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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遥的心结

    罡拓从寝宫出来更加抑郁,不明白鱼遥对他的态度因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正当苦思之际,一道兴奋的声音传来。

    “战神!您当真在这儿?”是海戬迎面而来。

    之前海戬一直觉得战神高高在上,即便觉得他的样貌神似齐景延也不敢贸然接近。而今在得知他当真是齐景延后,剎那间觉得与战神的距离拉近许多,便又按捺不住来接近他。

    因为猜想战神势必会来找鱼遥,海戬才来到鱼遥的寝宫,果然看到战神出现在这里。

    罡拓见到海戬并未露出悦色,仍是眉头深锁的表情。

    海戬只得再接话,“战神是来找鱼遥的?”

    这话提醒了罡拓,“你找鱼遥所为何事?”

    “我能找她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见您──”海戬意识到嘴快收住口,“战神这是要走了?要不我领您四处转转?”

    海戬其实也不熟悉这座龙宫,只是想与战神多亲近。

    未料战神却说道:“你若闲着无事,不若去陪鱼遥。”

    “欸?为何要陪她?”海戬嫌弃的语气。

    罡拓不便解释鱼遥如今对他的冷淡,“她心情欠佳,你陪着她便是。”

    如若可能,罡拓更想亲自陪伴鱼遥,但如今鱼遥对他下逐客令,让他不便陪在她身边。

    “可是我是来找──”

    罡拓不等海戬把话说完便径自离去,留下海戬懊恼。

    “那臭丫头有什么好陪的?”

    海戬恼瞪向鱼遥的寝宫,突然想到什么……

    那臭丫头日思夜盼着齐景延能死而复生,如今她梦想成真势必喜不自胜,哪还有心情欠佳的道理?

    这样一想海戬顿生好奇,立刻迫不及待想去找鱼遥一探究竟。

    因此当海戬一进到鱼遥寝殿,便按捺不住呼喝,“你都找到战神了,还矫情什么?”

    哪知海戬话声刚落,竟看到鱼遥在哭,惊讶。

    “你在哭什么?”

    鱼遥看到是海戬连忙拭去眼泪,“没你的事!”

    “你当我爱搭理你?要不是战神──”海戬话到嘴边又觉得没面子的收口。

    倒是鱼遥一听到战神,“他说什么了?”

    海戬见到鱼遥如此急切的态度,“这么要紧战神,那你刚才不自个问?”

    鱼遥倒是有满肚子的话想问,奈何心中的怨气让她说不出口。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瞧瞧你这态度,难怪战神待不住。”

    海戬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鱼遥一听竟又难过的哭出来。

    “喂!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

    鱼遥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敏感,不想在海戬面前继续失态。

    “不关你的事,你走!”

    “你这是什么态度?脾气这么大?”

    鱼遥没有心情再搭理他,“你走是不走?”

    海戬才遭到战神冷待,现在又被鱼遥驱赶,面子挂不住。

    “你赶什么赶?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对了,你姐鱼瑚呢?”

    鱼遥一听紧张,“你想干什么?”担心姐姐个性娴静会被海戬欺负。

    海戬也学她,“不关你的事,我就问你鱼瑚呢?”

    “你别以为我姐好欺负,我不会让你欺负她的。”

    “谁欺负她了?你少给我乱扣帽子,我就问你她人呢?”

    海戬其实也不是真找鱼瑚有什么事,就是没见着她有些纳闷。

    “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

    鱼遥一副没想搭理海戬的嘴脸。

    恼的海戬啐道:“不可理喻!”甩头离去

    出了寝宫的海戬仍是气恼,本想再回去找鱼遥吵,但是不见鱼瑚确实也让他觉得纳闷,便想去找到鱼瑚,让她教训自己的妹妹。

    只不过不等海戬在龙宫里认真找起,龙后的贴身宫女便先找到他。

    听到龙后又要见自己,海戬只觉得烦,偏偏碍于身分又没法不理会,因而不情愿的来到龙后的寝宫。

    海戬随着宫女进到寝宫,刚想违心的请安,突然看到鱼瑚也在。

    “你怎么在这里?”

