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的源流

    就着火烤完,吃饱后打算弄些细枝编背篓。谢风霁单手抱着一捆枝条,向一处灌木走去。拨开灌木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叫声。循声望去,在灌木旁的一处草叶下,发现掩在其下的一只动物幼崽。幼崽闭着眼,微弱的叫声不停地从它嘴里传来,似在呼唤着什么。

    谢风霁收回手。为避免母兽不认识自己的孩子,谢风霁没敢抚摸它[],只多看了几眼就往稍远处折木枝去了。同时注意四周的环境,防备可能到来的危险,等编好背篓,谢风霁还特意绕到此处,没想到,幼崽仍在呼叫而且气息更微弱了。谢风霁提起幼崽。没发现不妥之处,只是幼崽状态萎靡,周围也不见母兽的身影。

    既然没有伤口,谢风霁猜测幼崽可能是饿了。可他翻遍全身,也不见丁点食物。没办法,谢风霁只好把幼崽放进背篓,到处寻找食物。

    终于在一处地方,发现一种结果的灌木。把果子捏碎,汁挤到带凹槽的石砚里,石砚底部是干涸的颜料,颜料被汁水浸透后谢风霁用兽皮把它擦干净,随后又挤了一次,再擦净。如此两遍后,底部星点的颜料被清理干净。谢风霁重新摘了一把果子,挤出汁水把幼崽提出来,放到汁水前面。

    大概是香甜的果汁发挥了作用,以及求生的本能作祟。幼崽嗅了嗅,伸出小舌头狂舔,似乎是饿急了。这个过程中,谢风霁添了三次果汁,直到第四碗时幼崽浅浅的舔了一层,喝不下了。

    随后幼崽往谢风霁所在处靠近,趴在他身边睡着了。直到这时,谢风霁才开始正式思考,该怎么办?

    ‘把幼崽带离出生的地方,那么很明显母兽将无法抚养它......’谢风霁头痛的想,‘而把它随意丢在山上或其它地方,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他轻拂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小家伙。随后下定决心,把它带在身边养。‘等长大了,再让它独自生活。’

    于是谢风霁一手绕过幼崽肚子把它抱起来,另一手摘了很多果子扔背篓里作为它的口粮。最后把小幼崽放在果堆上面,停了几秒又从果堆下翻出兽皮,垫在果堆四周,防止磕碰到它。随后谢风霁又用枝条做了一个背篓盖,以防在下山的过程中,幼崽掉出来。

    他做完这些向山下奔去,没过多久就是一棵棵针叶树。

    就着地势,谢风霁观察周围的情况。这里只有小型动物出没,没发觉什么威胁。

    一路向下,倒是有很多松鼠出没,谢风霁一边赶路一边趁机狩猎食物,等天快黑时在火堆旁烤炙了好几只猎物。正要收拾背篓盛放猎物,才想起背篓里的幼崽,谢风霁忙打开背篓盖。

    幼崽并未如谢风霁担忧的那样,出现什么状况,而是仍在睡觉。这时谢风霁模糊的想起,似乎在下山的过程中听到过一阵幼崽叫——由于没看到目标,外加幼崽并不具备威胁,所以并没有在意。

    看着沉沉睡去的幼崽,谢风霁抚了抚它的毛。

    感受到动静的幼崽,动了动扭过头来闻嗅,随后又叫了一声,开始舔舐谢风霁的手指。(此时谢风霁已可以面目改色的接受自己粗壮的手指)似乎察觉到幼崽的用图,谢风霁挤出果汁,把石砚递到幼崽面前。随着“哒哒哒”的舔舐声,幼崽很快把果汁都喝光,随后谢风霁又添了两次。看着幼崽舔舐的频率慢下来,谢风霁摸了摸它的肚子,没再给它添食物。

