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了

    苏安对愕然的宁臣峰解释道:“我做饭,他负责打扫卫生,他有洁癖。”

    于是宁氏的嫡孙、现任CEO宁臣峰先生,头一次被塞了一块抹布,他的亲弟弟不耐烦地对他催促道:“赶紧擦干净,要不然以后都别来了。”

    形势比人强,宁臣峰穿着笔挺的西装跪在地板上,把自己踩出来的脚印一个个擦干净,还要忍受对方挑剔的检查:“这里、还有那里,你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十几分钟后,宁臣峰穿着拖鞋体面地坐回了沙发,整了整自己因为弯腰有些凌乱的西装,绅士地对苏安道:“你怎么受得了他的?”

    苏安从冰柜里拿出一根冰棒,一边吃一边瞅着他道:“我弄乱了他只会默默去擦干净,但是其他人没这待遇。”

    宁清抱着胳膊道:“有话快说。”

    宁臣峰道:“还有一件事。夭夭被绑架了,郝氏来找爷爷商量。对方不要钱,只提出一个古怪的要求:让我在一个月后,想办法聚集名单上的人去罗布泊待上一天一夜。”

    罗布泊这个名字吸引了苏安的注意。

    她和宁清对视了一眼,宁清道:“名单呢?”

    宁臣峰道:“名单不能给任何人看,否则郝夭夭就会被撕票。”

    苏安插嘴道:“郝夭夭跟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这么紧张?”

    “你不知道吗?”宁臣峰有些诧异,“她是我们嫡亲的表妹,郝家是我和宁清的母家。”

    苏安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哦。”她的表情充满了兴味,一字一句道,“原来如此。”

    宁臣峰觉得她有点奇怪,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宁清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回来帮我。”

    “不行。”宁清断然拒绝。

    “救夭夭回来。”宁臣峰是个生意人,他讲究买卖不成仁义在,“她可是你的亲表妹。”

    宁清沉默了片刻:“我考虑一下。”

    宁臣峰见达到目的,从沙发上起身:“作为报酬,宁氏的资源你都可以随意使用。爷爷说想要见你一面,顺便见一见未来的孙媳妇。”

    宁清似乎有些吃惊,他没有说话。

    宁臣峰在茶几上放下一个手机:“我知道你常年戴儿童手表是为了防止我安装跟踪设备,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你如果想清楚了就用这个手机跟我联系。”

    宁臣峰走后,宁清习惯性要回自己房间,结果被苏安抬起一条腿踩在门框上拦住了去路。

    苏安抬着下巴道:“来说说,当初飞鸽从银雀那买的情报里,你注了多少水?”

    宁清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少,”他露出笑容,“也就是家族联姻那里吧。”

    这可真让人生气,当时她都快急哭了,苏安撅嘴质问道:“你当时看到我是不是挺得意的?”

    宁清展颜一笑道:“并没有,”他神情里缱绻又温柔,“我日夜担心你想清楚了不再来找我,所以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想自己终于能安心睡一觉了。”

    这番话说得动听极了,苏安叹息道:“这还叫人怎么生气,简直要叫人可怜你了。”

    宁清低着头往前一步凑近了她:“那姐姐可怜可怜我,就不要找我秋后算账了。”

    苏安的脸渐渐红了。

    她最近吃得有点圆润,皮肤雪白粉嫩的,染上淡粉色的红晕特别好看。眼睛还水润润的,让人有蠢蠢欲动咬一口的冲动。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异样,苏安放下腿,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落荒而逃。

    要命,最近在面相书里看到,小白脸一般都诡计多端,八百个心眼子,果然是这样!

    但苏安想不到的还在后头。

    这天她白天上班找飞鸽研究再和银雀购买情报的可能性,那边宁臣峰就给她打了电话。

    【过几天是宁清16岁的生日,你们回来一趟,爷爷说要见你们。】

    这话说得颇有上位者颐指气使的气派,苏安差点把电话挂了。

    【难道你不想得到家族和长辈的承认吗?】

    苏安道:【这种承认要付出什么代价?要是代价太大,不要也罢。】

    宁臣峰道:【没有代价,来不来随你们。】

    他没有打电话给宁清,想来怕对方直接挂他电话。

    宁清这几天分数出来了,刚填完了报名表。苏安也没问他考得怎么样,反正考得好不好就那么回事,她自己成绩也不怎么样。

    她回去把宁臣峰的意思说了一下,没想到宁清居然同意了。

    她给宁臣峰回了一个电话,宁臣峰在电话里道:【一个小时后,楼下会有车载你们去坐飞机。】

    他们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宁臣峰的效率极高,一个小时后就有西装革履的男人上来敲门,帮他们将行李搬上车。一路将他们送到飞机场里的私人停机坪。算上上一次,苏安已经是第二次坐私人飞机了。

