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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生仇怨起14

    日升月落,院子里一片绿意中开出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清风也似喜爱,轻抚而过,携带者花香送至兰宁溪鼻尖。

    兰宁溪伏案,青葱玉指手握朱砂笔,笔尖在黄纸上跃动。

    经历上次的事情她对符咒起了心思,娘亲为她找来这方面的书籍教导她。

    屏气凝神,全身心投入其中,一气呵成绘制出脑海中烂熟于心的咒语,瞅一眼一侧的书确认没有画错方翻到下一页继续。

    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跃过围墙,忽高忽低的像个顽劣的孩童将花蕊当做河里的踏脚石跳过,玩累了,它飞到兰宁溪身边绕着转了几圈。

    兰宁溪搁笔抬手,蓝蝶停留在她手心,蝴蝶翅膀迟钝的扇了扇,外表随着缓慢的动作褪去颜色变成一只纸蝴蝶。

    以前叶将离怪她不回信,兰宁溪道出苦楚,后来叶将离琢磨出这送信蝶。

    送信蝶是用普通的白纸所折,展开纸蝴蝶,上面绘制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阵法叠加追踪阵法,用灵力激活阵法,兰宁溪收到叶将离寄回的东西。

    厚厚一叠信纸捏在手里沉甸甸的,兰宁溪耐心看起,大多是一些琐碎之事,其中不乏一些趣事。

    信中说到他去一高山之巅见到了美丽的紫色云海,看着美丽实则致幻,有人将一颗大树认成师妹抱着又亲又啃,任凭他人怎么拉也拉不开。

    说到于密林中围捕妖兽反被妖兽算计,幸好遇到玄天剑宗的弟子相救,说到玄天剑宗不愧是受人敬仰的大宗门,一招一式气势恢宏。

    他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情,最后说到她,问她近来可好。

    兰宁溪摇头失笑,足以想到他写下这短短数字的情形,到了她这里怎么反而局促起来了?

    通桌符咒叠起放置一旁,铺上宣纸,研了新墨提笔,上书:皆好,忽念。

    放飞蝴蝶,兰宁溪嘴角含着笑,写了满满几大篇最后只换来四字,他一定会委屈巴巴的吧。

    青年失落又委屈的神情在脑海勾勒,兰宁溪毫不迟疑的关上窗,逗弄小狗多有趣啊。

    夜里寂静无声,兰宁溪刚准备熄灯就寝兰母慌慌张张推门而入。

    “将离临走前你父亲为他点了盏本命魂灯,今日发现那盏本命魂灯忽明忽灭,你父亲推测将离遭遇生死危难赶去相救,我守着寸步不敢离。就在方才,你父亲的本命魂灯骤亮后便灭了。”

    兰母强装镇定解释清楚原委,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脸色有多差。

    “娘亲,我们去寻父亲。”

    用本命魂灯追踪到杨父最后出现的地点,兰宁溪母女俩半点不敢耽搁,淌着夜色御剑而去。

    “两位可是要去梵音宗?”

    山脚下,天光微亮,两人被人拦住去路。

    那人一脸面善,兰母柔柔一笑也不反驳,他自顾自接着叙说:“近几日梵音宗臻选弟子办的热闹,可就在昨天,贺大长老莫名丢失一件宝器,为此封山任何人不得进出。”

    兰宁溪问:“找到了吗?”

    男子看兰宁溪面容姣美闹了个红脸,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没、没有。”

    “多谢。”兰母道一声谢,带着兰宁溪扬长而去。

    等离了人群,兰母神色难掩疲倦:“先找个地方打探消息,等天黑了再去梵音宗探探。”

    “娘亲要不先找个客栈歇歇,我去打探就好。”

    兰母捏了捏她搀扶的手:“我放不下心怎歇息的好,一日不见你父亲尸骨我便一日不会信。”

    兰宁溪不好相劝只能一同去,找了个茶馆歇歇脚顺便看看能否听到点别的消息。

    梵音宗地处东南,修仙之所常常不念尘世不涉皇权,这梵音宗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与所处地界昊央国关系甚笃。

    有传言,昊央皇室不过是个空壳,真正的掌权者是梵音宗。

    梵音宗封山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茶馆里正在讨论此事。

    “听说抓到贼人了。”

    有人反驳:“哪里来的道听途说,贼人早跑了。”

    “你又有何依据?今晨刚解的封山,若贼人跑了为何会解?”

    男子啧声摇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伙贼人有人接应,贺大长老何其厉害?一掌下去要了接应之人的命,可惜还是被拖延到让那伙贼人跑了。”

    一人大踏步过来坐下,气喘吁吁道:“我刚从那边来,伙同偷盗之人是名散修,尸体被贺大长老挂在山门上,扬言要是不将宝器还来就要将那人挫骨扬灰。”

    兰母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兰宁溪忙搂住她,夹起一块糕点道:“娘亲,你尝尝这个味道如何?”

