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之危

    唐妙兴回来的时候人早就不是乖乖缩在被窝里的样子了,揉皱了的被子被她抱在怀里,又凌乱地压在身下。

    她很爱抱着什么东西,还管那个□□搭子。有时候蜷在身侧,中间隔着一个不大不小软乎乎的东西,从她头顶看下去,很像一个小婴儿夹在他们之间——像他和小九的孩子。

    她腰肢那样细,人又纤弱,怎么可能受得了那种苦?若有可能,唐妙兴倒想给她生一个孩子。

    现在她怀里抱着一只橘色的小浣熊,很大很蓬松的一条尾巴被从她腿间落在身后。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整个人像一滩在锅里摊开的面团一样软乎,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带着一层薄红。

    在等他。

    很乖很软的小九在等他洗好澡回来一起睡觉。

    这样真的会给他一种错觉,就好像小九已经嫁给他一般,足以让人的心软成一滩水,在他体内生出一场滋润肺腑的春雨。

    她背对着他,面朝墙壁,在刷手机,大概是看小说。一开始唐妙兴只当这是梁五儿给她做的小玩意儿,久了才发现有多匪夷所思。

    无论如何,他都不太支持她长久地盯着这东西看。

    唐妙兴屈膝压在床上,一手在毛绒绒的尾巴上摸了一下,好像这就是她身体上延伸出的一部分一般小心轻柔。

    她若有尾巴,只怕每天都会摇来摇去,在他身上扫呀扫。

    言九这才察觉到动静,放下手机翻过身。唐妙兴已将手撑在她身侧压下来,只要再靠近一些就能亲吻她,任意揉捏拉扯她。

    他却只是扯过被子将人捂起来。揉成一团的被子抖开之后带起一阵扑鼻的玫瑰香,很冷的调子,清冽的好像夹着枝叶与泥土的清香。追根溯源到她身上,则又因略高的体温泛着甜,像花饼中间的夹心,在舌尖上漫开,向心里侵蚀。

    想吃一口。

    想叼着她软乎乎的脸颊咬。

    “怎么不盖被子,不冷吗?”他说着有意无意地在她肩头握了一下试温,话里并没有斥责的意思,只是温和地哄着她,“小九,你还在生病,不能再着凉了。”

    “可是真的好热……”

    她在被子底下小幅度挣扎着想要拒绝,唐妙兴干脆用腿压住边缘,她就蹬不动了。

    没辙,只能认了。

    何况——

    她微眯着眼打量着唐妙兴,他头发只擦得半干,凌乱地垂在额前。身上的衬衫并没有和平时一样严丝合缝地贴在脖颈上,反而漏了两粒没有扣,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若隐若现地露出其下的极具力量感的躯体。

    没少摸、更没少舔,问题是那往往都发生在乌漆嘛黑的情况下,否则就唐妙兴这三贞九烈的性子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是以事到如今,她只模糊地有个轮廓。

    单就精悍健壮这方面来讲,无论是杨少爷还是由师叔都没法和他比。这么美好的身材,不给看可惜吔——

    现在,机会难得。

    头还是晕的,涩心是坚定的,她半撑起身子试图往人衣领里偷看。

    锁骨、胸肌的边缘……

    唐妙兴注意着她的反应,按住她肩膀将人压回去。她呜咽起来,伸展手臂去勾他脖颈。

    “师兄,好帅,好香,好想抱你。”

    越抱越紧,她上半身却并没有抬起多少,是唐妙兴往她身上越贴越紧,由着她不加掩饰地摸索着解开衣扣。

    他能感觉出来她有多迫切地想把自己拉倒按下去,之后或许就会像之前多次发生过的一样骑着他。

    她实在是很胆大妄为一个人,有时甚至会摸进衣下。

    蓬勃的青筋如树根一般蔓延鼓胀,只要往中间偏离一点,就会被粗硬的毛发扎到手。

    她已解到最后一颗扣子,唐妙兴半推半就,貌似为难地配合着褪去上衣。

    柔软潮热,还没怎么样就已经泛起薄汗的少女像一块糖热乎乎地化开流淌。

    蹭动中被子到底还是掉下去了些,她身上的衣服也向上卷起,圆润的弧线在肋骨上投下一点点阴影。她本人对此似乎毫无知觉,还在软绵绵地撒娇。

    “小九嘴巴里好苦哦,师兄香香,好想舔舔~”

