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这是......怎么回事?”池康喘了一口气,双手无力地搭在床沿,仰头看着林识月。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隐约间透出些茫然的意味。

    林识月安静地坐在床边,冷静地看着池康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最后彻底停了下来,脑袋一晃,重重砸在了床上。

    “终于起效果了。”

    憋气了好一会儿的林识月这才从胸膛中吐出一口气来,起身吹灭了喜烛,打开窗户散了散屋内的气味,冷风拂面,让自己清醒些。

    “系统,村长还有多久来?”她看着栽倒在床沿的池康,冷声问。

    【系统:估计十分钟左右。】

    时间很紧。

    林识月叹了一口气,拍拍脸让自己振作起来,看着手中的药粉,先问了系统一句:“系统,这是什么?”

    【系统:正在识别中......识别完成,这应当是“净行粉”,通俗来说,宿主可以将它理解为一种用于化学阉割的药品。】

    林识月讶异地看着手里的两包药粉,再看看现在躺在那里人事不省的男人,对池康的心狠手辣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超乎林识月想象的狠毒。

    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此毒手——虽然他爹也不是个好东西——但能做到这种地步,林识月也是想象不到的。

    她搓了搓手,试图让那种恶心感消散掉些许,随后起身,毫不犹豫地打开其中一包药粉,将里面的药粉全都倒进了村长的那一杯合卺酒中,略微振荡几下,让药粉彻底融化。

    这里倒要感谢一下池康,因为他,那些门口负责看着她的喜婆现如今还神志不清的晕着。林识月到门口看了一眼,池康下手非常狠辣,没有一点留情的意思,以至于林识月看着那些喜婆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没忍住蹲下探了探她们的鼻息才放心。

    这种具有强烈暴力基因且缺乏同理心的男人,若是原身林月月被骗了,可能会被吞的连渣都不剩吧。

    【系统:请宿主注意,你的“夫婿”正在前来的路上。】

    林识月点了点头,动作迅速地将包药的纸烧掉,关上窗户,再次点燃喜烛,接着有些吃力地蹲下,将昏迷不醒的池康费劲地拖下床,努力塞到了床底下。

    再从床底拿出药材,捻了些放在烛火上慢慢灼烧。

    做完这一切后,村长也恰好到了门口。

    他一身红艳喜服,肥硕的脸上露着油腻的笑容,正准备见一见他的年轻貌美的小妻子。

    接着他看到了躺倒在地上的喜婆。

    村长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也没管喜婆的死活,径直跨过她们直直地朝房间内冲去。

    在看到房内安静坐着的新娘子时,他心才略微放下了些许。

    “门口是怎么回事?”村长声音还有些挥之不去的怒气,竭力被他压了下来。

    “不......不知道,方才莫名有个登徒子闯进来,说,说......”她语气颤抖,似乎是被吓得狠了,连带着身子也慢慢抖了起来。

    “是谁!”

    “我不知道,”林识月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不认识他,我只听门口大娘叫他少爷......夫君!我当真不认识他!”

    那一声夫君让村长肥硕的脸挤出了色迷迷的笑来,随即反应过来林识月口中的“登徒子”的身份,脸色又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娘子放心,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他轻声说着,一边拿起边上的喜秤,带着些狠意挑开她的盖头——

    看见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哭什么?”他不满地问,“以后便是我池家的大夫人了,荣华富贵加身,只要乖乖听话,你想要什么都会有的。你那弟弟不听话,你总不能像他一般无礼吧。”

    ‘不听话的弟弟。’

    林识月心底轻笑一声,可惜了,那个人现在就坐在你的面前啊。

    “夫君,那个孟浪的登徒子究竟是谁呀?”林识月转了话题,先怯怯点头,接着突然扬起满是泪痕的脸问村长。

    村长咳嗽了几声,伸手理了理有些乱的喜服——他身材壮硕肥大,满脸横肉,穿上喜服着实不大好看,倒有些诡异的违和感。

    “是你的......继子,顽劣了些,你少和他接触便是了。”他搪塞了一句,将垂涎的目光重新投掷在林识月的身上,色迷迷地看着她,突然冲上去,在她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林识月强忍着恶心,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下。

    “夫君......我们还是......先完礼的好。”

    村长的动作一顿,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身上,他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林识月,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也好。”

    但他并没有像林识月所预想的那样拿起合卺酒,而是在一旁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精巧的银色盒子。

    上面饰以华丽的雕纹,却透露出一种古怪的违和感。林识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盒子里装的,绝对不是些好东西。

    而村长求娶她这个贫户女的目的,恐怕也与这个银色盒子息息相关。

    冰凉的盒子被村长交到她的手中,他眼神中隐隐透出些渴望和期待来,露出个古怪的笑:“夫人,此乃池家密钥,打开后,里面的东西便由你掌管了。”

    不知为什么,林识月莫名想起了不知什么时候在村门口听到的闲言碎语。

    ‘池家原来的大夫人是娶进门冲喜的。’

    ‘......不明不白的走了......’

