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

    放假前,德拉科在礼堂还嘲笑波特和韦斯莱没人要,不能回家,我真是要被他那个幼稚的样子笑死。在我坐上列车之前,德拉科的嘴边像是上了发条,一直嘚啵嘚啵不停地讲话。

    我们坐上了回家的列车,透过车窗上的白雾看外面群山被白雪覆盖的景象煞是好看。

    我无意在隔间里听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想去看看雪,看这一场由雪精灵编织的盛世美景。

    我到车厢外的过道上打开窗户,听着大风与列车相互追逐的声音、用手接住一粒粒在空中舞动的精灵,我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即使冷空气呼呼地朝我里衣灌,我也不觉得寒冷。

    就这样过了许久,直到眼中的景象由之前巍峨的群山变为大大小小、风格迥异的房屋,才有人打破这片宁静。

    “呃……我想,你应该回隔间坐一下,你的脸色很苍白,而且快到站了。”是那个格兰杰。最近我已经试着不去和德拉科一样去找那些麻种的麻烦,但我也不觉得以我和她的关系就能够如此平和地打招呼。

    也许是这眼前的雪景,又或是秋和塞德里克和我的长谈起了作用,我没有与她呛声,我向她点头致意。在我进入隔间之前我听到了极小声地一句“圣诞快乐”。

    我们这个小团体终于到了分开的时候,我和潘西达芙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潘西还要我一定要给她写信,我乐呵呵地答应了。

    爸爸和妈妈已经在等我和加文了,我和西奥多挥手告别,你说布雷斯和德拉科?一个心里只有潘西一个心里只有他爸爸和波特的人怎么还会记得我?

    我朝爸爸飞奔过去,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爸爸这么久,爸爸抱着我转了一个圈,显然他今天也很高兴,还特意收拾了一下。

    在移形换影前,妈妈拉住我的手问:“你和诺特家的孩子很熟?”

    等到我们回到我亲爱的特拉弗斯庄园,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我柔软的大床还有藏在抽屉里的比利时巧克力亲热。

    妈妈拉住我,她要我回到之前那个问题,我正要开口的时候,加文说话了:“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子懂什么?不过是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的情谊罢了。”

    加文示意我上楼去,爸爸也点头,我也扭不过他们就去和我的大床约会。

    我也在没和大床相会多久,萨维就奉妈妈的命叫我下去。

    除了我一家人正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爸爸坐在正中央,加文和妈妈各坐在两侧。妈妈板着个脸、正襟危坐,爸爸靠在沙发上神色也不是很好,至少我知道儿女回来的欣喜已经消磨殆尽了。只有加文一个人故作轻松地仰坐在一旁,我下意识地模仿爸爸加文的动作坐在加文身边。

    爸爸的眼神不再如之前慈爱,妈妈则是暴跳如雷,她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康斯坦斯·特拉弗斯!”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们如此震怒,加文拍我的背,要我坐直。

    “难道你在霍格沃茨才几个月就忘记了你从小学习的礼仪了吗?你的淑女守则都记到哪里去了?你是喝了遗忘药水了吗?你和潘西达芙妮在一起就没有学学她们的仪态吗?”

    原来是这个,我的身体比我的脑子更先做出反应,快速地调整完我的坐姿,爸爸开口:“好了,他们好不容易回来,尤其是加文都还没有休息。把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去休息吧。”

    妈妈扫视了我们兄妹,没好气地说:“我和你爸爸之前去法国,觉得罗齐尔家的大女儿很不错,今年圣诞节我们去法国过。”

    加文一瞬间就表示不乐意,他甚至是很激烈地反对这项提议,他觉得我们一家就应该好好在庄园里过节日,而不是在圣诞节还要进行交际。

    “我不是在询问你意见,加文·特拉弗斯,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我们在哪个地方过并不重要,反正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就足够了,加文不要和你妈妈顶嘴。而且你的表姐塞西莉亚暑假的时候嫁到德国去了,难道你们不应该和她再叙叙旧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现在事情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妈妈想要和法国的罗齐尔家族联姻,下一个就是我。

    我根本无力反抗家族的安排,我想加文也是如此。我如同行尸走肉,加文至少是个男人,他可以去找情人、去寻花问柳,那我能怎么办?

    她是她父亲的财产,他按自己的意愿把她嫁过去;然后她被缚在丈夫家中,他只是他的物品,她所进入的氏族的物品。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我是物品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为了家族的利益,爸爸妈妈会舍弃我的,他们从小教我这些该死的礼仪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这个圣诞节过得真够糟糕,我几乎一整天都把自己困在房间里。最终还是爸爸拉我出来,他决定教我一些黑魔法,我得到了一本很厚的有着烫金的书,封面没有字,我曾经在加文的书桌上看到过,现在轮到我了。也许是我这天太过安静,爸爸还特地递给我巧克力巫师卡片,他知道我在收集这个。

    要出发去法国的前一天我才想起来要给我们小团体寄礼物。我送把一条银绿色的发带送给潘西,在给她的信里我告诉她情况很复杂,回校再告诉她细节;达芙妮最喜欢古怪姐妹乐队,我把我珍藏的唱片全部送给她了,希望她好好保存这些。

    我知道德拉科喜欢龙,我就把《养龙大全》送给他,希望他有天能够实现梦想;我觉得布雷斯不会在意我的礼物的,于是我把不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巫师棋寄给他了。

    然后是西奥多,之前都是送书给他,也太没有新意了。这学期承蒙他在魔药课上保我顺利渡劫,我还是得好好感谢他。

    真的很伤脑筋,我觉得送什么都不合适,他从来没表现出他对于除魔药外任何事物的喜爱,但我恰巧没有遗传莉拉·特拉弗斯女士的优秀魔药天赋,生怕拍马屁拍到马蹄上。

    我坐到地板上,要是妈妈看见我这幅鬼样子,她肯定要把我赶出家门。我摸到爸爸给我的巧克力蛙,我决定先吃一个再说。

    看我得到了什么卡片——邓布利多!梅林啊,我已经有十几张邓布利多了,换一个行不行?

