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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可以(D)

    从择善不确定要不要给杜归远发信息祝他生日快乐。她晚上被朋友喊去酒吧跨年,现在距离零点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算了。从择善收起手机,心想大半夜的发什么生日快乐。估计杜归远这会儿也跟朋友们一起聚会呢。况且她也没想好送什么礼物给杜归远,光一句祝福也太干瘪,发个红包也感觉怪怪的。

    “美女,几个人啊,一块玩吗?”一个看上去比从择善大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跟从择善搭话。

    “不了,我跟我朋友正打算走。”从择善稳坐不动,开口冷声拒绝。

    “别啊美女,还早呢。”那男人挨着从择善坐了下来,语气暧昧地道,“想喝什么,哥哥请你。”

    从择善半边身子被男人挤着,胳膊泛起鸡皮疙瘩,用手肘将快要贴到她身上的油腻男顶开,“趁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起开。”

    油腻男满嘴酒气,已经喝多了。他听从择善语气有些冲,更是起了征服欲,顶着张老脸又凑了过去,“妹妹挺有个性的,来,跟哥哥香一个,你把哥哥伺候舒服了,哥哥亏不了你。”

    从择善想起身去够酒瓶子,但被油腻男卡住胳膊,猛地竟没能起来。从择善用力挣脱间瞥见油腻男裤子拉链没拉。酒吧里光线晦暗不明,刚刚竟没有看到!从择善气不打一处来,一记直拳正中油腻男眼窝挣脱掉桎梏,而后起身捞起桌上酒瓶,想也不想就朝油腻男的头盖骨招呼了上去。

    砰一声响,玻璃爆开,周围的人纷纷往这边看,酒吧的工作人员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来看发生了什么。

    这一下把油腻男疼得酒都醒了七八分,他捂着脑袋作势要扑向从择善,从择善趁他还站稳,立马抓起果盘用力砸他脸上。

    “保安!有流氓!”从择善大喊,拿出手机一通猛拍,“他裤子拉链没拉,屁股露在外头!”

    很快,来了五六个保安把人按到地上,酒吧里节奏感颇强的电子音乐盖住了油腻男的挣扎和辱骂,附近的人不约而同看向油腻男下身,发现果然露着家伙,不知谁骂了一句人渣,而后骂声便越来越多,连舞池和吧台的人都寻着骂声找了过来。大家看到卡座这边的景色,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都拿出手机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

    向大泽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发现卡座被围得里外不通,抓了个最外边的人问怎么回事,那人说,“有个男的非礼一美女,裤子都脱了。”

    “什么?”向大泽费力拨开人群挤到前头,看见从择善刚放下电话,看上去没什么事,再一转头就见那男的瘫坐在地,酒吧的工作人员正拿着毛巾紧紧按着他的头。

    “他大爷的就是你耍流氓!”向大泽抬脚踹到那男人肩头,男人躲了一下,向大泽并没有踹到他,但他还是故意发出一声哀嚎,围观群众本来就要放下的手机又举高了三度,对着新加入的年轻男人。

    向大泽还欲再踹,却被从择善拉住了。从择善压低声音道:“我报过警了,警察马上来,你别惹事。戴上帽子,别让人冲着你脸拍。”

    “择善!怎么了?”许茹诗从舞池赶来,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寻了个缝挤过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报过警了。我让酒吧的人去调监控了,你待会过去帮我盯着,以防万一。我先把大泽还有邓儿送走。”从择善对许茹诗交代道。邓儿也是圈里人,演员,比向大泽出道早,但跟向大泽年纪差不多,两个人比较合得来。

    邓儿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变天了,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挤过来,到了跟前却发现当事人是自己人。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看着一地的碎玻璃渣,好容易憋出一句:“酒瓶开瓢?你小子可以啊。”他对着向大泽说的,以为动手的是向大泽。

    向大泽懒得解释那么多,问从择善:“叫律师吗?”

    从择善:“你别管了。我联系了华姐,她马上到,你和邓儿去后门等她。”

    “哎,不是,什么意思,你要我走啊?”向大泽不乐意,“要走也是邓儿走,我不走。”向大泽声音大了些,被地上的油腻男听到,他骂骂咧咧道,“谁敢走?我要告你!我要告你们故意伤人!我要告你们诽谤!”

    从择善把向大泽拉到角落,“你在这,等对面认出你是明星,本来占理的都要不占理了,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呢。到时候反被狗咬一口。”

    “那让华姐留下,我自己开车。就你俩在这我不放心。”向大泽讨价还价道。

    “疯了吧你,还敢酒驾?”