    鱼瑚原想陪妹妹散心,但在被妹妹拒绝后,才来向龙后请安,这会见到海戬心中窃喜。

    龙后见到儿子已先欣喜,“焰儿,你来了!”

    海戬听到那声焰儿眉头又蹙起,心思细腻的鱼瑚察觉到,便刻意岔口解释。

    “我是来给王后请安的。”

    “难怪没在寝殿瞧见你。”

    这话立刻引起龙后的注意,“你去找鱼瑚了?”

    鱼瑚暗喜。

    哪知却听到海戬没好意思的驳斥,“谁找她了?我那是去找──”想到接连被战神与鱼遥冷待,顿时没脸再往下说。

    龙后还没听明白,鱼瑚却先想到海戬是去找妹妹鱼遥,顿时心情冷了下来。

    “总之你没事别乱跑。”

    海戬认定鱼瑚若是在,自己也不至于被鱼遥下逐客令。

    龙后一听更生误会,“看来焰儿一会没见着你,思念的紧。”

    鱼瑚已经不再窃喜,认定海戬心里仍有妹妹鱼遥。

    又听到海戬立刻羞恼,“我才没想她,我想她做啥!”

    这话更加伤到鱼瑚,难受在海戬心里当真没有自己的位置。

    龙后注意到海戬的口无遮拦,“焰儿!”想制止他。

    “王后别再喊我焰儿,我是海戬!”

    原先海戬还碍于龙后的身分,但是终究脾气也大,难以再按捺。

    “可是你就是焰儿──”

    海戬想再否认,被鱼瑚先岔口,“王后,那鱼瑚先行告辞。”

    海戬一愣,“你也要走?”

    现在是怎样?一个个见着他,不是赶他就是要走,是全把他当瘟神了?

    鱼瑚心里难受没敢再看海戬,径自向龙后行礼告退便转身离去。

    这下更是激怒海戬,“她这是什么态度?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龙后看在眼里却能明白鱼瑚的心思,“焰儿,这回确是你的不是。”

    海戬被龙后的话引起注意,忘记要再反驳自己的身分。

    “我哪里错了?”

    “你的话伤到人家了。”

    海戬一愣,“我什么时候伤她了?”

    龙后看着海戬的直性子开导道:“就算鱼瑚心系于你,你也不能对她这般不上心的态度,莫怪会惹她伤心。”

    “我做啥要对她上心了?”

    海戬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为龙后那句惹鱼瑚伤心的话隐隐良心不安,毕竟之前受困在魔宫地牢时,鱼瑚数度维护他是不争的事实。

    龙后看着海戬言不由衷的神情,心里暗喜,儿子对鱼瑚并非全然无动于衷,或许这回当是真有谱了。

    ***

    罡拓经历与鱼遥长时间的分别,这回好不容易救回鱼遥,原本格外珍惜想要好好补偿她,哪知鱼遥却对他态度冷淡迥异以往,让罡拓心生不安。

    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又无人可以闻问,就在他苦恼之际,突然想起司命神君,他掌管人界诸事,理当对凡人的七情六欲了如指掌,随即便迫不及待前往人界。

    转眼之间罡拓已现身在南陵国的皇宫之中,司命神君此时正隐身在暗处,操纵着假的齐景瑞安坐在大殿中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因为在人界不得使用法术,又得操纵假的齐景瑞

    因为要时刻为假的齐景瑞费心,司命神君经过这段时日早已是心力交瘁,突然看到战神出现,如同见到救星般激动不已。

    “战神,您可算是出现了,小仙都快撑不住了。”

    相较司命神君肉眼可见的憔悴,罡拓仍是无动于衷的神情。

    “吾有事情要向你追问。”

    司命神君听到战神竟有事情要追问他,不免诧异,自己何德何能?

    不过战神终于出现,司命神君自是把握机会,“能为战神分忧解劳,是小仙的殊荣,小仙定当知无不言。”

    “鱼遥对于齐景延,那是如何?”

    “欸?”

    司命神君不解这事怎么会来问他?明明战神才是当事人。

    不过见战神的神情不像是在说笑,司命神君只得谨慎以对。

    “自是情真意切,恨不能时刻相守。”

    罡拓原也这么以为,“若非如此,又是为何?”

