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女人

    已在翰墨轩用过早膳的桑利达,见四爷回来了,他龇牙一笑,“四爷昨晚睡得可好?”

    四爷像是没看见这个人一样,进了里屋洗漱完后,随便用了早膳,一点没耽搁便离开了。

    他前脚上了马车,桑利达后脚就跟上了,入了宫门,很巧的被人给堵住了。

    “想不到四哥跟桑利达走的这么近。”九爷笑着说道。

    四爷神色微动,平静的直视着他,见他一脸坏笑,他负手离去。

    正要追上去桑利达,被九爷拽住了,“你跟着四哥干嘛呢?”

    桑利达急急说道:“我找他有事。”

    九爷热情的揽上他的肩膀,笑问道:“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桑利达满脸疑惑,“你知道白初念跟四爷的关系?”

    “你就是想知道他们的事?”九爷瞪眼问道。

    “是啊。”

    “没别的了?”

    “别的还有什么?”

    “就为了一个女人?”

    “对,就是为了一个白初念。”

    桑利达的话,九爷一句都没信,为了一个女人天天赖在四爷府中,这个原因哪能敷衍他。

    他眸光转了转,嬉笑道:“你想知道白初念什么事,尽管问我好了。”

    桑利达两眼发直的盯着他,口中念叨着,“你该不会软磨硬泡想套我其他话?

    九爷忽地笑了出声,为了能够让他跟四爷断清关系,他要先忍下对白初念深切的恨怨,他满脸讨好道:“白初念先前只是个任人使唤的奴才,你想获得她的芳心,要她自觉自愿的奉献出自己,我可以帮你啊。”

    他的主动巴结示好,相比之下四爷闭嘴不语,桑利达不用考虑也知道该靠近谁。

    九爷为人大方、热情好客、出手阔绰,没几天他们就彼此称兄道弟,亲如手足,私下来往更是密切,有时还带上wu.er.gun,几人经常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京城有名的酒楼、茶楼、戏园,只要他们兄弟愿意去,九爷都是豪迈的包了全场,也会找一些有名的雅妓,喝喝花酒活跃气氛,增加一点情趣。

    一间装饰淡雅的屋子,室内燃烧着红烛,飘渺的帘纱阻隔了外面的一切,屋子里弥漫着女人的脂粉香味。

    刺耳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一位柔弱倾城的女子,由着一个男人欺凌,身上的纱衣毫无怜惜的不断被撕碎。

    ……

    清晨的阳光穿过了镂空窗,一道金灿灿的光线暖暖的照进房内,把整个房间映成了金色。

    桑利达衣不遮体,姿势随意闲散地躺在床上,熟睡中的他一醒来,迫不及待的望向身边,纱被隆起,里面躺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床上,他使劲拍了拍脑门,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女子欢快的笑声传来,一双藕臂将他的脖子勾着靠近自己一些,“公子……”

    她开始取悦他,将自己火热的红唇递给他,在瞥见他眼中的一簇火焰,吓得她立刻松开了他,身子往后一缩。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阴冷的声音,吓得女子一阵颤抖,“这位公子,是您昨天晚上不愿意走的,是您自己愿意留下来的。”

    桑利达捏着她的下巴,狠声问道:“我在问你一遍,你是谁?”

    女子颤音道:“我……我是百花阁的头牌,名叫白莲。”

    桑利达对她一点印象没有,昏着脑袋,喃喃问道:“你为什么会叫白莲?”

    女子嗫嚅着嘴唇,眉眼微垂,“公子怎么啦?我……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桑利达神色莫名,狠戾的眸色转到外头,“其他人呢?”

    “他们昨晚都走了,只说让我留下来好好伺候你。”

    白莲说完,桑利达便推开了她,拾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穿好,像贼一样逃跑了。

    一路上他气的鼻子都冒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迷糊的要了一个陌生女人,幸好他与她只是一夜缠.绵,不会在有任何情爱纠葛。

    他闯进八爷府邸,暴怒的吼道:“你们昨晚是什么意思?竟敢把我灌醉,还把我扔到一个女人的床上,你们想干什么?”

    他满脸愤怒之色,九爷大方一笑,“桑利达,这也不能怪我们,你昨天晚上根本不愿意走,硬是抱着百花阁的姑娘不放手,我们不能坏了你的好兴致。”

    “你……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桑利达大叫着,不想自己在众人面前露出那样的丑态。

    九爷笑着把他推到椅子上,又端过一盏茶递给了他,“这又没什么,我们兄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男人嘛,不就是逢场作戏吗,你又不可能对那个女人生情。”

    桑利达连喝两盏茶,火气也未扑灭,想到昨晚跟一个陌生女人一夜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就经不住挑.逗,随便被一个女人给拿下了。

    wu.er.gun睨了他一眼,训斥道:“以后少喝点酒,别在做出那些丢人现眼的事。”他更气自己没办法管住醉酒后六亲不认的他。

    桑利达又气又恨又是懊恼,整张脸憋的通红,又因他的话感到汗颜无存。

    “以后我们不去那种地方,只去茶楼那文雅的环境。”九爷挤到他身旁坐下,又是一番讨好,“你不是喜欢听戏吗,今晚我就把轩雅楼包下来,让戏园的老板把京城最有名的伶人都请过来,你想听什么都随你。”

    桑利达听着很是不耐烦,就要起身离开,“晚上在说吧。”

    “兄弟……”九爷立即按住他,“你这么离开就不给面子了,我对你可是真心以待,你可不能说走就走。”

