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煜听见舒雪口中在呼唤着“爸爸、妈妈……”侧躺在床上的她，脸上的表情痛苦着，伤心着……

    成煜摇了摇舒雪的左肩膀，嘴里喊着：“小雪，醒醒……小雪，快醒醒……”接完水的李明川在饮水机旁看着成煜关心着舒雪的表情，想到了他第一次从成煜口中听到了“舒雪”名字的那一段记忆。

    那是成煜初三毕业的那年暑假，李明川开着黑色轿车载着十六岁的成煜行驶到了公安局；是成煜自己提出的，他有事要来公安局一趟，并让李明川对此进行保密，不要对除了他二人之外的任何人提起。

    成煜通过自己在校的人际关系，拿到一份纸质文件；他悲喜交加地看着纸上的文字，抚摸着纸上的黑白图像，正如成煜现在关心着舒雪，脸上显露的表情。李明川垂下眼帘，端着水杯向成煜走去。

    舒雪的双手露在枕头边，随着嘴里伤心地呼喊着“不要，不要……”；舒雪将左手伸向成煜那边，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成煜将自己的右手放置在舒雪的左手心里，他右手握住舒雪的大拇指，手背在舒雪左手心里被她紧紧抓着。“小雪，我在，快醒醒”成煜安慰道。

    舒雪左手抓住温暖的东西后，消除了些她内心害怕、伤心的感受；舒雪嘴里喊了一声“妈妈”，努力睁开了她沉重的双眼皮。由于发着烧和刚刚伤心的梦，舒雪眼泪汪汪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成煜。

    成煜温柔地看着睁开了双眼的舒雪，微笑着说：“你醒了，吃完药再休息吧。”舒雪看向自己的左手，正紧紧抓着成煜的右手；舒雪放开了自己抓着成煜右手的左手，从成煜右手中抽出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撑向床面，脑袋昏昏涨涨地坐在了床上。

    成煜边起身，边将床头柜上用纸巾包裹着的药递向了舒雪，舒雪右手接过纸巾，把它放在被子上，用双手将纸巾摊开。成煜右手接过李明川递给他的水杯，坐在了舒雪床边；待舒雪将纸巾摊开后，他把水杯也递到了舒雪右手中。

    舒雪一口接一口地把药物和着白开水吞进了喉咙里，吃完药后，舒雪将自己的水杯和纸巾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她低着头，没有太多力气地开口说：“我想再休息一阵……”

    坐在舒雪床边的成煜将自己右手伸向她的脸颊，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揩了揩她额头上的汗水；舒雪看见成煜伸过来的右手，有流露出稍稍躲避的行为；可能因为并不明显，成煜没有发觉到或者是他并没有在意舒雪那稍微的躲避，他没有停止他伸出的右手，照顾着舒雪。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不会打扰你的”成煜放下右手，看着舒雪承诺道。

    舒雪抬头看向成煜，没有说话。成煜看着舒雪脆弱的脸庞，被皮筋扎起，已显出凌乱、蓬松的黑发；他内心突然冒出想看看黑发散落下来的舒雪会是怎样的的想法，忍不住开口道：“把头发解开吧，躺着休息应该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