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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玄渡沉默的陪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我宣泄尽所有的情绪。

    当我的声音从嚎啕变成抽噎再变得无声后,他略显疲惫的声音才从边上幽幽响起。

    “还有一封来自灵泽的灵犀信笺,要现在看吗?”

    我从花篮间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施法整理一番后,转头伸手向玄渡要信。

    他却久久未动,我疑惑抬眼,只捕捉到他停驻在我额间赫凌花上的目光慌乱地一闪而过,与我四目相对时已经恢复成了往昔不羁的神色。

    他在星寰海一待便是六百多年,少年神君的那份桀骜早已在星寰海孤寂枯燥的年复一年里打磨得粗粝。

    “怎的突然回来了?”我未问他为何拿着我灵泽的信物,接过灵犀信笺随手挥开。

    “怎么?难不成,你还希望我在那鬼地方待到天荒地老啊?”他亦不以为意,只是微微将视线偏向了一边。

    “我还以为你挺喜欢那里,毕竟……”我想起从前每次去星寰海时见到他时的平静洒脱。

    “我现在也没有不喜欢,只是该回来看看了……”

    我并未在意他声音里些许低沉的情绪。

    凰月的信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涵盖的内容却相当之多,比如灵泽的环境变化灵气增减,境外哪些神族的使者来访,境内几大族群势力的更迭,以及大家伙的修行生活等等。

    甚至连“龙骧自回珑海后,比之从前聪明许多”的这些事都有提及,却从来没有细细描述,就像是随意起笔的闲言碎语。

    我在这些简洁又絮叨的描绘中,渐渐的平息了心中的思念之潮。

    如今确实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灵泽是我要庇护守卫的家园,从不是我为了逃避烦恼才会想要躲回去的避世之地,尽管那里确实能治愈我的一切。

    但我不可以,也不能这么做。

    玄渡陪我在庭院中静坐了半晌,他并未问我和重翎之间的事情,也并未问我的打算。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闲话,就像年少时相处的那般,一起胡闹闲聊,一起闯祸挨训,有惺惺相惜的友谊,却从没有过分亲密的交情。

    在各种传言纷起之时,我们之间的距离感也一直都把握的很有分寸。

    细想起来,似乎在星寰海一起对酌畅饮的那几年,倒是显得比在天界时要亲近许多,可能那样辽阔浩瀚的地方我们的心也变得自由许多。

    我与重翎的置气终究抵不过我对他的思念,可就在我准备去翎都府找他的时候,他却率先来寻我了。

    只是看着他焦头烂额满脸疲倦颓靡的样子,我心中刚刚冒头的一丝欢愉荡然无存,连日累积的怨怼也发泄不出来,一股子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我竟然还会有些心疼!

    我的理智狠狠唾弃自己,但我的情感很割裂的深爱着眼前的神君。

    “锦歌,能不能……救救她?”重翎神色颓然,眼神暗淡,早已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傲骨凛然,笑意温和的战神神君了。

    “你希望我如何救她?”我酝酿了好久才从嗓子眼挤出这句话,嗓音喑哑的不像话。

    “能不能将你的……花神之心……借她一用……”

    我看得出重翎也是很艰难才吐露出这句话,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直视我,可他再艰难还是说出来了。

    就像我的心头明明如同钝刀在一遍遍生剐似的疼,还是忍不住自虐般问道:“你为何不直接让我将花神神元给她,反正你知道我有两颗心……”

    “锦歌!我知晓这番要求很过分,可沐槿她……她真的快撑不住了……”重翎的声音喑哑干涩得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曾经的那个我喜欢的神君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即便跟在我后面阴沉着脸为我处理惹出来的各种祸事时,也不曾这么伤神至此。

    我心中的悲凉呼啸而过,瞬间便没有任何再对峙下去的勇气。

    我错开目光不再看他,紧紧盯着他胸口的位置:“我帮不了她,不是不愿,是不能!”

    重翎闻言,猛然抬头看向我,像是在琢磨我话中的意思,然后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封印着我曾经送给他的一枝用神力催开的渡荒花,那株摇曳的花影应该至今还烙印在他心口。

    似是想起来了这桩往事,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胸口位置,再看向我时眼中似有波澜涌起,“锦歌,你……”

    “你回去吧,我真的帮不了她。”说罢我便骤然转身。

    再多待一息,我都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平静的面对他。

    我没有骗重翎,我是真的无法拿出花神之心帮沐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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