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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终于出现了

    清梨跟同事到达阿芒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行人拉着行李出机场,外面的世界是一片皑皑白色。

    阿芒山此时是旅游淡季,又恰逢是晚上,所以机场外几乎没有接机的车辆,周晴和司机已经在一辆大巴车旁举着牌子在等待了,带头的老师跟周晴通过电话很快就确认了车的位置。

    “陆老师,我们好久不见了。”周晴见到清梨伸出手笑着打招呼。

    清梨也笑着回礼:“是啊,好久不见了。等很久了吗?”

    “就一会,没有多久。大家快上车吧,外面太冷了。”周晴招呼道。

    所有人经历了一天的旅途已是十分的疲惫。车上开的暖气让人昏昏欲睡,车窗上弥漫上了一层雾气,清梨用手擦掉一小块,看着外面被黑夜笼罩的荒芜一人的雪地。

    这地方静谧的甚至有些恐怖,只能听见落雪的声音。她联想到卿羽提到的周氏集团有几个员工失踪地事情,在这样的地方失踪,想要找到人确实不容易。

    她隐隐感觉到车上有人在看她,她转头去看,是周晴。

    周晴的目光被发现,立刻转头反而显得不好,她只好报以浅浅一笑。那眼光很复杂,承载了太多无声的语言。她刚想开口询问一下人有没有找到,突然又想到这样的事情恐怕直接问也不好,毕竟是人家自己公司的事情。清梨回以微笑,再次将目光望向窗外。

    那个人,他会来吗?

    “这个酒店虽然没有那么高档,但是这个地方离研学的地方比较近,离城区也不远,所以还算方便。今天太晚了,各位老师一路过来辛苦了,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祝各位老师晚安。我也住在这里,大家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我来给大家安排。”周晴一边说一边给各位老师发着房卡。

    清梨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到在这个地方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慢了下来,这地方就像是一个被世俗遗忘的空间,她躺在床上觉得意外的安静和踏实,就这样想着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次日研学的研讨会开了一整天,周氏集团请了几家媒体来报道这次的研学之旅。有几家好事的媒体提到了员工失踪的情况,都被周晴及时挡了下来。

    清梨晚上在房间里打开电脑,搜了一下周氏集团员工失踪的新闻,心里觉得奇怪,按道理讲明明像员工失踪这样的情况,不论是从舆论的角度还是从现实情况来看的话,研学这样的活动都应该已经停止了,为什么现在反而要坚持着进行下去,这不符合常理。

    “咚咚咚”门口出现了敲门声。

    “谁啊?”

    “周晴”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清梨合上电脑,连忙起身开门,“有什么事吗?”

    “陆老师,有一个事情可能要拜托你。我可以进去吗?”

    “好,请进。”清梨点头侧身把她邀请了进来。

    “是这样的,你大概也听说了,我们公司有几个员工失踪了,并且失踪的原因不明。研学的项目一旦开始,不论是户内展区还是户外的展区人都不会完全受我们的控制,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让周总担心。”

    “我跟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他应该不会担心我,你多虑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都比你想像中要更加的在乎你。其实这样的话我并不想告诉你,但是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周晴起身告辞。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会出什么样的意外,他会因为我受到什么伤害?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清楚一点?”清梨有些费解又有些生气的问。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周晴撂下这句话起身便出了门。

    这个人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还不明不白的被人教训了一顿,清梨扔了一个枕头到沙发上出气。

    展区布置的很顺利,游客和研学的学生都陆续地往里进。周氏集团的宣传做的确实好,旅游淡季这么冷的地方还能吸引这么多的游客和学生来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当地最有名的非遗手艺是树皮画,是用当地的白桦树皮、苔藓、树叶等为原料做的绘画作品。这次不仅有当地的非遗手艺,还有各地来交流的非遗技艺传承人,他们都带着自己的非遗技艺来切磋竞艺。

    这其中不乏有清梨之前认识的朋友,还在交流寒暄中,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陆老师,那边有几个学生找您。”

    清梨转头看去,竟是几个自己学校里的学生。

    她惊喜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老师,这不正好周末吗?我们早就听说您这次要来这个研学活动,而且麦穗她家是阿芒山的,我们正好陪她回趟家,顺便也能来开开眼界。”

    “陆老师,上次我去写生的时候把脚崴了,幸好您陪着我去医院,这次您来到我老家,我也想表达一下我的感谢,我父亲明天生日,可不可以请您去我家吃个饭。我父母听说您来阿芒山了,让我一定要请您去家里吃饭。”

    “可是……”清梨正犹豫着,抬眼突然看到麦穗身后远远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再定睛去看的时候,人群已经把那个身影给淹没了。

    “好,你把地址发给我。你们先逛,我有点事情。”她拍了拍麦穗的肩膀,便穿过他们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清梨找非遗研学的几个手艺人朋友买了些工艺品,又去当地的商场买了些营养品,按照麦穗给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家,没想到一进门是那么热闹的场景。

    餐桌上摆满了当地的特色佳肴,手把肉、烤羊腿、奶酪饼、凉拌沙葱、马奶酒……

    一进门就被几个学生拉了进来,当地人大多豪爽和好客,麦穗的父母一看到清梨就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主桌的位置。她的面前放着当地各式各样的主食和素菜。