    “欸?”司命神君又愣,“小仙没能明白战神此言是何意?”

    罡拓拧眉,“她对吾态度甚是冷淡。”

    “咦?…鱼遥已知您便是齐景延?”

    司命神君记得上回在默境见到鱼遥时,她对战神便是齐景延一事犹未可知。

    罡拓严肃点头,对鱼遥的态度仍难以释怀。

    “这怎么可能?鱼遥对您那是死心塌地,还妄想到冥界去找您,怎能对您冷淡?”

    司命神君的话让罡拓更加郁闷,不能理解鱼遥的转变。

    司命神君注意到战神沉下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嘴快忙改口。

    “小仙是说这其中莫不是有误会?毕竟鱼遥对您…小仙之前也是看在眼里。”

    之前的事罡拓不需要司命神君再赘述,“所以你以为她为何有此骤变?”

    “这……”

    司命神君觉得战神这根本是在难为他,他又不是当事人,怎会知晓?

    不过好不容易盼来了战神,司命神君还盼着战神相助,也不好说得直白。

    “小仙这会初闻也无从判断,敢问战神,可曾听鱼遥说过什么?”

    罡拓又想起稍早被鱼遥下逐客令的事,“未曾。”

    这下司命神君真真是为难了,让他还怎么回答?

    “你以为是为何?”战神再次追问。

    司命神君只得硬着头皮道:“小仙也盼能为战神分忧解劳,不过眼下小仙没能亲自见到鱼遥,确实是有些难办。”

    罡拓二话不说,“你即刻随我前往龙宫。”

    “欸?龙宫?”

    “她此刻便在龙宫。”

    司命神君不解鱼遥怎会跑去龙宫?不过心知这并非重点,索性便趁机说起。

    “小仙自是乐意随同战神前去,只不过如今…小仙有些分身乏术。”

    司命神君望向大殿内端坐的假齐景瑞,暗示自己的难处。

    罡拓只是伸出两指往眉心一点,抽出一缕的神识,跟着两指一挥,一缕神识随即直穿大殿灌入假齐景瑞体内。

    剎时,假的齐景瑞像是有了意识一般,能在大殿内自由应对起来。

    司命神君见到假齐景瑞能自由应对,不再需要自己操控,简直惊喜莫名。

    再想到自己累得要死不活,对战神来说却只是一个甩手的小事,心里不由得益发羡慕。

    “小仙多谢战神!多谢战神!小仙愿为战神──”

    “走吧!”罡拓直接打断司命神君的废话,眼下他只心系鱼遥。

    “是。”

