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

    毓庆宫正殿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使得太子浮躁的心渐渐平息,浑身说不出的轻松舒爽。

    他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外间有动静才慢慢睁开眼睛 ,看清来人是小柱子,他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事?”

    小柱子弓着身子把自己听到的事告诉了太子,

    太子听后乐坏了,兴奋的眉飞色舞,搓着手大笑道:“本太子今天高兴,赶紧把本太子的那些兄弟都叫过来,让他们一起分享本太子的好心情。”

    小柱子恭声道:“奴才遵命。”

    约一炷香时间,从直郡王到十五爷,一个不少的聚集到了毓庆宫。

    他们入了座,好一会也不见太子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一个人在那傻笑,把他们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郡王等不及了,急急问道:“太子爷,您今天让众兄弟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太子嗤笑一声,他坐在上座,看了一眼底下的皇子,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八爷身上,嘲笑道:“前几天八弟的喜事,那天本太子没到场,后来听说八弟妹一时想不开,又当众大闹了起来,幸好当时有九弟在场,才驯服了八弟妹。”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个人又笑了一会,待他笑够了,又说道:“不过,这次连皇阿玛都看不过去了,不仅八弟挨了骂,八弟妹还得了‘大清第一妒妇’的名号,本太子认为皇阿玛之所以这么生气,还是因为八弟管教不严,女人就得三从四德,出嫁从夫,以夫为天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说到这,他的气焰很是嚣张,他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对他言听计从,哪一个敢不顺从他,又有哪一个敢像八福晋那么的疯狂。

    此时的八爷,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永远都不再见人了。

    九爷看不过去,气哼哼站出来维护八爷的面子,“太子爷,八哥事后也教训了八嫂,再说了,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儿媳,做错了事当然得挨皇阿玛的责骂。”

    虽然太子说的是铁打的事实,他维护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也不能让他这么笑八爷。

    且他的后两句话,很明显是暗指太子前段时间也挨了骂。

    太子听出他意有所指,不禁冷笑道:“那就是风水轮流转,还不知道下次会轮到谁的头上?”

    这话可没人敢接了,谁都不想这丢脸面的事轮到自己身上。

    “再过几天就是四弟的喜事,四弟府里向来风平浪静,决不会任由一个女人胡作非为骑在自己的头上,更不会受一个女人的摆布。”

    太子言外之意还是对八爷的冷嘲热讽,这种情况,四爷不能随便开口,不能跟八爷明面上结下梁子,只能充耳不闻。

    接下来,不管太子说什么,都没人再答他的腔,他一个人高兴的乐,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众人都继续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几句话说下去,太子也觉得没劲,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出了毓庆宫,八爷疾步离去,九爷跟上他的脚步,安慰道:“八哥别生气,太子爷他还能比你好,他现在不也照样被皇阿玛讨厌,回去后,你不要跟八嫂闹了,要不然八嫂那脾气,弄不好又要闹出事情。”

    提起八福晋,八爷很是无奈,一句话也不想说。

    九爷见他不理自己,以为他还在生气,他一脸愧疚,“八哥,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对八嫂说出那样的话,这事我也很后悔。”

    八爷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九弟,我没有生你的气,你是她表哥骂她两句没什么不妥。”

    九爷干笑道:“八哥没有生我的气就好,八嫂这次被皇阿玛责骂,也让她以后长点记性。”

    八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他的福晋他怎么不清楚,她狂妄了半辈子,这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让她现在脱胎换骨,那又怎么可能。

    回府后,他先去了舒雅阁,一进屋便见八福晋斜靠在榻上。

    菊香蹲在一边正帮她修剪指甲,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她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八爷气的转过头面向窗外,他沉声道:“福晋,今天皇阿玛说的话,你应该听的很清楚,希望你日后不要再重蹈覆辙。”

    八福晋一直装作没看见他,听了他的话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道:“妾身今天被皇阿玛怒骂大清第一妒妇,八爷听了很高兴?”

