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不告诉我萧先生会来。”
她抬起手指指向他，就像总裁的娇妻在质问。
“棠妍。”
他声音凛然，带着些哑，上前一步靠近她。
棠妍下意识后退，退到了门框上，眨着眨看他，心里小鹿乱撞。
“干嘛？”
“你怎么只喊我大叔？”
他的眼神似乎透露一丝卑微。
棠妍莫名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陈砚直接将手攀在门框上。
“嗯？”步步紧逼。
“你……你喝多了……”
棠妍伸手推他胸膛，别过头，结果推不动。
本该寒冷的夜，棠妍既觉得热，她抬眼看他，只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感觉下一秒要被吃掉。
她挣扎无果，“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陈先生？”
陈砚勾唇浅笑，眼底尽是情愫。
“叫声哥哥听听。”他倒是真不客气，那双狐狸眼含情脉脉看着她。
她的心像要跳出嗓子一样，心想：“他真喝多了，算了，我大人不计人过。”
随即她快速的喊了声“哥哥”，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听得见。
但四周死寂，他听见了。
他没想到她真喊了，心里咯噔一下，但听着觉得有些别扭，轻"咳"一声后，便将手收回来。
“早点休息。”说完转身走去自己房间，他小声自喃：“真是疯了。”
棠妍松了口气。
今天便是除夕了，陈砚起床后在看文件，棠妍抱着布丁坐到他旁边的沙发。
“大叔，今天我们出去买幅春联吧？”
陈砚放下电脑，“为什么？”
“你家门口什么也没贴，贴个对联没那么冷清。”
陈砚点头，“行。”
两人换了衣服便出门，一块去了老街集市。
棠妍还买了串糖葫芦，陈砚死活不吃。
“小心蛀牙。”
棠妍不看他，“先吃再说。”一口咬在第一个糖葫芦上。
陈砚被气笑，又拿她没办法，算了，蛀牙了大不了带她重新补牙。
买了春联又去买了些年货，在吃这方面，棠妍陷入择决择。
“你们这边吃饺子，我们南城是吃汤圆。”
陈砚想也没想就说：“汤圆。”
棠妍意外看着他，“为什么？”
陈砚转过头看棠妍，“因为我想吃汤圆。”
棠妍点头，其实比起饺子，她更喜欢汤圆，大概是因为汤圆寓意圆圆满满吧。
买了做汤圆的材料和一些菜便回去了。
陈砚将对联贴上去，棠妍则帮他打下手。
棠妍在做汤圆，陈砚则在一旁帮她弄汤圆馅。
棠妍用食指朝她勾了勾，“大叔，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件我听到的八卦。”
陈砚竟听话的俯身凑过去，棠妍用她沾满糯米粉的手指在他脸上划一下，他脸上多了一道白印。
陈砚愣了一秒，后看着她，“棠妍，这么玩是吧？”
随即他也抹了一把糯米粉，棠妍率先溜开，他追过去。
两人像孩子一样乐在其中。
到饭点，菜也好了，陈砚手机响，是周萍，去了后院接。
“妈。”
“今天除夕夜，你忘了吗？”
“没忘，我有点忙，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陈砚另一只手插兜里，结果这次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陈宪的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那破房子，你要是不回来，我明天就让她消失在京城！”
陈砚没回答，挂了。
“怎么了？”棠妍端出最后一道菜，看到他刚打完电话。
“我有点事，你先吃，我晚点回来。”拿上大衣，向门口走去。
“好。”
棠妍心里顿生一种失落感，心想：“是回家陪父母吃年夜饭了吧。”她看着那一桌菜，心底掀起无数思绪。
最后她自己吃了晚饭，锅里的汤圆没动，她想等他回来一块吃。
陈家宅院。
饭桌上，三人都在闷声吃饭，陈砚时不时看表。
陈宪瞧见，咳了一声。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去？”陈宪面无表情。
陈砚没回答他。
“她这种女人，你玩玩就行了，别想着有未来。”
“您们要是为了让我来陪您们吃一顿年夜饭，我很乐意，如果是为了这一件事，那我就不奉陪了。”陈砚压制着怒火。
陈宪见他这样说，知晓他什么心思，“她无身份无背景，你们不是一路人，不会有未来，即使你不愿放手，我想，她也会主动……”
陈砚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有没有未来，我说了算。爸，我希望您不要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
陈宪拿筷子的力度加重了些，只见他又说：“如果您执意要对她动手，那我就让陈家失去已有的辉煌。”
“你！逆子！”陈宪大怒，周萍安抚。
陈砚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先走了，您们慢吃。”
他走得决绝，毫不犹豫。
他回到别墅，棠妍正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听到声音扭头看他，“你回来啦。”
陈砚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
“你还饿吗？汤圆还没吃。”棠妍站起眨眼看他。
陈砚挑了下眉，“不是让你先吃吗？”
“汤圆一个人吃就不叫汤圆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非地方要等他回来才吃。
陈砚抿嘴轻笑。
“所以……你还吃吗？”
陈砚点点头，“吃。”
棠妍立马去热汤圆，陈砚笑笑，眼神中似乎带着点宠溺。
在见到她那一刻，心里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点多，两人在一块面对面吃着汤圆，这是她离开棠家以来，算是过得开心的一个除夕夜。
棠妍抬眼看他，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陈砚不理解。
棠妍摇头，“没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就看着他，内心似乎就有一种喜悦。
吃过汤圆，两人坐在沙发看电视，准备等着跨年。
棠妍觉得春晚节目有些无聊，便换了个频道。
是一场钢琴演奏会的直播回放，她停留了几秒，又换了下一个频道，变成动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