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棠妍在喂布丁吃罐头，她手机响了。
“悦悦？”她接听。
“妍妍，我帮你发了个帖子，然后有人找到了我，说要聘用你，报酬有三万呢！”
“这不会有诈吧？”
她安全意思还是挺强的。
“不会不会，他实名了，他是个导演，需要给演员找个钢琴老师。”
棠妍抿嘴，半信半疑道：“行吧。”
“那我把他联系方式发你，你和他细聊吧。”随即挂了电话。
她坐到沙发上，添加了黎悦分享过来的名片。
经过一番商讨，棠妍答应了，就是有点赶，明天就要去剧组，还得签保密协议，不得透露剧组任何信息。
剧组还不在京城，在H市，所以她得离开京城几天。
陈砚在书房办公，棠妍组织好了语言去找他。
她敲了敲门，陈砚抬眼看她，推了推镜眶。“怎么了。”
他声音有些哑，但语气里尽是温柔。
棠妍食指在门框上点两下，“那个……我明天得离开京城几天。”
陈砚靠到椅子上，“去哪？”
“我……有个导演找到我，需要我去教一个演员弹钢琴，组剧组在H市。”
棠妍竟然有点莫名紧张。
陈砚沉思了会，“可靠吗？”
他担心会像上一次那样。
棠妍点点头，“可靠，实名认证。有三万报酬，教会那个演员就可以走。”
陈砚挑了下眉，“三万？”
棠妍的心跟着他声音一颤。
“你是怕我养不起你？”
他轻笑，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
棠妍听懵了，连忙摇头，“不是，我觉得我可以赚钱，不能总依赖你。”
毕竟她又不是他的谁，天天赖着他像什么话。
“如果，我想被你依赖呢？”
她看着他宛如盛着惊涛骇浪的眼睛，心里如同被重重打击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未知名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眨眨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见他又说：“明天我让李南送你去。”
他尊重她的任何想法。
棠妍点点头，她还有点没缓过来，离开书房上了三楼。
脑海都是他那句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翌日清晨。
棠妍收拾好行李，陈砚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
刚到机场，他的手机响了。
“我到了，你去忙吧，谢谢。”棠妍笑了笑。
“嗯，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他没搭理响着的手机，目光全在她身上。
棠妍点点头，“好。”随即下了车。
陈砚望着她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视线里。
手机再次想起，他才接听。
“陈总，会议还有五分钟。”
“知道了。”
他挂断，黑色大G似猛虎一般冲出。
H市。
棠妍上了剧组安排的车，到了剧组。
她正推着行李箱寻找导演。
剧组的工作人员看到她，都在小声议论：
“她是谁啊？新来的演员？”
“应该吧，长得这么好看。”
“怎么她一个人？她经纪人呢？”
“可能是刚进演艺圈吧。”
“她好白也好瘦！颜值超高的！她和秦芸有得一比！”
……
一个戴黑色框边眼镜的男生走到她面前，面带笑容说：“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找你们导演。”
棠妍看到了他工作牌上的"场景策划员"。
她声音甜甜的，那男生有些一愣。
“哦，好，我带你去吧。”
棠妍点头，跟上他。
“我叫欧洋，你叫什么？”
他比较自来熟，跟谁都能聊得来。
棠妍却有些社恐，“我叫棠妍。”
“是导演请来的钢琴老师吧？”
棠妍笑着点点头，表情不太自然，“是。”
导演刚好拍完一个镜头，两人就到。
“导演，棠老师来了。”欧洋开口。
导演摘下墨镜，站起来，“棠老师，欢迎欢迎，你要带的演员在休息呢。”
他没等她开口，又说：“她是秦老师秦芸，你尽量不要惹到她。”
棠妍心里一顿，她完全没想到，会是秦芸。
“好。”
“欧洋，你带棠老师去找一下秦老师吧，我这边实在抽不出身。”
欧洋点头，“棠老师，跟我来吧。”
棠妍礼貌笑笑，跟着他。
欧洋带她到了休息室，秦芸正在补妆，她透过镜子看到了棠妍。
欧洋敲了敲门，“秦老师，这是导演为你找的钢琴老师。”
“你好。”
棠妍压住内心复杂的思绪，礼貌打招呼。
秦芸让化妆师停止，转过身看她，“好巧。”她笑笑，意味不明。
“你们认识？”欧洋疑惑。
“之前在商场有过一面之缘。”棠妍解释。
“那行，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可以过来找我。”
欧洋一直是一副乐于助人的样子，在秦芸眼里，他只是想巴结棠妍。
秦芸也示意化妆师退下。
“棠老师，以后请多指教了。”
棠妍双手紧抓着行李箱的手柄，有些紧张，“秦老师，您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秦芸烈艳的红唇上扬，“棠妍？”
“嗯。”棠妍抿嘴。
“行，那跟我来吧。”
秦芸起身，棠妍将竹李箱放好，跟上她。
秦芸带着她来到道具室，这里放着那架黑色钢琴。
“这个工作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秦芸开口。
棠妍呼了口气，走到钢琴面前，“嗯，我先教您姿势吧。”
秦芸坐下。
“腰板要挺直，只坐椅子的三分之一，微微低一点头，保证你看得到琴键就可以了。”
秦芸也照做，棠妍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或许是看到钢琴的缘故的吧。
“秦老师，我现在教你认琴键。”
秦芸心中萌生了个想法，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如舆论说的那样，是不是真的假弹？
“棠妍，我想听你弹一首，可以吗？”
秦芸抬头看她，目光里尽是挑衅。
棠妍被问得有些突然，但面对秦芸，她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秦芸起身让位，棠妍落座，翻了翻曲谱。
随即扬起双手，放在琴键上。
她和钢琴能很好的融合，散发着她独有的气质。
秦芸心中生满怒火。
棠妍的琴声传到了拍摄场景地，正在拍摄的演员和导演都被琴声吸引，停止了工作。
导演听着她弹，自喃道：“就是这个感觉！”
他脑海已经自动浮现出女主角弹琴的画面。
一些工作人员小声讨论：
“是刚来的那个钢琴老师弹的吧！”
“弹得真好，女主角的形象已经浮现我脑中。”
“我觉得直接让她上会更好，她长得也不差。”
“你小心点说话，要是被秦芸听到了那还得了?”
……
一首曲弹完，众人回味着，重新回到工作中。
秦芸只是点点头，把玩着其它道具，“还不错。”
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内心早已怒火中烧。
“那我们继续吧。”棠妍起身。
“不急，我们先聊会天。”
秦芸来到她身后，双手放在她肩上，稍用力按她坐下，凑近她耳边。
“你和陈砚……什么关系？”
说完，她站直，双手抱在胸前，与她背对背。
棠妍想起了上回的热搜：秦芸神秘男友。
“我们……没有关系。”她低下头。
他们……属实没关系。
秦芸微微歪头，“没有关系？那怎么住到了他家里？”
棠妍现在算是反应过来了，是她要找自己来给她当钢琴老师，而并非是导演。
而她找自己只有一个目的，宣誓主权。
“我……合租，很快就搬走。”
棠妍双手互掐，秦芸轻笑一声，又凑到她另一边耳朵。
“棠老师，我想你也不会夺人所好吧？”
棠妍知道她话里有话，“多谢秦老师的理解。”
“好，那继续吧。”秦芸得意笑笑。
棠妍调整好状态，准备继续教她。
这时，门开了。
“芸，饭点到了。”
秦芸经纪人面无表情的说。
“抱歉哦，我得先去吃饭了。”
秦芸起身离开，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棠妍望着空荡荡的道具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