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嫌隙

    周围的人散去,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肖紫衿心虚不敢看乔婉娩,乔婉娩也不愿看他。

    “阿烛,抱歉,我并不知道紫衿他会如此行径,若是我事先知道,必定不会让这些人出现在这还污蔑相夷的。”乔婉娩走近漆南烛,满脸歉意,这事她并不知情的。

    漆南烛自然知道乔婉娩不会允许肖紫衿造谣李相夷,所以也并没有怪在她头上,对她点头表示知道后走向肖紫衿。

    “肖紫衿,如果不是看在曾经你也尽心尽力辅佐过相夷,今日我也必会让你身败名裂!就今日这烂掉牙的套路,你以为你那冠冕堂皇的话与演技没人看的出来吗?我实在不明白,相夷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今日我在这给你机会好好说道说道,难道就因为你善妒吗?因为你达不到他的优秀,做不到他做的事,得不到拥护他的人便因此恨上他,要他彻底身败名裂吗?”

    “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个荒唐的理由站得住脚,这四顾门是你要证明你自己而重启,到底是不是曾经的四顾门有没有曾经的四顾门那般,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把自己的无能,自己的懦弱,自己的小肚鸡肠,自己的心思歹毒,自己的无能为力怪在一个曾经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人身上,你确定你没有失心疯吗?”

    “若是此后你再敢散播相夷任何不实的谣言,让他声誉受损,我会让你知道众叛亲离遭人唾骂是何等滋味!”

    漆南烛真的不理解,李相夷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就会让他产生如此大的深仇大恨。

    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却要怪在李相夷的优秀上,可笑。

    今日她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拆穿他的虚伪,但是下次依旧屡教不改,那她便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感同身受。

    漆南烛离开,方多病也不再久留跟着一起离开,石水也不愿再看肖紫衿也一起走了。

    乔婉娩也知道肖紫衿是始作俑者,也知道肖紫衿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明明她已经尽全力靠近他了,可他依旧不安心,结起了千结万结,那这样的日子必定是过不下去的,她该考虑考虑漆南烛说过的话,他们真的合适吗?或许他们的婚事就该算了。

    肖紫衿怎么也想不到会到如此地步,见她离开,喊她,可人终究是没有为他停下脚步。

    “阿烛……”刚出慕娩山庄,方多病就迫不及待的追上漆南烛,他想问何璋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又怕提及此事让她伤心。

    漆南烛原本是走得极快,她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这里了,以前把这里当做家是一位李相夷在,现在是什么乌合之众都能进去污染环境,更让她心生不喜。

    方多病喊她,她也知道为了什么,于是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抱歉,可能我提及我师父的事会让你伤心,可我还是想知道,何璋说我师父他生性凉薄以致师兄弟不睦到底是不是真的?”最终,他心底的纠结和迫切还是让他战胜了担忧问出了口。

    “方小宝,你看着我,好好的看着我,你觉得他是吗?”漆南烛没有直接回答他是与不是,而是让他看着自己,就能很明白了。

    方多病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虽然急促,但也以她所言,认认真真的看着她,除了一身熟悉不能早熟悉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你知道武林中是如何传闻我的吗?”漆南烛见他一副傻狗样不免白了他一眼,而后问。

    方多病回忆起武林中人对漆南烛的传闻与评价。

    那就是俩字——魔女。

    再仨字——惹不起!

    魔女一称呼的来源于,她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几乎没有人在她那里占得一丝便宜,厉害也就算了,还毒,基本什么话歹毒还就说什么话,喜欢在人伤口上撒盐。

    这性格更是没有人受得了,除了李相夷,更有人称,也就李相夷这种天下第一才能降得住她,不然这要放出来,不知道中伤多少人。

    漆南烛美,样貌好,在她正常不说话不出手的情况下,见到那她容貌或许会让人心动,可没人能接近她,因为只要她一不顺眼,她就会逮着那个人揭露他心伤深处,揭出疤痕,再碾压流血,让人不敢触及,心生阴影。

    所以漆南烛基本没什么人敢觊觎染指,连角丽谯那样的真正的魔女,都能被追求者前仆后继,摆在与乔婉娩相比较之内,那也是因为角丽谯很会拿捏男人的心,知道他们的欲望,可就是拿捏不住笛飞声和李相夷的心。

    而乔婉娩,人长得貌美若仙外,其性格也好,家世好,自是男人间的梦中情人。

    人人都说漆南烛任性,不通情理,可其实不然,任性是谁娇惯的,能让她不通情理又是谁给的环境养成,是李相夷,是他的爱。

    任性但是有度,心思好的人,漆南烛从来不会过分惹急,更不会见死不救无情无义,所以四顾门的人都知道她到底如何,也有人愿意亲近她。

    所有不好的留言,都是那些心图不轨的人散播流传出去的,因为他们得不到意难平,便要因此来败坏她的名声,这就是人性之恶。

    “相夷将我养的很好,珍我爱我,你觉得他真的生性凉薄吗?明明他可以坐上武林至尊的位置后撒手不管,好好做他的武林盟主每日醉生梦死,可是他真的有如此吗?如果他真的诡计多端设计计谋想要一石二鸟,为何他会落入东海而不是胜者为王呢?”

