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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世

    言一当年为了追随小公主,与皇帝达成了协议,进了皇家暗卫营。

    与言一一起的还有另外九个人,他们与言一差不多大,都是瘦骨嶙峋的样子。

    暗卫营的训练条件很刻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然后开始一天的训练。

    教他们的是戴着银虎面具的暗卫,只露出一个眼睛,看起来很是渗人。

    可是他不怕,他来这是为了小公主的,他不怕吃苦,只想着有一天能够去到公主的身边。

    暗卫营的训练很枯燥,日复一日的训练,过得昏天黑地,不知外边的情况。

    直到有一天,训练他们的暗卫对他们说十年已到,他要考验考验他们的能力。

    那时他才知,原来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

    他们被送到了一个荒野森林,天色黑沉,还伴随着狂风。

    他们需要在限定时间内穿过这个森林。

    森林里有野兽,还有埋伏他们的暗卫。

    言一没有犹豫,第一个踏了进去,他知道,只要他通过这个他就可以见到小公主了。

    当他满身鲜血地从森林出来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他仰头,任由雨水落到他的脸上,冲掉他脸上的血迹。

    他被带到皇帝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皇帝二话没说,将他作为公主的及笄礼送给了公主。

    那一刻,他的内心异常激动。

    他终于,可以离公主更近一点了。

    可是现实却让他失望了。

    公主只简单地看了一眼礼物清单,随后就让人将东西全都搬到储藏室了。

    他的心突然很失落,空落落地,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愿意放弃,他相信总有一天,公主会发现他的。

    他抱着一丝希望跟在公主的身后,他为她铲除了不少暗藏的危险。

    后来他才明白,公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是那个人,他不愿意娶公主。

    他亲眼看到公主偷听到傅迟宴拒婚时的话,白玉簪从手里滑落,摔得粉碎。

    他的心也揪了起来,他好想去抱抱她,他真的好心疼。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躲在暗处,只能这样暗暗地保护她。

    傅迟宴下了一趟江南,殿下就整天魂不守舍的,天天坐在秋千上定定地望着宫门的方向。

    傅迟宴回来时从江南带回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长得还可以,但没有他的殿下好看。谁都没有他的殿下好看,只不过她的眼角有一颗和殿下一模一样的痣。

    不过,他觉得她远没有他的殿下大气可爱。

    那个女子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果然,他没有看错。

    盛楠歌竟然直接把他的殿下推下了水!

    愤怒立刻涌上心头,动作比脑子快,他一个飞身飞到水里。

    殿下沉得很快,他心急如焚,生怕拉不到殿下。

    殿下向他伸出来手。

    心里惊慌地厉害,殿下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可以!

    他加快速度,终于捞到了殿下。殿下已经昏迷过去,他顾不得其他,将唇凑了过去给殿下渡气。

    万幸殿下没有事。

    可是殿下却没有记住他,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虽然内心有些失望,但殿下平安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殿下终究没有躲过奸人的陷害。

    殿下被污蔑与容家公子容清有染。

    他不相信,他知道殿下喜欢的是傅迟宴,绝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殿下无从辩解。

    最终陛下给他们赐了婚。

    他看到了殿下眼角的泪,还有满脸的茫然无措。

    他的殿下,就这么被人陷害了。

    他捏紧了手掌,关节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他想过带殿下逃婚,可是逃出去,他们又能去哪?

    殿下心系太多,她大概也是不会同意跟他走的。

    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手猛然垂落。

    后来殿下成了亲,与容清一起住在了公主府。

    他看到殿下每日愁容满面,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

    姜蓉小姐有时也会来陪殿下,只有在见到她时才会开心一会,她一走,殿下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殿下,我到底该如何帮你?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容清,因为尚公主不能入仕途,所以他每天都闷闷不乐,天天窝在公主府喝酒。

    他以为是因为公主所以才变成这样的,他不喜欢公主,但他也不会得罪皇权。

    与公主也算是相敬如宾,没有半点逾矩,他们甚至都没有圆房。

    他禁止殿下触碰他的东西,书房也被划为禁区,禁止公主靠近。

    他眼见着殿下越来越颓废,眼睛里的星星都没了。

    他不甘心殿下这样坠落,他决定让殿下重新振作起来。

    他决定和殿下谈谈。

    他挑了一个晚上,想告诉殿下她还有很多爱她的人,殿下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心。

    可殿下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不好直接进去,而是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内心一惊,想都没想一把推开门进去。

    殿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殿下?”

