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安如山找的院子跟都城不同,或许是跟北地离得太近,这边的建筑很明显的带有北地风格,可安玉穿过巷子走到门口一看:妈呀,这不四合院么!只不过比安玉见过的四合院多了一层倒座房,屋顶也更加平缓。安玉穿过垂花门,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院子。

    大,空旷,还有单独的灶屋,灶屋旁便就是一口自己打的井。安玉给后面进来的父亲鼓鼓掌:“您眼光真好!”

    安如山没搭理安玉,跟她说道:“旁边还有一套我一并赁了,那个院子小,但也足够沈娘子住了。这边的宅子不是一个又一个的院落,家里还有你哥,只能委屈沈娘子住在另一边了。”

    还没等安玉回话,安如山又说道:“那个院子跟咱们住的这个一墙之隔,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先带着沈小娘子去看看。”

    安玉见父亲安排的如此妥当,笑嘻嘻地问父亲要了钥匙跑了出去,拉着沈逑然便往旁边的宅子去。沈逑然不明就里:“这是去哪?”

    “这是你的院子,你看这边跟都城的宅子非常不同。”安玉边说边开锁。沈逑然进了院子后环顾一周,对安玉说:“我在书中见过这种院子,北地的四合房。”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介绍啦。走,咱们转一圈。”安玉拉着沈逑然便往内宅走去。这个院子确实比旁边的小了不少,可正房厢房灶屋这些房间配备的倒也齐全。

    两人跑到正屋看了看,宽敞明亮,许是院内没有种树的原因,采光极好。屋内有些灰尘,堂屋旁边就是沈逑然休息的地方。安玉觉得满意,沈逑然也冲安玉点点头。

    两人出了正屋正想看看其他布局,沈逑然心细如发,指着正房与西厢房之间的一块转角围墙问道:“墙那边可是你们的院子?”

    安玉这才抬眼看了过去,一眼便知道为何刚才父亲说一墙之隔是什么意思。这说是围墙,可泥土砖碎的不成样子,加上本就建的矮小,安玉眼珠子转了一圈,心里便有了注意:“我先回去,你带着婢女和侍卫好好收拾一下,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一会儿咱们就上街。我顺道去买个梯子,到时候就往那一放,外边人可看不出这两个院子之间还能随意进出。”安玉手往那矮围墙上指。

    回到自家院子,爹爹和安柏还正在搬东西,安玉马上跑过去,看了一遍选了个最轻的抱了起来,安柏看她一眼,轻嗤一声开始往堂屋走去,安玉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凑近乎道:“你住哪间房?”

    四合房虽都在一个院子,可在安玉的印象里也有长幼之分。安玉想住更好的东厢房,那围墙跟东厢房同一侧,与沈逑然居住的正屋挨得极近。

    “我有选择的权利?”安柏看都不看安玉。安玉脸皮厚,嬉皮笑脸地凑上去:“那我住东边吧,主要是东边挨着旁边的院子,若沈逑然有什么事,我也能及时帮忙。”

    安柏呵呵,不应也不反对,只顾着搬东西,安玉跟在后面将一些轻便物品也一一搬进了堂屋,周墨在屋里归置东西。

    将马车上的行李都卸了下来,安玉扫视了一圈,问道:“娘亲有没有什么需要新购置的物件儿?我和沈逑然出去逛逛。”

    周墨拢着东西,没空理会安玉:“想出去玩就直说,别在你娘面前装乖,出去的时候喊上你哥,你们买了什么东西让他提。”

    安柏刚坐下想休息一会儿:……………………

    安玉倒没拒绝娘亲的提议,初来乍到,两个小娘子上街总归是不太保险,跟着侍卫又太引人注目了点。安玉冲安柏招招手:“走了。”安柏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乖乖跟上。

    安玉和沈逑然进城之后坐在马车里,几乎没怎么看见新州城的样貌。而且宅子坐落在新州城的南端,跟新州府在一个方位。出了巷子才发现,新州虽大,却没南边繁华,不说比得上都城,跟潭州也是没法比。

    许是天气太冷,街上行人少得很,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小摊贩,都是用小推车边推边卖。安玉他们问了一条在附近的商街,过去的这一路上,安玉一直观察周围。

    卖吃食的店铺不少,大多都是汤店,都城的小吃食几乎没有,饮子也少得可怜。安玉越看越兴奋:难不成我在大聿的真正归宿在北地?