    司命神君话声刚落,罡拓便已率先旋身离去,司命神君只能连忙旋身追离,留下大殿内的景象一切如常,浑然看不出身为皇帝的齐景瑞有丝毫异状。

    ***

    殷古戮打从被寒姬私自放走后,在魔界已无立足之地,但是来自魔界的他又为天界所不容,因而处境堪虑。

    为了重新崛起,殷古戮一直在苦思,该如何才能立足于天地之间。

    最终殷古戮想明白,唯有挑动天魔界两界的纷争,才有可能渔翁得利。

    只不过该如何挑动两界的纷争,殷古戮一直在苦思。

    再者,那日寒姬私自放走他时,曾与他交换一条件,要他获得自由后,必须为她除掉人鱼族的公主鱼遥,这事也让殷古戮颇为意外。

    因此殷古戮便化身做人鱼潜伏到人鱼族,本以为在见到那个鱼遥后便能知晓缘由,哪曾想竟听说战神在龙宫众目睽睽下劫走本欲嫁给海牛王子的鱼遥。

    此事让殷古戮大感惊诧,不明白这个鱼遥究竟是何来历,竟连威震六界的战神都为她亲自劫亲。

    直到这两日,殷古戮继续潜伏在人鱼族,终于再次得到鱼遥的消息,人鱼族公主鱼瑚捎回口信,说与鱼遥目前安好,将暂时留在龙宫作客些时日。

    更让殷古戮感到震惊的是,他竟意外听到人鱼族长与族后的私下对话,得知鱼遥的真实来历竟是那凡人女子红樱转世。

    震惊过后殷古戮不由得笑了,如今昊天归来,他正愁该如何挑起天魔两界的纷争,没曾想便得知这个鱼遥的真实来历。

    从寒姬意图私下除掉这个鱼遥来看,或许昊天也已经得知这个鱼遥的存在,想到当年昊天与战神为了这一女子大动干戈,此次若是能再利用这个鱼遥,或许能再引起他们的互相残杀。

    只不过如今这个鱼遥在龙宫,战神或许也在,更别提还有龙王保护,自己是断无可能接近鱼遥,又该如何挟持她挑动纷争?

    最终殷古戮想到天界公主汾阳,当年他便是利用汾阳的身分,成功挑起战神与昊天的那场大战,如今他或许可以再利用汾阳来达到目的。

    所以殷古戮来到距离南天门外数十里的荒芜地蹲守,果然让他如愿等到又来此泄愤的汾阳。

    自打战神在龙宫劫走鱼遥后,汾阳便再无他们的消息,日夜被妒意啃蚀的她本想让帝父派遣天兵天将追查鱼遥那个贱人的下落,偏偏帝父非但不允,还警告她不得再介入,以免引起天、水两界的纷争。

    汾阳因而气愤又无处发泄,这才再次来到荒芜地,她随身的紫荆鞭已在当年被她自己以金针碎裂,如今只能凌空而起,不住对着紫荆藤树击出法力,却也没能伤它太甚。

    毕竟汾阳也只不过短短数百年的法力,要想伤害上万年的紫荆藤树,确实是有些不自量力。

    便是在汾阳益发来气时,一道谄媚的声音传来──

    “公主为何事气愤?在下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是谁?!”

    汾阳一惊转头环顾,竟瞥见突然现身的殷古戮。

    “是你!大胆魔徒,竟还敢在本公主面前现身?”

    汾阳认出他便是二十年前,胆敢在荒芜地袭击她后,还假冒她身分的魔徒。

    “公主息怒,在下殷古戮今日是特意来为当年的无礼向公主请罪。”

    汾阳一怔却并未放下防心,当年她已察觉殷古戮的法力远在她之上,根本没理由像如今这般卑微讨好,料想他必是怀着坏心思。

    “住口!还想诓骗本公主?”

    哪知殷古戮竟当即单膝跪地,“只要能让公主息怒,殷古戮愿任由公主责罚。”

    “笑话!”

    汾阳怒叱一声便朝殷古戮击出一掌,哪曾想殷古戮竟不躲不闪,被一掌击飞出去,这下汾阳也不由得暗诧。

    殷古戮貌似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若是公主还不能解气,殷古戮愿意再受罚。”

    汾阳一听便要再出手,却被殷古戮皆下来的话引起注意。

    “只不过在下今日前来,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向公主禀报。”

    汾阳顿住了手,虽然怀疑有炸,还是自半空中缓缓落下。

    “你又想使什么诡计?”

    “在下是想公主或许对那凡人红樱的下落感兴趣,所以特来告知。”

    “你知道那贱人在何处?!”

    殷古戮本意只是试探,汾阳的反应却直接证实,她对鱼遥的身分亦是知情。

    “瞧公主的反应,是知道那鱼遥便是凡人红樱转世?”

    “少废话!你知道那贱人现在何处?”

    殷古戮心里暗笑,只觉得她与寒姬同样愚蠢,为了男人不惜一切,不过也正因此才能被他所利用。

    “是,所以在下没敢耽搁,特意在此恭候公主,便是希望从今以后能为公主效力。”

    这话却让汾阳疑心再起,“放肆,你一届魔徒也敢妄想攀附本公主?”

    殷古戮顺势再单膝跪地,“在下实在是因为在魔界已无容身之处,才斗胆前来投效公主。”

    “什么意思?”

    “公主当知二十年前,我魔君与战神为了这名凡人女子掀起那场两败俱伤的大战,足见不只战神,就连我魔君也被这名凡人所惑──”

    “别废话!”汾阳妒意更甚。

    “而我不幸在二十年前得罪这名凡人女子,如今魔君回归,自然也容不下我。”

    按理说听到销声匿迹二十年的昊天回归,汾阳该感到震惊才是,但是眼下她只妒忌昊天也为红樱倾倒。

    那贱人到底凭什么,让罡拓与那昊天都心悦于她?