    他尝试叫了一声,想确定云若周的方位,可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

    忽然他感觉背后冷嗖嗖的,他眼神一凛,刚想出手,腰身被人抱住了。

    熟悉的百合花香。

    他刚放下心来,心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殿下这是主动抱了他?

    喜悦涌上心头,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转过身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地都要这么对我?我有什么不好的,今天的这个局面又不是我想要造成的呜呜…”

    云若周低低的抽泣声传来,直接揪起了他的心。

    他从腰间掏出手绢,试探般地向云若周伸出手。

    “殿下,别哭了,我心疼。”

    听闻此话,云若周哭得更凶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胸口,他觉得他的脸有点热。

    他还嗅到了烈酒的味道。

    他没有喝过酒,但跟了公主三年,见了不少次公主喝酒的场景,对这个味道也比较熟悉。

    “殿下,你是不是喝醉了?”

    “不,我没醉,没醉!”

    云若周猛然抬起头,黑暗中,他勉强能看到云若周迷离的眼神。

    他微愣,看着云若周越来越近的脸,他一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忽然,唇上一软。

    烈酒味瞬间蔓延开来,有点呛。

    殿下她亲了他。

    内心犹如平静的湖水中落入一颗石子,激起圈圈涟漪向四周散去。

    心里的那团火被无故勾起,灼烧着他。

    云若周一把将他揽过,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瞬间加速,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出。

    云若周突然笑了起来,带有一种悲凉与无奈。

    “为什么你要躲着我?分明这种情况不是我想造成的,你也知道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将这件事怪在我头上?”

    手上突然落下一滴泪来,滚烫的。

    言一一瞬间就慌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殿下在他面前哭。

    “殿下,属下帮你去打他一顿好不好,属下去帮你出气!”

    “我才不信呢,”云若周环过他的脖子,“我想要和你好好地过日子,为什么你要躲着我?”

    言一突然明白了她嘴里的他是谁,原来殿下已经打算和他好好过日子了啊。

    “殿下想要属下如何做,属下去将容清找来。”

    云若周牢牢抓住言一不放,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将唇再次凑了上去。

    唇上的触感很软,和在湖中的感觉相同却又有不同。

    酒味再次在嘴中蔓延开来,让他有些迷糊,神志开始慢慢不清起来。

    混乱中,他一把将云若周推到在床上。

    月光缱绻,夜色无边。

    第二天天微亮,言一瞬间惊醒。

    他看着身边的人,自知自己犯下大错。一番考虑,他决定落荒而逃。

    秋雪端着洗漱的水进来,过来将云若周叫醒。

    无意间看到云若周身上的痕迹,还以为是驸马爷来了。

    她的神情立马染上欣喜,将这件事告诉给云若周。

    云若周听后,面色有一丝欣喜,更多的是悲凉吧。

    反正在言一眼里,他是这么想的。

    “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的开始,本宫已经决定要好好生活,放下傅迟宴了。”

    “一定是的,殿下,您和驸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云若周点点头。

    一个月后,大夫确诊云若周怀了身孕。

    秋雪异常兴奋,摸着云若周的肚子喊小殿下。

    云若周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她摸着肚子,暗暗下定决心。

    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秋雪,帮本宫去做碗粥,本宫去见一见驸马。”

    “是。”

    秋雪欢快地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小厨房。

    言一躲在远处,自然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的内心一时五味杂陈。那个孩子是他的。

    言一一把将手锤在树干上,他是一个懦夫,他不敢承认!

    但若是容清和殿下因此和好,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没有办法给殿下未来,还极有可能让殿下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

    可是心里好难受,言一抓着胸口,手上一片通红,青筋暴起。

    他眼睁睁地看着云若周端着粥,向容清的小侍打听容清在哪。

    小侍支支吾吾,挠挠头,说不清楚。

    云若周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撒谎,尽管她已经嫁为人妇,但她依旧是这云国最尊贵的公主,竟然还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撒谎。

    云若周一声怒喝,就要惩罚他。那小侍卫心一横,打算咬死不说容清在哪。

    云若周察觉出不对劲来,他这么拼命帮他遮掩,这个容清不会是在做什么亏心事吧。

    “去书房。”

    平时他就喜欢呆在书房,若是她猜的没错,他现在应该就在书房。

    小侍一听,立马就慌了,他拦在云若周面前:“殿下,驸马爷不在书房!”

