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发酵

    第二十七章:持续发酵

    说实话,我并不害怕伯斯德,她不会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但秋告诉过我一句中国名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星期天,我们小团体坐在沙发上,我在等米里森·伯斯德。伯斯德一出现在休息室,我就招手要她过来,“米里森,过来一起坐坐?”

    不仅伯斯德很惊讶,德拉科他们也很震惊,毕竟我几乎和伯斯德没有任何交集,我把茶几上的点心往伯斯德的方向推了推。

    虽然怕斯德也是纯血二十八家,但在伯斯德家族这些年已经呈衰落之势,像我们这种一直繁荣的家族一般是不会主动朝他们搭话的。

    伯斯德虽然不善社交,但不会拒绝我抛来的橄榄枝,我也就让高尔给她搬把椅子坐下。

    刚开始她还打不上什么话,当我故意引导德拉科说到混血话题的时候,伯斯德异常激动,她甚至放下手中的点心。

    这绝对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我表姐暑假的时候结婚了,但是她的丈夫已经找了麻种情妇,但愿那个女人不会生出一个杂种来碍眼。”对不起塞西莉亚表姐,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西奥多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埋头看书。

    “你说得太对了,康斯坦丝!这些混血实在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父亲早年也和一个泥巴种生下过一个私生女,她们找上门的时候那个落魄样就像根本没见识过金加隆。”

    这个时候潘西来兴趣了,她轻笑着说:“伯斯德夫人怎么能忍?”

    “我母亲当然不可能放过她们,我母亲和哥哥把那个杂种赶到地下室和家养小精灵住在一起!她简直玷污了我们家的房子!”

    “想必你肯定很讨厌她吧。”说实话这问的一点水平都没有,根本不像布雷斯以前一针见血的风格。

    “当然!除了她那肮脏的血统还有她该死的生日居然和我在同一天!她也配?”伯斯德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要跳起来,西奥多实在是受不了伯斯德的聒噪早早离场。

    我紧接着问:“那个情妇你母亲是怎么处理的?”

    伯斯德大笑着说:“康斯坦丝,这还能怎样?”她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我们休息室里几乎在听这个八卦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旁边的达芙妮没笑,我也没笑但我们都没有发出一丝异议。

    “怎么能这样?麻种也是人啊!她也有生命啊!”这句话是坐在远处的阿斯托利亚说的。潘西刚刚还在大笑,立刻就紧盯着阿斯托利亚。

    德拉科这次也没有偏袒阿斯托利亚,“阿斯托利亚,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斯托利亚被德拉科的样子吓到,直接跑出了休息室。

    “达芙妮亲爱的,你这个妹妹要好好管教。”潘西转头对达芙妮这样说,达芙妮也深知潘西他们的意思,在斯莱特林想要混得如鱼得水还是不要有其他违背纯血观念的想法。

    在伯斯德的只言片语中我猜出了莉莉丝·伯斯德的大概经历,麻瓜落魄贵族小姐和纯血家主一夜情的悲惨产物,她的童年大约过得很……差不多就应该和家养小精灵差不多,或者更差,然后来到霍格沃茨极力想证明自己?我也不知道,但是足够我找到她的突破口了。伏低做小、以柔克刚、以退为进都是好方法,最重要的是米里森的生日也快到了。

    想到对策后,一连几天我都在专心地研究幻身咒改良,我好学的样子让西奥多疑惑。

    那天一下魔药课西奥多就扯住我,“你在研究什么?”

    我边收拾书本边回答:“幻身咒,你知道为什么。”事实证明有一个学习好的朋友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西奥多给予我许多建议,而且周四下午我和西奥多在图书馆查阅资料的时候还遇到了塞德里克和秋。我听取了他们和西奥多的一些意见,幻身咒研究终于也有些进展。

    说实话我是真的觉得他们俩很般配,都很博学、温柔,而且乐于助人,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这个词是秋告诉我的,她自己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她不会告诉我。

    原本我和伯斯德约定是在周六见,但我周五的时候就看见她了。

    她在塔楼抽烟,她倚靠在窗子边,吞吐着烟圈。一缕一缕的烟云缠绕在一起,她的眼波流转中满是风情。

    我本该跑的,却像是有人推着我使我不得不向她走去。

    她现在笑意盈盈的样子让我以为上次虐待我的情形是一场泡影。她露出白皙而纤长的手臂,向我招手,她的双眸含情、似一池春水般荡漾,又如秋日落叶温柔似水。

    我靠近她,烟草的味道令我喘不过气,我咳嗽了几下,伯斯德把她嘴里叼着的烟蒂塞到我的嘴边,“吸一口。”

    鬼使神差的,我含住烟蒂,笨拙地学着伯斯德的样子,劣质的烟草,像雏鸟被折断羽翼的伤口,残缺中带着血腥味,腐烂的烟草随着吮吸的动作不断燃烧,蠕动在烟草之中的虫子也随之燃烧殆尽。我的灵魂游离于虚幻与现实之间,冷不丁地疯狂涌入喉管的烟雾让我佝偻着脊背开始咳嗽。

    伯斯德放声大笑,我缓过神来时她扭着腰肢缓步走回拉文克劳休息室。

    我在庭院里,烟草的味道还在嘴中打转,口腔里弥漫的烟雾和青草的芬芳呈现出两种极端,我本能排斥自然中的气息,我匆匆跑回休息室,急切地想要掩盖口腔味道。

    回到寝室,我像一只大鱼,泡在水缸里。我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只觉得刚才那一支劣质香烟让我如痴如醉,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周六下午,我在那间空教室门口徘徊,上周六和昨天的事情让我失去了判断力,理智上我的大脑不止一次告诉我不要再和伯斯德接触,但我极其依赖昨天虚幻空无的感觉。