    正当我要扔掉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尼可·勒梅,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似乎听说过?

    哦!那天在和西奥多在图书馆听到的,想到那天和西奥多,我的脸又红了,我摇摇脑袋,要把这件事忘掉。

    我突然想到,要不要告诉那个格兰杰?那个格兰杰还祝我圣诞快乐,我是不是应该回敬她一下?而且秋建议我要和他们平等的相处,我要试试吗?

    正当我拿定主意后我才发现我不知道那个格兰杰的地址。嘶——这真是个问题,要我当面交给她也太尴尬了。

    德拉科不是说波特和韦斯莱要留校吗?寄给他们不就得了?我还特地告诉他们帮我祝格兰杰圣诞快乐,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对于血统论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好了,还有西奥多,我真是头疼。我瞄到化妆台的台布,想起加文用台布变成的小坎肩,要不我也用这个给他变个小玩意?但是我的变形术都还是他指导的,而且我的变形术实在是不敢恭维,我还是以后再用变形术给加文变件衣服吧。

    最终我决定送他一个手帕,为什么是手帕?我已经使他丧失了至少两条手帕,还他一条,毕竟我们特拉弗斯家多的是手帕。

    我还怕他觉得我的礼物敷衍,毕竟他以前总送我一朵花敷衍我,而我也只是送给他魔药书。因此我还别出心裁地在手帕上绣了两个小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这样他总挑不出刺。

    这还是我第一次绣东西,我的绣工还是我妈妈教的,小时候妈妈还会给我和加文织围巾,还在围巾上绣了很多好看的神奇动物,自从她升职后就再也没做过手工。

    想到这些,悲从中来,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吗?真痛不是吗?如果让我重新选一次,我宁愿永远不要长大,我愿意永远不学那些无聊的礼仪、我宁愿变成小小的婴孩模样永远地依偎在爸爸的怀抱里、我渴望听到妈妈在夜晚柔声歌唱摇篮曲的嗓音、我怀念那些加文带着我在庄园里狂奔、一起午睡的日子。

    我没有给加文送礼物,我们俩在很早之前就约定好不会给彼此送礼物,我还记得当时我的原话是:我能恭敬地叫你一声兄长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圣诞节前夕,我们来到了法国,塞尔温庄园灯火通明一切都是那么合理。温柔和善的姑妈、表姐们,风度翩翩的姑父表哥,还有和我们同样做客的住在法国的罗齐尔一家。

    如果是以前,我会很享受这一番景象,纸醉金迷很让人沉溺其中。但我依旧无精打采,我对我的未来充满疑惑,对加文要被迫接受一场婚姻而悲伤,但我依旧无能为力。

    夜晚,我和表姐塞西莉亚、塞勒涅一起睡,塞西莉亚觉得需要一个女生的夜晚。

    她们一起谈论了很多没有营养的话题,我们还谈到婚姻的话题。暑假要举行婚礼的塞西莉亚表示无所谓,只是为了家族利益在一起的。

    塞勒涅表示她希望未来的结婚对象至少在样貌上能够比肩洛哈特、还要知识渊博,最重要的是对她温柔体贴。

    我只是静静的听她们谈话,我和她们想得都不一样。

    我们并没有在姑妈家逗留,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妈妈对罗齐尔小姐还是比较满意,但爸爸觉得加文不需要一个如此有主见、事事都想要顾及娘家的妻子。

    但很明显,我妈妈就是前者。一个有主见的妻子,家里大多数事(除了爸爸所坚持的事情)都是她做决断。如果她和她哥哥的关系没有闹僵的话我敢肯定我妈妈百分百就是爸爸所说的不适合做特拉弗斯家的女主人人选。

    奇怪的是妈妈居然也同意爸爸的说法,很荒谬不是吗?也许作为一个有主见的女主人,她轻易地从爸爸身上得到利益,但她绝不容许别的女人试图从她儿子身上得到任何好处。

    所以罗齐尔小姐彻底从加文妻子的备选名单上去除,那天,我问爸爸:“有一天我也会被别人这样像商品一样挑选吗?”

    爸爸告诉我:“爸爸一定会给你选一个最合适的伴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豪情满怀,我猜他甚至已经预见我未来嫁人的场景。

    但是我只关注两件事——爸爸选的、最合适的。

    为什么是最合适而不是最喜欢?不用问不是吗?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联姻的工具、一个因为父亲喜爱而更有附加值的工具。

    事实证明,人只会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冲击时才会反击。之前我还只是为加文担心,并不想做些什么,但我现在应该不得不做些什么了。我需要认识更多的人——拥有更多的人脉和资源,无论是混血还是麻种!这样就不至于等到我因为反对进入婚姻而被赶出家门时不能继续生存下去。

    说实话,圣诞假期我一天都没有睡好,直到我收到秋寄给我的礼物和信。

    秋送给我一盒橘子糖,这不是重点,她和塞德里克再次邀请我去赫奇帕奇参加安德烈·卡佩的生日会,她一再向我表示卡佩人很友好而且邀请我参加生日会。

    我突然庆幸自己之前的选择,参加这些麻种的生日派对能认识更多的人,我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吗。

    我不是很关注我的圣诞礼物,无非就是那些寻常纯血家族会送的小玩意,不值一提。

    但是我留下了西奥多送给我的资料,那是西奥多之前看那本书所整理的,他标注页码还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自己的见解。

    我很感谢他,这应该是我现阶段最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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