    云若周看着他额角滴下的冷汗,一声冷笑。

    “当本宫是傻子吗,不在书房你紧张什么?还是说,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侍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饶命,小的不敢!”

    “不敢就赶紧让开,本宫的耐心有限。”

    小侍趴在地上,身体忍不住发抖。

    这气场,不愧是皇家人。

    云若周径直略过他,领着秋雪去了书房。

    书房房门紧闭,和平时一样。

    云若周的手放在门上,刚想敲响,里面突然传来难以启齿的声音。

    云若周敲门的手一顿,心也一瞬间沉到谷底。

    不会的,是她听错了,是她想错了。

    云若周在内心不断地安慰自己,深呼一口气。

    刚平静下来,那个声音再次传来,隐隐传来的还有女子的说话声。

    “这、这样不怕被公主发现吗?”

    “她?她利用那种腌臜手段和我绑定在一起,她也就不要怪我这样做了。”

    又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随后是男子的低笑声。

    云若周脸色阴沉的厉害,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她从来都没想到,在容清心里,原来她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一个靠不光彩手段上位的人!

    真是可笑!她堂堂一个公主,想要什么样的人不行,偏偏会选他一个太后家族的人?

    当时之事,他一股脑推到她身上,将自己划定为受害人,真是无耻。

    云若周一把推开那扇门,吱呀一声,屋内的两人震惊地看向门口。

    随后响起女子的尖叫声。

    容清慌忙拿起一件衣服盖在那女子身上,自己也随手披了一件。

    “有什么好害羞的!敢做这样的事,就不要怕被人发现啊!”

    云若周又向前走了两步:“本宫倒要看看,将本宫的驸马迷的鬼迷心窍的到底是何等风姿!”

    云若周欲上手去看那女子,那女子尖叫着躲在容清身后,瑟瑟发抖。

    仿佛云若周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你够了!”

    这是成婚以来,容清第一次对云若周发这么大的火。

    以前都是互不干涉,见面也说不了几句话的。

    云若周气得发抖,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好你个容清,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凶本宫!今天本宫非要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狐媚胚子!”

    云若周一把拉住披在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容清眼疾手快一把将云若周推开,转身将那女子抱在怀里,用他的身躯遮住她。

    云若周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秋雪连忙上前扶住云若周,焦急地查看她有没有事。

    腹中一阵绞痛,疼得她冷汗直冒。

    容清冷哼一声,只当她在装可怜博同情。

    看着怀里可怜哭泣的人儿,怒气蹭地上来,他一把抓起云若周,将她扔出书房。

    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天空阴沉沉地,伴随着惊雷,很快下起雨来。

    秋雪惊慌地扶起云若周,猛地发现云若周腿下全都是血,将素白裙子染出一朵朵花。

    “血,殿下流血了!快来人啊!”

    容清错愕地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刚刚好像没用多大的力气。

    云若周拼着一口气:“容清,本宫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这么狠心!”

    “孩子?”

    容清呢喃了一句,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碰过你,何来的孩子?”

    这句话让云若周如坠冰窟,但看到他慌张的眼神,一时竟觉得有些可笑。

    若不是他,还有谁?若不是他,他心虚什么?

    云若周只觉内心悲凉,落下泪来。

    泪水混合着雨水,云若周再也撑不下去晕过去了。

    秋雪声嘶力竭地呼喊,言一再也忍不下去了,飞奔下来将云若周抱起离开。

    经过一番诊治,孩子终究是没有保住。

    云若周因此大受打击,好长时间萎靡不振,一副失了魂般的样子。

    皇帝得知此事博然大怒,将容清杖责了一番,害的他半个月没有下来床。

    孩子他也认了下来,纵使他内心知道他根本没有碰过她。但他若是不承认,皇帝肯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到时候可能会有更多的惩罚。

    他对云若周的憎恨再次多了几分。

    言一想过要找云若周坦白,但还是犹豫了。

    他要怎么说,殿下从来不知道有他的存在,这次也只当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他若是直接现身,保准不会吓到殿下。

    他退缩了。

    他找了一个时机将容清打了一顿,照死里打的那种。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后来傅迟宴起兵造反,杀了皇帝,囚禁了云若周。