    “我未足岁时,老爹将单孤刀和李相夷带回了云隐山,我老爹出了名爱酒如命,与我阿娘也常因此如寻常夫妻那般打闹,一直以来我都未有属于自己名字,待相夷读书识字后,才为我取得“南烛”一名,他带我学步说话识字,我这一身本事认识一切都是他教授,他告诉我有他在我不需愁这世间任何的事,因此我也养成了如此的性子。”

    漆南烛将先前并没有讲给方多病关于李相夷的事,其实也算是自己的事,那是属于她于李相夷之间的事。

    方多病不知道南烛之名乃是李相夷所取,可是南烛配相夷,期间的意思他是知道的,瞬时眼中落下情绪,原来自己的猜想与事实差那么多。

    “虽然相夷有时做事确实过于自负,可他有资格不是吗?现如今依旧没有人达到他的高度不是吗?当时他也正是冲动之时,自然有些事不能够面面俱到,才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方小宝,看人靠自己,靠心,莫要因为传闻而定夺一个人到底如何,相信你自己吧。”

    漆南烛最后叹了口气,向来她不是讲理的人,可在为李相夷正言上,她愿意,难得有一个如此拥护他的人,她不希望失去。

    方多病闻言,飘忽不定的心在此刻终于定下,漆南烛说的没错,少时那位赠予自己短剑承诺练成后能收他为徒的人,他相信他依旧是自己心中的英雄。

    在莲花楼附近,漆南烛和方多病遇到了乔婉娩。

    “阿烛,我来找李先生是有些话要说。”乔婉娩原本是想追上漆南烛想向李相夷表达歉意,可当时她与方多病在一块,不方便讲,只能自己来找他。

    漆南烛点了点头,“阿娩,我知道的,但我希望你知道,肖紫衿是肖紫衿,你是你,我们也从不会把该是他的气怪在你身上。”她当然知道她来所谓何事,但是她从来没有把她和肖紫衿绑在一起。

    乔婉娩微微笑着,垂眸点了点头,然后就先离开了。

    方多病有些云里雾里,但又感觉有些话是明白的,可她来找李莲花和肖紫衿有什么关系?

    李莲花在收拾桌子,见漆南烛和方多病一前一后的回来,放下东西走近漆南烛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问。

    “没伤着吧。”虽然他知道漆南烛一去不会吃亏,可难免还是担心。

    漆南烛看着李莲花眼珠子转溜了一下,从腰间拿了一块银子丢给方多病。

    “去买壶好酒来,再搞些菜。”

    方多病接住银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去镇上。

    李莲花看方多病离开就知道她有话与自己说,拉着她的手到桌子边坐下,拿了新杯子给她倒了茶。

    漆南烛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没有动手去端起喝,而是把视线放在身侧李莲花身上,然后就是擒住他的下巴,拉向自己,吻了上去。

    李莲花是愣住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松开了手,然后看着自己。

    “你受委屈了。”漆南烛眼眶微红的摸着他的脸道。

    李莲花伸手抚上她的手脸轻轻的揉触着她的掌心,然后将她拥入怀。

    “谢谢你,阿烛。”

    乔婉娩来替肖紫衿表达歉意,也把漆南烛在四顾茶会上为他说话证明他的清白的事告诉了他。

    真的很感谢,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直维护着自己。

    晚上,方多病还是因为茶会何璋的话让他没有胃口,漆南烛端着自己的饭上了二楼,笛飞声也端着自己的饭盆找别的地方吃,就只留有李莲花和他在。

    “方小宝,晚饭都不吃,这去四顾茶会听闲话听饱了吧,我说你连阿烛都不如,那李相夷对她那么重要,她依旧能吃的下,你这……”李莲花拿着方多病下午买回来的酒坐在桌边看着他的背影道。

    方多病想张口,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彼时楼上丢了个鸡骨头下来刚好丢到李莲花的碗里,似乎在说聊天就聊天,别说老娘。

    李莲花扬唇笑了笑,默默把骨头放在桌子上然后给自己倒酒。

    “这饭菜可真香啊,果然方少侠选好菜的眼光是真的好,就这鸡肉,阿烛都夹了大半上去吃呢,酒打的也香,行,你要不吃的话,那我就自己来,不客气了哈。”李莲花虽然说着自己吃,但是还是给方多病的碗也倒了酒。

