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淡定如常

    玛琭轻轻福身恭送康熙,康熙听到玛琭的声音身子一顿,但还是不停歇地径直离开。

    玛琭站直身子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看着康熙的背影不可言说,但心底平静,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玛琭慢慢走到门口轻轻倚着门框,定定地看着万岁爷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好似看到当初梦里的自己一辈子都恭恭敬敬,一直都只能看着万岁爷的背影,只有今日说出所有藏在心底的话才爽快。

    玛琭右手轻托着下颔,不由得回想起刚刚和万岁爷争吵闹脾气的事儿,看着万岁爷眼底的茫然,才深刻地认识到一直以来她都在自我感动,认为万岁爷一定会和她心有灵犀,知道她所受的委屈。

    玛琭以前一直想着不管自己受什么委屈,只要万岁爷心里记着她的好,那她甘之如饴,可是她好像忘了,万岁爷的偏袒不是权衡利弊,而是发自内心的。

    玛琭回首过往万岁爷好像从来没有私底下对她安慰补偿,视而不见她的委屈退让,或者这些所谓的委屈退让对万岁爷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何来的安慰与补偿?

    所以玛琭她做的一切算是什么,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笑话而已,任人欺辱也忍气吞声的笑话。

    玛琭到最后才知道一退再退宜妃不会感激,只会认为她软弱可欺,到最后才知道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不会有人心疼她,只会习惯地让她退步。

    玛琭永远都记得她脸色苍白万岁爷却视而不见,只是期待着她张口同意解了宜妃的禁足,那日在延禧宫的场景就是她那段时间的噩梦。

    后来玛琭挣脱桎梏,才知道万岁爷在她和宜妃之间不假思索地就是偏袒宜妃,为她周全,她才猛然意识到她的退让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众所周知的笑话罢了。

    但今日的争吵玛琭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失宠,因为万岁爷一直执着于后宫平衡,而且陛下念旧,所以她作为德妃的体面还是有的。

    再加上乌雅氏一族在内务府的势力还算安稳,平淡安稳度日也不错,所以她没什么担心的。

    ……

    玛琭视而不见院子里宫女太监的担忧,轻声吩咐道:“行了,没事儿了,都散了吧!”

    院子里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压下内心的担忧,异口同声地说道,“奴才/奴婢明白。”

    然后宫女太监各自散开去办差,也尽量不去主子跟前凑,要是被德妃娘娘抓住撒气,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在院子里听得明明白白的,德妃娘娘和万岁爷你来我往地争吵,万岁爷刚刚从正殿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身怒气,德妃娘娘现在就算面带笑容,对他们来说也是害怕的。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奴才,宫里也没多少人在乎他们这条命,因此趋利避害是在宫里办事的本事。

    但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兰馨和石榴逃不过,只能两人结伴而行前往正殿。

    ……

    玛琭在吩咐完永和宫的奴才后,直接转身回到内殿,坐到罗汉塌上,刚翻开账本就心烦意乱的,猛地合上账本,就听见脚步声。

    兰馨和石榴福身请安,玛琭转头看向她们,只是询问道,“石榴,永寿宫有本宫的人吧?”

    石榴也不敢和兰馨对视,连忙低头回道,“有,永寿宫是贵妃娘娘的地盘,当初贵妃娘娘入住永寿宫,宫内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奴婢听魏嬷嬷的吩咐往永寿宫安排了人手。”

    玛琭淡笑着点点头,轻声说道,“那便好,李庶妃一看就是不安分的,安排人盯着她,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蠢人能做出什么事儿来也不好说。”

    石榴听进去娘娘的话,回想起李庶妃一副胆大包天的样子,自然是不可控的,而且李庶妃也算受宠,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石榴躬身应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石榴抬头看到娘娘轻轻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

    兰馨来到玛琭身边,扶着玛琭往书房走去,玛琭看着身旁低眉顺眼的兰馨,轻叹一口气,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兰馨,这段时日扎好永和宫的篱笆,别让人抓住空子。”

    玛琭没听到兰馨说话,轻瞥过头便看到兰馨眼含担忧地望着她,玛琭只是安慰地握住兰馨的手,安慰道,“兰馨,万岁爷那儿本宫自有分寸。”

    兰馨依旧没说话,只是小心地扶着玛琭坐到椅子上,松开玛琭的胳膊,然后去磨墨。

    玛琭稀奇地看着兰馨发着小脾气,轻笑一声,“兰馨你的小嘴撅得都能挂上油壶了!”

