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神冰冷地扫过每一个人,手重重地砸在龙椅上,瞬间变得通红。
文莱公公看着皇帝通红的手掌,心底泛起心疼。
这得多疼啊,陛下怎么如此不怜惜自己呢。
皇帝冷笑一声:“你们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吧?”
“陛下息怒!”
见皇帝发怒,大臣们乌乌央央全都跪下请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闷响声此起彼伏。
听闻此语皇帝怒火更甚:“朕召你们来是来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不是让你们商量如何给朕和朕的女儿定罪的!”
“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只会说这句,朕养你们有何用!”
群臣趴在地上低着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低下头去。
他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让这些人来给他添堵的。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江南,调查此事真相!”
“臣也愿往!”
“慢着!”姜太傅迈出一步,“臣以为太子和陈将军都不便前往!”
云辰逸和陈离笙都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合适。
“这事发生地太突然,现下科举考试在即,偏偏这件事被翻出来,想想都很可疑!太子作为殿下的弟弟,若是前往调查,民众不会信服。而陈将军作为武试的主考官,主要任务是武试,此时不应该前往。”
皇帝捋捋胡子:“太傅说得对,依太傅所见,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
“依老臣所见,这事既然是因空鸣寺而起,何不派人去空鸣寺调查一番,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爱卿说的是,这个人选太傅觉得选谁比较合适?”
“老臣以为,这个人不应该在朝堂中选。”
“哦?”
此言一出,朝臣具是一愣,交头接耳起来。
“眼下舆论发酵,若是派朝堂之人前往调查,有心之人保准不会利用这个来攻击皇室,依老臣看,这个人最好是在江南人士中有一定声望的。”
“这样看来太傅有人选了?”
既然姜太傅如此说,肯定是心中早就选好人了。
“老臣还真有一个人选,此人名叫楚景乔,是老神探穆成的徒弟,年仅十九却断案如神,在他手里就没有断不了的案子,被江南一带称为小神探。”
“楚景乔?”皇帝沉思一瞬,大手一挥,“如此,此事就交由太傅处理。”
“退朝~”
摄政王府,后花园。
一女子身着粉色穿婢女的服饰,坐在亭子中,远远望着远处的枯树。眉眼间略施粉黛,尽是妩媚之色,媚骨天成。
看见她这副样子,盛楠歌气不打一处来。
“你大胆,一个奴婢竟然敢坐上主子的位置!”
这个月微不仅敢勾引迟宴哥哥,如今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在这里,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当初带她回来可不是给自己找一个主子伺候的。
“主子?”那女子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摆弄一下手指,“就你吗?”
挑衅意味十足。
“你!”
盛楠歌气笑了,直接上手一巴掌对着那张脸扇过去。脸没碰到,却被对方捏住手腕,动弹不得。
那女子轻轻一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手下轻轻用力。
“咔嚓”手腕处传来清脆的声音。
“啊,放手!”
盛楠歌疼的面目狰狞,另一只手使劲地拍打那死死攥住她的手。
“小姐,快放开我家小姐!”
小绫忙上手去抓,想要让她松开手。可那只手就像是粘在上边似的,一动也不动。
“月微你个贱人,快放开我!”
手腕快要断了。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砸到面前的衣襟上,晕染开来。
月微眼神瞥向她身后,微微一笑:“好啊,如你所愿。”
盛楠歌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一凉。月微已经跌倒在地,双眸含泪般地望向她。
“你又在装什么!”
盛楠歌厌恶极了她这幅样子,就是她这副样子让她的迟宴哥哥处处偏坦她。等等,她这样,难道……
一道黑影自身旁掠过,下一刻面前的人儿已经被傅迟宴抱在怀里。
“迟宴哥哥!”
盛楠歌捏着帕子,声音染上委屈,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怀里的人。接触到盛楠歌的目光,月微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深深埋在他怀里。
“盛楠歌,你过分了!”
“分明是她!”
“够了!本王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迟宴眼神冰冷,冷冷地扫过她的脸。那气势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不由得低下头。低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月微那挑衅的眼神。
一股怒火自心中升起,那个狐媚子凭什么这么嚣张,她凭什么!
盛楠歌气的牙痒痒,而这正符月微的意。
“王爷,盛姐姐对奴家敌意好大,奴家好害怕!”
