面无表情地起身,对着爸爸妈妈还有加文说:“法国?我不要和姑母住在一起,我不想在法国待很久。”

    爸爸和加文的争执声立刻就烟消云散,加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拉住我的手,而我不动声色地将加文的手推开。

    爸爸些许欣慰地说:“不会去很久的,至于房子爸爸会给你安排好的。”

    “没有具体的时间吗?”

    “时间到了我们就会接你回来了的。”妈妈这样回答我。我感到一阵眩晕,就连我训练魁地奇一下午都不曾觉得如此疲倦,这种疲倦伴随着一种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宿命感,仿佛我只能在家族的安排下走向固定的人生方向,就像一张规划好的建筑图纸。

    “我能自己选着去法国的方式吗?”我双手无力地下垂着,问出这句话。

    “这一点我想你还是可以决定的,我的宝贝。”妈妈的这句话令我作呕,“宝贝”这个词语在此时显得如此虚假。

    “如此甚好,爸爸妈妈、加文我用完了,我去看书去了。”说完我行了个标准的礼,就离开了餐厅。

    我离席之后,我仍然能听见加文和爸爸争执的声音,只是我很累,本能地想要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

    我以为我很坚强,我是一个能够独立于天地之间的女巫,我本以为我能够抗住世间一切的苦难和考验,我本以为我会有一个光明灿烂的结局,我会和梅林一样有着极高的成就……

    一切都只收梦幻泡影罢了,风筝飞的再远都是要落地的,夏天总会过去、冬天势不可挡,就像人无论活多久最终还是要死去的……

    那天晚上我痴痴地望着窗外,我终于知道人们为什么渴望救世主,为什么人们希望被拯救。当人力无法与现实向抗衡,就只能寄希望于他人,我也有过一瞬间的希冀,但我始终明白没有人能够拯救我,无论是加文还是西奥多,连哈利那个被称为救世主的人也做不到……

    我开始怨天尤人,怨我自己没有勇气离家出走,怨我没有能力去实现自己的价值,怨恨我是一个女孩,怨恨我没有权利……

    深夜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敲门,我知道是加文,可我一点都不想理他。我知道他为何而来,只是我真的好累,不想再去思考未知的明天。

    加文蹑手蹑脚地钻进我的房间,他拿出在魁地奇球场里击球的力气拼命地摇我。

    “要是我再虚弱一点,你今天就要失去你的妹妹了。”我毫无生气地对他这样说,加文闻言笑到:“我还以为你会很沮丧?是我多想了?”

    他没有多想,我也没有回答,我是很沮丧,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我很不好,因为他根本帮不上我,只是想通过和我谈话缓解我的痛苦,我的痛苦通过谈话是根本缓解不了,或者说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加文看我不说话,伸出臂膀把我搂住,“别生气,别不开心,我和爸爸在法国给你看了一套很好的房子,里面有球场还有好大一片花园,你可以在那里打魁地奇!而且哥哥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一个人打魁地奇,真是可笑!加文看样子已经和爸爸他们达成共识,铁了心要把我丢到法国去,他们送给我的物质条件不过是剥夺我自由后出于愧疚给与我的补偿而已。我稀罕吗?我一点都不稀罕,如果你要问我在一堆金子和自由面前选择一个,我毫不犹豫地选着自由。我会在自身安全和保证普通生活的基础之上没有一丝顾虑地选择自由,但也只是在保证自身安全和生活的基础之上。

    我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他们的决定,他们保障了我的物质生活,相应的他们也会控制我的人生自由……

    加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双面镜,“你一个我一个,有什么事就喊我,哥哥一直都在。”

    加文很少以哥哥的身份自居,虽说童年的时候我是跟着加文长大的,我们习惯直呼对方的名字,因为我不喜欢有人以哥哥的身份管着我,他也不喜欢出门玩的时候带着一个小拖油瓶,我们在家的时候就和对方小打小闹,出门在外总是自己和自己的团体玩耍互不干涉。

    我听着这一声“哥哥”,就莫名的想哭,我不想离开家,也不想去一个我根本不熟悉的地方,我的法语水平就仅限于和路人日常对话。

    我好想抱住他,抱住我的哥哥,我想告诉他我不想去法国,我不想和别人结婚,我不想就这样被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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