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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追踪

    陈忠贤在几处瞭望台下发现了大量的燃油和火把,袁敬安赶过去时,陈忠贤正盯着人将这些危险物品一个一个搬出来。

    “报!沈枫堂已经逃离扬州,祝世子说不必再追!”

    袁敬安听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了句“知晓了。”

    “看来这沈疯子真想要重蹈均州城的覆辙。”陈忠贤无奈地摇了摇头。沈枫堂遁逃,他已经败了,陈忠贤也松了口气,竟也觉得这几年一路走来有多么艰险。

    “我来之前,沈枫堂剑走偏锋,自食噬心蛊,他活不了多久。”袁敬安此时才将目光转向陈忠贤。来来往往的军队搬运着货物,二人站在一旁,才真正像一名前辈和一名后辈一同处事。

    “沈枫堂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袁侍郎不日便会返回京城,述职的时候又该怎么解释扬州知县私养亲兵。”陈忠贤心中有数,私建军队跟造反叛国的罪名一样恶劣。

    “如实上述,但我一定会为您跟陛下求情。”袁敬安说出这句话倒是让陈忠贤一惊。

    “哦?”袁敬安跟他想象中倒是不太一样,据说他在京城有个戏称,叫“铁面判官”。这几日的相处下来,陈忠贤几乎没看见袁敬安怠慢过,他对工作一丝不苟,对罪人也一视同仁。

    陈忠贤望见袁敬安俊秀的侧颜,若不是袁敬安不苟言笑,打起人来又格外凶猛,陈忠贤也以为袁敬安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片刻之后,陈忠贤突然笑了笑,打趣着说道:“我这命可全靠袁侍郎口下留情了。”

    袁敬安偏头点了点,一本正经地说道:“政道清明,定不会让天下士人心寒。”

    小春死了,高元奇命人将小春的尸体运回京城,交付给田蕊。

    祝千龄刚刚经历过死别,也是怏怏不乐,这才意识到身后的赵容疏还绑在柱子上,起身准备给赵容疏解绑。

    祝千龄仔细地看着面前的赵容疏,多日的分别,也不知赵容疏都遭受了什么。祝千龄拽回思绪,下意识地先为自己辩解了起来:“殿下,上次云春阁的事儿,我是中途被人救走了,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祝千龄手上忙着给赵容疏结绳子,但这绳子系得又复杂又结实,祝千龄手上忙成一团,但比起手上功夫,她的嘴显然更乱。

    “救我的那个人是我师父,小时候在青州教过我武功,也不知道现在怎么跑到扬州来了······”祝千龄心累,感觉越解释越乱。

    祝千龄蹲在赵容疏的背后,看不见赵容疏的神情,但只听见赵容疏说道:“你没事就好。”

    祝千龄手中的一顿,咽下口中继续解释的话语,转而说道:“殿下受苦了。”

    当她将绳子绕过赵容疏的脖颈时,祝千龄的脸距离赵容疏的耳侧只有咫尺,祝千龄脸旁散着的碎发就这样不经意间扫过赵容疏的耳畔。

    泛情蛊又开始发作了。赵容疏偏头,入目便是祝千龄扑闪的睫毛,由于刚刚哭过,祝千龄的眼眶发红,眼尾还闪着泪光。

    祝千龄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赵容疏颈间,带着挠人的魅惑。赵容疏的呼吸渐渐加重,他的胸膛间仿佛放了一架鼓,心跳声犹如晨鼓暮钟,每一下跳动都震得他浑身发颤。

    “你怎么了?”祝千龄将绳子都解开了,发现赵容疏的呼吸变重,脸上还爬着一抹红晕,祝千龄觉得情况不对,伸手去探赵容疏的额头。

    “啪!”赵容疏毫不客气地打掉祝千龄的手,急促地说道:“别碰我!”

    祝千龄觉得奇怪,高元奇这时赶来,赵容疏对高元奇说道:“快送我回府!”

    赵容疏急忙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城墙。高元奇此时也觉得诧异,转而向祝千龄问道:“刚回来,就皮痒?”

    “我啥也没干啊!”祝千龄挠了挠脑袋,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干了什么。

    赵容疏坐在车辇中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泛情蛊会无限放大人内心的细微感受,而刚刚······

    “只是紧张罢了,只是紧张······”赵容疏拼命地说服自己。

    “殿下,千龄怎么惹你不高兴了,我替你收拾她!”高元奇探进了头,一脸正气地看着赵容疏。

    “我没怎么呀。”紧接着,祝千龄的脑袋也探进来了,圆圆的眼睛充满了疑惑。车内的空间本来就狭小,门口还挤着一颗大脑袋和一颗小脑袋。

    “你没怎么,殿下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就是你刚刚给弄的!”高元奇白了祝千龄一眼。

    “你不也在场吗?怎么不说是你弄的?”祝千龄不落下风,回瞪了高元奇一眼。

    “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也没干,好吗?”

    “我也什么都没干。”

    “你!”

    眼见着二人就要吵起来,赵容疏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

    “够了!都闭嘴!”

    赵容疏一出口,二人立马成了窝里的鹌鹑,一言不发。

    赵容疏捏了捏眉心,恢复平时温声的语气,说道:“天色不早了,都回府吧。”

    说罢,二人才将脑袋撤回,乖乖地回到自己的马车。

    可是,过了一会儿,马车就要启程了。赵容疏在车内闭眼养神,突然,一个灵活的身影窜了进来。

    “谁!”赵容疏猛然睁开双眼。

    “是我。”祝千龄腼腆地说道。

    “不是要你坐车回府吗?怎么又来了?”

