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

    年幽若听后,万分惊恐地瞪大眼睛,细瘦的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自己的言行举止关乎着许多人的生命,她知道四爷不是在开玩笑。

    四爷双眸如鹰隼一般紧紧的盯着她,冷冽低沉的声音威胁道:“你若再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见面,我就让你年家一族为你陪葬。”

    “妾身不敢了,妾身再也不敢了。”胆小懦弱的年幽若拼命的眨眼,不敢让四爷看见她的眼泪,可是泪珠还是从眼角划过,“啪嗒”一声落到了地面。

    她略显哭腔的嗓音使得四爷更为恼怒,他冷冷道:“这一次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也得让你长个记性。”

    他的语气莫名让人感觉到危险,年幽若伏地紧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四爷,这都怪奴婢,是奴婢没有看好小姐。”雪儿手脚并用爬到他跟前,惊恐万状道,“奴婢……奴婢愿意替小姐受罚。”

    “主仆情深?”四爷的声音很轻同样很冷,令人胆战心惊。

    “四爷……”年幽若卑微地哀求道:“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求您饶了雪儿,求您饶了她,您可以惩罚妾身,这是妾身犯的错,您责罚妾身就好。”

    四爷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反而还多了一抹厌恶,他冷冷的命令,“把这个奴才带下去。”

    雪儿被侍卫拉了出去,她没有反抗,望向年幽若的眼底都是担忧,她怕自己的死换不回来主子的安危。

    “雪儿……”年幽若的眼泪猛地落了出来,看着自己丫头被带走,她很想扑上去,可是却无力救回她,回过头扯着四爷的衣角,头一下重过一下地磕在地上,“四爷饶命,妾身求您饶了雪儿一命,妾身求您开恩。”

    血色染红了她的额头,四爷无视她的楚楚可怜,只是淡淡说道:“还有下次,这同样也是你的下场。”

    “四爷,妾身不敢了,但是妾身求您放过雪儿。”年幽若拭去眼角的泪水,抬头见他冷若寒霜,眼底含着杀气,她哆嗦了一下,水眸中尽是绝望,失声道:“妾身谨记在心。”

    四爷离去时眼角瞥了她一眼,满带杀意的眼神,吓得跪地的她又是一抖,呆呆看着他提步出门。

    燥热的夏日,此时年幽若却感觉到冬季的寒冷,冷的她瑟瑟发抖。

    她跪坐在屋中央,没有再哭,因为她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盼望着天明之后,雪儿还会被侍卫给送回来,可是四爷的残酷扼杀了她的单纯无知。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盛满露珠的叶上,屋檐里里外外在金色的光芒下光彩夺目。

    年幽若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等待着雪儿,然而人终究没有再回来。

    “雪儿,是我害了你。”随着这话说完,她的身子跟着倒了下去。

    此刻,清静的小院只剩下迭起的蝉鸣鸟叫。

    对面的正殿,四爷听了侍卫禀报,他皱着眉,不耐的扫了一眼院外的一棵榕树,好一会才让苏培盛安排个婢女送了过去。

    在他折身准备走进书房时,拉锡一阵风似的闪了进来,脸上挂满了汗珠,神情威严道:“四爷,西泰一大早去皇上那里吵闹一番,还当着皇上的面对御前侍卫一顿责骂。”

    四爷目露惊疑,面容却漠然,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拉锡正色道:“戈勒与青梅兄妹昨晚出了行宫,今早侍卫巡逻在附近的树林发现二人的尸首。两人均被砍断了双手,割去了舌头,死状惨不忍睹。西泰一夜之间失去一双儿女,痛不欲生,一早跑到皇上寝殿吵闹,有侍卫上前劝阻他冷静,西泰竟疯癫的公然对他们破口大骂。奴才怀疑皇上早知其中的隐情,那天十四爷为了白初念与戈勒兵戎相对,险些闹出人命,皇上为了包庇十四爷,才没有与西泰多计较,只安抚了好些话,安排了轿子将人给送回了住处。”

    四爷听了并没有多大反应,若无其事问道:“皇上没说怎么给西泰一个交代?”

    拉锡顿了一瞬,抬眼看向了他,见他神情莫测,又继续说道:“皇上下令严查。”

    “是谁?”

    “隆科多。”

    伊尔根觉罗一族家世清白,在朝中无牵扯,戈勒是靠着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拼到了大将军职位。

    又因康熙破例提拔,使他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威风不已,一时风光无限。

    如今他死的不明不白,西泰揪着不放,康熙半生功绩斐然,总不能栽在这么个事上,不得已才命令步军统领正都统隆科多严查。

    “隆科多无需在意,其他人接下来会有何打算,到是值得注意。”四爷侧了侧身,整个人逆光而立,他眸底覆上了一层冰霜,在炙热的空气中朦胧了人的视线,叫人看不真切,“除此之外,不用我在嘱咐,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拉锡不经意间嘴角微挑,“奴才明白。”

    另一边领了命的隆科多暗中悄悄抹了把冷汗,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什么都清楚。

    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必然是皇子们其中一位,敢与皇上叫板的,除了他们,行宫之中再无他人。

    此时此刻,康熙寝宫中一片死寂,他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全退下,只留十四爷一人跪在大殿中央。

    他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眼中涌动着一抹讽刺,“皇阿玛认定了儿臣是凶手,现在就想着取走儿臣的命给西泰一个交代吗?”

