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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行刺

    赵容疏一回府便派人去探查苏岁新的消息,又写了一封加急信发去黔州,简略地说了一下苏岁新的事儿,要高元奇赶紧回京城。

    办完这一切,赵容疏落了笔,祝千龄在一旁不安地嘟囔道:“他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高元奇多半被苏姑娘给耍了,还真跑去南方了······”

    “七天之后就是庆功宴了,那家伙不会不来吧。”

    “大概赶不上。”

    七日后,宫中的庆功宴按时召开。

    祝千龄心急如焚,高元奇离开京城就跟高国公府和瑞王府各留了口风,加上苏岁新一直没有消息,祝千龄的心便一直悬着。

    祝千龄身旁的赵容疏这几天也不好受,人找不到,消息也没有。他还特意派人去找书院转移的地点,但出乎意料的是,手下的人回来禀报说,书院的人在前几日出城了。

    昨日,高元奇传回一封信,说他已经在赶回的路上了,目前还在徐州。

    赵容疏粗略地算了一下时间,最早赶到京城也得明日清晨了。

    不过人能尽快回来便是再好不过了。

    “这呆子,都不跟人商量一下就走了,直到家被偷了才知道赶回来。”祝千龄无精打采,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石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二人在偏殿里稍作休整,听到门外传来公公的传唤才起身出了殿。

    祝千龄背着手,跟在赵容疏身后走着。迎面来了一群舞女。

    为首的舞女发髻高高扎起,一袭罗裙衬得她身段婀娜,特别是她的眼角粘了几片白色的羽毛,本就被面巾遮盖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面容也浓墨重彩似的。

    祝千龄对她对望了一眼,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那舞女抱着琵琶,羞答答地对祝千龄欠身,祝千龄盯着她,直到舞女走向远处。

    “怎么了?”赵容疏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祝千龄若有所思,说道:“好熟悉,好像认识。”随后又问道:“殿下可知那批舞女什么来头?”

    “应当是教坊司的舞女,平日这些宫宴晚会的舞都是由教坊司呈上的。”

    “那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祝千龄以为自己忧思过度,一时失态了。

    “快走吧。”

    “嗯。”

    二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宴会上,四处觥筹交错、人来人往,美食佳肴、高谈阔论,好不热闹?祝千龄最喜爱这种热闹的场面,笑着脸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落座,祝千龄便见自己身边坐着的是杨幼宁!

    杨幼宁显然已经融进了这欢乐的宴席氛围,跟着击箸而歌。祝千龄在一旁也跟着傻笑。

    夜幕降临,正式的宴会开始了,昭德帝坐在龙椅上,本来欢乐的氛围,瞬间变得肃杀。

    昭德帝先是说了几句歌颂功德的场面话,又点了几位功臣的名字。点到高国公时,只见高国公和高卓举杯欢饮。接着,又点到了镇北王,便由祝千龄代饮。

    这一套流程办完,各自杂耍舞蹈才纷纷上场。殿内又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祝千龄跟杨幼宁对饮,不知不觉间有些醉了,脸上挂着微红的云团,“咯咯”地笑着。

    赵容疏在远处,看似淡然地喝着茶水,实则两只眼睛都不自觉地往祝千龄这边瞟。

    “六弟。”

    “六弟!”太子喊了赵容疏两遍,赵容疏才慌忙回应。

    “你在看什么呢?”太子也顺着赵容疏的目光看去,赵容疏赶紧侧身,挡住了太子的探望,岔开了话题:“兄长叫我,可有事?”

    太子一笑,说道:“也无事,想跟你喝一杯。”

    赵容疏闻言,拿起了桌案上的酒杯,敬了太子一杯。

    “显允也敬王叔一杯。”赵显允才八岁,像个福娃,但因为他是皇太孙,在这种场合学着大人一板一眼,特是好玩。

    赵容疏又饮一杯。

    这时,鼓声响起,几名舞女似仙女一般从外舞进。众人皆举目而望。

    “这是教坊司新排的‘紫鳞白羽’。”一名对宫中歌舞颇为熟悉的臣子说道。

    祝千龄见殿中的舞女正是刚刚在路上遇到的那批,但却不见那名在路上与她对视的舞女。

    这舞曲颇为宏大,前奏为鼓声,后又繁弦急管,好似大鹏直冲云霄,在云端之上优雅翱翔。

    在这支舞接近尾声时,一群舞女围着散开,中间站着一名白羽鸟一般俏丽的女子。

    祝千龄“唰”一下站了起来,后头的人低头窃窃私语,杨幼宁难为情地扯了扯祝千龄的袖子,示意她反应过激了。

    祝千龄这才回过神,讪讪地坐了下来。

    舞台上那名风情万种的女子可不是苏岁新吗?

    祝千龄心里捏了一把汗,苏岁新把茶馆关了,怎么又来宫里跳舞了?

    苏岁新的舞技的确精湛,引人入胜,痴迷不已。但很快,不少人都认出了苏岁新的身份:这不就是前雁鹊楼头牌柳青青姑娘吗?

