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顶流的烦恼

    几套定妆拍完,当天的工作行程也告终。

    秋若妍跟摄影组相互道谢后,便走向休息室准备卸妆,刚走出摄影棚,就见郁皓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抬手晃了晃手机,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留……”

    “好。”秋若妍会心一笑,跟姗姗拿过手机,“我扫你?”

    “好。”郁皓快速打开二维码,双手恭敬地递到了秋若妍的身前。秋若妍扫完立马进行了备注,怕自己到时候弄不清是谁,对郁皓的昵称并未留意和上心。

    郁皓加上秋若妍后,呆呆地看了手机中的头像好一会儿,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我去卸妆了,今日辛苦了。”

    “哦,好,对,我也该卸妆,嗯,是要去卸妆了。”还沉迷在如愿要到秋若妍联系方式的郁皓,回答问题都有些迷糊。

    姗姗察觉郁皓有些奇怪,跟自己之前了解到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但转念一想,觉得应该是一天工作下来有些疲倦,她刚刚跟小杨闲聊,也了解到郁皓的工作行程真的超满,基本都是连轴转,休息的时间很少,要不是因为年轻,身强体健,恐怕早就累垮了,想着也有些心疼起郁皓,深觉自己的偶像不容易。

    秋若妍本来也不是一个特别喜欢社交的人,对很多合作对象也都是浅交,大都是闲谈几句充当应付,那种真能畅聊起来的朋友,整个圈里目前也不超过一个手的数。见招呼也打了,客套也做了,她便安心回休息室,打算卸完妆就回家好好研读剧本。

    郁皓愣愣地看着秋若妍离去,脑子懵了一会儿,便开始高速运转,想着是不是该约秋若妍一起吃饭,又思考着会不会很唐突,但想到之后就要合作了,现在培养感情应该是属于常规工作范畴,而且现在正好是饭点,吃个饭应该是理所应当的!打定主意的郁皓,开始思考着以何种理由能约秋若妍吃饭……不料才想了两个借口,便被赶来的小杨拉去卸妆,随即告知他临时加了一个行程,周宏翊刚接到一个电话,说相熟的一个电影大导演今天正巧赶了回来,明日还要赶到别的地方,所以他便组了一个局,邀请了导演吃饭,让郁皓做好准备,为日后合作增加机会。

    行程比较急,周宏翊好不容易才求着导演点头,郁皓基本是将头套和服装脱了便直接被拉上了车,卸妆和换装的工作都是在车内完成的,以致连跟秋若妍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一路上郁皓都看着手机里秋若妍的头像发呆,任由化妆师给他弄头发,对周宏翊滔滔不绝的嘱咐更是置若罔闻。

    秋若妍略有些疲累地坐在后排,努力让脑子放空,想缓解一下疲惫。可前排的姗姗如今像是打了兴奋剂,自从上车,嘴里就没停过:“郁皓真的太帅了,见到真人,我都感觉喘不上气。他还给我签名了,而且还专门问了我的名字。对了,对了,他好有礼貌,我跟他要签名,合照,他都躬身跟我说谢谢,当时就把我弄懵了。他看起来就好乖,但性子又很活泼,好反差,但好喜欢。哇,一想到后面能好几月都见到他,就感觉好兴奋。”

    司机大叔在一旁摇了摇头,实在没办法理解如今小姑娘这种疯狂状态,但见姗姗说得这么激动,他勉为其难地回应一两句:“所以是确定要演了?”

    “确定了,我问了他的助理小杨,明确表示已经签约了,说过几天就会正式官宣,因为现在刚接了几个代言,所以连官宣都排着队呢!唉,果然是爆红体质,不愧是顶流。”姗姗说完,猛然扭头看向了后排,有些自责地咬了咬唇,生怕自己的无心之言伤到秋若妍。

    “妍姐,很累吗?睡了吗?”见秋若妍一直没有动,也不说话,车厢昏暗,更不确定她是否醒着,姗姗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醒着。”秋若妍换了一下坐姿,整个人向左侧的窗户靠近了一些。

    司机大叔见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随意开口问道:“秋老师今天跟郁皓拍照,感觉他怎么样呢?”

    “是呀,是呀。”姗姗又来了精神,“妍姐,你觉得郁皓怎么样?”

    “他……”脑中不自觉地闪现着郁皓好看的脸以及害羞的神情,“挺好的,不过人好像很容易害羞。”

    “什么?害羞?”姗姗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不会吧!他可是社牛类型的,性子很活泼,跟谁都自来熟的那种,别人都说他太闹腾了,怎么还会害羞?”姗姗刚说完,就想起了刚刚最后见到郁皓的模样,的确过于安静了,跟他之前的人设不一致,“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听他助理说他行程很多,就在刚刚还突然加了一个行程,所以才匆匆走了。”

    “嗯。”秋若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便只能点了点头。

    “反正后面就合作了,到时候妍姐肯定就能知道他有多闹腾,社交能力多强悍了。”姗姗忍不住地开心。

    秋若妍头靠在车窗边,看着车外虚幻的街道灯,手指无意识地在剧本上摩擦,低声说道:“怕是会有变数,还不一定能合作上。”

    “什么?妍姐,你刚说什么?”仿佛是听到秋若妍的声音,但却是真的没听清。

    “没什么,我睡会儿。”

    “好。”姗姗嘱咐司机,“李叔,那你开慢点。”

    “行。”司机点头,又轻声笑道,“只要你不吵,秋老师才能睡得好。”