    他的傲慢轻狂让康熙早已掩盖不住眼眸里窜窜的火苗,急不可耐的吼道:“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跟朕说话,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杀人,手段令人发指,人命在你眼中是一文不值吗?”

    十四爷俊美的脸上收起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慵懒尽退,似是毫无表情,他不紧不慢的反问道:“皇阿玛怎么断定戈勒兄妹是儿臣所杀?”

    一口怒火堵在康熙胸口,他指着他颤声道:“你还想狡辩,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十四爷低笑了一声,似嘲似讽,他神色坚定道:“皇阿玛当真了解儿臣,在没查明真相之前就不会这么快下结论,一口咬定人是儿臣所杀。”

    “你以为朕不明白你们之间所发生的事。”康熙冰冷的面孔微凝,带着丝僵硬,他气急而笑,“你是为了白初念而杀人,你受不了她被辱,这就是你杀人的原因。”

    十四爷无话应对,他是动过杀戈勒的念头,可是却不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更不会去杀一个弱弱的女人。

    见他不说话,康熙压下火气,怒问道:“朕说的对吗?”

    十四爷心头微震,诧异迎视着上方发怒的帝王,暗自斟酌一番,沉声说道:“皇阿玛一定要这么想,儿臣无话可说。”

    康熙脸上怒火四射,一拍龙案,如火山爆发般前一刻的凶猛,他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你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做出这种事情,朕还能宽恕你。”

    十四爷不惧威严,挺直胸脯,大有豁出性命的驾势,“儿臣没有杀人,如果皇阿玛要儿臣抵命,儿臣不会怪您冤枉了儿臣。”

    康熙听后怒火攻心,咬牙低喝道:“你连死都不怕,为何不敢承认此事是你做的?”

    “因为此事与儿臣无关,儿臣的手是干净的,未沾染一滴血,儿臣为何要平白无故替真正的凶手承担杀人之罪。” 十四爷临危不惧,他不怕死,但不会替别人去死,他就是死也得死的清清白白。

    父子两人相互直视着对方,他脸上的漠然令康熙心生怀疑,眼底闪过复杂之色。

    殿内不在有谁说话,二人相对无言期间,外头传来八爷急促的声音,“皇阿玛,十四弟没有杀人,您不要冤枉了他。”

    康熙微微合了一下眼皮,许久都未发话让人进殿。

    他背着手,站在大殿中,眸色渐深,看不出情绪。

    八爷在殿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他担心康熙一怒之下真的要了十四爷的命。

    戈勒的死与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十四若是做了替死鬼,那岂不是看着别人拍手称快。

    不知又过了多久,李德全开了门,见到十四平安出来了,八爷呼出心中的浊气,顿时悲喜交加,“十四弟,你没事就好。”

    十四爷低着头走在前方,心中已然明白,杀死戈勒的人或许跟戈勒并无过节,杀他目的是要嫁祸于他,“此事定是四哥所为,一定是他。”

    他们兄弟争锋相对一向颇有分寸,哪些人能动,哪些人不能动,从不敢乱来,没想到这次他针对于他,手段竟如此恶毒。

    八爷并不排斥否决他的话,眼里涌动着一抹冷笑,“他手段残忍,戈勒兄妹不仅被砍了双手,还被割了舌头,这死法让人毛骨悚然。”

    他话刚落地,就被眼前的芸霓堵住了去路,她脸上没了从前的和善温婉,此时她双眼含泪,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眼睛紧盯着十四爷。

    “为什么您要这么做?您恨我大哥,为什么连带着青梅也不放过?”她泪如泉涌,声音极度哽咽,“青梅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只不过说话有点不入耳,至于您下这样的毒手吗?”

    十四爷潇洒肆意的神色早已黯然冰冷,“我从不杀女人,你要为自己大哥妹妹报仇,得先找到真正的仇家,不要仅凭自己的怀疑,抓到人就撕咬。”

    芸霓泪眼盈盈,听到他的否认,心中竟然莫名好受了许多。

    她不相信凶手是十四爷,不愿意相信是他。

    十四爷凝着她,斩钉截铁道:“男人敢作敢为,我要杀人可以堂堂正正,绝不会像那些无耻小辈偷摸着行事。”

    芸霓含泪点点头,与他对视了不肖会儿,她合上了双眼,睫毛轻颤了一瞬,咬唇说道:“是白初念,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只有她对大哥与青梅有恨,我一定要杀了她为家人报仇。”

新书推荐: [崩铁] 梦中的男友是砂金? 毒行天下[网游] 蛊爱长生[中式克系] 快穿之在下平平无奇 月亮不知道 这个替身我当定了 神也有情·朝露 疯开癫走(美食) 我在八零当红娘 爱的极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