    看着眼前双眼紧闭的幼崽晃了晃小脑袋,又想睡去。谢风霁摸了摸它一直紧闭的眼部,把它放回果堆里用兽皮盖好。

    随后开始整理东西,看着杂乱的兽皮袋,里面碎石、绳索、染着血迹的尖石都有,谢风霁没有勇气把烤好的食物放进去。这里又没有宽大的叶子。思考一会儿后,他砍了一些粗枝做木筒。这次尽量把木筒做的薄一些,以放下更多的东西。之后谢风霁把肉撕成小块,放进几个木筒里,顶部用木塞盖好。几只木筒或塞进兽皮袋里,或系绳挂在背篓外。

    然后他开始揉制今天猎来的兽皮,弄好后打包捆成一捆系背篓外。

    眼看天色漆黑,周围的树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冷硬的针叶。谢风霁只能从树下找了处背风的地方,把篝火移到那。旁边放着一摞劈过的木柴,把几根粗木有技巧的搭放在火堆周围,这样火会沿着木柴缓慢燃烧;可以趁机小睡一会儿。

    谢风霁靠着树,裹紧身上的兽皮沉沉睡去。由于睡前反复告诉自己要注意篝火,保持燃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醒来添点木柴。

    待两天后,谢风霁即将走出这片针阔叶林混合生长的地方,木简上也多了诸如:叫声浑厚响亮的野雉,似狐非狐的一种动物,头顶两只分叉角的鹿等动物记载。还有之前记下的鼠兔、扑朔着大眼睛顶谢风霁的那只食草动物,都在闲暇时被谢风霁一一写下,不管是有威胁的还是奇异的令人惊诧的,亦或是可爱的触动人心肠的。被他像写日记一样,以有用和感兴趣为标准随意记下。

    待重回有宽大叶子的阔叶林,树上不再有密密排列的针叶,挤挤麻麻的无从下脚。

    谢风霁摸着树干向上看,觉得今晚终于能睡树上了。此时背篓里传来几声幼崽的叫声。谢风霁熟练的拿出石砚挤果汁,递到幼崽①面前安抚它。随后继续赶路。

    向山下走了十几分钟,忽然听到一阵碰撞声和动物的吼叫。爬上树一看,发现是两个族群在对峙。虽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两方打的很激烈。谢风霁只能调转脚步,绕到山的另一边,打算从那儿下山。不过没走那么远,等他自觉离混战足够远后,观望一番没发觉危险就从这片区域直线下山了。

    中间有一段路还是从树上穿越过去的——这片区域也遇上点麻烦,由于不想再花时间绕路,外加树林密度足够大,谢风霁直接跳跃向下方树干;稍远的,就利用绳索荡过去。就这样,飞檐走壁了一阵。

    待快到山下,首先听到的是水流从高处落下的轰鸣声。谢风霁出来才发现,附近有个瀑布;大概千米远的一处山壁上一条白练横冲直撞的落下来,在下方团练成一潭,而后迫不及待的奔涌向前方宽阔的河流。

    河流沉静的躺在群山的怀抱中,从上往下看,腰身蜿蜒,波光粼粼。

    而这山谷中,为这条河蓄力的不止那一条瀑布。周围高山上的积雪,以或明或暗的方式,汇入这条大河,而这条河,也成了周围大山的宠儿。

    谢风霁花了一段时间走到大河边,发现河水很深,边缘还好,越往里越深不可测。河边有鱼游戈。谢风霁那颗捕鱼存食的心,霎时蠢蠢欲动——。

    最终捕了三条鱼,就没再下手——鱼很大,目测三条是背篓的极限。还从河边的草丛里发现一窝不知名的蛋,蛋壳青白、干净,很像曾吃过的鸭蛋。谢风霁收拢了几枚,没有全取走,给这窝留下几颗。

