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教训
第二天在礼堂发课表的时候，德拉科惊呼着：“你们两个居然选了古代魔文？”
潘西的手拉住我，“要不去找斯内普教授说去换一门课吧，你和西奥多现在……”我摇摇头，示意潘西无事。
不久他们就去上占卜课了，只有我和西奥多还坐在餐桌吃着早餐。此时德里安不知道从哪里跟着一群人冒出来了，“康妮！”
我回头对着德里安灿烂地笑，“德里安！你今天没课吗？”
德里安很自然地对高年级的同学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那些人之中有几个看着我和德里安就吹起了口哨，德里安拿起一个面包作势要扔过去，然后他就自然而然地坐在我的身边，“我六年级的课业还不是很重，你的课表给我看看，咱们找时间去练击球！”
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课表递给他，德里安也拿出他的课表在上面画圈，“正好！咱们上课的时候很多都是重合的，可以有很多时间去练魁地奇了！”
我想着反正现在闲着也是没事，于是我提议说到：“咱们现在就去找地方训练吧！我才不想让德拉科小看我！”
德里安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拿起一个三明治叼着在嘴里，拿起我和他的书本。此刻我才意识到他还没有吃早餐，于是我抱着他的肩膀说:“要不吃完了再去训练吧，我们也不急。”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对面西奥多的不爽，他虽然没有说一句话，那是我注意到他因紧紧捏着杯子而泛红的手。
我有心激他一下，谁要他让我心里昨天那么难受！我把德里安嘴里叼着的三明治接过，拿在手上，甜甜地对着德里安说：“我先帮你拿着，你把书放好，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德里安点点头，转身把书放到桌边。
西奥多突然起身，也不看我，默默地念叨了一句：“我先去图书馆了。”
等西奥多一走，我就听见那群人在一旁叽叽喳喳，“看她，果然是混血贱种，满身泥巴味，专门勾引男人的。”
“谁说不是呢。”
“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他们家现在权势大着呢！”
“别说了，她看过来了，别搞得跟米里森一样。”
“他们家权势再大，还不许我说话了吗？而且诺特不也走了吗？”
德里安刚放下书，嘴里的三明治都还没有吃完，就准备挽起袖子杀过去。我拉住了德里安，我的事情还要我自己解决，就算有加文、西奥多帮我，只要他们一转身离开，那些人就会原形毕露，根本治标不治本。
我回头，面无表情的，然后施施然走过去，对着那一众嘴碎的人，“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们被我吓得不敢吱声，可我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于是加重语气，“回答我啊！”
只听见一道支支吾吾的声音，“康斯……坦斯·特……拉弗斯。”
我抬头瞥到那道声音的主人，扫过他们所有人，接着冷冰冰地说到：“很好，很好，想必你们和巴克小姐一样记得我的姓氏。你说是吗？朗曼小姐？”
我的手搭在朗曼的肩膀上，她的金发闪得我眼睛疼。朗曼不住地瑟缩着，我的手轻抚着她的金发，问到：“怎么不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时常和小格林格拉斯一起出没的达利亚，劝说到：“康斯坦斯，他们只是闲聊而已，你不要和他们计较了，德里安还在等你啊！”说完她还指了指离我不远的德里安。
我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我因为潘西的原因对小格林格拉斯一群人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此时我瞄到德里安对面的奶油蘑菇汤，我转头对德里安说：“德里安帮我把那碗汤拿过来。”
德里安将奶油蘑菇汤送到我的手边，我使劲拉扯着朗曼的长发，对着斯莱特林一众人问到：“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更脏！”
我刚准备把汤倒到朗曼的身上，小格林格拉斯就挡在朗曼身前要抢我端着的碗，“康妮，这次就算了吧，他们肯定知道错了，而且潘西和加文替你教训过很多回了。”
我都要被她气笑了，如果据我所知不止潘西和加文，西奥多私底下也警告过他们许多次，如果真的知道错了他们如今还会骑到我的头上撒野吗？