    十爷冷脸道:“桑利达,你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们兄弟怎么行,你别想着在跑到四哥那里去。”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人从四哥手里抢过来,不能让人又给跑回去了。

    桑利达气呼呼说道:“我哪里都不去,就是找个地方歇歇。”

    “这不就好办吗,八哥府邸这么大,你想歇在哪里都行。”九爷大笑着,又叫来几个奴才,“你们赶紧带小世子下去好好歇着。”

    见桑利达跟着奴才走了,八爷兄弟放心的舒出一口气,已到嘴里的食物怎么都不能在吐出来了。

    而他们对wu.er.gun亦是热情不减,各种示好,八爷不惜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字画出手相送。

    九爷大把大把拿出自己丰厚家当,一出手就上万两白银,送出去可是眼都不眨一下。

    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很是诱惑人,世人有几人不爱财,wu.er.gun没有故作推辞,全都笑纳了。

    夜晚刚来临,九爷跟事先说好的那样,带着wu.er.gun桑利达兄弟去了轩雅楼,一群人高高兴兴的聚在一起,一边听戏一边畅聊。

    唱曲儿的几位伶人中,一位名叫艳儿的名伶,是名冠京城的名角儿,是九爷花了大价钱才得以请来。

    这次,桑利达时刻保持清醒,酒喝的很有节制,昨晚不小心坠入了温柔乡,今晚他不会在重滔覆辙。

    然而他们无人知道,自己的举动早已落入别人的监控之中。

    书房内,拉锡眉梢一挑,低头道:“四爷,有一件事,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四爷冷然道:“说。”

    拉锡从容道:“昨夜桑利达醉酒后,找了百花阁的头牌白莲陪了一夜。”

    四爷眸色未变,淡淡道:“最近你多安排些人注意他们的动向。”

    “奴才知道。”

    他走后,苏培盛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十三爷对四爷的料事如神很是佩服,“四哥,没想到还真的被你猜中了,九哥会带着wu.er.gun兄弟去喝花酒。”

    四爷不屑问道:“九弟的性子你不了解吗?”

    十三爷没有接他的话,反而另起话题,“桑利达不是看上了白初念了吗?怎么还会要一个青楼姑娘?”

    四爷未接话,他冷酷森寒的面上露出一丝波澜,只不过是一闪而逝。

    十三爷不由蹙眉,尴尬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奇怪桑利达为什么会这样?”

    四爷面色沉静,“有女人的地方总会有危险,醉酒后,在意识不清的状况下发生些什么,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

    十三爷噗嗤一笑,桑利达竟能跟一个青楼女人风流一夜,想到这,便又试探着问道:“四哥对叶欣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放下?”

    四爷眸色骤然一变,未想过他会忽然问出这话。

    叶欣在他心里到底有多么重要?他有没有把她完全放下?这个问题他自己都不曾想过。

    一年了,她在宗人府里过的怎么样,即使他不去寻问也能想象的到。

    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凄凉孤苦的活着,靠什么撑持下去,他不知道,也未想过。

    十三爷见他没有回答,便知道他有意逃避这个话题,他把自己的痛苦埋在了心底,谁都不愿意告诉。

    他叹声道:“宗人府那里,我们安排了人,你不要过多担心叶欣。”

    四爷冷酷的眸子满是不耐,“不要在说这些了。”

    十三爷点点头,不在戳他的伤心事,随即又转移话题,“那我们在看看八哥跟九哥还能做出什么事,就不信他们能把wu.er.gun永远留在京城。”

    “wu.er.gun进京是为了求亲,只要皇阿玛同意他的请求,他在京城待不了多久。”

    “我挺期待的,wu.er.gun跟桑利达,到底谁能够带走我大清的公主?”

    兄弟二人聊到此处话题便终结了,想到荣宪跟舜安颜,他们谁都不愿在说下去。

    虽然,白初念说的话他们没有全信,但心中总是隐隐忐忑,有点发怵的感觉。

    夜已经很深了,白初念慵懒地伸了个腰,望着窗外满天繁星疲倦地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浅笑。

    这一切进展的很是顺利,相信用不了她出手,会有人抢在她的前头把八爷揪到康熙跟前,好好的踩他一脚。

    太子曾经被那么多兄弟一起踩,终于能够有机会踩回去,他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不动吗?

    而她什么都不必做,就等着观看他们兄弟之间上演一场精彩大片。

    ……

    “哈哈哈……”如此爽朗的笑声在毓庆宫内响起,太子毫不顾忌形象,在一屋子奴才面前放声大笑,“本太子没想到八弟会这么做,桑利达那小子居然经不起美色.诱惑,这只要是男人都一样,哪有男人不好色的?”

    八爷一番动作之后,他已经心知肚明,掌握了他勾结wu.er.gun所有证据。

    索额图阴笑道:“女人可以收买桑利达的心,可是wu.er.gun不是桑利达,没那么容易上钩。”

    太子鼻子一哼,“男人除了爱女人还爱权利跟金钱,wu.er.gun有多么的清高?”

    “太子爷认为wu.er.gun已是八爷的入幕之宾?”

    “不然呢,他为何今晚会同他们在一起?”

    “那太子爷准备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本太子也得学会心如止水。”

    太子经历了先前那些惨痛教训,总会有点长进,不可能一点记性都不长,长时间停留在原地。

    索额图发觉他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行事莽撞的太子,遇事知道冷静沉着对待。

    他捋着胡须笑了,这样甚好,日后才能成就一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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