    她不知道有没有梵音宗的人在暗中观察,若那散修真是父亲,她又怎能眼看着娘亲也出事。

    贺大长老摆明了钓鱼,不论真假,只要他们在意就一定会前往。

    梵音宗成立不过三百余年,在修仙者漫漫长路中算不得多久,但一个宗门所需甚大,坚守三百余年,仅靠三百余年把梵音宗发扬得如此光大甚是不易。

    现任宗主贺天石为化神期,五大长老中有两位步入元婴,现在可以说是梵音宗的鼎盛时期。

    贺天石在任期间重修宗门,整个山门被推了重铸,新的山门大气磅礴,是那些小门小派拍马也赶不上的。

    此刻山门正中垂下一根麻绳,远了看像吊了只小虫子般,大风飘过随风飘扬。

    “父亲。”

    修仙之人耳目通明,隔了老远兰宁溪就看清吊着的人所穿的衣裳。

    昨日用膳时她不小心打翻了汤碗泼了路过的杨修白一身,兰母让杨父赶紧去换身干净衣裳,杨父笑着说无碍,将碗清洗了再去。

    启料他未换下满身污秽便匆匆出了门,谁能想到这一走,再见会是这幅光景。

    “修白。”

    兰母挣脱兰宁溪的手扑了上去,梵音宗果然早有埋伏,兰母一出现就被围了一圈。

    剑刃寒光凛冽,兰母的眼神分外骇人,疯狂中透出冷静与执拗。

    兰宁溪从不知晓自己娘亲剑术居然这样好,在一群人围攻下仍占上风。

    兰宁溪偷偷绕过他们取下遗体,轻柔抚开散落的颊发,看清怀中之人面容时心中最后抱有的幻想被无情敲碎。

    是他,是父亲。

    星眸盈满泪水不自觉落下,兰宁溪整个人笼罩在悲彻中。

    一看她的样子兰母更显疯狂,手下越发狠辣。

    “宁溪,小心!”

    兰宁溪往前一扑,危机时刻竟是想着护在杨修白面前,剑刃偏了少许没直达心脏一击毙命,饶是如此剧烈的疼痛仍让她佝偻了身。

    “不是她们。”

    剑刃抽出,男人负手而立:“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废物。”

    “宁溪快逃!”

    兰宁溪聚焦视线往后望去,男人发中夹杂少许白丝,脸看着年轻英气下手却狠厉无比,手刃挡住他去路的梵音宗门弟子,一步步逼近兰母。

    兰母一看就知此人不简单,且修为在她之上,她搏一把没关系,可她的女儿还这么小还未见识外面的广阔天地,不该殒命在此。

    贺大长老冷声道:“还愣着作甚?”

    围攻兰母的弟子分出一波朝兰宁溪去,兰母缠住贺大长老,以剑气斩杀追击兰宁溪的弟子。

    “不要管我们!快跑!”

    兰宁溪泪如雨下,使劲眨了眨眼,透过迷蒙泪眼刻下男人的样子,松开抓住杨修白衣摆的手转身离去。

    “咳咳咳!”

    嘴角溢出血迹,一路逃出梵音宗,兰宁溪捂住潺潺流血的伤口倒在路边。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一动牵扯到伤口钻心的疼。

    “你醒啦,别动!”

    小孩手摁住兰宁溪,只听她声音虚弱道:“麻烦扶我起来。”

    小孩轻手轻脚扶她靠坐起身,兰宁溪一手掐诀,指尖燃起暖黄火光。

    “哇啊!”小孩眼睛睁的大大的满是惊奇:“姐姐是仙人吗?”

    姐姐。

    宁溪姐姐。

    青年带笑的容颜浮现,兰宁溪心中滋生出怨怼,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

    都怪他。

    要不是他偷走了别人宝器父亲怎么会赶去救他,不去又怎会身死。

    还有娘亲,那男人心狠手辣娘亲定也没了命!

    父亲、娘亲。

    兰宁溪以为泪腺早已干涸,眼泪却夺眶而出。

    悲痛、愤恨、无力。

    她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为何不干脆随了他们而去。

    “姐姐,你想死吗?”

    小孩很瘦显得眼睛很大,黑亮的眼珠子倒映出她无声哭泣的样子。

    小孩在地上摸索一阵,举起一个染了血的荷包,属于兰宁溪的荷包。

    “可是我不想死,既然姐姐都已经要死了,可否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

    小孩一派天真,兰宁溪这才仔细打量他。

    伸到眼前的黑乎乎的手,乱发干枯毛躁,衣衫褴褛,他们所处的地方低矮潮湿,头顶的木板缺了大半,下起雨来起不到一点遮风避雨的用处。

    一个人即将消失在世上,留下的东西能支撑另一个人活下去,这也很好不是吗?

    兰宁溪施法解开咒语,荷包里的东西尽数倾倒,没有灵力的人就算得了荷包也取不出里面的东西。

    “都送给你。”

    小孩当真蹲下身捡拾,不明白的就拿起来问她。

    兰宁溪声音逐渐微弱,她感觉到温度的流逝,她快死了。

    她听不见小孩翻动的悉索声什么时候停下,朦胧看见小孩朝她一步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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