    殷古戮顺势从怀中掏出一颗精丹,“若得公主庇护,在下愿意献上我魔界精丹一颗,向公主表达忠心。”

    “笑话!本公主还能希罕你魔界的东西?”汾阳压根瞧不上那颗精丹。

    “公主有所不知,此精丹乃是我魔界圣品,服下一颗至少能增加数十年的修为。”

    不同于天界神仙靠修练精进修为,殷古戮是以魔徒的性命炼制精丹,等同是直接抢夺了魔徒的修为,自然能迅速增进修为,不过这些他自是不会告诉汾阳。

    汾阳眼神一凛,却未忘记她最在意的事,“你说你知道那贱人现在何处?”

    “正是,属下已经查出,那鱼遥现下就在龙宫。”

    “什么?!你说罡拓将她带回龙宫?”

    殷古戮得意汾阳已经默认他自称属下,“是否是战神带回,属下也不确知,但若是公主吩咐,属下愿意为公主除掉她。”

    汾阳虽然心动,仍是嘴硬道:“你以为能打的过罡拓?”

    “属下自然不是战神的对手,但若是公主能将那鱼遥引出龙宫,属下便能为公主除掉她。”

    殷古戮的话无疑是正中汾阳的下怀,她自是恨不得能除掉鱼遥,却又不能是自己动手,否则必定会招来罡拓的怨恨。

    如今有这魔徒代劳,既能帮她除掉那个贱人,事后她也能将罪责全推到这个魔徒头上,对她全然没有影响。

    “若是你能做到,本公主便保你在天界有一席容身之地。”

    “多谢公主!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殷古戮自然知道汾阳根本不可能保他,不过他的真实目的也并非是要她的庇护,纯粹是想利用她抓到那个鱼遥,用以威胁战神跟魔君罢了。

    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在心中互相算计着对方。

    ***

    自打罡拓离去后,鱼遥一直克制不住回忆,她与齐景延在人界初次重逢,她险些被当成刺客杀害,而后两人渐渐误会冰释,他对她包容有加,乃至后来她意外成为女人鱼,与他相恋的点点滴滴……

    往事历历,鱼遥原以为两人是真心相爱,没曾想他爱的其实另有其人,他不过是透过自己的皮囊在想着另一个女人罢了。

    即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鱼遥还是无法将他自心中抹去,一想到他竟当真丢下自己离去,还是忍不住黯然神伤。

    怨怼、渴望、爱恋、不甘……各种的情绪交织在心中,却又无人可以述说,只能独自在寝殿中饮泣。

    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你当真在这龙宫?”

    鱼遥见到司命神君诧异,“神君怎会在此?”

    司命神君刚要开口就注意到地上,“这满地珍珠是怎么回事?”

    鱼遥没有解释,“神君是来找我的?”

    司命神君不想显的刻意,“就是有点事想请教战神,刚巧听战神说了你也在这儿,就过来看看。”

    “他跟你说起我了!他说了什么?”

    司命神君一愣,意外鱼遥的反应,哪里像是战神说的,对他态度冷淡?

    下一秒,鱼遥突然又想起什么的冷淡下来,“他说的应该不是我吧?”

    “欸?”

    鱼遥难受,自己对战神而言,终究只是那名凡人女子的替身罢了。

    司命神君不解鱼遥突然冷淡下来的理由,倒也真像战神说的反应并不寻常。

    “战神的事…你都知道了?”

    鱼遥反应平静,“你也知道对吧?所以你才帮着他瞒着我。”

    司命神君顿时心虚语塞,“呃、其实我也是……”

    鱼遥却不是要质问司命神君,“你也知道她吗?”记得初次在默境见到司命神君那天,他也曾叫出红樱的名字。。

    “谁?”