    姗姗嘟嘴哀怨地瞪了司机一眼,但也认识到自己的确会很聒噪,立即咬唇闭嘴,慵懒地窝进了座椅里,只让脑子兴奋地放飞,沉浸在能跟郁皓经常见面,有种追星成功的喜悦中。

    秋若妍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闭眼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显示的是郁皓发来的信息。秋若妍有些好奇地点开,看到一句:真的很高兴能与你合作,期待下次见面。

    秋若妍有些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思考再三后回了一句:“我也是。”

    郁皓经过了无数次的打字、删除、修改,历经了大半个小时的纠结和自我鼓动,好不容易才发送了一条信息给秋若妍,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等着她的回应,当感受到震动,看到对话框里多了一条信息时,他险些尖叫出声,虽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足以让他兴奋好几天。

    几天后,郁皓的工作室团队在社交平台上正式官宣了出演《锦钰覆明辉》的帖子,同时也@了电视剧的官方宣传平台和导演以及女主,一时之间网络上沸腾不已,郁皓的粉丝们开始了热烈的讨论,几度导致社交平台出现崩溃现象。

    不过粉丝的焦点全都聚集在了郁皓不该接这部剧的话题上,觉得这部剧实在配不上郁皓如今的咖位和身价,粉丝们都觉得郁皓是在自降身价,认定了其中必然存在了内幕情况。有脑洞大的粉丝认为郁皓肯定是被威胁了,一度闹上了郁皓的公关团队,要团队给说法,详细说明郁皓为何放着大制作不接,要接这种普通A级的小制作本子,抱怨这是在浪费郁皓的名气。更联名声讨,认定了经纪公司肯定是有意在苛待郁皓,还列举了很多物料和图片,有几部大制作都有意要跟郁皓合作的互动截图以及郁皓跟某导演吃饭的照片。更有大批粉丝联名@郁皓本人,言明粉丝是他的底气,如果他被绑架或是被威胁了之类的,一定不要屈服,粉丝们一定力挺他,让他勇敢站出来。

    《粉丝喊话,郁皓要勇敢做自己》

    《粉丝是坚强的后盾》

    《顶流明星郁皓,新戏惹风波》

    《顶流明星再次弄崩服务器》

    《《锦钰覆明辉》到底是什么?》

    《顶流男星,粉丝跟公关对骂,原因是一部戏》

    ……

    官宣动态只发了不到一个小时候的时间,社交平台的热搜榜便基本都被郁皓接新戏的话题盘踞,郁皓的热度再度冲上了顶峰。

    随后大批热心网友直接将《锦钰覆明辉》的导演和已经官宣的女主秋若妍也都拉了出来,对他们进行了全方位的评头论足,原本在网络上比较沉寂的秋若妍因郁皓的关系第一次登上热搜榜,但大部分的言论却都是在攻击她,说她是花瓶,没有演技,代表作也不多,根本配不上郁皓……人多嘴杂,网络又是一个不具道德规范,舌刀乱射之地,就一会儿功夫,讨论又改变了方向,有人带头质疑为何秋若妍能让郁皓跟她搭戏,有人跟风说女主秋若妍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有内幕交易,三人成虎,秋若妍以色讨好资本,得到跟顶流合作机会的言论迅速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席卷开来。秋若妍个人社交平台更成了他们发泄的行刑地,众多郁皓粉丝过去辱骂秋若妍,甚至给她发了无数言语不堪的私信,最终导致秋若妍关闭了社交平台,以避其祸。

    戏还没开机,舆论便已经将它送上了热搜,虽然多是质疑跟不看好的言论,但是毕竟火了,制片方很是满意这种状态,他们现在对剧的要求那是只要能火就行,不论是红火,还是黑火,火就是唯一检验的标杆。制片方随即决定立马开机,迅速组织了团队前往拍摄地,也及时通知了刚到拍摄地准备的导演团队,让导演做好准备,一定要在这两三天里进行开机仪式,兴奋地大喊这部剧绝对能火,一定能翻好几倍,连招商的指标都提升了门槛。他们想要凭着这股热度,再度加码,直接让郁皓现身开机现场,把事做实,让这场大火烧得更加热烈一些。

    导演看着才置景了一半的场地,着实有些头大,但制片方要求开机,他也没有办法,紧急通知副导演,助理以及统筹等团队的重要核心人员开会,被迫商量起开机仪式的筹办。

    郁皓官宣新剧的当晚,就在周宏翊被热搜和郁皓粉丝以及公司高层弄得焦头烂额、烦天恼地,没出撒气的时候,导演特意打电话来询问郁皓能不能三天后出席开机仪式,周宏翊听闻后差点没忍住想大爆粗口,幸好经验老道,这行混了这么久,也深知背后运作模式,明白他对导演发脾气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强行将怒气压了下去,冷静跟导演讨论了起来,最终确定可以去开机仪式。但开机比预期的早了一个多月,表示郁皓现在正在拍摄一档综艺,是无法进组的。导演那边也无奈苦笑着表示现在也拍不了,只是选了一个好日子,先行办个开机仪式,绝对不影响郁皓的其他行程,按照合同,剧组一定配合郁皓个人的行程进行拍摄,让周宏翊放心,保证剧组一切都以郁皓为主。

    经过一番协商,剧组定下了三日后办开机仪式,当夜秋若妍和其他几个确定的演员便接到了通知,要求出席开机仪式。

    翌日一早,剧方便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开机仪式的时间,还专门@了郁皓的个人和团队的账号,热度再次升高,险先又把服务器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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