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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剧本才是圈中的王道

    《慢生悠话》是一档真人沉浸式体验当地生活,与朋友一起谈天说地,倾吐心声的综艺节目。现如今圈里的综艺节目是琳琅满目,但在制作上却极其良莠不齐,而且同质化严重,早已对观众造成了视觉疲劳,兴趣困乏。但这种快餐式的综艺节目却依旧能在圈里站稳脚跟,至少不论节目如何变革,综艺总是必不可少。主要归功于综艺制作周期短,制作成本低且可控性高,不仅是补充影视剧空档最好的必需品,同时也是影视剧宣发的主要途径,更重要的是,回本的效益是最快最稳固的,只要不是烂的出奇且无人问津的综艺节目,那绝对不会造成很明显的亏损,不似影视剧那般动不动就可能几个亿打个水漂。有利可图且利益枢纽稳固且畅通,这便是综艺能一直泛滥且持续泛滥的成因。

    《慢生悠话》主打一个悠闲乐趣,召集一群同龄段的艺人在拥有不同风情的地方进行生活体验,因官方有宣扬本土文化的政策,内部也有津贴可以收取,所以《慢生悠话》在地方的选取上都是具有民族文化特色,蕴涵博大文化底蕴之地,顺理成章地也在真人秀后面为自己贴了一个“文化宣扬”的标签,让这档节目在送审和播出上更有优势。因制作平台跟郁皓选秀节目是同一个平台,《慢生悠话》在策划起初便是选秀节目的衍生之作,目的就是为了延续选秀的热度,所以郁皓在出道之时,便已经内定成为体验者之一。郁皓是先签了经纪公司而后参加的选秀节目,而选秀节目本身是平台为了发掘新人而开创的,除开郁皓,选秀节目的前十名基本都跟平台签订了合约,《慢生悠话》也是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更具曝光率,所以第一季的成员大部分都是选秀出道的人。

    对郁皓而言,他们的友谊便是从选秀开始,在《慢生悠话》中巩固,所以他格外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情谊。从第一季开始,几人便很是抱团,都是二十出头的阳光大男孩,也玩得到一块,在一起格外肆意张扬,说话也毫无顾虑,都是发自内心的,而且当时节目组也主打一个随心、随意,并未有太多的剧本和框条,大部分都是安排好必定宣扬文化的游戏和参观体验的环节,其余的都是让他们自由发挥。正是因为这种“真性情”的表露,让这档节目一播出,就迅速挤占市场,在同质化明显的节目中显得格外吸引人,再加上帅哥美女的养眼组合,好山好水好风景的衬托,额外加成一个文化奇袭,自然而然地火爆了起来,郁皓再次凭借超高颜值、完美身材加上直率阳光的性子俘获了大量女友粉,离冲顶只剩一步之遥。

    因为节目火了,也顺理成章有了之后的策划和制作,策划组预定拍摄第二季的时候便是以郁皓为核心人物,原本是定在年中就开始拍摄的,可郁皓当时已经有了爆火的趋势,行程也特别满,恰巧又刚入组在拍摄一部年代战争片,而且拍摄期足足有4、5多个月,为了拿下郁皓,节目组只好不断推迟拍摄时间,好不容易才在郁皓满档的行程中抢到了年末近一个月的空隙,敲定了拍摄期。但这也导致了其他签约的嘉宾在时间和规划上有了很大被动性,不仅耽误了工作,也多少影响了曝光率,没有在话题足,露脸多的时候陈胜追击,反倒因郁皓而莫名沉寂了半年多的时间,又没有郁皓那般爆火的命,在新人涌出的圈里渐渐走了下坡路。

    也因为跟郁皓是同一个节目出道,又在同一个节目有了话题度,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对比的对象,圈里极其势利和现实,因为没名气,在公司里也很不受待见,就连经纪人和助理都可能对你语出讥讽和落井下石,天天听着别人如何夸耀跟你原在同一起跑线的人,变着花样贬低你的时候,就算你跟那人有再好的情谊,那也会渐渐被磨灭,心中只剩下羡慕嫉妒和压抑不住的恨意。这便导致了在拍摄第二季的时候,原本一起出道的几个好兄弟有意与郁皓渐渐疏离。刚见面的时候,他们还有心要维持一下彼此的关系,也想着跟郁皓能维护住这份友谊,可随着录制的进行,他们越发感受到当红和不当红的区别,越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郁皓说的话制作组百分百回应,认同,自己连个小小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工作人员见了郁皓都是吹捧和供着,对自己则是疏离和冷漠的态度,PD们那种极度讨好郁皓的面目,让他们心灰意冷,也深刻领悟到这行的残酷。工作人员偶尔的闲谈,句句都是讽刺他们对郁皓献殷勤,另有目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斩断他们跟郁皓的情谊,他们便顺势做了一个应有的举动,那便是疏离郁皓,远离郁皓。而且相比第一季,第二季多了剧本设定,录制全程都以郁皓为中心,剧本中的高光时刻全部给了郁皓,他们还要佯装不知情地为其鼓掌和吹捧,节目的氛围全然变了味道,处处都要谨言慎行,不复之前那般随心和自在。