    算了,知道又能如何?鱼遥默然。

    司命神君见鱼遥不搭话,益发觉得不寻常,不过他既然是受战神所托而来,总得将鱼遥的心思打探清楚。

    “鱼遥,之前你不还吵着要去冥界找齐景延,如今既已得知战神的真实身分,不该感到开心才是吗?”

    是啊,她明明该是开心不已,知道景延没死,为什么她却开心不起来?

    “很讽刺,对吧?”

    “什么?”司命神君是真听胡涂了,不解鱼遥到底是怎么想。

    “鱼遥,你要心里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参详一二。”

    鱼遥看着司命神君,她确实有满腹的话想说,奈何在这偌大的龙宫,她却苦无能诉说的人,而且她也不想让姊姊为她担心。

    “司命,你既然掌管人界命簿,对于她的事情想必也是知之甚详对吧?”

    “谁?”

    “那凡人红樱。”

    司命神君一诧,没想到鱼遥会问起她的前世。

    “你怎么会…”

    “你也知道,战神只是把我当作那名凡人女子的替身,才不与我相认,对吧?”

    “什么?”

    司命神君诧愕,压根没想到鱼遥会怎么想,虽然他也不清楚战神一开始不与鱼遥相认的理由。

    “战神怎会将你当成替身?”

    鱼遥认为司命神君只是在宽慰她,“我都知道了。”

    “那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对战神冷淡,你不该高兴才是。”

    鱼遥涩笑,“他心仪之人并非是我,所以即便知道我对景延心心念念,他也丝毫不愿向我透露半句他的真实身分。”

    “鱼遥,你当真是误会了,虽然我不知道战神的顾虑,但是他根本不可能将你当成红樱的替身,因为你就是──”

    “神君!”

    司命神君突然被打断回头,看到匆匆而入的鱼瑚。

    “你是?”

    “鱼瑚见过神君,我乃人鱼族公主,也是鱼遥的姊姊。”

    “原来是鱼瑚公主。”

    “敢问神君现在可有时间?鱼瑚有要事向神君请教。”

    “时间倒是有,就是──”司命神君想先同鱼遥说完。

    “还请神君现在拨冗。”

    司命神君一怔,也没明白鱼瑚何事如此急切。

    “还请神君挪步说话。”

    司命神君见鱼瑚已经这么说,便才顺势先走出去,鱼瑚紧随而出。

    鱼遥对此并未多心,她心里依然在为战神难受,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反常。

    司命神君出了寝殿之后,“公主说有要事,是为何事?”

    却听到鱼瑚直接请托,“鱼瑚恳请神君隐瞒舍妹的真实身分。”

    “什么?”

    “舍妹如今对前世已毫无所悉,我族父族母亦不希望她再卷入前世的是是非非,还望神君成全。”

    “这……”

    司命神君顿时感到为难,眼看就要弄明白鱼遥对战神的误会,却又冒出个鱼瑚公主不愿让自己涉入她的家事。

    “还请神君体恤我族父族母的良苦用心。”

    最终,司命神君碍于鱼瑚的请托,没能去向鱼遥解释她的真实身分。

    不过司命神君虽然答应鱼瑚,战神却没有,再说以战神的地位,鱼瑚也没有资格要求战神。

    所以司命神君转头就来向战神复命,“启禀战神,小仙已经去见过鱼遥。”

    “如何?她因何态度冷淡?”

    “若是小仙没有料错,此事确是误会。”

    “什么误会?”

    “鱼遥她,以为红樱是另有其人。”

    “什么?她想起前世了?!”

    “不是的,她不知是从哪听说了红樱的事,误会您在意的是她的前世。”

    罡拓听胡涂,“你说清楚。”

    “此事说来也奇怪,就是鱼遥误以为红樱另有其人,而您之所以一直向她隐瞒齐景延的身分,是因为您在意之人是红樱,而非是她。”

    “什么?”

    “所以战神您只需向鱼遥解释清楚她的身分,想必就能令她释怀心里的疙瘩。”

    罡拓听完并未因此展露欢颜,反而拧起了眉。

    司命神君以为会受到称许,却见到战神拧眉沉默。

    “战神不以为然?”