    此刻的八爷既愤怒又无助,他的福晋果真如此,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福晋,我今天来只是提醒你,若你再不思悔改,皇阿玛骂你是小,不要因为你连累到了我,你我多年夫妻,我心里想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他在八福晋的面前没什么好避讳的,撂下这些话就走了。

    许久后,八福晋幽幽自问道:“我真是大清第一妒妇吗?”

    他的夫君每晚都留宿在别的女人房里,而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她的眼中划过一丝忧伤,但很快又被愤怒所掩盖了。

    ……

    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很容易疲倦。

    林贵人午休后,白初念为了缓解困意,一个人在宫中四处游荡,走着走着便走远了,在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啥也没想迅速转身往回走。

    今日,十四爷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一样,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当他发觉这里离景仁宫不远了,他也被自己惊到了,见白初念这么躲着他,不愿意在见到他,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脸上淡淡的悲伤已无法掩饰住他心中的哀愁……

    夜幕渐渐降临,四爷坐在书桌前,眉峰间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冰霜。

    明天是他迎娶钮祜禄婉玲的日子,他要提前做好准备,安排好府里一切事宜,特别是玲珑阁里的叶欣。

    当即便把苏培盛叫了进来,对他叮嘱道:“明天府里人多,你赶紧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不能掉以轻心,以免府里再混进其他人的耳目。”

    “奴才知道。”

    “玲珑阁那里,你要多加派人手,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也不能让叶欣随便出来走动。”

    “是四爷。”

    “如果这次你再办不好事,就不会像上次那样挨一顿板子了事了。”

    上次的一顿板子,让苏培盛半个多月下不了床,现在想想他还是很恐惧,“四爷,奴才这次一定会看好玲珑阁,不让未来的侧福晋出来,也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赶紧把我的吩咐传下去。”四爷再次命令道,有八爷的前车之鉴,他定得加紧防范,确保万无一失。

    如今,八贝勒府已经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四福晋同样提起了谨慎性。

    为了不让自家府里出意外,她把院子里的奴才都叫了过来,对他们是千丁玲万嘱咐。

    “明天府里办喜事,你们都给我小心行事,要是让其他府里看了热闹,你们同样没有好下场。”

    她清楚的知道,这府里的女人也没那个胆量,四爷的无情没人不知。

    她们敢做出让四爷丢脸面的事,不说失去半条命,下半辈子定是没了指望。

    四福晋大大小小事情交代了许多,在发现四爷站在院门口,便把奴才都遣散了。

    四爷进了里屋,用少有的温和语气说道:“福晋刚才对奴才的吩咐正是我过来要说的,既然福晋已经有所准备,那我就不多说了。”

    四福晋浅浅一笑, “妾身知道明天府里人多嘴杂,很多事情都无法预料,妾身只能竭尽所能让府里不出任何乱子。”

    “福晋做事我自然放心。”四爷进来连口热茶都没喝,也未准备入座,话说完便准备走人。

    见他要走,四福晋急忙开口挽留,她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四爷,时候不早了,不如今晚你在这里歇息。”

    “我回书院,明天府里还有很多事情,你早点歇息。”四爷头也没回,毅然决然的回绝了。

    望着他的背影,四福晋苍白一笑,她既留不住四爷的心,也留不住四爷的人,无论她怎么做都是徒劳无益。

    多年过去 ,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不想面对事实,被一次次的拒绝,心也麻木了,没想象的那么难受。

    毕竟这府里的女人,除了一个叶欣,没有谁能够得到四爷的溺宠。

    当年的李侧福晋得宠时,也不是她一人独享专房,也没看出四爷对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她耍尽了手段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四爷的心。

    现在,四爷有了新欢照样忘了她,所以,在四爷府里过日子就得学会看淡一切。

    有谁敢保证叶欣可以得宠一辈子,又有谁敢保证钮祜禄氏进府永远都不会得宠,这恐怕连四爷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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