    向大泽被骂后才反应过来他今晚喝酒了,从择善不给他多说的机会,半拉半推地将人弄走,邓儿随之跟上。那油腻男见他们要走,急忙起身想拦,但裤子拖在地上,人被绊了个趔趄。

    警察到的时候油腻男还坐在地上,捂着头哼哼唧唧,闹着要上医院。最后叫了急救车,人被担架抬走。

    从择善走前拜托在场的人不要把今晚的事情传到网上,这请求虽然不太现实,但该说的还是得说,万一将来事情闹大也不至于太被动。

    酒吧老板也闻讯赶来,不等他提,从择善就提出买单。除了应该付的账单,从择善还留了些钱让店里善后。可能是从择善态度很好,酒吧老板也主动跟着配合调查,甚至还跟从择善说了抱歉。

    “今晚上没看好店里,大过年的闹这么一出。”酒吧老板道。他三十岁上下,小麦肤色,五官立体,长相和气质都很俊朗。“我叫周应天,以后再到我店里来直接报我名字,我给你免单。”

    周应天维持着握手的姿势,从择善伸手轻握,“从择善。”

    从择善在医院等那流氓检查的功夫,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酒吧的视频被人传了出去,有那么一两帧拍到了向大泽的正脸,正好是向大泽抬脚去踹人的动作,虽然没碰上那男的,但哀嚎却被录进了视频,乍一看像是向大泽动用暴力欺负人。

    网上谣言四起,饶是半夜,向大泽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无人在意事实如何,有人开始怜悯起瘫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

    “明星了不起啊,明星就能横着走了?!有没有王法了!”

    “这谁啊,都没听说过的糊咖,脾气真烂,怪不得糊。要我说,直接封杀!别让他出来影响青少年!”

    “好多人呀!各位,这是他这辈子最红的一天。”

    “淅川,本命向大泽,非正经科班出身,据说家境殷实,有人撑腰,所以为所欲为。我当初就觉得他心术不正,不是什么善茬,这下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听说他私生活很乱的,会不会是在酒吧嗑药嗑大了,所以跟人起了冲突?”

    “嗑药?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有可能,极有可能。建议尿检!”

    “新年第一爆啊!晚睡的孩子有瓜吃!”

    “完蛋,粉谁谁塌我这是什么体质啊啊啊啊!”

    网上各路人聊得起劲的时候,从择善跟向大泽打了个电话,得知人已经到了派出所。向大泽回去路上刷到网上的消息,二话不说,直接调头去了派出所。从择善心想既然闹到了网上,向大泽肯定得接受调查,“行,我知道了,你配合警方,我这边应该快结束了。”

    检查结果是身体各项指标很健康,那男的一直捂着的头部连皮都没破,就是稍微肿了一点。

    一行人回到派出所时已经是后半夜,天都要蒙蒙亮了。从择善一下车就看见了个不该在这出现的人。

    “从择善!”杜归远大步向从择善走来。

    周应天见杜归远来势汹汹,想也不想把从择善挡在身后。

    “你怎么?”从择善愣在原地。

    杜归远迎面对上周应天,而后解释道,“我看到网上的视频了。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就来了。”

    周应天听出两人认识,于是挪开了身体,“我先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从择善问完就想到网上的信息都是透明的,视频标了酒吧的名字,顺着酒吧的定位找这片的派出所就好了。从择善心道不好,杜归远找的过来,媒体还有吃瓜群众也能。

    从择善想的不错,没走几步就有扛着设备的媒体认出从择善,凑了过来。好在向大泽来得早,他们并没能堵到他。

    从择善并没有理这些涌来的媒体,她拉住杜归远的手腕将人带进了大厅里。外面的媒体进不来,又蹲到了外面等着第一手消息。从择善心里起疑,向大泽这么一个小糊咖,怎么突然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但她也顾不上想那么多。

    “你开车了吗?”从择善问杜归远。

    “开了。”杜归远隐约猜出从择善要他干什么。

    “待会天亮估计媒体会更多,让向大泽坐你的车走可以吗?”

    “可以。”杜归远问,“你没事吧?”他上下打量着从择善,发现从择善手腕有几道划伤。“手腕先处理一下吧。”

    “没事。”从择善摇头。

    “从择善!”向大泽走了过来,他看了眼杜归远,警惕地道,“你谁啊?”