    罡拓没有想到鱼遥的心结会是她自己,确实,若如司命神君所言,他只须向鱼遥解释她的身分。

    问题是,罡拓一直为红樱当年舍身救他一事心中有愧,他不愿意再勉强她。

    所以他一直隐忍着对鱼遥的感情,盼着她早日恢复红樱的记忆,确认她是否同样钟情于他。

    如今若是直接告诉鱼遥她的前世,他便无法得知她的爱慕究竟是出于本心,亦或是因为他齐景延的身分才爱着他?

    司命神君见战神依旧不语,“战神若是不知该如何向鱼遥解释,小仙──”

    “你莫要向她提起。”

    “欸?这是为何?”司命神君没想到战神也会阻止自己。

    “如今她虽心悦吾,却是因为吾齐景延的身分,而非她的本心,吾不愿勉强她。”

    司命神君一愣,“可是战神,鱼遥若是明白了始末,依然钟情于您,不就是她的本心?”

    “吾指的是她身为红樱的本心。”

    “欸?可是鱼遥如今已经转世,还如何得知她身为红樱的本心?”

    罡拓无言,此前他曾为此求助过医仙,医仙却也表示无能为力。

    司命神君觉得战神根本是在庸人自扰,但也没胆说出口,因而语出试探。

    “如若鱼遥迟迟未能恢复记忆,战神当如何?”

    罡拓眉头更加深锁,显然也苦于此。

    司命神君见状叹道:“若这世上真有婆罗果便好。”

    罡拓神情一凛,显然也想起那上古的传说。

    “战神当真不考虑告诉鱼遥?”

    “司命,你暂且留在龙宫。”

    “欸?战神是有何事要差遣小仙?”

    “吾欲前往婆罗洲,你且留下照看鱼遥。”

    司命神君一惊,“相传婆罗洲远在六界的尽头,是否当真存在亦不可知,更别提关于婆罗洲凶险异常的种种传言,纵使神仙去了也可能有去无回。”

    罡拓是上古钢石的化身,自然也听过婆罗洲的传闻,他本不相信,但如今为了鱼遥能恢复前世记忆,纵使冒险他也得一试,若这世上当真有婆罗果,便能助鱼遥恢复前世的记忆。

    “吾意已决,你留在这里照看鱼遥,莫要再生差池。”

    司命神君仍觉得不妥,但是战神已经这么交代,他也没敢违逆,只能在心里暗自为战神的决定忧心不已。

    ***

    在龙宫一隅,鱼瑚盯着前方游离的鱼儿出神,心情复杂。

    她之所以阻止司命神君向妹妹吐露前世的事,是不愿意再见到妹妹卷入前世的纷扰之中。

    可这样一来,她又担心海戬对妹妹的感情,因而心生矛盾。

    因为不想见到海戬去找妹妹,鱼瑚没有回去寝殿,而是选择独自避到此处。

    殊不知,海戬向来气性大,接连在战神跟鱼遥那里讨了没趣后,就想找人撒气,在龙宫里转了一圈后,总算让他找到鱼瑚。

    “是谁让你躲在这儿的?”

    海戬一开口就没好气,因为他到处找她,她却躲在这里看鱼。

    鱼瑚诧异见到海戬,“你怎会来此?”

    听进海戬耳里,却成了对他的质问,“笑话,这里难道还是你家?你都能来,我凭什么就来不得?”

    “我…”

    “再说了,你也别忘了,龙王跟龙后一直说我是龙焰转世,那这里也算是我家,我在自个家里,我爱上哪就上哪,你管的着吗?”

    鱼瑚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不过眼看着海戬说话的态度,心里更加确定,他对自己确实不喜。

    换做是在当年,鱼瑚纵使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但是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也心甘情愿。

    可如今在知道他对妹妹的感情后,她没法再执意纠缠他。

    “知道了,那我走便是。”

    海戬一听又不高兴,“站住!你现在是成心气我不成?”

    鱼瑚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海戬之所以跟着留下,多少是基于凑热闹的心理,结果现在战神也好、鱼遥也罢,就连这个鱼瑚都没想搭理他,让他怎能不来气。

    “我警告你,现在这里好歹也算是我的地盘,你若真把我惹极了,我就将你姐妹俩都给赶走!”