    唐妙兴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帮她将衣服拉过肚脐,再把滑落的被子拉起盖好。

    高烧之下筋骨松软,没一会儿她就累得脸颊通红,气喘吁吁地躺回去无力再动。

    好在唐妙兴这具身体单是看着也赏心悦目的不得了。

    精壮结实的胸肌,紧窄有力的腰腹,连绷紧的手臂上的线条都很漂亮。纵横交错的疤痕散落在他身上,反而让年仅十八的少年身上多出一份强劲的压迫感。

    特别是——还被斑驳水渍润得或明或暗。

    简单地作恶给人极大的满足,她餍足后就开始犯困。被窝里热乎乎的,唐妙兴更是,在这种透寒的阴雨天里很舒服。

    唐妙兴看出她精力不济,俯身在她颈窝轻吻,揉弄着她耳后,柔声道:“关灯好不好?”

    她点点头,煤油灯中的火星随之熄灭。

    安静了会儿,她意识到唐妙兴并没有动,迷迷糊糊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不躺下呀?”

    “嗯……我还不困……”

    “……可是小九想抱着你吔……师兄身上好暖和,抱着的话小九的病明天一定会好起来的吧?”

    她的声音有些低,黑暗中唐妙兴轻轻摸着她还有些烫的脸颊。

    困得很快,大概是方才被累着了——他的小九总是很卖力。

    不过,他其实不是那种爱处于被动地位的人。

    尤其是,被她拖进内景之后。

    ——知道吗小九,遗留的残香让师兄在内景里经历了什么?

    他甚至想将香灰都拢起,割破血管填进去,让血液和灰烬搅和成一团黏糊糊的,为他粘稠、无孔不入的欲念找到寄居之所。

    ——你真不该给师兄那场梦,叫人怎么可能再忍得住?

    黑暗中唐妙兴托着她的脖颈往自己身上送,细密的吻从唇边蔓延至颈窝,很热很重。

    很奇怪。

    他从没这样亲过自己,连接吻都很慎重克制,现在这是?

    异样的感觉使她本能地想要推开身上这个人,又硬生生忍住。

    没道理她尽兴后就拒绝他的索求,而且依唐妙兴的性子,大概率也就是亲亲而已。

    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她不至于不情愿地推拒,只是迎合的动作有些有气无力。

    好乖,好信任他。唐妙兴不难从她的反应中判断出她对现状有所误判,毫无半点危机意识。病弱、困倦都不足以让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如此懈怠,若非他一直以来的忍耐给人以安全的假象,她多少会有所警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发自心底相信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满以为简单亲吻几下就能了结,甚至在此过程中昏昏欲睡。

    直到他膝骨完全顶上来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绞紧的同时抱着唐妙兴的脖子有些意外道:“师兄……?”

    什么时候……?

    被子甚至都没被揭开。

    熄了灯还不够,还要再借着被褥的遮掩才好。

    “小九,你的脸很烫,难受吗?会不会疼?”

    她恍恍惚惚,眼泪蹭得到处都是。

    他的小九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小姑娘,明明生着病却被他堵住嘴藏在被子里。

    唐妙兴想他确实没那么大度,其实根本不差这一天两天,他大可以等她痊愈。可是一想到她跟着杨少爷走的那么决绝,甚至是由恪手上的银戒和齿印,他就忍不住想让她也变得很可怜——和自己一样。

    两只可怜虫抵在一处亲吻。

    言九对此隐隐有所察觉,委屈地趴在他怀里流眼泪,却又抱得很紧。这极尽依赖的姿态让唐妙兴的心变得更软,抚着她后背轻声安慰,耐心待她气息渐趋平缓。

    “衣服……好湿……师兄帮你换……好不好?”

    就是这句话叫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小臂内侧有一条很长的疤痕,被她细长的手指掐得很死很深,尖利的长甲几乎刺破皮肉。

    两个人体型差距实在过大,她整个人就像是吊在他一边手臂上,小小一团缩得很紧。

    “师兄好凶……好坏……”

    被子下有多过分,他去亲吻她脸颊的动作就有多轻柔。

    里外几乎是完全割裂开来的存在。

    一本正经地关心她,再闷不做声地弄个不停。

    ——这人过分起来真的很过分。

    让病人过分脱水不好,唐妙兴最后顾念着这一点才收手。她的衣服都很漂亮,几乎和人一样可爱。唐妙兴最喜欢的就是这几件睡衣,贴身轻薄,套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惬意感,很适合被拢在怀里亲个够。

