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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随不要惊动别人

    安玉看着杨随走远,只觉得他现在整个人都充满了神秘感。最开始跟安柏在丰乐楼听到别人议论他,看到安柏义愤填膺的模样,安玉觉得搞不好杨随指定是个五大三粗、武功一流的力气猛男。当听说杨随是名冠都城的美男子后,安玉却又联想他是个俊美女相实则武力爆表的妖孽将军。

    直到后来在郊外,安玉第一次见到杨随,她直到现在也忘不了杨随的出现带给自己的震撼。他不潦草,更不妖孽,眉眼端正,清晰的骨相衬的眼神异常明亮,若只用英俊形容他的外表,总觉得缺少了一分味道。

    安玉后来觉得当时的杨随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许是因为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上的戾气和警觉并没有消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也极具压迫感。初见面时,杨随的一切都刚好撞在安玉的审美之内,安玉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她是被杨随惊艳到,甚至当场就有些着迷。

    可是当她偶然和杨随见过几面之后,短暂的接触让安玉不由得开始动摇之前的判断,杨随哪里是一只豹子,明明更像是一只狼狗。他会带着一丝冷漠,面无表情的怼人,更会在暗处使用暴力。他武功奇高,跟都城的精英武生车轮鏖战到最后。他不迂腐,不忌讳什么男女大防,敢在自己的武馆开设女子的武术义学,还找来专业的女武师教学。单凭这一点,安玉是感谢杨随的,能光明正大的练武要比不得章法的练习进步明显的多。

    思及到偶然听得的杨随的绯闻八卦,刚开始安玉并没有往心里去,只觉得俊男靓女、达门显贵之间的爱情也是一如既往地狗血。后来跟沈逑然相熟相知,安玉被她的风度和才学所折服,不必去打听她的私事以示尊重,沈逑然也从未与安玉讲过这些事。

    只是这次三人撞到一起,沈逑然与杨随之间坦荡荡的气氛让安玉有些怀疑那些传言的真假。

    安玉刚开始怀疑这个传言,都城便又开始了新一轮关于杨随的传言,只是这次传言令安玉觉得匪夷所思。安玉这几天回到旅店,都能听到大堂里的客人在议论杨随偷情被打,甚至被打到了泥地里,浑身沾满泥土回了家,失魂落魄极了。

    安玉突然想到那天沈逑然送她去武馆,杨随回来时那布满泥泞的鞋履,“难道是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安玉几乎可以肯定。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此事一出,沈逑然却成了都城里勋贵之家小娘子之间的笑柄。当年太子和杨随争夺沈逑然一事引起轩然大波,一些官员和读书之人要么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要么对二人持鄙夷之心。可是在都城贵女圈,有爱慕太子位高权重,更有心仪杨随容姿清俊。两人为红颜绝交一事闹的颇大,多少贵女表面不提,内心却对沈逑然颇有介词,沈逑然在当时几乎成了那个圈子里的眼中钉,鲜少有人愿意继续同她交好。

    几年过去,杨随出走远赴边域,太子另娶高门贵女,独留一个沈逑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传出什么消息。这些贵女表面与沈逑然笑意逢迎,但背地却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般,不知嘲笑了多少回沈逑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杨随不仅没了官职和实权,更是显得失意落魄,甚至沦落到偷情被打的地步,无论这件事本身就有多么不可信,但因可以踩上一脚,众人便极尽所能地渲染传播这件事,仿佛杨随从神坛跌落后,自己也有机会能登上那神坛,复制杨随的辉煌一般。

    而对于街头巷尾的平民百姓而言,达门显贵之间的韵事则是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安玉在旅店大堂内,时不时就要听到一番对此事的高谈阔论,轻则感慨物是人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重则言语之间多是轻浮下流,臆断三人之间有不可明说的脏乱关系。

    安玉听到这些后很是生气,既为沈逑然,也为杨随,因为安玉根本不相信这些传言,只觉得荒谬的可笑。

    这天在学堂之上,顾夫子提起了朝廷以银养和的外交手段,让各位小娘子自行开始辩论,畅所欲言。每当这个时候,沈逑然也会提早来到学堂,坐在一侧静静地听她们争辩。

    只是对于以银养和,学堂里的小娘子一致表示这是奇耻大辱,不理解为什么杨随的军队已经进行了胜利的回击却反而被朝廷要求禁止追击,这群小娘子纷纷表示自己对撤军的不满。

    此时对于这个话题的辩论已是一边倒的形势,但顾夫子此时却开口:“各位有没有想过,培养一名战士需要多少银钱?维持几年战事中需要的战马、粮草、军备又需要多少银钱?这些加起来远超大聿给外族岁贡的银两。从这一方面看,是不是可以说,从朝廷的角度出发以银养和是正确之举?”

