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利院那晚后，李轻每天都会找时间溜进福利院找林慕，偶尔碰巧林慕不在，李轻会用小纸条留言——告诉林慕见面的地方，然后把纸条藏在离后门的最近的棵树下。一来二去，林慕养成了每天都要看一眼那棵树的习惯，因为李轻有时候会在那里偷偷藏几颗糖，有时候是一朵花，甚至是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据说是她认真挑选的石头。

    林慕的生活突然闯入了外来者，虽然她大部分会安静地让他教她认字读书，但是她也会叽叽喳喳地说一些无聊的事情。林慕这几天说的话比一起一年加在一起还要多。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李轻，他在福利院里面都很少摆着臭脸，经常拿着书在看，只为了学会了好去教李轻，在福利院其它孩子眼里，林慕好像得了失心疯。张天看着林慕在活动时间都坐在树下看书，心里满是惊恐，拉着关系好的人警告他们离林慕远一点，他好像更疯了！

    月光温柔地倾洒而下，少年清润的声音缓缓从房间传出来。张德在窗外偷偷看着，看林慕耐心地给李轻讲解知识，这样的场景他在这个月不知看到了几次。起初因为林慕太久没来找他，心里担心这小子出什么事情过来看看，发现林慕竟然在给一个小姑娘讲课。当下心里还窃喜，林慕这小子开窍了，这姑娘看着也乖巧可爱。

    后来每次遛弯都特地来看看那个小姑娘来了没，撞见的次数多了，张德心里琢磨出一丝怪味出来……

    之前看还忍不住姨母笑的场景，越看越奇怪，两人的位置，姿势，就连表情一成不变！比起朝气蓬勃的少年来说，两个人更像是空洞没有灵魂的木偶。

    张德在窗外越看越瘆得慌，还是一模一样的场景！林慕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除了讲的话语，还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张德一瞬间恍惚，像是看到两个演员在演戏，只要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就一直演下去。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张德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一边心里告诉自己只是人老了，爱胡思乱想，一边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