    云若周要找傅迟宴理论,被他就势关在了她在宫中的寝殿。

    “若周妹妹,好久不见呢。”

    傅迟宴笑得阴险,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言一想要去救她,可皇宫戒备森严,关押云若周的地方有重兵把守,他没有机会下手。

    他只好躲在暗处,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盛楠歌很恨云若周,对她用了刑。言一心如刀割,但他没有办法,他宁愿那个受刑的人是他。

    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机会,他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摸到了云若周的房间。

    她浑身都是伤,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听闻声音,她还以为又是盛楠歌派人来了。

    “盛楠歌,就算你对我用再多的刑,我也不会告诉你暗卫令在哪里,不会让你拿着它去讨好傅迟宴的!”

    云若周舔舔干裂的嘴唇,呸了一口。

    “殿下。”

    言一的声音有些颤抖,听得云若周一愣。

    不是盛楠歌,难道是她又找了新的人来折磨她?

    她艰难地抬起眼皮,面前的人背光而立,一袭黑衣,面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

    这身行头,怎么看怎么像是皇家暗卫。

    “你是谁?”

    “属下言一,是陛下送给殿下的及笄礼,负责保护殿下的安全的。”

    言一边说边将云若周肩膀上的钩子取下,鲜血淋漓,一看就疼。

    可云若周仿佛没有感觉,早就麻木了。

    “言一?”

    云若周声音微弱,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你快走,不要让傅迟宴抓到你们!”

    言一摇摇头,将云若周抱在怀里。

    “殿下,属下是您的专属暗卫,早就脱离了暗卫组织。就算被他们抓到,属下也不会说出一个字。”

    言一给云若周递了一个宫女的衣服,带着她悄咪咪地逃走。

    可是还是被人发现了。

    “若周妹妹,想要逃到哪里去啊?”

    傅迟宴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轻蔑,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云若周摇着头后退,言一挡在她面前,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又大又温暖,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殿下别怕,属下带你离开。”

    “离开?”傅迟宴轻蔑一笑,“你怕不是还没有认清形势。”

    傅迟宴打了个响指,两边的宫墙上迅速出现了拉满弓的弓箭手。

    “原来你从来都不想让我活着。”

    云若周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没有了。

    “说的哪里话若周妹妹,只要你交出暗卫令,朕可以饶你和你身边的暗卫不死。”

    云若周冷笑一声,抹了抹眼角是泪。

    “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竟然这样对我!皇家对你不薄,你却如此恩将仇报!若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傅迟宴没有说话,抬手一挥。

    两边传来“嗖嗖”地破空声。

    云若周闭上了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腰上一紧,言一将她扔了出去,正好被那块布一挡,救了她一命。

    言一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漫天的箭雨直冲他而去,她听到了刺破皮肉的声音。

    “不!”

    言一死后,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变成了一个魂体,跟在云若周身边。

    他看着云若周被那些人抓了回去,他们没有把她关起来,而是将她绑在一块台子上。

    一位双眼失明,手臂上缠着一条绿蛇的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容器。”

    他内心一紧,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想要去制止他们,可每次他冲过去都会穿过他们。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虫子爬到殿下身上他却无能为力。

    他的殿下死了,死在了他眼前。殿下死后并没有变得和他一样,而是真的消失了。

    那一刻,他觉得所有事情都比不上他的殿下重要。

    他要为他的殿下报仇,可他一个灵魂,怎么才能为殿下报仇?

    直到他遇见了天缘大师,他能看到他。

    “一个魂魄,不去投胎留在人间干什么?”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大师,您能看见我?”

    “尘事已了,速速离开吧。”

    “大师,求您帮帮我!”

    天缘大师将手放在他额间,内心一惊。

    他并没有消散。

    执念太深,继续留下恐生事端。

    思忖再三,才再次开口:“贫僧可以帮你,但事成之后要你魂飞魄散你可愿意?”

    他几乎没有思索立刻回答:“愿意,我的这条命是殿下给的,再还给殿下又何妨?”

    “好,我可以让一切重来,只要你的殿下能改变这世的结局,那她就会完全控制她的身体,也就会活下去了。事成之后,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时。”

    言一虔诚一拜:“多谢大师。”

    远处落日余晖洒满山峦,仿佛渡了一层金光。

    阳光透过言一透明的身体,他眼神坚定地望着层层叠叠的山峦。

    殿下,这一世你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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