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她忙了一夜,睡的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两个侍女在房间里打扰收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窗户紧闭着,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腥味儿,还有黑毛球身上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熏的人头晕脑胀。

    这对洪晴来说倒是刚好,她缓缓的支起身子,倚着床头叫侍女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见过了赢子胜,她们的态度似乎变柔和了一些,帮她拿了新衣裳过来,见她不愿意当面换,也就安静的关门出去,在外面候着。

    她连忙抱起黑毛球顺着血腥味儿找过去,还是昨天一盆血水。黑毛球闻了一会儿,终于确认了其中的味道,着急的哀嚎起来,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

    确定了是嬴政的血,也就基本能确定嬴政还活着洪晴轻轻的安抚着毛球,捏手蹑脚的回到床头去换好衣服。她最怕就是公子胜老早把嬴政杀了,随便找人顶着他的身份威胁自己,那样吃的所有苦和筹谋都是白费。

    她小心的把准备好的金子压在舌头底下,从吹箭中取出尖锐的箭矢,划破了自己的舌头底部,忍着剧痛把吹箭藏好,一把推倒床边的小桌子,趴在床上颤抖。

    闻声两个侍女马上冲了进来,一把架起洪晴,却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伤口,血从唇齿间流出来,瞬间慌了神,一人守着她,一人去叫公子和医师。赢子胜恰好不在,只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医师老头跟着跑了过来,一进屋闻到房间里的恶臭,眉头紧皱。

    “这房间住什么人不闷坏了,打开窗户通通风。”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回话。

    “这屋的窗户是钉死的,公子不允许是不能动的。”

    洪晴趴在床边,闻言连忙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放了力气摔下床去,一口血呛进肺里,激烈的咳嗽起来,披头散发满身的血,活像一个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再拖下去,治不了可不能怪我!”那医师也不想惹事,生怕洪晴死在他手上被责备,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她俯在地上,再一次放力,摔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那医师吓坏了,直说治不了,背着药箱就要走。被侍女一把长剑直接拦下来,这才战战兢兢的说带回疾馆去试试。战国时期医疗水平还是太差,对许多疾病都没有清晰的认知,也就带了几分迷信的色彩。平日里能闹出人命的病,大部分是传染病,医师治病救人也要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所以很少在家里看病,都是带到医馆去。

    因为医疗技术的不足,即使是王公贵族,家里面也少有配备医生,多为疾馆,病坊。就医的环境也少有区分,王公贵族小病虽然能委托医师上门,到遇上大病都和平民百姓一样的到疾馆去治,洪晴赌的就是这一点,她得见到这个院子以外的人。

    那两个侍女终究年纪小,也许是害怕了,竟然叫了几个人把洪晴抱上马车,跟着医生送了出去。没想到能遇上这样的良机,洪晴激动的人都有些颤抖,等到马车出了院落,周围人开始多起来,洪晴假装着咳嗽顺着木栅栏的空隙吐血,轻轻的把压在舌头底下的金片掺着血吐出去,那上面她一个一个刻了字的,正反各一,刻的是赵政。

    黄金即使沾了血,也是耀眼的,马车走的本来就慢,她听着身后传来的哗然之生愈演愈烈,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算是走成了。

    这时候的炼金术技术水平还不够,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纯的金子,就像她来到这个时代一样,原本就像是一种神迹。金子上又刻了字,捡到的人必然会产生不同的谣传,不论如何,这信息都会传到咸阳去,只要皇宫里住的那些不是傻子,应该都能猜到嬴政落在了公子胜的手里。

    皇宫内部各派权利纷争不断,赢子胜在岸门能够称霸一方,终究也要被王权所限制,消息传回去了,自然就有人会给他增添烦恼,想要救出嬴政就容易的多。尽管知道嬴政的处境很危险,她心中却暗暗有一种信任感,知道那孩子一定会抓住所有的可能保全性命,要尽可能的为他创造更多的机会才行。

    另一方面,她能口吐黄金,一个神女的形象也就立起来了,虽然身上的金子已经消耗了大半,但影响力和名声起来了,也足够她通过其他的方式维持自己神女的形象,为以后的参政铺路。

    路太漫长,如今是,往后也是。

    到医馆的时候,洪晴也因为流了太多的血虚弱的有些动不了,她这才恍然想起来有个说法叫咬舌自尽,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止不了血,就交代在这里了。心里懊悔,人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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