    鱼瑚一怔,没想到海戬会这么说。

    “你与鱼遥又拌嘴了?”

    “你别跟我提她!”

    鱼瑚因而更加证实,“遥儿只是心情不好,你别与她一般见识。”

    “我管她心情不好,她就是没事找事──等等,你少跟我转移话题,我问你,方才你见着我就走是什么意思?”

    “你是…来找我的?”

    “没错,还没人敢这么不给我脸。”

    其实海戬这话是夸张了,至少战神跟鱼遥就常不给他脸,只不过他们不像鱼瑚是软柿子,所以海戬才吃定她。

    “我又惹着你了?”

    “不错,你让我很不爽。”

    一句话又让鱼瑚心生误会,显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讨他喜欢。

    “知道了,我这便走…”

    鱼瑚认命想离去,却在经过海戬身旁时被他一把揪住手。

    “你还来?我说了让你走吗?”

    岂料海戬一时用力过猛,将鱼瑚给拽疼。

    “啊!”

    海戬一怔,“干什么你?”下意识看了眼她的手,不自觉的放松手劲,但仍没有松开她。

    “没事。”

    这话又惹海戬不高兴,“你装什么装,痛就痛,老子让你别喊了吗?”

    鱼瑚看着海戬的态度,不解他到底是怎么了?成心来找她吵架?

    海戬见鱼瑚委屈的神情,烦躁,“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整的像我欺负你似的,别忘了初见面时,你是怎么绑我的。”

    鱼瑚当时只是想保护他,但如今在这龙宫里他根本不可能有危险,有的只是他对她的不喜。

    “你是来与我算当时的旧帐?”

    “你……”

    这该死的人鱼是成心想气他?非要曲解他的意思?

    但海戬也拉不下脸来改口,“不错,还没有人可以那么对我,简直是让我尊严扫地。”

    “那你欲如何?”

    “我……”

    海戬对上鱼瑚楚楚可怜的神情,竟也撂不出什么狠话。

    “总之只要你留在这里一天,就得听我的,伺候我,听到没有?”

    鱼瑚诧异,因为海戬所谓的惩罚,对她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

    随之鱼瑚又想起他与妹妹的关系,“可是──”

    “你少跟我讨价还价,再有意见,你姊妹俩就马上从这龙宫滚蛋!”

    虽然海戬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龙焰,但在耍威风派头上,倒是不介意搬出龙宫主人的身分。

    “你待遥儿别也是这般的语气。”鱼瑚心善的提醒他。

    “你管的着吗?再说了,你光说我,怎么不先说她对我是什么态度?”

    海戬的话让鱼瑚益发认定,他是因为在妹妹那里受气,才来向自己撒气。

    鱼瑚想安慰他,但是私心里又无法对他与妹妹的感情无动于衷,因而矛盾。

    “遥儿只是心情不顺,等过些日子好了,自然就会对你和颜悦色。”

    “老子不希罕!行了,你少跟我一直废话她,听着就烦。”

    鱼瑚因而噤声,以为他是不想听她说话。

    海戬意识到两人间的沉默,再想起还拉着她的手,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本想甩开她的手,又发现她的手很纤细,跟鱼遥那股粗鲁劲简直大相径庭。

    意识到鱼瑚还盯着自己,海戬倏地心虚,“我就是瞧你这手瘦到都快断了,跟我们海牛族的女子简直没法比。”

    “是吗?”原来他喜欢丰腴的女子,鱼瑚掠过一抹失落。

    “难怪方才瞧你一直盯着游过的鱼。”

    海戬说着一个扬手,立刻将附近的鱼手到擒来。

    鱼瑚刚要诧异,不解海戬的意图,就见到他将手递了过来。

    “吃吧!”

    “欸?”

    “让你吃就吃,还矫情什么?”

    鱼瑚本是想说她不饿的,奈何海戬坚持非要她吃,只能勉强接过鱼就口。

    海戬见状又扬起另一只手,再抓来大把的鱼,全推到鱼瑚面前要她吃完。

    鱼瑚虽然傻眼,奈何海戬一脸不容拒绝,她只能苦笑的吃着,同时在心里暗忖,他难道是故意藉此来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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