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要争宠

    玛琭记得梦中胤祚病逝后,她就把偏殿给封了,康熙也体谅她一片慈母之心默认了。

    后来就算和康熙闹掰决裂以后,康熙也没有让其余嫔妃住进永和宫,终其一生只要他来永和宫都只会是玛琭伴驾。

    玛琭想起刚刚的预示梦,只感觉人生昏暗,但这辈子是绝对不会落得如此情况。

    以后对待其他两个孩子就平常心对待,但可能没有办法和他们亲近,心中膈应。

    玛琭只愿意自在做自己,教养好子嗣,活得轻松。

    从玛琭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对康熙是彻彻底底地心死,以后就冷眼旁观后宫嫔妃争宠,淡然处之康熙宠爱后宫,但她也是需要争宠,就这样虚与委蛇相敬如宾一辈子吧。

    她用胤祚的死明白,有无宠爱,对于有子的嫔妃来说至关重要,子凭母贵和母凭子贵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就像后来的八阿哥胤禩和卫氏,因为八阿哥受宠,所以卫氏从不起眼的贵人升嫔升妃,看着风光无限。

    可是后来八阿哥结党营私争储,一句“辛者库贱婢所出”直接打没了卫氏的命和八阿哥的抱负,如空中楼阁一般。

    宫里的女人不能失宠,失宠就意味着无用,会被人扔出去当立威的棋子。

    后宫四妃之位已定,为了往上爬,自然要拉下不受宠爱的,长久把握不住圣心,那些受宠妃子的枕头风会变本加厉,到最后可能连现在的妃位都保不住。

    梦中的自己后来平安诞下十四阿哥,为了平衡后宫,四妃互相牵制,所以她德妃之位稳固,可能还要加上万岁爷的怜惜吧。

    一个没有宠爱的妃嫔,在这个捧高踩低的后宫,连子嗣都护不住,更遑论活得痛快了。

    康熙和玛琭守了一晚上,胤祚子时还醒来用了一小碗的白粥,也并未再发热。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林御医进来诊脉,跪地磕头,“六阿哥已经没事儿,微臣一会儿开个滋补的药方子。”

    玛琭帕子捂着嘴喜极而泣,康熙点点头,同样轻声道,“朕知道了,你先出去开方子。”

    康熙眼看着屋里没别人了,探过身子吻了吻玛琭的额头,玛琭僵硬在原地。

    昨晚一场梦下来,玛琭感觉大梦一场空,到处都是陌生的。

    两人上一世后来都没有温情可言,康熙后来喜爱江南女子的娇柔,两人已经相对无言。

    到最后因着夺嫡的热门都是她的亲生儿子,康熙对她心存忌惮,因此她已经回忆不起来两人上一次亲密的情景了。

    康熙起身坐到玛琭身旁,两人相依相偎,一同欣慰地看着胤祚。

    玛琭慈爱地盯着胤祚,嘴上却道,“臣妾多谢万岁爷,御医们没治好胤祚,那些传教士的西洋药物却能让胤祚康复,不如就让人弄制药处专门做西洋药物,万岁爷意下如何?”

    玛琭也是害怕这次的病症再出现,要是有这些西洋药物,就不用让胤祚受这么久的苦,上辈子胤祚也不会早早夭折。

    康熙想得更深一些,西洋药物比中医有用,那为什么不学过来呢?他应该多从传教士们口中了解更多他们国家的事情,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传教士们漂洋过海来到大清,不会只是简单的传播所谓的基督教,一定还会有别的目的,那就需要暗中控制起来,以免造成大的动荡不安。

    等到大清内部稳定了,让宗室带领八旗子弟效仿郑和下西洋访问其他国家,互通有无。

    康熙兴奋地点点头,激动地低头看着怀中的玛琭,“朕觉得玛琭言之有理,过几日朕就让魏珠去办。”

    康熙只觉得玛琭是他的福星,这几日又因为患难与共,感情更进一步。

    刚才玛琭身子一顿他也看在眼里,他心中自责,这段日子因为他心绪烦乱,而忽略了玛琭。

    玛琭竟然会因为他吻了额头,而不适应他的亲密,他只觉得荒谬,更下定决心等到胤祚病好以后一定要多找些机会亲密,修复两人的关系。

    玛琭不懂万岁爷激动的因由,只觉得一头雾水,玛琭整个身子都挤进康熙的怀里,两人看起来如同交颈鸳鸯般和谐。

    直到梁九功站在屏风外,低声询问,“万岁爷,您今日上朝吗?”

    梁九功昨日在宫门下钥之前就已经把传教士们送回府邸,他刚刚看到林御医脚步轻快地从里间走出来,就知道六阿哥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梁九功深知万岁爷醉心政务,六阿哥已经病好了,万岁爷自然不会继续休朝。

    所以他已经让人回乾清宫把朝服拿到永和宫了。

    果不其然,康熙站起身,止住玛琭伺候的动作,温柔安慰道,“玛琭,你不必跟着伺候了,朕还有梁九功他们呢!”你要是愿意来正殿伺候,朕自然不会拒绝!