    兰馨心中跟明镜一般,知道娘娘心情还算不错,不然也不敢和娘娘闹脾气。

    兰馨停下手中的活,把墨条摆放好,轻跺了下脚说道,“娘娘,您又看奴婢的笑话,魏嬷嬷去阿哥所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您要和万岁爷收着脾气,今日这一闹,魏嬷嬷听说后肯定会马上回永和宫劝您的!”

    玛琭一想起魏嬷嬷的苦口婆心就心里发虚,猛地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先去安排午膳吧!”

    兰馨看着玛琭心烦意乱的样子也不敢再说话,连忙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

    玛琭侧身望着墙上的母子和乐图,心中熨帖,会心一笑。

    玛琭也知道李庶妃不会甘心,也愤怒于今日失了面子,虽然玛琭不是特别在意万岁爷宠爱别的嫔妃,但这位新人不知天高地厚,跑到她跟前耍苦肉计,玛琭也是心里不舒服。

    毕竟这么个愚蠢的人,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她面前狂吠了,所以必须杀鸡儆猴才能让她心里舒坦,玛琭心知必须加快脚步对付皇贵妃才能以解她心头之恨。

    不过玛琭也知道万岁爷不吃李庶妃苦肉计这一套,就算不看她生育的三个孩子,也看在她的资历上自然不会给她难看,毕竟这宫里貌美如花的宫女也不算少,撇下这么个愚蠢的庶妃根本不用犹豫和考虑。

    玛琭对万岁爷无情且多情知之甚深,万岁爷对后宫嫔妃的要求不过是讨他欢心、生育皇嗣以及稳固后宫,一旦在他那里没用了,自然会弃之如敝履,李庶妃禁足半年出来在这后宫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三位汉女庶妃都是代表着对江南汉人的安抚,不过一旦三位汉女庶妃都没用,就算是江南汉人那里,也需要重新挑选新人来让他消气,万岁爷手握大权,在政务上都不会为人掣肘,何况是在后宫呢?

    玛琭也知道现在永和宫外面看她笑话的人不少,细数一遍和她不对付的嫔妃,好似处处都是敌人,在后宫就是不进而退,尤其是她这个位置只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玛琭想起刚刚看到万岁爷坐下的时候腰间的荷包很熟悉,她能够记得起来那个荷包是她送的,但是万岁爷腰间的荷包香囊更换得很频繁,也许只是随手带上的。

    玛琭放松心神,翻开手边的佛经,自己铺开宣纸聚精会神地抄写佛经静心安神。

    ……

    永寿宫。

    李庶妃灰头土脸地回到永寿宫,绿柳扶着李庶妃看着她直接自顾自地往正殿求见贵妃。

    绿柳嘴角的笑容僵硬,心里很佩服李庶妃的脸皮,面对正殿宫女太监们飘过来的眼神只当做没看见。

    贵妃刚刚搭着林嬷嬷的胳膊在殿内来回走动,免得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现在刚在罗汉塌上坐下歇会儿。

    贵妃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轻皱眉头,就看见景月端着茶盏走进来,轻放在桌子上。

    景月手中提着托盘福身道,“娘娘,是李庶妃求见。”

    景容不由地开口道,“她今日不是去永和宫了吗?”

    景月抬头看向贵妃娘娘,说道,“是,娘娘,李庶妃构陷上位,不守宫规,被万岁爷禁足半年,罚抄宫规一百遍。”

    贵妃端起茶盏轻抿口茶水,惊讶地说道,“李庶妃不会是想让本宫给她求情吧?”

    景月尴尬地点点头,“李庶妃说娘娘是永寿宫主位,理应庇护她。”

    景月越说声音越低不可闻,她心底也是佩服李庶妃张嘴就来的颠倒是非。

    景容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突然看到一面墙才意识到是看不到李庶妃的。

    景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轻拍着胸口没好气地说道,“李庶妃她自己刚受宠几天,就跑去永和宫炫耀挑衅德妃娘娘,现在倒是想起来是受娘娘管辖的,还有脸来找娘娘帮忙求情?”

    ……

    林嬷嬷刚刚去小厨房亲自去给娘娘准备补身子的药膳,是她娘家不传人的秘方,因此林嬷嬷只身一人待在小厨房。

    贵妃这段时日精神不济,李庶妃在永寿宫目空一切,她不与李庶妃一般计较,谁知道李庶妃竟然愚蠢到这步田地,现在来让她给李庶妃处理后续,她现在怀着身孕,要是德妃转而对付她,她现在精力不足,可受不住德妃的手段。

    贵妃现在只能说和德妃受到挑衅时的心情不遑多让,都是一样的不可置信,一样的生气,虽然原因不同。

    贵妃知道自己的身子不佳,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抚摸着六个月的肚子平复好心情,“景月,你去外面回了李庶妃,万岁爷下了旨意,便是金口玉言不可更改,就说本宫身子不适就不见她了,直接让她回去吧。”

    景月躬身应是,“奴才明白。”

    景容上前轻柔地给贵妃娘娘按摩身子,贵妃闭目养神,对着殿外的李庶妃心生厌恶,暗道一声蠢货,在心里大骂李庶妃一顿,她不管李庶妃到底想干什么,她一律不干涉,反正对于德妃她也不太看得起,毕竟她是和宜妃交好。

    但闹到她跟前就让她不爽了,要不是怀有龙胎,不宜树敌,早就料理了李庶妃,还能让李庶妃在她跟前蹦哒!

