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好像也是强吻了他。

    当时嘴都肿了,还被秋雪看见了。

    一股羞愧感瞬间涌上心头,嘴上用力,铁锈味蔓延开来。

    言一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地松开她。

    四目相对,云若周这回是彻底清醒了。看到他唇上的伤口,云若周的脸瞬间红了。

    “本宫累了,要休息了!”

    云若周急急提起裙摆,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寝室,重重地关上门。

    活脱脱一个被大灰狼追捕的小白兔。

    言一敛下眸子,低低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被咬破的唇瓣,唇上似乎还有柔软的触感。

    殿下,你这算是接受我了吗?

    回到内殿,云若周的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狂跳,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这是怎么了?一个面首而已,怎么被他带动情绪了。

    云若周闭了闭眼,收回脑海里的那些胡思乱想。

    真是,要疯了。

    云若周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梦里总是会出现言一的身影。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云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

    远处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眼前的迷雾渐渐退散,云若周看到了言一,小脸瞬间发烫。

    他坐在水池里裸着上身,身上红绸缠绕,眼中漫着水雾。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向她的方向勾了勾,随后落在胸前轻轻一点。水珠顺着他身上是线条从胸口滑到腹部,最后没入水池里。

    他的胸前还可刻着“周”字,水珠自字上滑下,显得更加诱人。

    云若周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口水。

    她一步一步向水池边走去,她看见自己伸出了手。

    一步之遥时面前出现两个小人,一白一黑在争吵。

    黑色的霸道又兴奋:“快上,上啊,你不心动吗?”

    白色的声音柔弱又犹豫:“别啊,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啊!”

    说着还羞得捂住双眼,却又不经意间露出一个小缝。

    “别听他的!什么男色误人,他整个人都是你的,这是你应得的,快上!”

    黑色小人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小剑,直接将白色的小人砍没了。

    最终黑色小人胜利了,云若周看见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触碰的一瞬间,云若周从床上猛然惊醒。

    外边天已大亮,云若周起身,良久舒了一口气。

    她怎么会做那种梦?

    秋雪推开殿门进来,看了一眼云若周的神色,她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惊魂未定,似乎是做了噩梦。

    “殿下,您是做噩梦了吗?”

    云若周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那个梦,算什么呢?

    云若周不愿意多讲,秋雪也不能多问,只能安慰她说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云若周不想在这上面浪费过多时间,急急地洗漱一番。

    鉴于这几天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科举考试上面,她现在正好可以利用空闲时间查一下名单上的人。

    她刚想开口喊言一,话到嘴边,梦里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云若周的小脸一红,看得秋雪一脸懵。

    罢了罢了,云若周走到梳妆台前。一番翻找,终于在小盒子中看到那张纸。

    云若周两根手指捏着泛黄的纸页,将它递给秋雪,嘱咐她送到言一手上。

    秋雪不解,以前殿下不都是亲自找言一侍卫的吗?

    云若周可不知道秋雪在想什么,用过早膳后她先去了太傅府。

    姜蓉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整个人容光焕发的,看起来有点不真实。

    看到云若周来了,主动上前揽住她的手臂。

    “周周你来了,你看我这身衣裳好看吗?”

    姜蓉提着裙摆,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墨禄色流沙裙,穿在她身上倒是好看的紧。

    “好看啊,我们蓉蓉就是天生的美人。”

    姜蓉娇羞一笑:“周周,你说的对,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世上沒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了的,我要开启自己全新的人生。”

    云若周笑了,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真好,她能想明白真好。

    武举成绩出来的比科举要早,陈离笙一大早就进了宫将武举成绩上报给皇帝。上朝时会见了前三名,给他们安排了之后职位。

    公主府院子东部有一长廊,长廊上爬满绿植,旁边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挂着秋千,一切布置和她在宫里的寝殿一样。

    云若周斜靠在秋千上,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透过头上绿植的缝隙打在她的脸上,形成一片斑驳。

    秋雪守在旁边,手里端着一盘乌葚,时不时地往云若周嘴里塞上一颗。这个季节,乌葚甚甜。

    傅迟宴一直都没有出府,据她的暗线得知盛楠歌闹得很凶,两人之间应该产生了非常大的隔阂。

    一盘乌葚快要见底时,外边传来了吵嚷声,不一会陈离笙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

    他眼疾手快地抢到最后一个乌葚,将它放进嘴里。

    “嗯,好吃。”

    黑紫色的果浆涂上他的嘴唇,看起来像是中毒一般。云若周看了他一眼笑出声来,弄得陈离笙脸色微红。

    “事情办好了?”

