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奸

    设计部办公室里堆满了鲜花。本以为是某人替哥哥代收的结婚礼,结果是送给自己的。

    平日,这群崽子对着顾问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今天怎么突然送上花了。大概是想杀了自己罢。

    “你,过来。”

    高枷伸手招呼来一个设计部老人,之前跟陈紫悦玩的好的一个。

    “为什么办公室突然堆满了花。是谁在过生日,然后开party吗?”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高部,大家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大家心意了。”

    七八束康乃馨戳在办公室门口让高枷无从下脚。看起来自己应该是死了一次的样子。

    看着这么多康乃馨她头都大了,连忙打电话让李林过来,把花送到20层苏玘那楼,他那里地方大的很。

    “姐,我不在公司。你要是着急的话,直接给老板打电话得了,他今天下午才有会要开。”

    “你觉得让一个公司老总搬东西合适么。我自己搬好了。”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至少李林是这么想的。苏玘在医院把照顾高枷当做一种乐趣,现在高枷出院了,苏玘没事干说不定心里还有落差感。让他忙忙挺好。

    “叮咚。”

    十楼电梯门开了,某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从电梯出来,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生煎包。

    高枷和苏玘一起上下班,高枷在办公室不到一个小时,苏玘跑了城南街一个来回,就为了买生煎包。

    “高顾问来了吗,听说她大病初愈第一天回来,我来看看她。”

    高顾问当然来了,早上坐在苏玘副驾驶上来的。

    “怎么突然来看我了苏总,我在这儿搬花呢。”

    “我帮你我帮你。”

    像是一个热心男大学生一样的苏玘,一口气把那堆花全放在电梯里,临走时还跟设计部的人解释一下,只是先暂放到20层。在电梯快关门的几秒高枷也窜到电梯里去,和苏玘一起上20层了。

    “复工第一天就擅离职守,不行,要扣你工资。”

    “no。”

    “why no?”

    “咪西生煎。”

    电梯因为那些康乃馨变得非常拥挤,不过并不影响二人,哪怕电梯里没人,他们俩也是要贴在一起站的。

    电梯停在了17层。那只花孔雀——陈紫悦要回20层。她今天新换的一件包臀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恨天高。高枷都怕她一脚踩到井盖,把那个可怜的鞋跟给掰断。

    “诶呀,苏总。真是太巧了。”

    笑容在看见高枷后瞬间消失。换了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挂在脸上。

    “高顾……”

    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叫高顾问,还是苏夫人。

    “苏总,你说高枷出院了都不说一声。要不我还准备往医院跑哪。”

    “她都出院一周了,你要是想来早来了。在这里打什么马后炮。”

    苏玘白了花孔雀一眼,他想把这些康乃馨全塞她嘴里,省的在这儿跟前烦他。估计高枷也想这么做,她已经快要窒息了。

    到了二十层陈紫悦没回自己办公室,她站在苏玘办公室附近张望,想知道二人在办公室里都做了什么。

    办公室并没有传出来任何声音,安静的要死。

    因为他们俩什么都没做,把生煎放到桌上,该办公的办公,该玩手机的玩手机。

    他们都在为了八月末,陈家那场婚礼发愁。苏玘想送些厚礼过去,但是觉得自己和陈家没交好到这种程度,也没有什么必要。

    高枷不清楚自己现在算是苏夫人还是高大小姐,是跟着苏玘一同还是和高爸他们一起。思虑再三,高枷选择消失一段时间,等他办完婚礼再说。

    “高枷,你说这些花能不能撑到八月底啊。”

    “嗯?”

    “干脆打包送陈书洋婚礼上,省的他买花了。”

    “哥们,你2b么,谁家婚礼摆一屋子康乃馨啊。不知道还以为过八十大寿呢。”

    桌上那一大袋生煎散发的味道迫使二人终止这个弱智话题。

    “苏玘,这算是早饭还是午饭。”

    “早饭啊。”

    “那你早上吃内三个包子一碗粥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又是什么。”

    年轻,能吃是好事。

    这一大袋生煎高枷只吃了三个,剩下的都让苏玘吃了。他管这个叫食物调休,趁着没活儿的时候多吃点东西积累能量,等忙起来没饭吃了就不会太饿。

    高枷觉得这是一个谬论,可是高枷自己都有睡眠调休这个东西,也确实是有效的。

    苏玘忙起来的样子非常恐怖。每天十几个电话打进来,一堆方案等着策划,以及日后的发展方向,经费开支以及一系列问题。经常半夜两点钟还在书房忙的飞起来,因为海外生意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时间。

    忙起来也是好事,至少证明前路发展是欣欣向荣的。

    “热心男大”把垃圾收拾好堆放在一旁,给桌面腾出来一块清洁的地方。高枷知道,他这是要开始干活了。

    这一天,似乎所有人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唯独高枷。她是真不知道有什么事可以做,苏玘也不需要她帮忙,设计部早就有没任何事干了。新品销售的也就那样,高枷也不想管。

    她打了一个哈欠,朝椅子里缩了缩,沉沉睡去。

    “高老师在吗?”

