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陈砚送棠妍去花店。
陈砚没下车，棠妍解开安全带时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就不耽误你上班了。”而后下车。
陈砚轻“嗯”一声，车子扬长而去。
棠妍进到花店，母女两人开始八卦。
“妍妍，不简单哦！又是接你，又是送你的。说说，你俩是不是有点什么？”
黎悦一脸不怀好意。
“是啊,快跟我们说说,他是做什么的?家庭情况如何？”
黎母则是一脸期待。
“哎呀，你们这一下子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回答谁了。”棠妍走去放好包包。
“先回答他是做什么的，阿姨看他一表人才,这得是个高层吧？”
黎母年纪大，自然最先关心这个问题。
棠妍笑了笑：“还真让您说对了,他是公司总裁。”
“哎哟！总裁，不得了啊，小妍以后有福咯！”黎母替她高兴。
“我们什么也没有,你们就别乱猜了啊。”
黎悦立马站出来反驳：“不可能！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就很不一般。”
“哎呀，我和他不可能，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们呀，就别想了啊。”
这会，进来了今天第一个客人，棠妍立马去接待，逃离这个话题。
黎悦始终坚定自己的想法。
黎母拍了下她肩，“你就别乱猜了，兴许是小妍对他没那个意思。”转身去摆花。
黎悦还在原地自言自语，她盯着棠妍头上的头绳，“我不信,对他没意思还天天戴着那头绳？”
总裁办
“陈总，您说的这个宋熠是南城人，在京城A大，学的是建筑工程专业，成绩还不错，是去年的南城理科省状元。”
李南向陈砚汇报。
“南城?”陈砚微微蹙眉。
“对，陈总是想以后招他入职？”
李南不明白自家老板的用意。
“就查到这些？” 陈砚双腿叠交。
“是的，在他的档案里没有看到他关于他父亲的，母亲好像得了重病。”
陈砚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
京城的冬天要比南城来得早一些。气温降低了，但还没下第一场雪。
棠妍一如既往的与他共进晚餐。
“真是抱歉，之前说借你家住几天,结果一住就住了快小半年。”
棠妍都被自己的无能气笑。
“想住就住，不影响。”
陈砚依旧面不改色。
“住了这么久，麻烦你了，我现在还有点存款,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陈砚吃饭的动作停了停，而后开口："有空我帮你找吧，你对京城地生。"
棠妍想到上次的油腻男，便点点头同意了。
“明天我要去南城出差，天气凉了，记得多穿点。”
陈砚说话间抬眸看她。
棠妍听到“南城”，心里咯噔一下，试探性的开口：“我能跟你一块去吗？”
陈砚有些意外。她又说：“我想回去看看。”
陈砚只是点点头。
次日，棠妍收拾好后，跟着陈砚去了机场。
私人飞机上，陈砚坐在主位上，双腿叠交，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办公。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棠妍盯着他看，27岁的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是真的帅，尤其是还戴了金丝眼镜。
“怎么了。”陈砚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棠妍摇摇头，“没什么。”
而后，她在心里想：“有时候感觉他……还挺好看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到了南城你想去哪就去。我没空陪你。”他漫不经心的说，手上动的作在敲键盘。
“好，你忙你的就好。”棠妍坐得像学生一样端正。
下飞机后，陈砚叫李南开车送她，自个去了南城的工地。
这一幕像她跟着他刚到京城时一样。
李南转动着方向盘，“棠小姐，您要去哪?”
“去墓园。”
心事重重的样子，目光无神，心跳得有些快，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
时隔小半年，南城变化不算大，还是和以前一样。
“等等...”棠妍沉思了一会，“不去墓园了，去老街区。”
李南心中疑惑，转了个方向。
老街区。
棠妍去了红姨娘的家，那已经空无一人。楼上她们居住的房间是整齐的，但堆满了灰，她进自己房间。
还是和以前一样原封不动，打开了床头柜抽屉，里面有一本钢琴曲普。
这是她14岁时，在意大利的一个音乐教授送她的，很厚重一本。
封面是金属雕刻的花纹，正中间有个凸起钢琴模型。
她捧在手里，轻抚着封面上的钢琴模型，随即抱着下了楼。
棠妍没上车，而且去了隔壁那条街。那有几栋旧楼，她上了其中一栋的二楼，一层楼住两户人。她刚想敲门，旁边那户人家出来一位妇女。
“这里头没人。”
棠妍放下悬在半空的手，“一直没人吗?”