    讲堂的众人听到顾夫子这么说完后,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沉默下来,可就在这时,很少主动发言的安玉再一次举起了手,“夫子,我不同意您的说法。”

    安玉言简意赅:“北地的战事不是经济仗,若是但从银钱的角度考量问题,那么确实以银养和给出的银两比连年的战事花费要小。可是一味地退忍,让花钱买平安成为了习惯,那么大聿之后便更不会重视军防。早晚有一天,外族会卷土重来,可那时我们可能已经没有了防御的能力。”

    沈逑然接着安玉的话说到:“极北之地本就贫瘠,纳克逊族没有广袤的土地便没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他们一直在边域地区作乱无非是想要我们的土地。现如今他们还未真正的强盛起来,通过银子能买得一时的安稳。可银钱不会变出大量的粮食,长此以往他们必定会再次侵犯大聿的领土。如若当时能乘胜追击,打的他们再无侵犯之心,才能保我大聿从此不再忧虑。”

    沈逑然说完,安玉带头鼓掌叫好,其他小娘子也跟着烘托气氛,顾夫子被这样的讲堂整的有些无奈,看着众人浅笑着,说了四个字:“言之有理。”

    见夫子同意大家的观点,众人倒是有些欣喜。只是安玉不经意之间,又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讲堂西侧,专注地听讲堂内的人说话。是景泊安,安玉想了一下他之前旬假回来的时间,心中了然。

    安玉并不在意景泊安回来一事,间歇时分,一如既往地准备去东苑找沈逑然,可是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顾夫子也在东苑,正在和沈逑然说话,“……陈夫人也是不放心你,所以让我过来问上一问。你不必多想也不必多说,只需给我一个答案即可。你若想回绝,我便帮你跟陈夫人说一说。”

    “劳烦顾夫子操心我的事,只是我确实没有准备嫁人的打算,还望您和陈夫人解释一番。”

    两人之间交谈的时间非常短暂,安玉还来不及退避,顾夫子便已出了房门,正好看见安玉。顾夫子罕见地在停下,对着安玉说了一句想不到她和沈逑然的关系还挺好。安玉愣了一下,没想到夫子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毕竟平日的她就算讲堂里吵翻天也是不多言不多加阻止的人。安玉一时脑抽,回了句人以群分,美女就爱和美女玩,惹得顾夫子忍俊不禁。

    顾夫子走后,安玉觉得这时进去有些尴尬,但沈逑然却在屋内开了口,让安玉进来。

    安玉本不打算问这些事情,但是今日的沈逑然却一反常态,主动问安玉刚才是不是都听到了,安玉点了点头。沈逑然将面前的茶碗放好,抚了抚桌面说到:“我知道都城里关于我的传言有许多,有人妒我,有人怜我。可是他们怎么想,都与我无关。”沈逑然这才看向安玉,“我已经看到了我的以后,我不会嫁给任何一个人。”

    安玉听到这话,想起了宋心琴,于是主动询问沈逑然为什么不愿嫁人。沈逑然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世间,总有一些东西比起情爱的一分心动,更让人值得追求。”

    这话有些玄妙,安玉敏锐的察觉到沈逑然心里应该是有心仪之人,安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那你的那一份心动,是杨随杨小将军吗?”

    安玉本以为自己有些莽撞,害怕提起沈逑然心里的伤心之情,但听到这个问题,沈逑然却摇了摇头,直言这些都只是传言罢了。安玉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个刨根问底的话题,于是便没再吭声。沈逑然也仿佛陷入到了一种无言的情绪中,两人一时相对沉默。

    下了学,安玉怀揣着心事去了武馆,又是在武馆前的一条道路上,安玉又一次的看到了杨随。

    今日杨随从后面望去,有些邋遢,右边的袖子有些凌乱地塞着,露出了缠在胳膊上包扎的白布。安玉看了一眼,连忙跑过去,准备告诉杨随胳膊上有血迹渗出。可杨随感受到来人,转了身刚好和安玉面对面,安玉吃惊地看着杨随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处大颗的汗珠。安玉突然有些慌张,因为杨随此时已经有些不稳,身形开始踉跄,像是要晕倒一般。

    安玉急忙上前搀扶,杨随终是坚持不住,在晕倒前说了最后一句,“不要惊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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