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

    一群太医慌忙上前观察十八皇子病情,然而终究还是束手无策,个个垂着脑袋等着皇上的怒骂。

    康熙大发雷霆把跪地所有太医骂了一遍,亏得旁边有其他皇子好言相劝,太医们才得以平安无事。

    不然以康熙现在的怒火,足以让他们挨顿板子。

    这一夜,他守在病弱的十八皇子榻前,彻夜没合眼,其他人自然不敢离开一步,不管他们是不是关心十八皇子的病情,都得老老实实陪在跟前。

    天蒙蒙亮,白初念端着一碗清粥来到康熙身边,轻声说道:“皇上一夜未休息,奴婢做了一碗清粥,您吃点东西身子会舒服些。”

    康熙瞪着因熬了一夜而通红的眼,一脸疲惫道:“朕哪里吃得下。”

    “皇上要是熬坏了龙体,十八爷醒了吵着要皇阿玛怎么办?”白初念半开玩笑的说道,把一碗清粥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又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递过来,“这还有新鲜的牛奶,皇上喝下精神会好百倍。”

    康熙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十八皇子,端起瓷碗,舀了一勺吃了一口。

    李德全看着面色一喜,“皇上该回去休息了,这里有奴才伺候。”

    康熙沉声道:“朕不休息,朕要在这里守着十八阿哥。”

    “皇阿玛不要担心,儿臣会在这里守着十八弟。”直郡王急于表明心意,第一个开了口。

    八爷跟着说道:“皇阿玛龙体要紧,儿臣留下陪大哥一起照看十八弟。”

    李德全又哀求道:“皇上就听几位爷的,先回去休息一会,您要是熬坏了身子怎得了?”

    在多人的劝说下,康熙回了自己营帐,十八皇子由几位年长的哥哥们照顾。

    他们跟这个弟弟年纪相差太多,平时就没什么接触,更谈不上有感情。

    但这次都被他的病情弄的焦虑不安,看着他逐渐消瘦,他们同样寝食难安。

    众人日夜轮流看守,十八皇子病情还是加重,持续高烧不退,几天几夜没进食,人已瘦的不成型。

    康熙一天比一天忧心,见自己老来子被病痛折磨的皮包骨头,眼泪是大把大把的掉。

    又过了几日,宫中御医火速赶了过来,在他们全心救治下,十八皇子的病有所好转,可以喝少许的粥,面色红润了些许。

    为他的病情着想,康熙决定停止这次行围,带领大队人马返回京城。

    然而,在临行前一夜,太子却不知去向。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是围绕着十八皇子打转,早忽略了太子。

    康熙仔细回想一下,发觉有很多天都未发现他的身影,这更让他大为恼怒,“其他人不分昼夜守在病榻前照料自己的弟弟,唯独他一人躲得远,不管自己兄弟的死活。”他阴着脸跟李德全吩咐道,“把太子找回来,朕想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李德全领命后便把康熙的圣意传达了,侍卫们带着人立即四处寻找。

    小半个时辰后,侍卫统领进来禀报道:“皇上,太子爷不知去了哪里,奴才四处都找过了,还是没有发现太子爷。”

    康熙厉色道:“给朕接着找,找不到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奴才遵旨。”侍卫吓得缩着头退到了帐外。

    一个时辰过去,侍卫们还是没能够把太子带到康熙跟前,康熙气急攻心差点斩了他们的脑袋。

    这时,直郡王从外面进来,故作忧心道:“皇阿玛,儿臣知道太子爷在哪?”

    康熙挑眉问道:“他在哪?”

    直郡王声音有点藏不住的喜悦,“太子爷在托娅公主的帐内,儿臣多次劝他回来,可是他却不听。”

    康熙凌厉的眸子瞬间燃起了火焰,对着侍卫喝道:“把太子给朕带过来。”

    ……

    红烛轻摇,帐帏内,一男一女交叠在一起,女人娇滴滴的吟喘声渐渐放大,锦被起伏荡漾,显然男人焦渴难耐。

    他不管床上的女人是多么讨厌他,此刻,他只想着占有她,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为了得到她,甚至还各种威胁,逼着她屈从自己。

    就在他尽情享受时,一个侍卫的声音在帐外洪亮响起。

    他恼火的起了身,穿戴好衣服,扭头看了一眼床上满脸潮红的女人,“你在这里等着本太子,本太子晚点在来看你。”

    她拉过被子遮盖自己半裸的身子,垂眸道:“太子爷明日就要回京,来不来无所谓,您不可能带着托娅一起走。”

    太子嘴角上扬,笑问道:“你是舍不得本太子走?”