    如今第三季的拍摄,则更为变本加厉。为了抢郁皓的档期,节目组早在第二季拍摄的时候便已经洽谈郁皓第三季的回归,因为是相熟的平台,其中不仅有利益纠葛,还有人情纠葛,加上制片那边对翻了好几倍的价格也爽快应下,节目本身对郁皓也有很明显的收益成效,如此双赢的局面,周宏翊没有拒绝的理由,自然便签下了合同。

    但对其他选秀出道的入住嘉宾而言,不仅没有郁皓的待遇,甚至变成自己百般求着节目组给再上一季,主动降低出场费,还必须遵守节目组给的一系列的苛刻要求和合约。圈里看重流量和商务价值,他们属于大浪淘沙后遗留在浅岸上的沙子,还是能压榨一下价值,但小火靠捧,大火靠命,捧也捧过了,也曾小火一阵,但后继无力,直接灭的无声无息,就剩下一点余晖丢之可惜。最主要的是,他们出道所立的人设和规划好要走的路线,正巧跟郁皓是一模一样,但各个方面都比郁皓要逊色一些,一开始被郁皓领先,如今更是一骑绝尘,现下也只能一方面甘为配叶,维持曝光率,混着脸熟,一方面努力寻找新的人设,开拓新的业务,想着完成弯道追赶。

    圈里的风向也随时都会改变,如今是cp粉当道的天下,“嗑糖”成为了新的风向指标。《慢生悠话》的节目组自然要跟上圈内节奏,掌握流量密码,冲击话题量。所以第三季的拍摄,主打一个“配对”,让郁皓跟几个女嘉宾都有cp组合,满足不同磕cp人群的需求,以情侣组合游走在云南各古镇之中,介绍其中的文化起源,领略风土人情。节目里的好几个女嘉宾都是平台主推的签约新艺人,制片方有意蹭郁皓的流量,制造cp热度,为之后戏剧工作提前撒饵,一旦cp效果好,cp组合被观众所接受,则能大大提升之后两人戏剧上的合作。前有网友推选助声威,后有平台选剧建组,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平台能让步,让节目组以极高出场费邀请郁皓回归,后面如何回本以及做到高成效收益,多元化利用都是一早便计划好的。这次的“cp配对”便是平台有意鼓吹,但凡其中有一组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便为将要抬上的戏剧打了一个好基础,平台也会多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新晋小花。

    《慢生悠话》节目策划团队根据平台的决策和要求,特意选择了云南有名了几个古镇,丽江古城区、官渡古镇、沙溪古镇和潞江坝民族族乡,一改之前群体式出游体验的模式,以一对男女嘉宾搭档形式感受古镇的风貌。而且节目组一开始便为郁皓内定好了每个古镇配对的女嘉宾,却还要为了节目效果,每次开场都要让嘉宾们玩一轮游戏,从而进行自由配对。所有人按照设定好的剧本演绎,节目组有意造成所有女嘉宾都想跟郁皓组队,之后没跟郁皓组队的女嘉宾会抱怨其他男嘉宾不好,还有双方争吵的场面,最后通过剪辑,会着重突显郁皓这组顺风顺水,郁皓贴心温柔,女嘉宾暖心体贴,相处融洽,尽是粉红泡泡,而其他组合则是有矛盾和争吵不断的局面。节目组还专门设计了其中一个男嘉宾对郁皓有不满的种种情绪,重点戏码便是男嘉宾暴走,直接跟郁皓争吵,言论中是要求郁皓一人带着所有女嘉宾去玩,他们都不需要录制了。

    为了制造播放话题量,节目组甚至连话题的关键词都已经拟定好:“女嘉宾上演争夺郁皓之战”、“郁皓今天是属于谁的?”、“嘉宾暴走,原因是因为郁皓太受欢迎”……

    这次的录制内容完全超出了郁皓的想象,面对众多剧本设定,郁皓感觉很是头大和烦躁,但合同是一早签订的,平台跟自己所属的公司是有直接利益纠葛,违约是行不通的。而且他现在还有意要缩短拍摄的周期,属于要向节目组示好的一方,只能忍气吞声地尽量选择配合。接受了节目组的“cp”设定,努力配合着女嘉宾上演一出出的腻人情侣戏码,可事后却格外想念秋若妍,心里总是会蹦出若是跟秋若妍这般就好的念头。

    接受了大部分的设定,却唯独无法接受跟男嘉宾争吵的剧情,在郁皓的坚持下,节目组只好将男嘉宾爆发的重头戏彻底删除,策划组连夜改为让别的情侣组合在逛古镇时,用特定的物品,由女方说郁皓就会如何如何,吐槽男方不够好,男方则回击说一些郁皓不好的言论。反正录制的时候各种情况都先行录制下来,之后会根据播放后得到的反馈,向能提升话题量的方向进行特定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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