    玛琭恭敬福身,“臣妾恭送万岁爷。”

    康熙接下来要说的话被噎住了,只淡定地点点头,龙行虎步地走出偏殿。

    梁九功带领着乾清宫的宫女太监伺候着康熙穿戴整齐,康熙从正殿走出来,看到玛琭搭着魏嬷嬷的手站在偏殿,康熙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走到玛琭身边,扶住玛琭福身的动作。

    “玛琭,记得用早膳,朕今日要批阅这几日堆积起来的奏折,可能会来得晚一些,要是有什么消息,直接派人去乾清宫便是。”

    康熙转头吩咐魏嬷嬷好生照顾玛琭,手上的伤也要注意。

    魏嬷嬷听着万岁爷唠叨的话,也不嫌麻烦,只能感受到万岁爷对娘娘的拳拳真心,也能让永和宫那些小蹄子们收收心。

    玛琭余光瞥见梁九功焦急的神色,温柔打断康熙的话,“万岁爷,看这天色时间也不早了,大臣们该等着急了,臣妾会照顾好胤祚和自己的。”

    康熙也轻拍一下额头,轻叹一声道,“是朕关心则乱了,那朕就走了。”

    玛琭柔柔地注视着康熙,扬起柔美的笑容,点点头。

    康熙转身直接坐上御辇去了乾清门御门听政,玛琭只坚定地站在永和宫外目送康熙远去。

    康熙心中泛起涟漪,两情相悦的滋味慢慢冲击着先帝和董鄂氏留下的阴影。

    康熙靠在御辇上轻声呢喃道,“玛琭更黏人了,以后可要多陪陪她。”

    康熙宠溺地说着,话中的温柔好似要将人溺死。

    梁九功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只心中震惊,以后就要对德妃娘娘更恭敬几分。

    直到再也看不到康熙的御驾,玛琭才搭着魏嬷嬷的手转身回了永和宫,她也看到了魏嬷嬷眼中的震惊,但玛琭是绝对不会把梦中的事情宣之于口。

    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会有泄露的风险,她不是不信任魏嬷嬷,在梦里魏嬷嬷陪伴她一生,她只是不愿意让魏嬷嬷担心。

    玛琭在正殿用膳,因着双手受伤,玛琭只能让魏嬷嬷像昨晚一样喂她。

    等用完早膳后,玛琭吩咐伺候在一旁的石榴,“石榴,今日是十五,是要去承乾宫请安的日子,你待会儿去承乾宫向皇贵妃告假,要是有人问起六阿哥的状况,你就如实回答。”

    石榴抬头和玛琭对视,被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凌厉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奴婢明白。”

    魏嬷嬷看着娘娘眼下的青黑,心疼地劝着,“娘娘,您昨晚一夜没合眼,要不您先去寝殿歇着,六阿哥奴才们会细心照料的,不会出差错的。”

    玛琭摆摆手,不容置喙地说道,“嬷嬷,本宫不放心,等到胤祚彻底痊愈了,本宫会好生卧床休息的,你让小厨房多给本宫备着补汤便是。”

    魏嬷嬷看着娘娘坚定的神色,只得闭口不言,准备私底下让小厨房精心准备膳食,多给娘娘补养身子。

    要不然等到六阿哥病愈了,保不齐娘娘就要倒下了。

    魏嬷嬷捧着娘娘的手,看着手上的口子,都不敢相信娘娘当时有多疼。

    魏嬷嬷看着玛琭的手眼泪夺眶而出,她小心地擦掉眼泪,以免沾染伤口,魏嬷嬷语带哭腔地说道,“娘娘,您真是受苦了,这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痊愈。”

    玛琭顿时不知所措地呆愣在原地,只安慰道,“用本宫这些伤换得胤祚痊愈,那也值了。”

    在梦里魏嬷嬷早就在永和宫荣养,看着她都快要被三个孩子给逼死了,魏嬷嬷每天都变着花样哄她。

    在后来的那三十年里都是魏嬷嬷陪伴着她,她早就把魏嬷嬷当做亲人,自然不愿意魏嬷嬷落泪。

    想到六阿哥病情稳定下来,魏嬷嬷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上苍还是心疼娘娘的,没有夺走六阿哥,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娘娘到时候会多么绝望。

    要是玛琭知道魏嬷嬷感谢上苍,她也会点点头,因为要不是她做了这个预知梦,她也不会知道还有西洋药物可以尝试,她就知道上天还是庇佑她的。

    魏嬷嬷不再说话,只轻轻地给玛琭的双手涂抹药膏,然后重新包扎起来。

    魏嬷嬷平复好心情,小心地扶着玛琭走进六阿哥的寝殿,看见兰馨和兰芝在旁边寸步不离地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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