    睿睿轻轻敲了两下高枷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和数位板。两个月前的场景似乎还浮现在她眼前。

    “要是没有回应就算了吧。”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也不知道自己是期盼门开还是期盼对方不理自己。

    “有事?”

    高枷推开门,揉揉眼睛。见门外站着那个黑色小豆包。

    经过上次那个事儿之后她就没和睿睿说过什么话了。今天这人来找她也挺意外的。但是人家来都来了也不能赶跑吧。

    “高老师……我来……”

    这孩子说话依然是吞吞吐吐那个尽头,快给高枷听窒息了,她连忙侧身让睿睿进来坐着说,生怕这人太紧张把自己憋死在原地。

    “高老师,我想请教你一下这个稿应该怎么改一下。”

    屏幕上的设计图,和之前高枷帮她改的那张大差不差,唯一改动的也只能是从项链变成手链。细节部分处理的也挺好。

    “怎么,又有什么比赛了吗?”

    “嗯……有一个比赛想试试。但参赛人数蛮多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害,管它成不成功呢,总得试试去吧。诶,你们那个紫悦姐最近干什么呢,看她天天楼上楼下来回跑。”

    “她……”

    不是睿睿不想说,是她真不知道陈紫悦这人最近干什么,总不能说她天天去高枷办公室找高枷手稿看吧。

    “我记着……紫悦姐好像是在忙着……给自己嫂子设计一套首饰来着。”

    高枷点点头,又和睿睿闲聊一会就借故离开了。她得去凑凑陈紫悦这个大热闹。主要是办公室桌子下面的箱子看起来被人翻动过。

    比起板绘,高枷还是更钟爱于手绘一些,她觉得铅笔画在纸上的感觉很踏实。所以很多设计图都是她一点一点手工抠画出来的,然后都堆在脚下的一个大箱子里。这事儿办公室里的人都知道,已经不算秘密了。

    其实,哪怕箱子看起来没有挪动过,高枷也知道陈紫悦动过自己东西。她桌子上摆的一个小机器人,其实眼睛部分是个监控。

    “陈老师,这么着急准备出去啊。”

    “嗯……对,我去给哥哥送手稿,他那边等着要呢。”

    两人是在电梯里碰见的,并且还是在十七楼那个位置。高枷都以为陈紫悦搬办公室了。

    这人也是奇怪,慌慌张张的,手里攥着一沓A4纸。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明明早上见她还是光鲜亮丽的。怎么好像刚从狗洞里面爬出来一样。

    “头发挺乱的,回去好好梳一下。”

    出电梯门前,高枷回头跟陈紫悦说了一句,却又无意间看到,她那件无袖衬衫的前领口崩掉了一枚扣子。刚想张嘴提醒,可惜电梯门关上了。

    道理上来说,陈紫悦这个举动不大对劲。不过高枷也不想多管。既然陈紫悦出去了,自己只能找苏玘玩去了。

    “苏某!你在干嘛?”

    孩子蹦蹦跳跳进了苏玘办公室。

    她平常去找苏玘从来不敲门的,谁知道今天推门而入,里面坐了四个人,都是那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高枷瞟了一眼苏玘,脸色非常不好。

    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惹苏玘了。

    高枷低头弯腰,刚想溜出办公室,谁知道被苏玘叫住。

    她留下来能有什么用处,一起吃锅烙吗。

    谁成想,这人只是叫自己留下来旁听。

    听了半个多小时,高枷站那里打了三个哈欠。她大概是听懂了苏玘为什么生气。

    这几个老哥是负责过几天一次竞标的,其中一个去喝酒时候喝的大发了,把这次竞标方案给漏出去了。

    “我测,和谁喝酒能喝这么大发啊。”

    高枷嘀咕了两句,旁边站着的一个男的狠狠剜了她一眼,从表情上分析大概是觉得高枷话多了。

    “瞪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就会欺负小姑娘啊。怎么不来瞪我啊?”

    苏玘说这话的时候靠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个空的文件夹。

    里面本来应该放着这次的方案,不过泄露了不少东西,那方案也没有什么用了,现在和废纸的价值是相等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竞标方案的重要性,但等量代换一下,自己辛苦了几天的设计图被别人偷去临摹,自己应该也挺生气的。

    闲得无聊,高枷耷拉着脑袋拿鞋尖捻地板。呼吸之间她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苏玘身上的味道。

    抬头看去,高大的身形把她整个人罩住。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捏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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