    身后传来高跟鞋蹬地的声音,我还来不及回头,就被推进那间空教室。

    我险些没站稳,一只手撑在桌面才重新站起来。

    伯斯德靠近我,我与她几乎面面相觑,她有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如果说西奥多的蓝色眼睛澄澈如水晶、天空,冰蓝色一如大海明亮而透净,如寒霜中孤独的刀剑,如绸缎柔软细腻。那伯斯德的眼睛中是黑夜、是沉沦,让人溺毙在深夜的大海,抑或是烈酒之中的碎冰、满是冰冷,更是笼罩在黑暗的废弃城堡、千万只厉鬼嘶吼着将过路人拖入地狱与虚无。

    伯斯德开口说话的时候是我熟悉的烟草味道,我有预感,我已经沉溺在伯斯德的深海中。

    那天下午的幻身咒研究进行得十分顺利,伯斯德和我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她一直在抽烟,整个教室倾吐着压抑虚幻的气息,烟雾环抱着我,心头涌上一股子享受,坟墓、腐烂、毁灭,白日梦都没有这般极致的感受。

    离开那间教室后,我许久都是飘飘然的,第二天达芙妮带着我去合唱团的时候我的灵魂都还留在那间空教室。

    我喜欢唱歌,热爱交响乐甚至是歌剧,合唱团里安德烈给我介绍了麻瓜的音乐剧,达芙妮开始还跟着我听安德烈演唱音乐剧片段,但没过多久就被一个弹摇滚歌曲的拉文克劳男生吸引。

    安德烈在任何方面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他的歌声和他的外貌一样美则美矣,他的灵魂处于美好、向往光明。西奥多、伯斯德的灵魂一个和我一样在泥潭里挣扎、另一个已经走进坟墓腐烂发臭,我生来就被束缚于沼泽地带,我会挣扎、会渴求,但根本不会奢求完全置于阳光之下,我本能地想要保护美好纯洁,因此我戴上假面,与安德烈共舞。

    由于魁地奇训练的强度加大,渴求香烟的我对长桌上的食物失去兴趣,可颂在我面前都不能让我的池水泛起丝丝涟漪。自我第一次碰到香烟后我就知道这个东西不能多碰,所以我极力克制我的欲望。与我体重变化成反比的是我和伯斯德碰面的次数,我能频繁地见到伯斯德,即使在下课时分有着许多人的走廊上、隔着人潮,我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淡薄烟丝味。

    吃饭的时候,潘西不止一次地提示我:“亲爱的,你应该多吃点,不然会没力气的。”

    如潘西所言,茶不思饭不想的暴瘦带来了反噬,我猝不及防的,在早上魁地奇训练的时候直接被游走球打下了扫帚,听德拉科跟我说,加文当时骑着扫帚抱着我真的飞到了医疗翼。

    加文在我身边守了一下午,当我睁开眼睛时,加文还拉着我的手。

    “康妮,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庞弗雷夫人。”

    我的头上包着纱布,被游走球重击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庞弗雷夫人拿着几瓶各色魔药走来,“特拉弗斯小姐,你应该多吃点东西,你现在不需要节食减肥!”

    我在加文和庞弗雷夫人的监视下把那几瓶黏糊的药水喝完,有一瓶是补血剂,那种腥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还有一瓶药水下肚让我感觉那是从抹布里挤出来的水。

    等我咕噜咕噜把所有药水喝完,也就被庞弗雷夫人赶出医疗翼。加文几乎是提着我的衣领让我从病床上起来,喝完药水的我已经活力满满,但我的精神状态只有我自己知道。

    加文看到我无精打采的样子,眉头紧锁,蹲下来作势要背我。当我畏畏缩缩地攀上他的背脊,我听到他低语,“真是我欠你的。”

    幼时的时候,加文就喜欢像逗小猫小狗一样戏耍我,但在关键时刻我依然选择相信他,比起罗恩的哥哥们,加文勉强能称之为好哥哥。

    但随着加文与我的年岁日渐增长,他要担负的责任比我要多得多,当我想要他陪着我去骑飞天扫帚的时候,他要跟着父亲去学习家族事务。而我也被母亲安排着学习各种礼仪课程,兄妹之间的温情时刻断崖式下跌,加文有了自己的好朋友、有了自己擅长的课程,还有了喜欢的女孩,而我也有了我的目标。

    这些改变无可避免,但让我更加珍惜我们兄妹之间的温存时刻。趴在加文的背上,隔着布料我感受到加文身体的滚烫,铃兰的香气直往我鼻子里灌,我锁住他的脖子赌气似地问他:“你会丢下我吗?”

    “你脑子是不是被游走球打傻了?要不咱们再回去看看?”

    他没有直面我的问题,但我愿意欺骗我自己,他是我的哥哥,他不会丢下我,永远不会。

    我和加文的背影在走廊上渐渐拉长,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光,珍惜这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当我们兄妹俩双双出现在休息室里时,我们小团体的人都用他们的方式关心我。

    虽然布雷斯的话简短,德拉科关心的话语魁地奇训练贯穿始终,达芙妮和潘西的轻轻地拥抱但这些都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第二天我就照常去图书馆看书,赫敏不愧是年级第一,我什么时候去图书馆都能见到她。我坐到赫敏对面,从书包里拿出麻瓜书店里买的《小妇人》和波伏娃传记,孜孜不倦地读起来。波伏娃的经历十分传奇,我下意识地拍拍旁边,却猛然发现西奥多不在这里。

    西奥多,西奥多今天没去图书馆,我在期望什么?期望西奥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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