    “我朋友。”从择善没再多说,转而问现在查到哪一步了。

    向大泽没好气道:“查完我了,没吸毒。许茹诗在弄笔录呢。酒吧的监控也调过来了,把那男的凑到你身边黏糊的全过程都录下来了。证据确凿,我要告死他。”

    杜归远听得眉头紧锁。他半夜口渴去找水,胡乱扫了眼手机,看到网上的新闻,睡意登时一扫而空。网上都在说淅川怎么样,他却注意到另一条播放量偏低的视频拍的是从择善。

    “臭不要脸的,死哪去了!”有人进来大厅里破口大骂。

    从择善转身看到来人是个中年女人,身边还跟了个白净的女生,估摸着是上高中的年纪。她怯生生地拽了拽情绪上头的女人,“妈,你小声点。”

    有女警上去接待她们,问出她们是索世达的家属。索世达就是那个企图猥亵的油腻男。

    索世达此时缩头蹲在地上,不敢吱声。

    女人骂了半天,坚决要离婚。索世达本来见对方是明星打算诈一笔钱,但从择善只肯支付检查头部的费用,其余的概不负责,还要让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否则就走法律程序。

    小女孩一听这话就急得直掉眼泪,抱着母亲的手臂哭着说自己以后要考公,她爸要是坐牢她的前途就毁了。

    最后两方协商,决定私了。

    天亮时,警方调查结果发布到了网上,向大泽这边发出澄清,并放出了完整的监控录像,将不断发酵的事件及时叫停。有好事的媒体仍不死心,在派出所门口纠缠不停,想直接对话向大泽,但是向大泽已经被杜归远从侧门带走了。

    从择善也在车上,她坐在副驾,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今天是杜归远生日,却偏偏因为她,一行人弄得这般狼狈。从择善有些后悔当时动手抡酒瓶子,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淅川。”从择善转头看着向大泽,“今晚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向大泽本来在看手机,闻言抬头道:“别说这些。今天也就是那男的没真的对你做什么,不然我管他们在网上怎么说,一定把他告到蹲局子。”向大泽说完扬了扬手机,问从择善:“你看微博没?你涨了好多粉。”

    “啊?”从择善哪里顾得上,况且她手机已经没电了。

    “他们说你是女A,好酷。”向大泽给从择善念了几条评论,“还说你长得好看,很有气质,尤其是给人脑袋开瓢,太A了!从择善,他们说你给女生上了一堂生动的自我保卫示范课。”

    从择善转过身,平静道:“什么示范课。也就是在酒吧,我知道这家酒吧是正规酒吧,有保安,所以才敢那么做。而且这男的喝多了,反应不灵敏,四肢疲软,没力气反抗我,所以才叫我占了上风。要是正常男的,我不会这样。”

    一直没吭声的司机杜归远突然开口:“你还挺拎得清。”

    从择善觉得杜归远这语气并不是在夸她。还好车已经开到地下停车场,向大泽到家了。

    “到了,下车吧。”杜归远道。

    向大泽听话下车,然后站在车边等从择善,半天不见从择善下来,于是敲了敲车窗,“你不下吗?”本来说好的,杜归远把他俩送到他家,然后从择善从他家这再打车回家。

    车窗滑下,杜归远在车里说:“我跟从择善说两句话。”

    向大泽看了看从择善,“那我回去了?”

    “嗯,回去吧。”从择善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这边的车门被杜归远锁了,刚刚想下车,愣是没拉动。

    从择善临了还不忘叮嘱道:“这两天先别出门哈。”

    向大泽走远,上了电梯。杜归远才道:“把你手机给我。”

    “我手机没电了。”从择善不知道杜归远要干什么,只得老实交代,“真没电了。”

    杜归远不知从哪摸出根车载充电线,“充上,开机。”

    从择善只得照做,杜归远现在脸色不太好,从择善发现杜归远羽绒服下面穿的是睡衣,只是因为睡衣是黑色,所以并不明显,以至于她现在才发现。

    手机开机了,未接来电和消息纷纷弹出,杜归远伸手道:“给我。”

    从择善嘴上说着你要干嘛,但还是把手机交了上去。

    杜归远拿过手机点开设置,手指不小心碰上微信弹出的消息,是个新加的联系人,周什么。杜归远没细看,三两下设置好,把手机还给从择善。

    “把你紧急联系人设成了我。”杜归远道。

    陆续有上班的人下来开车,因为杜归远把车停在路中间挡路,所以按了好几声喇叭。杜归远重新发动车,开出车库。他没有导航,但从择善看出现在去的是她家的方向。

    朝日初升,冷风灌了进来,杜归远帮从择善关上了窗。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按五次电源键,然后有什么砸什么。砸过就跑,有多远跑多远。砸伤的人我送他去医院,砸坏的东西我来赔,你尽快脱身,什么都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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