    贵妃说到底是不会为了李庶妃去求万岁爷的,因为她自己身怀有孕加上胤誐还小,自然不会让自己失宠于万岁爷,就直接让景月送李庶妃离开,并没有见李庶妃。

    ……

    宫里的嫔妃都在紧紧地盯着永和宫,毕竟李庶妃打眼一看就脑子不太聪明,看着脸上的傲慢就知道是被娇养着长大的。

    虽然刚进宫就被关着学规矩,但内务府对着新入宫还未承宠的嫔妃都不会慢待,因此没受什么委屈。

    这段时日又得了几分圣宠,尾巴就翘起来了,李庶妃毕竟还是新人年轻气盛,没经历过后宫的风风雨雨,难免会恃宠生娇做错事。

    说实话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不守规矩的妃嫔,不管是本性如此,还是在演戏,都不出意料地得到了万岁爷的另眼相看。

    看着李庶妃进了永和宫好长时间没出来,就听到万岁爷急急忙忙地带着人往永和宫而去,就是不知道是为了新欢还是为了旧爱,反正不管是为了谁,要是两败俱伤,就是她们得利。

    然而没过一会儿李庶妃狼狈地从永和宫出来,都在心底对着德妃扎小人,然后就听传信的小太监说德妃和万岁爷大吵一架,万岁爷冷着脸从永和宫走出来,就都对德妃幸灾乐祸。

    毕竟德妃都和万岁爷争吵了两回,万岁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那德妃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过很有可能是为了六阿哥生病一事,毕竟这事儿查着查着就没影儿了。

    ……

    绿柳扶着李庶妃站在殿外,只是听到正殿内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没过一会儿景月拿着托盘走出来,把手中的托盘递给廊下的二等宫女。

    景月快步走到李庶妃跟前,福身请安,“李庶妃安,贵妃娘娘卧床养胎,就不请李庶妃进殿内坐坐,万岁爷既然已经下了旨意,金口玉言自然不是说说而已,小主请回吧。”

    李庶妃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冷冷地盯着景月,淡淡地说道,“本小主就谢过贵妃娘娘了,告辞。”

    李庶妃轻甩手帕娇娇柔柔地转身回了后殿,绿柳心中苦笑,小主又得罪了贵妃娘娘,真是遍地都是敌人。

    景月眼睁睁地看着李庶妃嚣张得大放厥词,转过身虎虎生风回了正殿。

    ……

    贵妃也听到了殿外李庶妃的话,景容赶紧松开手退下,就看到景月气冲冲地跑进来,“娘娘,李庶妃太嚣张了!”

    贵妃轻柔地抚摸着高高挺起的肚子,轻声说道,“李庶妃的嚣张咱们又不是不知道,看来她这是怨怪本宫了!景月,你找人看着李庶妃,免得她闹出什么事儿来,打扰本宫安胎。”

    贵妃脸上带着悲悯的笑容,轻叹一口气,说道,“本宫还想着让人重新教导一番规矩,再怎么说传出去也是本宫这个主位没管教好,也让本宫丢了脸面。”

    景月又提起之前说过的话,“娘娘,要不您和万岁爷说一声,把那三位庶妃移出永寿宫,娘娘本来这胎就怀得艰难,要是再耗费心力,就更养不好龙胎了。”

    贵妃眼神黯淡,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只是摆摆手道,“本宫不能给万岁爷添麻烦,再说万岁爷自己会想不到这点吗?本宫就只能靠你们了,你们多费些心,等到本宫平安生产,本宫重重有赏。”

    景月景容对视一眼,福身称是,“奴婢定不会辜负娘娘的厚望。”

    至于娘娘对万岁爷的怀疑她们只当做没听见,死死地压在心底,不敢说出口。

    景月景容两人扶着贵妃躺在床塌上,贵妃闭上双眼,没过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景月景容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放下帷幔,在外守着,免得贵妃娘娘醒来找不到人。

