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绯道莲回归的日子遥遥无期,飞羽真和伦太郎的南区之旅,也不出所料地谈崩了。

    尽管已被曾经的下属一致开除,真理圣主依然完全不在乎地给自己戴了新世界神明的头衔。

    还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干什么,总之不会是好事就对了。生活还得继续,总不可能因为害怕危险就影响到自己的日常轨迹,芽依照旧老老实实天天去出版社报道。

    晚上回去得晚会不幸遇见斯特利乌斯逮着做成书她认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总不会还能突然“遇害”吧,那干脆别出去了。

    还真能哦。

    好像是为了强调尤里的乌鸦嘴生效时间,说着什么不会来的时候它就偏偏来了。

    突兀出现的人影慢悠悠地拦住了五木亚弥的去路,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早就想锤很多遍现在仍然生长着蓬乱不羁头发的脑袋。

    “你好哟。”

    算是打过招呼了,随便问了个好又马上不由分说把她掐着脖子扔进南区地界书之门的人擦了擦手,似乎连做“杀人收尸”这种一条龙服务都影响不到他的速度。

    今日不宜出门还书。

    这是五木亚弥最真实的想法。

    **

    “你说什么?亚弥被真理圣主绑架了?!”

    富加宫贤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撇开撞歪的椅子,三两步就冲到了尤里面前。

    露娜出现的消息还没让他和飞羽真高兴多久,就让真理圣主给破坏了个干净。

    不同于他面色上明显的焦急,尤里好歹是多了几千年的生活打拼经验,面不改色惯了。出了危险谁能不急呢,旁边的大家都已经别好武器等着行动了,这种时候越是紧急就越需要有人来冷静地阐述计划和安排。

    “三十分钟前我收到的心声传音,是这么说的。因为传送地很仓促,五木亚弥说得也很简短。”

    “这里所有的圣剑,应该都收到了。”

    “真理圣主不会放过任何能与全知全能挂上钩的东西,不只是五木亚弥,我朋友手里的残页、连接世界的女孩子,都是一样的。”

    **

    “这不是绑票哦。”

    “因为,我根本没打算让他们赎人。”

    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的真理圣主自顾自对被禁锢在狭小地板空间走不出去的五木亚弥说着劫持她来的理由,充满裂痕的北区书之门扔在一边,显然它用不了了。

    要按他的话讲,这里的地板很干净,可以随意坐。

    “相反,我觉得你本身的价值更有被使用的必要。能够连接起圣剑,这么好的媒介居然只用来干些保养圣剑心理咨询的小事,真是损失。”

    仿佛一个重要才能得不到正确配位而痛心疾首的爱心人士,他啧啧不平地痛斥着下属的浪费。

    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和一流的变脸能力,五木亚弥都要赞叹这奥斯卡级别的演技。

    “不过我会好好利用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那么接下来,我该去抓连接世界的女孩子了,你很快就可以多个聊天的人了。”

    他敲了敲扶手,按下了他的所罗门图章。

    **

    身处南区基地,没有南区的书之门钥匙,就是绝对出不去的。不得不说真理圣主做的牢笼留了一手,是不是还为了提防别的因素。

    不过真理圣主既然看中了她还不稳定的能力,那就必然会用到实战,由于距离的限制远程遥控圣剑是做不到的,那就不得不将带她出去实施,那个时间点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谁说她的书之门只有一本呢,她还有一把没来得及还给贤人的开门钥匙放在夹层口袋里没有拿出来。

    心声传音也都微信送到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真理圣主什么时候抓她出门。

    毫无人烟的大厅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像北区温暖适宜的厅堂,寒气从缝隙无孔不入地侵入,吹得五木亚弥不得不坐下来抓紧了衣袖。

    一双靴子停在她面前。

    混杂着青草味的泥土芳香顺着冷冽的风钻进了鼻腔,米吉多的声音迤逦又充满凉薄。

    “那时不杀你果然是正确的。”

    “很可惜上次没有成功把你做成驱动书,不过我看到了,你袋子里的诗集。你喜欢诗歌是吗?”

    斯特利乌斯的手指蜷曲过他过肩的辫发,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叙说一个稀疏平常的对话,无关失败的杀戮。

    自他出现在南区基地的大厅开始,就足以说明他在明面的圣主之下,已经隐藏了很久。

    五木亚弥可不认为这样一个沉得住气的米吉多头头会无聊到找一个被绑票的人质聊天。

    “可能你误会了,我看书从不局限于体裁。我比较关注的是,你踩糊的我的蛋糕。”

    “没关系,我从不关注人类的口腹之欲。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吗?”

    斯特利乌斯一点也不在意眼前人类的变相控诉。

    他看似亲切的笑容,只不过是在展示自己随心所欲的心情而已,可能只是愉悦地说着话,也可能不想现在就打消了这份谈话的念头。危险,总是伴随着风平浪静的表象。

    当个人质也不容易。

    五木亚弥没有机会为蛋糕平反了。

    “……比如——聂鲁达,辛波斯卡?”

    “哦,情情爱爱的诗歌也是基于人类复杂的情感吧,我对这些不抱有偏见,和这个世界一样,诗歌可以包罗万象,包括死亡,倒不如说,没有死亡来得美丽。”

    “你很推崇死亡?”

    “说得清楚点,我只接受给予自身可选性而馈赠的死亡礼物。”

    也许是站久了,斯特利乌斯毫不避讳地靠在了真理之剑历代圣主受信徒朝拜的王座。

    漫漫劳作是书的命运,文字驾驭贫瘠世界的时代早已过去,起源的一切也随着初心的破裂而分道扬镳,诗歌可以传承,但耐不住诗人随着时间的洪流逐渐消亡的身份。

    和真理圣主同流合污不过是各取所需,为了达到那个目标,把主动权全握在自己手里,他可以接受暂时的弯腰,但绝不会折膝。

    “死亡窥视着终点的坟茔,

    困厄包围着坦塔罗斯,

    法则对你说,你必须湮灭,

    于是,

    破碎的火星跌落柴堆,

    成为安息的灰烬。”

    “你能接受坦塔罗斯的烦恼吗?我不能。”

    他讨论诗歌的态度友好地像在进行什么书友交流会。

    人生来只是世界的一部分,逃脱不了法则的操控,古老的时候有神明,现在也有自然的制约,像是当下斯特利乌斯与她对话的俯视角度,也彰显了力量对比下与生俱来的不平等。

    要不是知道她做不成驱动书,他恐怕早就让卡律布狄斯吞了她。有耐心只因为和那创世之书扯上关系的能力。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

    斯特利乌斯诧异地歪了歪头,随即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看来他没有告诉你。”

    “从你翻开创世之书的残片开始,就已经和碎片绑定了。随着碎片的湮灭,燃烧的还包括你。不属于原来书里的人啊,醒来后自然也不会再有书里的记忆。”

    被冷风疯狂拍打撞击的红木门终于支撑不住地“刷”地大开,风雪灌进室内,带来了屋外遮天蔽日的寒意。

    “要不要试着改变遗忘的命运呢?运用自己拥有的全知全能的力量。”

    **

    对了,在继续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得提醒一句。

    遗忘虽然会存在,但要是选择错了,即便是可扭转的命运之轮,也会成为宿命。

    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不会丢掉这张牌的。

    你说是吧?五木亚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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