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几乎逃似地离开，他讨厌心脏这种不受控的却又无力阻止的感觉。

    怎么回事？林慕不自觉皱眉，难道是那个李轻给自己下了什么药了？林慕瞬间了然，李轻一定带着什么目的来接近他。

    想到这一点，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有所目的才是人的常态，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

    老居民楼隔音不好，李轻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和李浩毅的谩骂声，她心猛地一跳，母亲今天不用加班了。

    她连忙跑着上楼，推开那扇木门，李浩毅背对着她，右手高举着又重重落下，她的母亲脸上尽是淤青，染血的杯子在地上破碎散开，苏云萍没有哭，没有喊，她双眸里充满麻木。

    她甚至希望她的丈夫下手再重一点，晕过去就好，晕过去就感觉不到痛了。

    李浩毅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她的视野一下扫到门口的女儿，眼中瞬间充满慌乱，她偷偷眨了两下眼，暗示李轻快离开。

    李浩毅冲着她耳边怒吼着“婊子！老子让你拿几分钱出来，你磨叽什么？没钱？别跟老子扯什么废话，没钱就去卖，你要是不行就让你女儿去!”

    苏云萍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直没反应的她，怒视了回去，用尽全力地嘶吼着“李浩毅你要是敢碰轻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浩毅反手给了她一巴掌“钱拿出来，不然你跟你女儿都别想好过。”

    “放开妈，我把钱给你。”李轻走到他身边，冰冷地说到。一直到李轻把钱给他，他才放开了苏云萍，拿着手上的钱愉快地出门赌博去了。

    房内一下归为平静，李轻跪在地上轻轻虚抱着母亲，苏云萍将头靠在她的肩膀，无声地流泪，灯高悬在天花板上，却照不到她们两个，她们就像两朵花，互相缠绕着，向上攀岩着，却一直被巨大的乌云笼罩着，看不到光芒，看不到希望。

    “轻儿，那是给你上学的钱。”过了很久，苏云萍沙哑的声音响起。

    “嗯，就算有钱了，他在我就没办法上学。”李轻很淡然地回到。

    苏云萍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李轻伸出小拇指勾了勾她的拇指，“一定会过去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