    漆南烛给银子给方多病买酒菜就是因为想让他们俩好好聊一聊,上楼吃饭也是给他们机会,她告诉李莲花自己把他们之间小时候的事方多病,也是为了让他不要纠结难过。

    方多病还是选择坐到他旁边喝了那碗酒,然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

    李莲花告诉他,他们所说的,李相夷生性凉薄以致兄弟不睦是真的,可谁家没有矛盾的时候,但是根本没有到要至他师兄于死地的地步。

    酒宁剩欠寻常债,箭不虚施细碎雠。——这是李相夷最喜欢的诗句。

    李莲花告诉他,这世上不值得的事那么多,可值得的却只有两三件,李相夷怎么可能会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算计上。

    他的一生先是想在江湖创建一个公平公正之地,二是在他的生活中最重要的人,给她所有最好的。

    他与师兄虽有矛盾,想法不同,可在他的心中,师兄依旧是很重要的人,即使他不愿再与自己共创四顾门,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

    向来,他做过的事做过他都承认,可没做过的,他不会承认。

    方多病先就已经在漆南烛的劝解内已经相信了李相夷,现在再得李莲花的话,心里再次定心,一个是李相夷最亲近的人,一个是与他素未平生的人,都是相信他,那自己为什么还那么狭隘呢。

    李莲花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喝口酒了,没想到方多病一句怀疑李相夷隐姓埋名还活着的话,差点没把他呛到送走。

    方多病一直觉得元宝山庄那位白衣大侠很奇怪,当年东海的三个人有两个人都活下来了,没道理李相夷死了啊。

    “不是方小宝,你是不是又发烧发糊涂了,怎么可能呢?他这样一个爱慕虚荣,好大喜功的人,怎么可能偷偷摸摸过十年这样的日子呢?也不像他的风格和性格啊,再说了,他那么宝贝阿烛,还活着能让我撬墙角?”李莲花狠起来自己都能损。

    方多病也觉得是,如果说他真的还活着,先不说这四顾门要不要回来不说,至少漆南烛他不会抛弃,毕竟曾经那副画面是让他永远都忘不了。

    他的师父不会这么没骨气的。

    方多病居然给李莲花敬酒,不是,刚敬完死人现在敬他是什么意思?方多病说不希望他们也向李相夷和单孤刀一样有嫌隙,喝了酒就误会解开了。

    李莲花不愿意喝这杯酒,然后就转给了笛飞声……

    第二日,方多病正收拾办展的画,李莲花看着这么多画头疼,然后说要不还是让阿飞去卖艺吧,肯定比这些画更有吸引力。

    谁想到这时苏小慵带了一封信来,是玉楼春的邀请贴。

    几人来到马庄,帖子给为首的一看,就安排了三辆马车给他们。

    “别看我,我就盯着你,现在谁都知道这赏花赏的是什么,别想撇开我。”漆南烛率先开口,她不怕李莲花背叛她,而是怕他被惦记。

    一上马车就发觉里面有种香味,苏小慵和笛飞声的马车都没有跟上,而是各走不同的路。

    “花花,我怎么觉得有些晕啊。”漆南烛摇了摇头觉得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方多病也有同感。

    李莲花将漆南烛揽在怀里让她睡一下。

    方多病也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只有李莲花脑子是清醒的,因为碧茶之毒,什么毒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效了,可他为了不被发现,也选择闭眼休息。

    下了马车又是蒙眼换了三条船,漆南烛一到岸边就蹲在地上吐,李莲花过去为她拍背,方多病拧开水囊盖子递给李莲花。

    这时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从水上飞跃过来,方多病吐槽,如果不是李莲花拦着,他刚刚也该这样飞过来,漆南烛也不至于晕船。

    他想打招呼,谁知人家根本不理他,后面又来了一位书生装扮的人。

    李莲花曾经救过也因此闻名的人——施文绝。

    李莲花给漆南烛喂了一粒薄荷丹,才向施文绝打招呼。

    这位施文绝也是奇人,七岁可造神兵利器,却十考十不过。

    方多病也很好奇,白面书生白面书生,这位施文绝却是一脸包公相。

    用施文绝自己的话来说,这些经历就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重在参与。

    方多病对于这位施文绝的性子倒是觉得有趣,忍不住聊起来。

    施文绝自也听说方少爷,他说自己来女宅赏的是意境。

    漆南烛想一口唾沫吐他身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想做什么谁知道呢。

    “这位是?”施文绝一直都有注意到李莲花身边依靠着他的姑娘,这下终于能问出口。

    “我夫……”

    “漆南烛,听过吗?”

    李莲花还没说完,漆南烛直接挑衅的看向施文绝。

    漆南烛是谁?他还是听说过的,立马退后几步,这女人可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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