    几人到了杂货店,好巧不巧梯子就剩下一个,有点长但是安柏主动说自己可以锯短。这么快就买到了自己想要的物件让几人都有一种没有转够的感觉,于是安玉提议去其他店铺转转,要回家时再来拿梯子。

    沈逑然对什么都有兴趣,安柏则老老实实地跟在二人身后,唯有安玉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感觉对什么都很好奇。安玉尤其注意到了布坊和成衣铺子,宋心琴跟自己商量好了,若有机会就重新将布坊的生意开到北地,安玉此次也算特地研究一下市场。

    将商街逛得差不多的几人感觉有些冷,便进了一家汤店,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羊肉汤香气。安玉迫不及待地找个位子坐好,给每个人都点了份羊汤,包括沈逑然的婢女。

    羊汤上的很快,一大口下肚感觉浑身都暖了起来。安玉看着沈逑然看着眼前的大碗还是有些不适应,正准备唤小厮拿些勺子来,却见沈逑然两手捧着汤碗,猛灌了一大口,然后连忙放下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羊汤。

    安玉笑眼弯弯:“好喝吧?以前是不是没这么喝过?”

    沈逑然点点头,家中也常喝羊肉汤,可从来都是精致小碗配上小勺,像这样捧着比脸还大的陶瓷碗喝,还是头一次,“好喝,比以前喝的都够味。”

    安玉见沈逑然愿意适应,美滋滋地放了大把香菜和葱花在汤里,又是一大口。还未咽进肚子里就听见旁边安柏放下汤碗的声音,安玉目光往旁边一扫,直接无语。这哥哥一口气把一碗羊汤全灌光,安玉真诚地看向她哥:“不烧得慌吗?”

    安柏摇摇头:“爽。”

    安玉喝汤虽然没有像安柏那样豪迈,但比起沈逑然那样秀气的喝法,还是有点猛。快将羊汤喝完时,旁边桌来了两个壮汉,身上配着刀。安玉想不注意到这两人都难,长得高不说,肌肉还很壮实。安玉对比了一下她身边的安柏,内心暗暗叹了口气:安柏都算花美男了。

    两人刚坐下便开始交谈,稍微瘦一点的汉子开口就在讨论倭族。

    “真想不通,这么长时间和那倭族都没有再打起来,庞将军凭什么要我们一直警备。”

    “你在外面别胡说八道,”稍微胖一点的壮汉聪明一点,警告同行,可坐他对面的汉子只是撇撇嘴。

    “你别在这也小心翼翼的,咱们都连续驻守多长时间了,还不能歇歇吗。今日好不容易得点空,别扫兴,咱哥俩喝点?”

    那汉子听到酒似乎也有些忍不住:“喝点,但只此一壶,千万不能喝多了。”提议喝酒的汉子一脸不屑,招手唤了小厮上前:“两壶烧刀子,要温的,再来一碟羊杂。”

    两人喝酒前还有一人有警惕心在,可喝着喝着,两人嘴巴便开始大了起来。

    “兄弟,你说这杨将军回了都城后怎么一点消息也没了。这次倭族能安分这么久不就是因为杨将军上次深入敌营换来的嘛。我看要是杨将军不回来,莫说这燕云十六关了,我看整个北地也没什么戏喽。”

    这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可就坐在他们身旁的安玉和安柏却听得真切,“杨将军回都城后,北地除了庞将军便再无保障了。可我看着这庞将军年事已高,军情军务处理得都不及时,咱们能拖到现在还没打起来,真的烧了高香了。”

    “你没听说么?杨将军回都城后,有一名李姓将军接手了大部分,可前几天,”两位汉子酒量不浅,快一壶下肚还能保持些清明,声音又比刚才低了些。

    “军里有个伍长被抓了,说是通敌,跟倭族有密切联系。这伍长也没什么胆子,刚上了军法便招了,说是和那位李姓将军有关。”

    “我听那从前线回来军休的军爷说,那李姓将军见被人咬出了自己,吓得连夜撤出了城池,如今不知所踪,庞将军调兵都来不及。李姓将军可是官家亲自拍板定下来的,这下馊饭砸在烂锅里,可有的他吃喽。”话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几不可闻,安玉只听出个大概。

    安玉看沈逑然将羊汤快喝完,准备让安柏去结账,一转头却看见安柏的双手已紧握成拳,似是要忍不住地暴躁。安玉猛地按住安柏的双手,凑近安柏身侧,小声地叮嘱:“淡定!”

    可自己刚开始安抚,却又听见身后两位汉子开始议论。

    “将军不回来,我看这北地难守得住,这些天关内好多城池的守卫军都逃了好些了,咱们二人还是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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