“这屋出了个大学生，一年没回来了。”
棠妍并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情绪，这也是她的意料之中。
“谢谢。”
李南疑惑：“棠小姐，您找谁？或许我能忙上点什么忙。”
棠妍一听，转身看他，“真的吗?”
李南点点头。
棠妍眉开颜笑：“他叫宋熠，身高大概180左右。”
在她说出名字时，李南有些意外，“好的，棠小姐。”
回到车里，李南将她送去陈砚定好的酒店时，心里想：“陈总和棠小姐怎么找同一个人？我要不要告诉棠小姐？算了，今晚问问陈总吧。”
南城高级酒店，总统套房里。
“陈总，今天棠小姐去了老街区，她开始是说去墓园，后来又改了去老街区。”
李南正向他报告今日棠妍行踪。
“还有，棠小姐也在找宋熠。今日棠小姐还去了他家。”
李南说完，陈砚抬眼看他。
他又开口：“我以为棠小姐要找别人，便问她找谁，我可以帮忙...没想到...”
陈砚听出他什么意思了，“告诉她吧。”
李南得到许可，“是。”随即离开。
陈砚走到落地窗前，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高脚杯，他摇了摇，喝了一口红洒下肚。
红酒有些香甜，酒精味不算大，但喝多了足以让人上头。
他俯瞰下面的车道马路，若有所思。
终究是他来迟了。
陈砚放下酒杯，去隔壁棠妍的房间，他敲门。
棠妍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去开门。
“大叔？”
“能进去?”
棠妍点点头，“可以，进来坐吧。”
棠妍的房间跟陈砚的房间是一样的，卧室与客厅隔开，陈砚坐到沙发上。
“房间合适吗。”陈砚问。
“挺合适的。”棠妍给他倒了杯温水。
“你……今天去想去墓园怎么不去？”
他问。
棠妍擦头毛的手停下，没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
“不敢去？”
棠妍有些愣，他怎么知道？
“万一，他们很想你呢？”
棠妍心里咯噔一下。两年来，她从未想过这个，潜意识都是她害死他们，是她的任性害死他们。
“棠妍。”陈砚的声音将她拉回神。
“嗯?”她看向他。
“明天我陪你去吧。”
棠妍很意外，“确……确定吗？”
“嗯。”
“好……”她还有点没缓过来。
陈砚站起来，“赶紧吹干头发，别感冒了。” 向门口走去。
“那个吹风机坏了。”棠妍无辜的指了指茶几上的吹风机。
陈砚扭头看她，“你等会。”
随即去了自己房间，将自己房间的吹风机拿了过来。
“过来。”
陈砚将插头插上，语气温和道。
“啊？我自己来就行。”
“过来。”他厉声道。
棠妍无奈，乖乖坐到椅子上。
一股清香的洗发水味道，闻着很舒服。
陈砚按下按钮，温度合适，另一只手透她发梢。
棠妍心跳得异常快，手指紧攥着那块白毛巾。
她发量多,吹了五分钟才差不多干，这五分钟她感到受莫名的煎熬。
“谢谢。”棠妍的喉咙有些干燥，额头还冒了点汗。
“早点休息。”
陈砚拔掉吹风机。
“好，你也是。”棠妍站起来。
陈砚走到门口时，又说了句：“门锁好，有事就打电话，我在隔壁。”
棠妍点头：“好，晚安。”
棠妍眨了眨眼，“晚安。”
得到回复，陈观才离开，将门关上。
棠妍坐下沙发，轻吐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何出现这该死的紧张感，她突想到黎悦那天说的。
想了想摇摇头，自喃道：“不许想了，睡觉！”
她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去了房间睡。
陈砚回到房间，仍是站到落地窗前，随手拿起一旁柜台上的烟盒，拿了支烟放嘴里。
拿起打火机，刚打火，他的手传来棠妍那洗发水的香味，将烟草味覆盖掉。
他轻“啧”了一声，将烟扔一边，进了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