我使劲一抬手小格林格拉斯差点被我甩在地上，我没时间和这群人一直耗下去，“格林格拉斯，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们分辨？知道错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那就是不长记性，对于不长记性的人就得使出点手段。你说是不是啊，朗曼小姐？”我云淡风轻地用手拍拍朗曼的脸，达利亚和小格林格拉斯手拉着手倒推了几步，其余人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我把那碗奶油蘑菇汤以极其缓慢地速度倒在朗曼的头上，我一边倒着，一边微笑着对他们说：“在斯莱特林以什么来立足我想不用我说你们都应该知道，如果从今以后我还在斯莱特林听到类似的谣言，就不是一碗奶油蘑菇汤这么简单了，记住了吗，朗曼小姐？”
朗曼浑身发抖，她周围的女伴也迫于我或是特拉弗斯家的威势而不敢动作，我及其不耐烦，吼道：“你听到了吗！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朗曼吓得一激灵，“知道了！”
我先是笑眯眯地盯着朗曼那群人，然后转向达利亚，“那你们知道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应该怎么说吗？你知道吗？我们小格林格拉斯小姐的女伴？”
达利亚咽了咽口水，似乎说不出一句话来，德里安倒是在旁边看戏看得入迷，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咧着嘴笑。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那场聚会，心生一计，“是达利亚和小格林格拉斯过来盛奶油蘑菇汤，不小心倒在朗曼小姐头上了，是吗，巴克小姐？”
巴克哪里敢答别的答案，我无心与他们继续纠缠，德里安还在那里等着我去练习击球呢！
德里安一边和我说笑着一边走去草坪，“康妮你刚才帅呆了！可把他们吓得不轻，哈哈哈哈。”
我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我可是特拉弗斯大小姐，谁敢给我脸色看，我就让她在斯莱特林抬不起头来！”
德里安不住地笑着，等到我们到达草坪后就开始练习击球。在我练习了将近百次击球后，德里安又想方设法地改进击球的动作和幅度来弥补我力量的不足。
我累得趴在草坪上，喘着气对德里安说：“歇会吧，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我觉得我等会都爬不上到古代魔文的教室了。”
德里安看看时间，颇有些遗憾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想个更好的办法。”听到这里我送了一口气，然后德里安拉着我从地上起来，拍开我腿上的草，然后拿着其他工具和书本，架着我往休息室走，“其实你今天也有很大进步了，肢体动作是最难纠正的，一般人改一个动作要花上很长的时间，你今天不但改进了动作而且击球的力度也有所加强，很不错了！”
听着德里安夸我，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加文教我总会有意无意地说我笨，我们队长马库斯也总是不信任我的技术。我还是第一次听德里安说这么多话，而且也没听过有人这么夸我，我也顾不上我无力的四肢，像是喝醉了般在走廊上轻飘飘地转了个圈“德里安，要是你是我哥哥就好了，加文从来就不表扬我。”
德里安怕我摔了，虚扶着我，“哈哈哈哈，加文他只是不说而已，他还是很心疼你的。”我撇撇嘴，“他现在心里全是他的梵妮，他才懒得理我。”
我心里默默地吐槽着加文，到了楼梯处我又挽着德里安，还望着他说：“要不你和加文换吧，反正他不想要我这个拖油瓶，而且特伦斯学长他们不是说你老早就想要一个妹妹吗？你和加文换一下，我当你的妹妹！这样我天天就能听到有人夸我了！”
德里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扶住扶手，似乎就要笑得倒，还把后面要过路的几个斯莱特林吓得一抖。
德里安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当我妹妹，你不得改姓，叫康斯坦斯·普赛啊！”
我也调笑着说：“你当我哥哥当然是跟着我姓，你得叫德里安·特拉弗斯，啊哈哈哈哈哈，加文就改名叫加文·普赛！”
“加文知道了得被你气死！”
德里安把我送到古代魔文课教室门口，“好好听课，我听说古代魔文难度是最大的。”
我不以为然，“再难也不可能比魔药课更让我头疼了，你快去上课吧，不然要迟到了！”
和德里安挥手告别后我就踏入了古代魔文的教室，果然，这间教室根本没有几个人，整个教室就只有我和西奥多两个斯莱特林，然后三个格兰芬多、五个拉文克劳、一个赫奇帕奇。
看到西奥多坐在前排，我其实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西奥多坐在一起，此时突然有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一哆嗦，只听见赫敏俏皮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康妮！”
