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会不会开车！蝙蝠侠就该把你们这些在市区飙车的混蛋抓到GCPD去！”

    愤怒的叫骂被发动机的轰鸣掩盖。

    闪亮的玛莎拉蒂以一种完全符合身价的速度在街区招摇过市，丝毫不在意交警是否会追在他们屁股后面喂罚单。

    至于蝙蝠侠会不会把违反交通法规的混蛋们抓进GCPD，那得看他今晚忙不忙。

    “显然，今晚老蝙蝠很忙，没空抓超速。”收到提姆通讯，提示林月眠他们正在赶往化工厂的杰森也开着摩托往那边走，蝙蝠侠他们被毒藤女缠住了，等会才能过去。去化工厂途中的黑（防屏）帮老大红头罩有幸看见了那一辆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我是今晚最靓的仔”的玛莎拉蒂在无人的街道上横冲直撞。

    他十分欣赏对方热情如火的配色和车技——如果能把那些闪粉去掉会更好。

    加大马力追上去，对方也在放慢，两车并行之时，后座车窗摇下。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清脆的童声伴随着充满哲理的歌词飘了出来，红头罩都要盖不住杰森脑袋上的问号了，为什么要在这么招摇的一辆车里面放儿歌啊！

    林月眠在车内向红头罩挥了挥手，她今天束起长发，穿着学院的黑色作战服，胸口的半朽世界树在幽暗的灯光下反射出一丝银白的光芒。

    林月眠并没有看出对方的疑惑，废话，你在高速移动中看一个头罩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以为自家二哥只是恰巧遇到，就放下车窗打个招呼。

    招呼打完，车窗摇上，两辆车就这么维持着速度向着同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至于儿歌，完全是林月眠他们三个在古典，流行和摇滚之间争执不断，最后选了个能长知识的歌曲。

    奥迪斯堡区  废弃化工厂

    带着可疑液体的锈迹斑斑的大门，四周荒无人烟杂草丛生。林月眠觉得拿着手电筒的他们就像什么三流恐怖片的青少年主角，听到不知名怪物的传说就怀着一种作死精神去传说发源地探险，然后一路被恶心的怪物吓得惊叫连连，最后满脸是血逃出生天之类的。

    不过，林月眠抽了一片泡泡糖放到嘴里，看着几人身上的枪械，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简单来说，手里有家伙，干他就完了。

    “里面是什么情况？”前几天探到了马库斯藏身地，但没有设备进入探测。人不是潜进不去，但容易打草惊蛇，他们要做的一网打尽。他们今天来得很早，就是为了有时间摸清里面的情况，刚刚还放了一直微型摄像机到工厂里面探路。

    “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在车里开手电筒？”灯光要把她的眼睛闪瞎了！

    “没什么，只是看见它塞在座椅底下，想看看还能不能用。”格里斯和爱德华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关掉手里的电筒，继续关注面前的监控屏幕。

    杰森无语地看着眼前的车窗因为手电的明灭突然亮起又变暗，他觉得蝙蝠侠对卡塞尔这么警惕多少有些多虑，看看派出来执行任务的几个人，感觉都不太聪明的样子，包括他家妹妹。

    摄影机已经进入到了工厂一楼大厅，他们特意让其贴着边缘往相对高处行走，好获取化工厂全部内部情况。

    和外面的荒芜不同，除却靠近门口以及堆放废弃器材那一块区域落满蜘蛛网和灰尘，中间部分都能看出有明显人类生活的痕迹，他用铁桶和木板给自己搭了个简易的两室。

    “这老头还真不讲究，吃饭和实验都放在一个地方。”格里斯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放满了内脏的血腥试验台旁边摆放着几个吃完了的食物盒子。他已经能想象到，上面一定招来了不少分一杯残羹剩饭的昆虫。

    “都会用人肉炸弹的人渣，你指望他有什么良心。”林月眠将摄像机的角度调整了一下，继续观察，诺玛已经同步对废弃工厂进行建模。

    杰森本来心情有些不太好，化工厂，总让人想起那个令人厌恶的绿毛小丑。同样在奥迪斯堡区，小丑就是从另一家化工厂里诞生，大笑着爬出化学药剂，给他给蝙蝠侠给哥谭带来了无数难以磨灭的伤痛。

    但现在？倚在车门看着毫无紧张感的三人一边看监控，一边扯天扯地。从马库斯的午饭餐盒说到他的装修品味，再谈到哥谭天气适合吃什么，有哪些餐馆绝对值得一去，仿佛小学生郊游。脑子里那一堆因为想到小丑而尖叫的思绪逐渐被无语所替代，原本还抱着他们可能有什么情报没说的想法打算套话，现在看来，他们知道的还不一定有自己多，毕竟他肯定比几个外乡人熟悉哥谭。

    不，还是有的，“人肉炸弹是怎么回事？”这个他们从没提过。

    爱德华从饺子蘸番茄酱是不是异端的争吵中抽出身来回答杰森的问题，“他逃到哥谭前在人的身体里埋下了炸弹，为了拖住了我们的抓捕人员，他引爆了炸弹，如果不是那位先生反应快，那一支小队就该全军覆没了。”

    “所以等会你们要小心点，别被暗算了，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成功说服格里斯下次饺子蘸老陈醋试试的林月眠神清气爽地提醒道，“好了，我们该准备准备了。”

    化工厂不大，一共也就两层。除开布满灰尘的“未开发区”，比起二楼的整洁，一楼更像是已经被抛弃的状态，不论是已经发黑的碎肉还是堆放的餐盒都印证这一点。那么，应当是发生过什么才会让马库斯抛弃已经住过一段时间，更加方便的一楼，将二楼作为自己的据点。

    二楼比起一楼，生活气息更加稀少，更像是一个实验室。实验用的瓶瓶罐罐摆放在大大小小的桌面上，一个个巨大的箱笼被盖上了破布，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些碰撞声。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试验台前忙碌着什么，比往常更加暗的血红试剂在他手里摇晃。

    “大楼建模完毕，数据不完整，只能扫描到其内部有多个空腔结构，疑似暗道。”

    “谢了，诺玛。”

    林月眠将建模图发送到小组共享中，抬头看向杰森，“你要吗？头罩里有显示装置的吧。”

    得到杰森肯定的答复之后，林月眠把他的线路拉进了另一个群组中，临时建立用完即毁那种“你可以把蝙蝠他们拉进来。”

    杰森没立刻将人拉进来，而是仔细的查看模型。模型十分精细，刚刚摄影机所拍到的每一处都被复刻进去，并且依照计算将所有可疑点列了出来，十分贴心。杰森觉得在这待了好几天的马库斯都不一定有他们清楚这座工厂结构。

    “好啦。”林月眠做了个拉伸，拿出钩爪枪说到，“让我们去给一把年纪的老人渣送上今年的圣诞礼物吧，保证让他倍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