    她捧着盒子,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抬头嫣然一笑:“我还不是池家夫人呢,礼中讲,只有饮罢合卺酒,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村长动作一顿,有些不耐地点了点头:“行!娘子言之有理,喝了合卺酒,我们再说也不迟。但礼成后,还请娘子切莫再推脱了。”

    他心中虽鄙夷林识月的不知变通,但另一边又觉得这一举动无伤大雅,便起身取了合卺酒来递给林识月。

    林识月勉强压抑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乖顺地接过了合卺酒。

    手臂缠绕,四目相对,慢慢喝下酒。

    “这酒不及以往甘美。”村长皱着眉嘟囔了一句,“但有娘子在,这酒便觉是天上琼浆了。”

    “现在,请娘子打开盒子,收下池家的掌家令牌吧。”

    林识月摩挲着银色盒子的表面,心中暗暗算着时间,并不打开。

    村长有些着急,那张肥硕的脸皱眉,将他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娘子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时间差不多了。

    林识月已经感受到自己脑中微微断成眩晕感,她轻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村长。

    “我并不想打开它,不如夫君亲手打开它,再拿给我,可好?”

    村长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冷冷地看着林识月,质问:“娘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夫君所想的这个意思。”她扬唇,眼中似有若无闪过一丝讥讽了。

    村长果然勃然大怒起来,他猛然扑了上去,一双手包住林识月的手,似乎想要强行打开。

    “赏给你的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他顿住了。

    林识月依旧微笑着看着他,笑容丝毫未变。

    “你——”

    他说了一句,便觉得头脑发胀,昏昏沉沉的感觉涌上身子,眼皮变得越来越重。

    腥臭的呼吸吐在林识月的脖颈。

    林识月恶心地推开他。

    接着意识有些昏沉的村长突然像一条岸上的鱼一样猛然弹了起来,脸霎时间变得惨白,手捂住自己的隐私部位直直地喘着粗气。他脸色狰狞,突然向前一扑,试图想要抓住林识月。

    林识月往旁边敏捷一躲,却还是被他抓住了手腕。

    白皙的手腕被他狠狠抓住。他用的力气非常大,几乎是想要将她的腕骨攥碎。他一双眼死死瞪着林识月,从嘴中压抑地挤出几个字来。

    “快,去,叫,人!”

    林识月忍受着手腕处的疼痛,看着他此刻狼狈的模样——涕泗横流,脸色青白,一身喜服皱得不成样子,肥硕的脸被他自己压在床上,挤出一大块一大块的肥肉来。

    池康给的净行粉生效了。

    于此同时,她在红烛中的草药也生效了。

    林识月看着他,强忍着自己头脑中传来的昏沉感,眉稍处突然泛起一股狠意。

    她强迫自己忽略手腕传来的剧痛,起身狠狠在他的手腕处重重一踩,一碾——

    杀猪般的惨叫声立刻从房内传了出来。

    村长手腕吃痛,只好松掉握着林识月的手。

    林识月直直略过他的目光,听着他嘴中传来的惨叫,皱了皱眉。

    【系统:宿主,你想要做什么?】

    “他很吵,我怕他会把人吸引过来。”林识月在心中这么回答系统,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她顺手抄过边上的喜枕,确认了一下大小,便直接摁在了村长的脸上。

    被下了“净行粉”的村长被林识月用枕头压住口鼻,防止他再度出声。

    他拼死挣扎着,若按照正常情况,如他这般的成年男性应当可以轻易摆脱林识月的压制,但可惜今天他因为净行粉的缘故,疼得着实没有气力再反抗。他挣扎了将近不到几分钟,动作就慢慢迟缓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捂的。

    林识月缓缓拿开红艳艳的喜枕,嫌恶地抖了抖,又将目光投向村长。

    村长已经没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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