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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神明能够庇护他

    棠妍心情沉重的站在ICU病房前,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他唇部没有血色,脸色苍白,戴着氧气罩,旁边只有一堆冰冷的仪器陪着他。

    棠妍一只手攀在玻璃上,强忍着泪水,眼睛红润,她记得,陈砚最见不得自己哭了。

    “陈砚,我是棠妍,我来看你了。”她声音哽咽颤抖。

    两年来,她一直低估了陈砚对她的爱,她后悔了,后悔当初选择相信宋熠的话去质问他。

    周萍和陈宪刚好也来了,周萍看到棠妍,上去扇了一巴掌,黎悦见状,上前护着棠妍。

    “阿姨,您怎么动手打人呢!”

    “都是因为你!陈砚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周萍哭骂着。

    棠妍拉住她黎悦,上前一步,向周萍和陈宪鞠了个躬,平静道:“对不起。”

    陈宪和周萍有些愣住,他们以为棠妍会像其她女人一样,要么躲起来,要么大哭大闹,反观她平静如水。

    “叔叔阿姨,都是因为我,陈砚才变成现在这样,您们要打要骂都行,只要您们能解气。”

    黎悦想扶她起来,被棠妍阻止。

    “行了,起来吧。”陈宪道,他是个明事理的人。

    周萍擦了擦眼泪,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激了。

    棠妍这才直起身,“要是陈砚真有什么事,代价我都能接受。”

    “如果说,一命抵一命呢?”陈宪双手放在拐杖上。

    棠妍毫不犹豫答道:“可以。”

    她本就抱着离开世间的心态,陈砚不在了,她活着也没意义。

    “你疯了?”黎悦眼眶发红,紧拽着她手袖。

    萧丁齐拉住她,双手放在她肩上安抚她情绪。

    “没疯,他要是不在,我也不想独活。”棠妍面无表情道。

    陈宪无声低笑,是他低估了两人的感情,他想,如果当初他不阻止两人,现在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一命抵一命就算了,陈砚命硬,不会有事的,有事也是棠均付出代价。”

    陈宪坐到一旁公共椅上,周萍不想多说什么,内心只有悲伤。

    晚上,棠妍一直守在那,黎悦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就一直陪着她,棠妍见劝不动,便随她了。

    棠妍心里一直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

    就像五年前,她守在棠父棠母的手术室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祈祷,最后却只等来“节哀顺变”。

    “陈总死里逃生后,还没来得及去医院,得知你住院后便立刻飞过来看你,那晚陈总看到你痛苦难耐,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一个风声鹤唳的人,为了一个女人流泪。”

    李南站在一旁说道。

    棠妍心脏一紧,呼吸倏忽窒住,眸光凝结,忍了一天的泪水,在这一刻绷不住涌出来。

    “你重返舞台弹钢琴那晚,陈总放弃三千万的生意飞到意大利,只为亲眼看见你在台上的样子。”

    李南悠悠道出。

    棠妍看看病床上的陈砚,自己却无能为力,内心无比自责痛苦。

    次日。

    棠妍回到家里,她办了出院手续,医生劝不住,便只好准许她出院。

    棠妍和黎悦、萧丁齐一起坐出租车陪她回她的公寓。

    半路,她想起了之前梵萨在一个华国寺庙里给她求的平安符。

    她是唯物主义者,但她这次却希望神明能够庇护他。

    便向司机说先送她去那个寺庙。

    “你去那干嘛?”黎悦问道。

    “你们回去休息吧,你们都一夜没合眼了。”棠妍劝她,“放心,我没事的,我就想去庙里求个平安符。”

    黎悦无奈点头答应。

    棠妍来到目的地,这有很多华人,寺庙在半山腰上,得走一段石阶。

    棠妍在山底看了看,随后向旁边的一位和尚抬起右手,微微鞠躬道:“您好,请问这庙灵吗?"

    那和尚笑笑,也微微弯腰鞠躬道:“阿弥陀佛,施主,心诚则灵。”

    “好,谢谢。”棠妍道谢。

    她想了想,随即踏上一个石阶,三拜一叩一个石阶。

    她白皙的额头不一会就磕得发红,她心无杂念,一心只想神明能保佑陈砚,让陈砚醒过来。

    意大利的雪说来就来,一片片雪花飘落,她今日只穿了件大衣,内搭一件紧身长袖,一条黑色牛仔裤。

    她的双手有些被冻得通红,越高,风吹得就越猛,但她始终坚持着。

    最后她到了,她进庙送上了炷香后,跪在寺庙前。

    “这位施主,先进来吧,外面风大雪大。”一位华人和尚在寺庙门口道。

    棠妍委婉回拒,她一直跪到那三柱香燃尽她才起来。

    她头顶上积了一层雪,跪了许久,双腿麻木,在和尚的搀扶下才站起来,眼前一黑没站稳。

    和尚见了扶她进庙里坐着,还给倒了她一杯温水,看到她额头中间破了皮,外围的血液都凝住了。

    棠妍嘴唇冻得干裂发白。

    “谢谢。”她声音干哑,喝完了一杯温水。

    “施主有如此诚意,想必您心中所求之事很重要吧。”和尚拔动着手里的佛珠。

    棠妍嘴角微微上扬,“为我爱人所求,想请神明保佑他平安无事。”