    他打算待会儿烤鱼时一块儿煮熟。把几枚蛋放进盛水的木筒里,木筒是之前为盛放肉食而做的,现在正好用到。谢风霁把六枚蛋放进去后,水很快漫出来,微倾斜木筒倒掉杯口的水,原地还剩一枚蛋,但木筒已经放不下了,又不方便携带。想起什么,谢风霁先把木筒挂在搭好的架子上又倒了点水,在手心里和泥。很快把泥和好后裹在最后那枚蛋壳外——裹了身泥壳放到火堆里烤。

    随后谢风霁一边等待水开,一边在一旁另升火堆。开始烤鱼。

    待第一条鱼烤好后,谢风霁吃时不时把目光放在木筒里的蛋上,观察煮熟了没有。确认熟了之后,就把木柴移开(插到土壤里熄灭)。不过谢风霁没急着品尝,先把啃了一半的鱼吃光。倒水洗手。本来想动手剥蛋壳,可刚把手伸出去,目光看到背篓想起什么,双手转向篓外的那捆兽皮,打算先把盛幼崽的兽皮袋做了,好腾出背篓放鱼。

    在兽皮上钻出略粗的孔洞,用绳索串联缝合几块兽皮,快成形时,谢风霁趁机在兽皮上钻了几个通风孔,然后又在顶部的边缘钻孔用一根绳串起,这样可以系紧、松开。最后把幼崽从背篓转移到兽皮袋,被拿出来的幼崽,稚嫩的叫了几声,随后被谢风霁放进兽皮袋,叫声也被掩盖。幼崽呜呜一阵后逐渐接受了这种境况,这其中也有谢风霁不时把手伸进兽皮袋里安抚的功效。

    处理好这些杂务后,谢风霁才开始收拾煮好的食物。

    他先把熄灭的火堆里的那颗蛋拿出来。随后把木筒里煮好的蛋都倒出来,七颗蛋你挨我我挨你的堆积在一块。谢风霁先动手的是煮好的蛋。

    蛋触手仍是温热的,谢风霁吃了一条大鱼,已经快饱了。有点不想再开这颗蛋,不过第一次在这里找到蛋类食物,还是值得期待的。

    于是用手把蛋壳剥开——

    !!⊙o⊙——

    !!!

    ⊙▽⊙

    谢风霁剥开的地方显露出鸟类幼崽的模样。——这是一颗毛蛋。

    这种情况下,剩余的几枚蛋一下子没了打开的欲望。谢风霁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蛋放到地上。目光没敢再放到那上面。缓了几秒,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把毛蛋埋里面。

    剩下的蛋怎么办?——

    谢风霁想一起埋了,又觉得很浪费食物。因为已经如此,无论是埋了还是留给其它动物——让生物达成一个循环。或许远比为一己之私而埋了要好。

    谢风霁磕了磕蛋壳,挨个检查是否有毛蛋。

    有的放在地上不动,能入口的则留下,几颗蛋看过后,只有一颗大小与其它蛋稍有差异的没有出现毛蛋的情况,被留了下来(即火堆里的那颗)。

    这颗破壳的蛋,谢风霁放进背篓里。打算等有需要时再吃。

    弄完这个,谢风霁把进食时熄灭的篝火重新点燃。

    由于想节省燃料,避免频繁的弄柴火;谢风霁在吃鱼时,没有给火添柴,所以此时又从石盒里引燃火种,把剩下的两条鱼烤了,烤好后拿叶子包好,放在背篓里。谢风霁把剩下的可燃物整理好,收拢起来。——木柴绑到背篓外面。

    打算回去了。

    随着谢风霁渐行渐远的身影,原地只剩一块微鼓的土壤——那里埋着一颗毛蛋。

    其余几颗,早在谢风霁离开不久,便被过路的动物吞进肚里。

新书推荐: 回到民国想见你(第一部 春水带翠) 穿成被磋磨的小媳妇(九零) 他日之星 葡萄成熟时 且待风起 互*******了 谢邀,人在上京只想摆烂(原名《洞庭霜》) 可乐终身 中二少女从无限流里鲨回来了 带着魔尊拯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