我回头，赫敏抱着一大堆书本站在我面前，我连忙接过她手中的书本，生怕那些书本会砸到我的脚。
“天啊！赫敏，你这是打劫图书馆了吗？那这么多书不觉得累吗？”
赫敏歪着头回答到：“要知道知识的力量只会让人感觉到充实和踏实！”
我帮她把书本放在课桌上，“赫敏，你什么时候买了一个项链？”说着我正要凑近一看，赫敏就说：“暑假买的，要和我坐在一起吗？”然后她有看到了另一边的西奥多，“噢！抱歉，西奥多，我没注意到你也在这里！那康妮，你还是和西奥多一起吧，我一个人也是一样的。”
我很难向她解释我和西奥多之间发生了什么，半推半就之间，我又和西奥多坐在一起。也许是我小心眼，总觉得经过这么多事，我和西奥多应该亲近一些的，可是他现在又和格林格拉斯家有了新的默契，我到底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他？
西奥多还是向往常那样平静，眸子里盛满一潭死水，难度极高的古代魔文书在他那里似乎和其他魔药书和魔咒书没有任何区别。教我们古代魔文的教授已经上了年纪，他花白的头发和皱褶的皮肤彰显着他在古代魔文方面的独特贡献。
赫敏和西奥多在古代魔文方面的天赋无疑是极佳的，那位年近百岁的教授对于这两位解题的速度表示十分满意，而对于我这种泛泛之辈，则表示任何人都有其擅长的领域。
终于熬过了这节古代魔文课，不得不承认古代魔文是要点学习能力的，赫敏急匆匆地同我和西奥多打过招呼后，风尘仆仆地跑着离开去赶另一节课。
西奥多看着赫敏离去的方向发呆，我很少见他走神的样子，在他眼前挥挥手，用一种半玩笑半含酸的语气说：“怎么啦？被赫敏学习的样子迷倒了？这样可不行，回头我告诉达芙妮，有你好果子吃！”
西奥多向我走近，仅仅只是一个暑假没见他变了很多了，他几乎要比我高一个头，而且喉结也愈发明显。只是那双眼睛，我既熟悉又陌生，我似乎能够读懂他眼神中的一切，那一潭死水之下的波涛汹涌。
他低沉地声音响起，“我根本不在乎达芙妮想些什么，我也不在乎赫敏想什么。”
我能听得到我的心跳声，像是一块巨岩投入了宁静的黑湖，我承认不知从何开始我对于西奥多异于其他人，面对他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放松，我生怕我哪根弦没有绷紧就会想要彻底溺毙在他的湖泊里。我不敢答话，只是默默地回避他的眼神。
他后退几步，似乎努力地调整好心情再问我：“你真的喜欢德里安吗？”
我鼓起勇气对上他的双眼，“你喜欢达芙妮吗？你和她有默契了吗？有和我们一样的默契吗？”
还没等西奥多说话，从走廊另一头跑过来一抹淡黄色的身影——安德烈。我惊喜地和他打招呼：“安德烈！你现在完全好了吗？你上次真是要吓死我了！”
安德烈还是一如既往地活泼开朗，“哈哈哈，我早就好了，倒是我听说你也被石化了，你现在没事吧。”
我摆摆手，“早就好了，我还比你先醒过来。”
西奥多从容不迫地摆弄着怀里的书本，安德烈却有些局促，或许是西奥多在这边他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我没打算和安德烈去远处说些什么，毕竟我面前的这位诺特少爷就够我应付一整子了。安德烈深呼一口气，问到：“我听斯莱特林的一些同学说，你和六年级的德里安·普赛在一起了？”
又是有这个问题，我噘着嘴，“就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我和德里安在一起了。”
安德烈忽然垂下头，抿着唇，“是这样啊。”旁边的西奥多大约是实在看不下去这幅场景，冷冰冰地说：“你还回休息室吗？”
我连忙接下西奥多的话茬逃离这尴尬的处境，“安德烈，我们下次再聊，我先会休息室了。”
等安德烈走远，西奥多拉住我，“我和她没有默契，任何意义上的默契都没有。”
我定睛看着他，其实我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他这个人念旧，而且和达芙妮除了日常的接触基本上不会说什么其他的话题，况且我们之间……
“那你和德里安？你喜欢他吗？”他等待着我的答案，我不希望让他的希冀落空，我不想让他在变回那个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西奥多·诺特。再者那个默契，定义的可能性很多，在大部分的人，包括我父母的眼中看来，那个默契就是一纸婚约；可在我和西奥多两人之间这个默契就能有很多解释，我们之间的默契可以定义成友情，至少暂时在我心里只能定义为友情。
我主动拉住他的手，“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的默契永远有效，西奥多和康斯坦斯永远是最默契的搭档。”我没有用朋友或是其他的字眼，我卑鄙地利用文字游戏让西奥多自己去填补我们之间的空白，我等待着有一天他能够亲口告诉我，我们关系的真正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