    和尚听了,说了句:“阿弥陀佛。”

    棠妍也起身微微鞠躬。

    “施至不妨求个签,看看神明的回应。”

    棠妍点头,“好。”

    随即,和尚领她去了大堂,她跪到佛像前,和尚给了她一筒签。

    她拜了三拜,随即开始抛竹筒,不一会掉下一个签,和尚接过竹筒,她捡起签,写的是上签。

    和尚为她去拿签纸,和尚看了眼道:“施主,上签,可谓是好签,这说明神明答应了你的心中所求。”

    棠妍欣喜,随即向佛像磕头,“小女谢过神明。”

    棠妍离开后,和尚读出了那签纸上的内容: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他拨动佛珠,又道:“待时之时,自有合成之时,愿这位施主得尝所愿,阿弥佗佛。”

    棠妍回到家,简单的在额头上贴了个创可贴。

    她翻出了那风铃花的头绳,又放了那水晶球的音乐,旋律平缓。

    今晚和昨晚,她的病情没有发作,她在那首曲子中睡着了。

    次日一早,医院通知,陈砚病情有了好转,已经转入vip病房了。

    棠妍衣服也没来得急多穿一件,就往医院赶。

    到了他病房外,她看到陈宪夫妇在里面,便没进去。

    萧丁齐和黎悦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还没醒吗?”棠妍问道。

    萧丁齐点点头,“只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具体什么时候醒,我们也不知道。”

    棠妍深呼一口气,脱离了生病危险是好事。

    黎悦问:“妍妍,你额头怎么了?”

    “没事,昨晚不小心猛到了。”棠妍笑笑。

    她看了看病房里还在昏迷不醒的陈砚,随即转身。

    “你去哪?”黎悦站起身。

    “我一会回来。”她头也没回小跑着离开。

    棠妍回家拿了那个水晶球去学院的琴房,她弹的是15岁时在京城参加比赛的那首曲。

    而这首曲,刚好是陈砚认识她并将她视为光的曲。

    她将这首曲录进了水晶球里,随即又赶回医院。

    “还是没醒?”棠妍喘了口气。

    萧丁齐和黎悦两人点头,陈宪夫妇还在里面,她也不好进去打扰,坐到黎悦旁边。

    “我以为你把它扔了。”黎悦看到了她手上的水晶球。

    棠妍笑了笑,扭头看着它,“舍不得。“

    萧丁齐长叹一声,“真是苦命鸳鸯。”

    黎悦拍了一掌他,一脸“不会说话就别说”的模样看着他。

    “不过他也真是,干嘛不告诉妍妍,这样就不会错过两年了。”黎悦惋惜。

    萧丁齐食指轻推她脑袋,“你啊,真是蠢,以你好闺蜜的性子,肯定会自己去解决,到时候躺里面的可能就是棠妍了。”

    棠妍只是笑了笑,沉默不语。

    她确实会如此,阻止他,自己去找棠均。

    “棠妍来了,进去看看吧。”陈宪出来了道,周萍扶着他。

    棠妍站起来问好:“叔叔阿姨。好。”

    陈宪夫妇离开后棠妍才进去。

    她动作很轻,将水晶球发到床头柜上,看着病床上的陈砚,他恢复了点血色。

    棠妍坐到床边的椅子。“陈砚。”她握住他宽大修长的手。

    棠妍看着面前两年未见的男人,他憔悴了许多,胡子也几天没刮了,她将水晶球的音乐打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棠妍想,他应该听得到的吧,随即开口:“陈砚,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听我弹琴吗。”她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我录进水晶球里了,因为医院里不能弹琴,我又搬不动钢琴。”她说着又笑了笑。

    “还有,你录的曲我听到了,谢谢你。”她很怒力的忍着泪水,一首曲结束,他也没有醒过来,棠妍绷不住了。

    滚烫的泪滴落在他手背上,棠妍紧拽着病床上的男人。

    “陈砚,你醒醒好不好,你不是说,我不喊你大叔你就不会丢下我吗?你起来,我再也不喊了……”

    她情绪愈发不对,黎悦赶紧进来拉住她,将她拉出了病房外,安抚她的情绪。

    萧丁齐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陈砚叹息道:“唉,再不醒,你的小姑娘可就要疯了。”

    说完,他出去看看棠妍的情况,床上的男人眉头微微动了动。

    深夜,医院静得只听得到风声,陈砚的病房开着暖光灯,萧丁齐睡在沙发上,周萍爬在他床边睡着了。

    陈宪则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陈砚缓缓睁眼,他看了看四周,喉咙一阵痒,轻咳了声,陈完听到了,立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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