    众人所不知道的,苏岁新不仅是花魁柳青青,也是前朝宰相苏兆忠的孙女。当时扬州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高元奇留有私心,不愿朝廷将苏岁新绳之以法。陈忠贤上奏昭德帝后,昭德帝也念在前朝势力土崩瓦解,苏岁新又是一介孤女,便压下她的身世,放她从良。

    可不想苏岁新竟以这种方式,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杨幼宁悄悄俯身,在祝千龄的耳边说道:“这不是苏姑娘,怎么到这儿来了?”

    祝千龄见周围人多口杂,不便详细说,便模糊地说道:“说来话长。”

    苏岁新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那双叫绝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睫毛好似刷过了在场各位皇亲贵族的心尖尖。

    只见苏岁新转着圈朝前走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昭德帝。不一会儿,苏岁新两只藕臂缠着昭德帝的臂膀。昭德帝也没呵斥,只在苏岁新的美目中沉浸着。

    底下,淑妃低头喝茶以掩饰尴尬,太子和众位皇子也不敢打扰父亲的雅兴。

    赵容靖扫了一眼殿上的荒谬,像是冷嘲热讽地不屑,而赵容桢更是看也不看。

    鼓声与琴声交错,音乐的节奏越来越急促,苏岁新擦着昭德帝的袍子,绕到了他的背后,顺势拔出了自己发髻上的簪子,突然,苏岁新收回脸上的笑容,狠厉地往下一顿,细长的簪子瞬间刺破昭德帝的脖颈,顿时鲜血喷涌。

    两旁的亲卫反应迅速,当场缉拿住了苏岁新。

    苏岁新手中的簪子还未来得及完全插|入昭德帝的脖颈,便被拿住。

    众人慌了神,大批大批的侍卫涌入,昭德帝被人拥簇,脸色惨白,幸得一人及时拿帕子堵住了昭德帝的伤口。

    “来人!来人!大胆妖女,竟敢公然行刺陛下!”昭德帝身旁的何锦也心有余悸,确认情况后才高声喝道。

    苏岁新被五花大绑压在殿下,刚刚那一下仿佛抽光了她浑身的力气,只见她没有丝毫反抗、任人宰割地跪在殿中。

    昭德帝说不出来话,张着嘴巴“呜呜”地喊。太子在他身旁,一边托着昭德帝的身体,一边传唤太医。

    “这妖女先押下去,好生审问!”

    苏岁新被侍卫拖着离开了宫殿。

    殿中一片慌乱,没人发现门口站着一位石化的人。

    ——是高元奇。

    高元奇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终于在城门关闭的前一刻进了京城,又听路上的小厮说,今日宫中举办庆功宴,赵容疏和祝千龄都在宴会上,高元奇又骑着马进了宫。

    可没想到,推门而入的第一眼,看见的却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苏岁新行刺失败,便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直到与高元奇擦肩而过那刻,她眼中的惊讶之意无比明显,她下意识地在挣扎,拼命地摇着头。

    高元奇当然同样惊讶。

    两旁的侍卫禁锢住苏岁新,防止她乱动,无奈之下苏岁新咬着嘴唇不去看高元奇,但高元奇却看见她在流泪。

    正当高元奇想要冲过去一问究竟,却被身后的祝千龄拦了下来。

    “别去!”

    高元奇的动作显得僵硬万分,他不懂,也不愿相信。他虚幻地问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路途奔波,晃了眼。”

    祝千龄也难以相信,苏岁新竟然行刺昭德帝!

    “你离开之后,苏姑娘也消失了,直到刚刚她出现在殿上······”祝千龄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所以她跟我说要我南下寻几样宝物都是骗我的,她是想调走我,让我庆功宴这天山高水远是吗?”

    祝千龄无言以对,高元奇又接着说道:“她不是已经放下了跟大昭的仇恨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昭德帝被转移到后殿,赵容疏也跟着一同去了。赵容疏还特意让人传话,叫祝千龄在门口等他。

    祝千龄知道后,拉着高元奇离开了宫殿。

    再到门口时,二人遇到了高夫人。由于高元奇一走了之,又一声不吭地回京,除了祝千龄和赵容疏,没有别人知道。

    谁料,高夫人走上来就对着高元奇甩了一耳光。高元奇不吭声,高夫人的目光就像冰刀刮过高元奇的脸颊,叫人不寒而栗。

    “你真给我长脸,还不给我滚回家去!让人知道你跟那妖女的勾结,整个高国公府都给你这个混账东西陪葬!”高夫人看上去气急了,面红耳赤,喋喋不休地训斥着高元奇。

    收拾完高元奇后,高夫人还冷不丁地对祝千龄说道:“祝世子也自重,青州如今看似圣恩眷宠,但想必世子也清楚其中艰难,还望世子在京城夹着尾巴做人,不要给家里添乱的好。”

    高夫人虽然话有些重,但是祝千龄也只能受着。

    祝千龄低眉顺眼送走了高元奇和高夫人,独自在门口等候着赵容疏,同时,一个疑问在她心中徐徐升起——

    苏岁新为什么要行刺昭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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