    “是,将统领禁卫军的权利从傅迟宴手里分出去了,想来这圣旨马上就会到他手里。”

    “武举一事落幕,我马上就要回西疆了,你会不会想我?”

    陈离笙低下头,思虑再三才别别扭扭问出来,紧张到双手无处安放。

    “想你?”云若周故作托腮状,一脸真诚地望向陈离笙,“你有什么好想的?”

    陈离笙眼底闪过失望,低低地哦了一声。

    “不过,以后若是京都发生什么事情,比如本宫写信给你的话,你一定一定要认真核实。若是让你轻易调兵,一定要核实真假,确定是真的再行动。”

    前世因为那封信,害了十万陈家军将士命丧长岭关。这辈子,绝对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云若周神色认真,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陈离笙。

    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陈离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若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然她怎么突然说出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云若周皱皱眉头,和前世自己共用身体这一说法太过荒谬,保不齐会被人当做怪物。

    云若周暴力地敲了陈离笙的脑袋,疼得他呲牙咧嘴。

    “你想什么呢?只是担心傅迟宴被分了权,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这么暴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云若周笑得明媚,晃了他的眼睛。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陈离笙走的那天阳光很好,他一身金色战甲,犹如他回来的那天一样,一时间恍若隔世。

    没过几天,傅迟宴手下的皇商出现问题,云若周趁机向皇帝举荐了盛怀玉。

    一开始皇帝还犹豫,毕竟盛怀玉是盛楠歌的哥哥。盛楠歌又与他的宝贝女儿有矛盾,他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受委屈的。

    在云若周的不屑努力下,皇帝松了口,同意让盛怀玉接手部分商业。

    奇怪的是傅迟宴一下子被剥夺了这么多的权利,他竟然没有亲自出来为自己辩驳,反而是他的那些党羽出来为他愤愤不平。

    皇帝一怒之下提前退了朝,留下那些大臣面面相觑。

    殿试结果出来,人们关注的不是得了第一名的状元,更加关注的是得了第三名的探花。

    实在是这探花长得太过清秀,有一种雌雄莫辨之感。

    前三甲被安排到翰林院任职,由太傅进行监督指导。

    游街那天,街上一片惊呼声。

    云若周领着姜蓉也去看了,远远望去,红衣高马,意气风发,风头已然盖过了状元郎。

    云若周打趣道:“蓉蓉,这探花郎可还入你的眼?”

    姜蓉低下头,不答反问:“周周怎么不把他收入囊中?”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她已经知道了云若周和言一的事情了,在她看来,言一长得好看,武功高强,除了没有身家背景外哪哪都好。

    “尚公主不能入仕途,本宫可不能耽误他。”

    姜蓉一副真的假的的表情,明显不相信她。

    “你真的不喜欢他吗?真的对他没有好感吗?”

    云若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他是谁。

    “你在说什么呢?他充其量算是本宫的面首,做驸马他还不够格。”

    恰巧言一查探完名单上的人回来,在小巷子里正好听到了云若周的这句话。

    原来在殿下心里,他这么一文不值吗?言一冷笑一声,手慢慢攀上心口。心口上的“周”字仿佛还在发烫。

    敛下眸中失望的情绪,言一走到云若周身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云若周瞥了一眼街上游行的人群,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再说吧。”

    回到公主府,言一将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给云若周。

    名单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当初丽妃和太后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但很多人后来莫名消失了。

    稍加思考就能明白,这些人保不准就被暗杀了。

    这一线索断裂,当年之事被翻案就会受阻。证据不足,就没办法将太后的罪名坐实。

    云若周有些头疼,苗疆之案到底该如何翻案。不过如今还是要彻底将傅迟宴的权利分出去才对,不然以他的性子,难免不会反扑。

    除了这些,现在的一切都太过平静,仿佛在蕴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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