    几个小时以后,私人飞机停靠在海北省省会附近的机场,又有人开车接送他们,一路往郊外开去。

    苏安看着来来往往穿行在高速上忙碌的车流,感觉自己的人生过于神奇,简直有点像做梦。

    海北省地处亚热带,这里靠近海边,气候温和湿润,特别适合老年人修养,因此宁家在这里买了宅子,宁老先生长期住在这里。

    随着车从高速上下来,车子逐渐向海边一处山崖上飞驰,地平线上逐渐露出一处占地广阔的大宅。

    苏安:“哇。”

    如果她早点看到这个宅子,一定会自觉和宁清保持距离。

    无它,太豪了,这种冲击感让她有一瞬间感觉囊中羞涩。她和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对于阶层大多靠想象,从未想过会距离这么近地进入他们的生活。

    山崖上的宅子已经脱离别墅的范畴,甚至可以称之为庄园。

    宁清全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看着苏安趴在窗户上稀奇地看着宅子,只是淡淡道:“住在哪里都一样,人的需求没有那么多。”

    一派高人风范。

    开车的司机笑道:“如果小姐喜欢,以后可以常来玩。”

    苏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了,跟宁臣峰这种人打交道,总会觉得有种不自在的感觉,圈子不同,不要强融。

    他们在宁家庄园里见到了一个人,一个让苏安很意外的人。

    是薛仲溪。

    他穿着一身高尔夫夏装,好像刚刚运动完回来,脸上还有透明的汗珠。看得出来他和宁臣峰真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活动。

    他看到苏安也很惊喜:“真是有缘,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居然认出了苏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眼力。

    苏安心中有种微妙的亲近感,她并不讨厌薛仲溪,毕竟没有人会讨厌一个长得不错又情商高的人。她对薛仲溪笑了笑,礼貌又客套道:“之前给你添过几次麻烦,抱歉。”

    薛仲溪一笑而过:“你是这样认为吗?恰恰相反,我很感谢那些小麻烦,让我有了奇遇。”

    他点到即止,冲宁清点点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庄园里面有几个零星的佣人,苏安被照顾宁老爷子的管家安置在客厅里,告知可以在花园里转转,宁清被带上了二楼。

    宁宅的花园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到处都是热带的花卉和棕榈树,交相掩映,充满热带风情,旁边就是悬崖,悬崖下海浪声声,拍打着岩壁。飞鸟掠过海平面自由翱翔,背景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和白云,真的惬意极了。

    苏安穿了一条吊带蓝底白色大花短裙,露出纤细的双腿和胳膊,她最近胖了点,小肚子有点微凸,小脸上也微微有了点肉肉的,配上圆润的大眼睛,更显得可爱了。她穿着夹脚拖鞋在花园里溜达,脸上充满了新奇,时不时和花匠聊天。

    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坐在轮椅上,将花园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用苍老的声音问道:“这就是那姑娘?”

    宁清站在他的身边,神色淡淡的:“是的。”

    宁老爷子道:“这姑娘可是个大麻烦,听说不少国家的情报机构都想通过银雀买她的性命。”

    宁清没有说话。

    老爷子也不管他,自顾自道:“不过这也没什么,花点钱消灾罢了。”

    宁清这才道:“是的。”

    宁老爷子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孙子,忍不住叹气道:“我这么多孙子里面,你长得最像你奶奶,但是性格却最像你爸爸,三棍子打不出一屁来,哼。”

    他快90岁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要归西,虽然说财产都已经拟了遗嘱做好了公证,但是宁氏内部仍然明争暗斗,没有一个能服众的家主出来。

    宁清倒是可以,少年老成,智慧也足以驾驭宁氏这头庞然巨物,但是偏偏他最叛逆,很小就跑得远远的,一门心思修道,根本就不想继承家业。

    想到此处,宁老爷子就疲惫,他道:“看面相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们也未免年纪相差太大了些,你想好了没有?她在正值妙龄,如果你以后变卦了,她恐怕未必再能找到合适的另外一半。”

    宁清看了一楼已经把夹脚拖鞋踢掉,踩着沙子玩的苏安:“我要么一辈子不娶,要么就只娶她。”

    宁老爷子微微怔忪,一辈子有多漫长,他再清楚不过。但是他也清楚这个孙子极有主见,多说无益。他们本来就聚少离多,要谈羁绊也就是那点血脉亲情,因此要说的话也不是很多。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楼,是薛仲溪,他像被鲜花吸引的蝴蝶一样,风度翩翩地围绕在苏安身边,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苏安草帽下的脸颊扬起一个灿烂笑容。

    远远看去,倒是颇为和谐。

    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宁清的气场发生了变化。

    他笑了一声,暗道这小子也就这种时候有点人味,平时简直无懈可击。

    他道:“推我到书桌前。”

    宁清将他推到旁边的书桌前,老爷子从书桌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封法律文件:“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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