说着又往傅迟宴怀里钻了钻,指节发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看得盛楠歌银牙都要咬碎了。
但这招对傅迟宴很受用。
他冷冷一个眼神扫过来:“看来这段时间是本王对你太过放纵了,你都敢欺负本王的人了!既如此,这几日你不必出现在本王面前,好好反省反省吧。”
傅迟宴抱着月微离开,月微转过头不忘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
盛楠歌如遭雷击,他的人吗?那她又算什么?
她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带这个人回来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归根结底还是怪云若周,若不是她,她就不会将这个狐媚子带回来,也不会让她勾了迟宴哥哥的心。
云若周,都怪你!
盛楠歌手里的帕子已经绞做一团,眼神愤恨,像一个怨妇一样。
小绫看她脸色,内心升起恐慌,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小姐……”
听到此话,她慢慢转身,眼神阴暗,差点没把小绫吓跪。
“小绫,你说,我哪点比不上月微那个狐媚子?”
“小姐哪都好,是她使了狐媚手段,把摄政王迷住了!等摄政王清醒过来,一定会把她弃了,重新回到小姐身边的!”
盛楠歌心里好受一点,脸色缓和一些,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给我备纸笔,我要给哥哥写信!”
哥哥不是有一个会巫蛊之术的朋友吗,那就向他借个蛊,折磨折磨她!
她就不信月微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还能斗得过她!
傅迟宴抱着月微,一步一步朝着自己寝室走去,路上的婢女小厮恭恭敬敬地行礼,在他们走远后又议论纷纷。
“看这架势,恐怕那位就要失宠喽。”
“可不是吗,那位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家有钱,在这里趾高气扬的,呸,她有什么资本啊!到头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是她活该!”
说着还往盛楠歌的方向呸了一口。
另一个见她这么放肆,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别这样说,毕竟那位现在还在府里,被她听到就不好了。”
“那又如何,王爷现在忙着和月微姑娘促进感情呢,哪里有时间管她啊!再说了,刚刚王爷还罚她禁足,有什么好怕的!”
“啪!”
响亮的一巴掌。
那个婢女被打蒙了,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盯着她们,头扭的跟个烧鸡样。
“你敢打我?”
“大胆,你污蔑我家小姐,该打!”
盛楠歌慢悠悠地从小绫身后出来:“本小姐虽然收拾不了月微那个丫头,但是收拾你这个以下犯上的婢女还是可以的。”
盛楠歌转动被捏得快要碎掉的手腕,眼神阴狠,头也没有抬。
“听说迟宴哥哥养了两只藏獒,这两天都没有吃肉呢。今天本小姐大发慈悲赏它们口肉吃。”
“小姐饶命!”
另一个婢女腿都吓软了,拉着她跪下,不停地求饶。
婢女此时也害怕了,额头上直冒冷汗。许是吓傻了,就直挺挺地跪在那。
另一个婢女扯扯她的衣角,小声道:“你快求求小姐,让她放过我们!”
“求我?晚了。”盛楠歌招呼一旁的侍卫,“你们两个,把这两个人扔给藏獒。”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动。
“怎么你们也想喂藏獒是吗?虽然我现下被禁足了,但我依然是这里除了王爷外最尊贵的人,敢忤逆我,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不敢。”
她说的对,虽然现下王爷沉迷于那个女子,可这不代表盛小姐就此失宠。毕竟那女子独自一人没有背景,万一王爷哪天腻了呢。盛楠歌还是不能得罪的。两个婢女而已,王爷不会怪罪的。
两个侍卫提起那两个人,拖着她们往后方走去。
两个婢女无比清楚那个方向有什么,挣扎着不愿意去。
“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命!”
地上被拖出长长的抓痕。
盛楠歌听着惨叫声,心里畅快极了,心情极好地回了自己寝室。
外边一阵鬼哭狼嚎,傅迟宴这边却安静地很。
傅迟宴俯身将月微放到床上,月微玉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过来。
近在咫尺,气息交融。
玉手自脖颈向下抚摸,探到胸前轻轻撩拨。
傅迟宴眸色幽幽,一把攥住那作乱的手:“月微,最近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月微抬眼看了他一眼,娇羞一笑,脸贴到傅迟宴胸口:“可是王爷很喜欢啊。”
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她的耳膜,在这安静的房间也听得格外清晰。
没人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她的蛊术在苗疆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傅迟宴呼吸急促起来。
月微的手勾上他的衣带:“王爷,奴来帮你。”
意识彻底消散前,傅迟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拿捏云辰逸的方法。
他不由得笑了,狠狠地咬了对方的唇,月微吃痛地唔了一声。
看着傅迟宴闪着精光的双眸,月微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