    就这样被他揉废了一件。

    把人哄睡后唐妙兴对着这套衣物有点头疼,不知道好好洗洗再多熨几次能不能有所补救。

    他真是很卑劣的一个人,会为这种阴暗黏腻的快意沉溺。想看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为接次发生的一切感到发懵甚至颤抖。

    所幸病情没有因此加重,第二天她翻过劲儿来就把唐妙兴按着嘬了个遍,之后还能追着大鹅满院子跑。

    阴雨散去后天朗气清,他的小九依旧轻盈灵动,如她床前招展的艳艳红花一样美丽。她身上总有许多亮晶晶的首饰,发中、耳垂、颈间、手腕,一切都让她熠熠生辉,光芒四射。

    唐妙兴只有一件事不明白。

    他捂着她的小腹,肚脐处有一颗冷硬的金属顶在他掌心,被他轻轻摩挲着。

    是一颗银蝶样的钻饰,早在她第一次伏在他身上时,他就注意到这从他腹前轻轻划过的东西了。

    很漂亮,可是,为什么会穿在这里?

    唐妙兴其实不喜欢金属制品,洋人的器物自不必说,就连日常铁器他都不爱触摸。

    他握得最久的铁器就是手刺——杀人的工具。

    冰冷苦涩的死物,也挟着死亡而来。

    印在她身上却又焕发出奇异的光彩,他不理解、不喜欢,却难以自抑地想要将这流光溢彩的装饰含咬入口中。包裹它、扯动它。毕竟刺穿了皮肉,若是扯得狠了她大概也会随着痛起来。她不经弄,小腹一定会如蝶翅一般扑棱棱颤抖起来。

    ……他好像越来越变态了。

    言九对他奇怪的设想一无所知,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小说。她把脚搭在唐妙兴腿上,时不时屈膝胡乱踩上几脚,不疼,就是磨人。修长纤细的腿被包裹在一条薄薄的黑色丝袜之中,小小的爱心缀了满腿,随着她的动作像一张张小嘴吸咬着他的手。

    唐妙兴一滞,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居然已经握住了她的小腿,包裹在薄丝下的皮肉微凉紧致,像石膏像。指腹的薄茧与薄丝的质感相磨擦,发出一些细小隐秘的动静。

    还是没忍住。

    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摩挲她的腿未免太狎昵,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唐妙兴指尖颤了颤,随即撤手。

    一缕丝线被他勾起。

    唐妙兴顿住:“……”

    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但他大致有数——坏了。

    丝袜坏了,事也是。

    唐妙兴下意识朝她望过去,正撞上她从腿上转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短短几秒眼泪就滑到她下巴上了。

    “小九……”他连忙倾身过去想捧住她的脸哄哄,谁知勾在他指腹薄茧上的丝线被扯得更长,生生叫他把话都憋了回去。

    言九:“……”

    言九:“师兄坏呜呜呜——”

    她说着谴责的话,却没有跑开,反而委屈巴巴地伸长胳膊搂住唐妙兴的脖子,两腿分跨开面对面坐进他怀里,趴在他肩窝呜呜地哭:“为什么要弄坏嘛……”

    唐妙兴解释道:“小九,师兄不是故意的……一时不防就……师兄马上给你补好,行吗?”

    “怎么可能补得好嘛!都怪你,又把衣服弄坏了——师兄就是坏,小九晚上真的不要和你一起睡了!”

    “先不哭了,师兄想办法再给你买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都买给你,不哭了,小九……”

    她飞速道:“除非你给小九做汉堡炸鸡薯条还有奶茶。”

    唐妙兴:“……”

    在这等着他呢?

    他冷静下来,捏着她后颈将人提出来,她还在假装抹眼泪。

    “这个等你好了再说。”

    “已经好了嘛,都退烧了,就只有一点点咳嗽——一点点嘛。”

    “再等等,先把剩下的药喝完。”

    “嘤。”

    她拱回被子底下不跟他说话了。

    药还是没喝完,因为次日她就被由恪提到端木瑛的医馆坐着了。

    又病了。

    由恪摩挲着桌角,低低啧了一声。偶发风寒或许还能说是意外,接连如此,她身子骨有这么差吗?

    沉吟片刻,他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冷声斥道:“你还把那只灵带在身上,准备给自己当陪葬品吗。是不是非要我按着你的头,你才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旁边蹲着熬药的唐皋:“……”

    得,恪哥又生气了。

    他瞟了一眼师妹。

    嗯,师妹抱着大鹅抹眼泪。

    恪哥骂人,九哭。九好,恪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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