    祝千龄嘟着嘴,不清不楚地说道:“他们安排我跟高元奇一车,我不想跟他同路,就跑来了——”

    “殿下要是介意,我可以去给你驾马!”祝千龄觉得自己有了理由赖在这儿,立马精神了起来。

    “不必,就跟我一起吧。”

    祝千龄得意地坐在了赵容疏身边,但她一闭嘴,这车内安静的气氛却让她坐立难安。

    “我觉得沈枫堂背后还有人,而且这人肯定不简单。不然以沈枫堂的本事,翻不了这么大的风浪。”

    “他能勾结乌莱势力,又能联系前朝遗民,其中肯定不是他一人在周转。更何况,之前陈知县不是说了吗?那人在朝廷势力还不小。”赵容疏说话声就像一壶温酒,让人又醉又暖。

    “他逃走了也活不了多久,那他身后的人还查吗?”祝千龄说道。

    “查,死了也要把骨灰挖出来查。”

    马车开始慢慢地向前进了,祝千龄撩起帘子,看向窗外。扬州开始下起了毛毛雨,细软的雨丝将扬州包裹得像一场朦胧的梦境。

    祝千龄又想起了小春惨死的场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又募得沉了下去。

    “小春姑娘是沈枫堂安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赵容疏突然说话,祝千龄一惊。

    “是她把我们引进雁鹊楼,之后又诱我们来扬州,连云春阁也是在她的提醒下才引起我们的注意,她的目的就是让我碰上沈枫堂。”

    祝千龄抬眸看了看赵容疏,发现他这几日竟消瘦了许多,脸上棱角分明。“那她为什么又要挡下沈枫堂那一招?”

    赵容疏的眸色此刻才黯淡了几分,“那日分别,我便被沈枫堂关在一处牢房中,若我不是在那儿看见了小春姑娘,我也想不到她竟然是沈枫堂的人。一开始,我也觉得气愤,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不好受。

    也许她也有她的苦衷吧,我问她什么,她都缄口不语,直到有天她来牢房送饭,将一小张糯米纸塞在我的席下,纸上画着牢房的地图。我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她的任务是来抓我,可是为什么还要放我走?”

    “可能心中还记着殿下对她的恩惠。”祝千龄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我后来按照那个地图所示,在牢房里转了一圈,发现那里竟是沈枫堂的大本营,我探查了一夜,终不负所望,找到了沈枫堂和乌莱王室私通的书信。”说着,赵容疏从怀中掏出几封信,纸张泛黄,上面有乌莱国独有的腾蛇印。

    赵容疏接着说:“我本想带着这些信一走了之,临走之前发现小春姑娘站在门后目送我离开,她的身边还躺着几名暗卫。”

    祝千龄一滞。“所以······”

    赵容疏点了点头,说道:“是她的私心要放我走。沈枫堂好不容易将我拖到地牢里,如果我走了,不止小春姑娘一人,整个地牢都要为我惨死,他与我有仇,想要杀死我,甚至让他近似疯魔。”

    赵容疏没能死在他手下,扬州也没毁在他手中,沈枫堂竹篮打水一场空,败得惨烈又空无。

    “也许她视我如恩人,也许是她良心未泯,也没法看着扬州成为人间炼狱。”

    车上有些颠簸,祝千龄坐在角落里,背靠车壁。

    “小春她是个顶好的人。”祝千龄独自说道。

    就在二人谈话之间,府衙就快到了。

    “我说你小子死哪儿去了,躲到殿下车上去了!”高元奇一见祝千龄就嚷了起来。

    可出乎意料,祝千龄看起来兴致不高,怏怏地瞥了他一眼,自己跟在赵容疏身后进府去了。

    高元奇抱臂跨进了门,结果看见柳青青站在湖边向赵容疏行礼,赵容疏低声跟柳青青说了些什么,柳青青点头,跟赵容疏一起进屋了!

    高元奇心想要坏事,连忙也进了屋。

    “我该叫您一声苏小姐吧?”赵容疏坐在上座,柳青青坐在他身侧,脸上的神情十分平淡,站起身福了福身。

    “那个······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柳姑娘——不不不,苏小姐,她也被人逼的······”高元奇一脚跨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辩解了一通。

    不等他说完,祝千龄一脸无语凝噎地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扯至一边,低声说道:“呆子!我劝你安分点!”随后便被安排在祝千龄身边坐着,祝千龄一直盯着他,让他浑身发毛。

    “前朝遗民的事儿,苏小姐无需担心,官府会将他们安顿好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高元奇不禁惊奇道。

    “我之前便知晓了苏小姐的身份,她来到扬州之后,我一直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时间一长,也就不难发现了。”赵容疏嘴上说得轻飘飘,却让高元奇惊得下巴快要掉在地上。

    “我不过一女子,没有翻天覆地的能力,瑞王殿下如今愿意收纳我的族人,岁新已是感恩戴德。不过飞虎将军奉沈枫堂的命令,出城拦截禁军,已是多日未归,不知殿下可有消息?告知于我,我也可以让他尽快收手。”

    苏岁新一提,众人倒是想起禁军一事,朝廷派来援军,距离今日已经有十日之久。

    “苏姑娘可知飞虎将军可有同伴一起拦截禁军?”飞虎将军勇猛,禁军碰上他也是棘手。但禁军实力不弱,沈枫堂若是单派一名猛将前去拦截,有些不像他的风格。

    “还有一人。”苏岁新说道。

    “乌莱王子齐哈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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