    ……

    李庶妃面带怒气回到后殿,就看到王庶妃和高庶妃的门都关得紧紧的,冷哼一声回到内殿坐下。

    绿柳赶紧让人上茶水,战战兢兢地递给李庶妃,李庶妃虽然生气,但还是顾着嗓子干,抿了几口茶水,而没有把茶盏砸到地上。

    李庶妃怒气未消地把茶盏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她从永和宫回来直接去正殿求见贵妃,是想着因为贵妃当初扶持她,后来也让贴身大宫女来安抚她,她自认为是贵妃养胎的时候永寿宫的体面,因此自然去找贵妃做主。

    李庶妃信心满满贵妃一定会帮她,可是贵妃竟然拒绝她,因此李庶妃很不高兴,对贵妃心生怨恨。

    李庶妃也没有死缠烂打,就直接转身离开正殿,想着到时候她复宠以后定然要贵妃娘娘好看,毕竟就算她冒犯德妃娘娘,万岁爷不是只是罚她禁足抄宫规,说明在万岁爷心里也是有她的,都没有重罚她。

    李庶妃虽然心机深沉,但对后宫还是一知半解,一个刚刚受宠的嫔妃被禁足半年明眼人一看就是没了前途。

    何况李庶妃自己都知道她并没有真正侍寝,身怀龙胎的法子也是不能用的,两人之间只见过几次面,没有过男欢女爱,万岁爷只会让她自生自灭。

    李庶妃只能自己重新想办法,突然转过身盯着绿柳,吩咐道,“绿柳,你去告诉王庶妃和高庶妃,要是不想被万岁爷厌弃,就在去乾清宫的时候帮本小主求情,不然别怪本小主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其实李庶妃还想送去香囊荷包,来让万岁爷心软,突然想到坐上凤鸾春恩车去乾清宫是不能带任何东西的,只能按下不表。

    ……

    绿柳听着李庶妃威胁的话,她都害怕两位庶妃主子把她赶出来,绿柳本来是想着让家族把她调走,但现在她发觉李庶妃还是有几分心机的,而且现在李庶妃正在禁足,她也不好离开,太过打眼,先再观察一番吧。

    绿柳走上前轻柔地给李庶妃揉捏肩膀,李庶妃面色红润,心神放松,试探道,“小主,保险起见,您还是先和两位庶妃打好关系,之后平安诞下龙嗣,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才算在后宫有一席之地。”

    话音刚落,李庶妃睁开眼睛轻睨了绿柳一眼,绿柳这才反应过来,李庶妃这段时日根本就没有侍寝。

    绿柳忙不迭地说道,“小主年轻貌美,等到您解了禁足,小主低调安分下来,消了万岁爷心中的芥蒂,侍寝自然水到渠成。”

    李庶妃轻甩帕子,对着王庶妃和高庶妃的偏殿翻了个白眼,心中嫉恨道,“你说本小主也不比她们两个差,万岁爷怎么不让本小主侍寝呢?”

    绿柳心中倒是有猜测,也许另外两位小主也没有近万岁爷的身,但这事儿说出去也不好听,自然瞒得严严实实的,说不定她们也是这个想法呢!

    不过绿柳还是认为李庶妃还算拎得清,要是胆敢铤而走险,对万岁爷下药,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好死不如赖活着。

    李庶妃要是知道绿柳心中的想法,定会嗤笑一声,虽然她装的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但她还是明白宫里的禁忌,毕竟送她入宫的人可不想受牵连,自然千叮咛万嘱咐的。

    绿柳谄媚地笑着恭维道,“小主,这段时日多多保养,到时候宫里宴会一鸣惊人才好。”

    李庶妃轻昂着下巴,娇俏地笑着,“算你还会说话,你只让王庶妃和高庶妃禁足期间照顾好本小主便是。”

    绿柳躬身应是,“奴婢让人去提午膳,小主用些吧。”

    ……

    李庶妃点点头,看着绿柳躬身后退几步转身走出正殿,她自然没有被打倒,信心满满地想着等解了禁足再继续争宠,只要在禁足期间让王庶妃和高庶妃照顾好她,只要绿柳把话带到,她们两个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李庶妃自然知道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后宫单纯良善是行不通的,后宫是一座大染缸,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自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数不胜数。

    虽然她也知道德妃娘娘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李庶妃还是心虚,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心里也清楚她这副样子有多么招人恨,因此还是厚着脸皮暗中威胁她们两个保护好她。

    在这后宫之中去争去斗的都是命,所以只能不停歇地去争去斗才是。

    李庶妃明白一旦她没有利用价值,江南那群官员可不会理会她的死活,所以必须得到万岁爷的宠爱,才能活得滋润,毕竟这段时日宠妃的待遇让人眼红,也已经把她捧得目空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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