    看着这双充满魅惑的眼神,托娅凄声道:“薄情寡义才是男人,托娅不敢奢求太多,太子爷是走是留,都不是托娅可以决定的。”

    太子靠近榻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美丽而又哀伤面容,邪魅一笑,“你是本太子看上的女人,本太子自然不会抛弃你。”

    他转身走两步,身后传来托娅带有哀愁的声音,“太子爷真有心带托娅一起走?”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除了认命只能接受。

    “本太子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先收拾好东西等着本太子。”太子头也没回,说完便离开了,他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给质疑,这种感觉不好受。

    等他出了营帐,托娅吩咐人备热水净身。

    她修长皙白的长腿踩入了水中,身体被温暖的水包围起来,红红的花瓣轻吻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长长的秀发飘在水面上,她尽情享受着此刻的惬意。

    想着太子临走之前说的话,她笑了,可她的笑中没有开心,而是带有淡淡的凄伤。

    那晚从四爷对她的态度,她不在对他抱有一点幻想。

    她费尽心思想抓住什么,结果却什么都抓不住,倒不如顺其自然来得更好些。

    ……

    太子来到康熙的营帐,其他皇子已经全部到齐了,还不待他行礼,便听到一声严厉的质问,“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

    太子看了看身边的兄弟,轻哼一声,“皇阿玛,您是听信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话,以为儿臣又做错了什么事?”

    他不好好回话,还这副傲慢的神情,无疑是给康熙积怒已久的内心火上浇油,“这些都是你的兄弟,怎么在你眼中都是别有用心之人?”

    太子气问道:“皇阿玛若不是受了他们的挑拨,那您这么晚把儿臣叫来是为了什么?”

    “你以为朕老了不中用了,这么容易受别人的挑拨?”康熙怒喝着,声音有些发颤,“朕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你还有没有一丝感情。”

    太子听的有些糊涂,又不耐烦说道:“皇阿玛有话直说,儿臣愿意听。”

    “你知不知道你十八弟病的很严重?”康熙颤声问道,甩手一个茶盏砸在了地上,他都想直接砸在他的脸上,“你知不知道?”

    太子望着地上粉碎的瓷片,眼底光芒四射,忿然发怒蛮横顶撞道:“十八弟身边不是有一堆太医吗?您把儿臣叫过来他就没事了?难道儿臣还能治好他的病?”

    康熙冷笑一声,目光如炬逼视着他,“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十八弟的病情,还这副不屑的态度与朕说话。”他气愤从座椅中起了身,来到了太子身边,一手按着他的脑门,声音接近嘶吼,“你身为兄长对自己弟弟如此冷漠?你毫无友爱之意吗?”

    诚郡王吓得跪倒在他脚下,祈求道:“皇阿玛息怒,太子爷只是说话有些冲,不小心冲撞了皇阿玛,请皇阿玛不要责怪太子爷。”

    “你还敢替他说情。”康熙咬着牙狠狠道。

    “皇阿玛,儿臣没做错什么,您有气就随意出在儿臣身上,这对儿臣公平吗?”太子愤然问道,直到现在他还未发觉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还以为是他的兄弟在中间捣鬼。

    “你说朕对你不公平?”康熙冷笑更甚,“那朕问你,你的心里有你的十八弟吗?你有在乎他的生死吗?”

    太子听闻眸光微闪,垂目道:“十八弟病情不是已经稳定了吗,您要儿臣怎么做?”

    看着他半响,康熙长叹一声气,朝他挥了挥手,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太子心里同样憋着一把火,在来的路上就对着一些侍卫骂骂咧咧,怪他们扰到自己的好事,他小声嘀咕着,“十八弟病重跟儿臣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儿臣让他生病的,皇阿玛不找太医发难,却找儿臣发了一通脾气。这不是别人在您耳边嚼了舌根,用的着把火发在儿臣身上。”

    康熙蓦然回头瞪着他,想起十八皇子还躺在病榻上,不禁红了眼,“你在兄弟中一直大摆主子的威风,朕只当你是任性,这次,朕对你不是失望而是心痛。”

    诚郡王今晚对太子的表现很是不解,可是他不忍看到他被责备,又恭恭敬敬道:“皇阿玛不要生气,您早点歇着,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康熙稳定了情绪,也无力在多说,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子时已过,四爷没有睡意,便与十三爷踏着夜色出了营区。

    夜幕笼罩着大地,草原上弥漫起朦胧的月光,像是升腾起来一片淡淡的银雾。

    望着满天繁星,十三爷幽幽道:“我刚才看见太子爷身边的小柱子好像从托娅公主的营帐走出来,太子爷还是没把皇阿玛的话听进去。”

    四爷静默无声,他对托娅无感,哪怕从别人嘴中听到了什么,他也不想过多提起。

    十三爷笑一笑,随意靠在一棵树上,昂首看着灿烂的星空,“今晚的夜色挺不错的,可惜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寂静的草原上哪里能让我们多停留。”他轻叹着,眼中闪现一抹不舍,如果不是特殊原因,他想永远留在这里,“这个地方清净无烦忧,让人有种不想离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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