    “陆老师,听麦穗说您不吃肉,所以我们就准备了一些素菜,实在是怕招待不好您。您别嫌弃,多吃一点。”麦穗的母亲有些局促地说。

    “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来给叔叔贺寿的,还要给您添这么多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上次麦穗的事情您别放心上,她是我的学生,她受了伤,我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您实在是不用这么客气。来,叔叔,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清梨实在是不好意思,便提起酒杯敬麦穗的父亲。

    麦穗的父亲赶紧拿起酒杯说:“陆老师,谢谢谢谢。这……你看看,应该是我先敬您的。这样吧,我干了,您随意。”说完一口气干掉了杯中的酒。这豪爽和实在感染了清梨,她也一口气把手中的酒全部干掉。

    大概是当地人好客热情的缘故,麦穗家中的亲戚挨个的都会来敬清梨的酒,清梨不好推辞只好干掉。要不是她平常早就有喝酒的习惯,这一番敬下来她早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爸妈,不要再让陆老师喝了,她是来工作的,你过生日,人家也不好推辞,赶紧让其他的人别再和她喝了。我一会送老师回去,你这边看着差不多就赶紧结束吧。”麦穗小声地在旁边嘱咐着父母。

    二老赶紧答应下来,不一会就结束掉了这场聚会。

    清梨已经喝的有些微醺,麦穗搀着她走下楼去。

    “陆老师,您酒量真好,我刚才真怕您喝醉,心里还后悔请您来家里吃饭了。”

    清梨拍拍她的手说:“没事,你放心,我现在很清醒,就是有一点酒意,不过真的还好。你父母人真好,对你也很好。你好好学习,以后一定要回报他们。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行,我一定要送您回去,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您住的地方又离这里远,我一定要送您回去。”麦穗坚持要把清梨送走。

    “你一个小女孩,晚上把我送回去再自己回来太危险了,没事,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啊,你赶紧回去,别让你父母担心。”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我把那几个同学叫下来一起把你送到好打车的地方,看你上车了,然后我们几个同学再一起回来就好了。老师,您是我的客人,我一定要你安全送到家。”麦穗一边打电话一边叫人,清梨一看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晚上的风有些凛冽,清梨被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几个同学和她一边走一边说笑着。

    走着走着,突然从旁边的街道冲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撞倒了清梨,清梨侧身倒下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烟臭味。清梨皱眉,胳膊撞在了地上,一阵剧痛袭来,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时候,那名男子已经拿着刀挟持了麦穗。

    这个时候,另外一名蓝衣男子也追了上来,脸上有血迹和伤口,他的脸看起来带着有年龄感的坚毅,他是在追逐这名持刀的男子。

    清梨赶紧起身,顾不得胳膊的疼痛,赶紧先护住了其他几个学生。清梨观察着两个人的关系,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麦穗救出来。

    “你放开她。”清梨叫道。

    “我凭什么放开她。你,就你,现在去给我找辆车子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小姑娘。”那个黑衣男子像是发了疯的嚎叫。

    麦穗已经吓到整个人开始发抖,清梨仔细观察着那个黑衣男子,他的穿着很破旧,再想到他刚才身上的那股味道,这一定不是一个生活富裕的人。清梨努力的让声音镇定下来向他喊:“好好,我都听你的。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人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我不会帮他。”清梨指着蓝衣男子说,“但是你抓住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学生。我也是女的,我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我过去换她,我比她有钱,你抓住我,你后面逃跑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提供资金支持。如果你带她走,你手里就只有一条人命而已,但是你带我走,你不光有一条人命,你还有更多的钱给你保障和铺路。”

    黑色羽绒服喘着粗气想了一会说:“好,你把包放下,你人过来。”

    “好,那你等我,我把包给我的学生,我把卡拿出来。”清梨悄悄地在包里翻找手机,同时背过身压低声音快速的跟几个学生说:“拿到我的包赶紧跑,然后报警。”

    她把包给了几个孩子,然后转身抬手向麦穗走去。

    几个学生刚跑了没几步,黑色羽绒服便怒吼:“你们几个给我站住!跑什么!”

    清梨赶紧说:“你别生气,我过来就没人给你找车了,我的车就在附近,我把车钥匙给他们了,他们去给你把车开过来。”

    “只能去一个,剩下的留在这。去的那个把手机留下,我给你15分钟的开车时间,快一点。”黑色羽绒服大喊着。

    “好,那我找一个会开车的去。王皓,你去把车开过来,车钥匙在我包里。”王皓平常是一个极为机灵的孩子,清梨叫了他一声,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抓紧时间去报警,把手机留下。

    “好的,老师,我马上回来。”王皓大喊一声便快速的跑走了。

    清梨顺利的换下了麦穗,那个黑衣男人把她抓在怀里的时候,她又闻到了那股烟臭味,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你呕什么?”黑衣男子不耐烦地问。

    清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脱口而出:“我怀孕了。你现在一尸两命,你有更多的砝码。我是个孕妇,我跑不远。”

    黑衣男子顿时惊了一下,大吼道:“你是孕妇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就会放了我吗?”清梨虽然冷静地问出这句话,但心里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希望他还心里存有一点点人性和善意。

    “不会。”那人拦住她脖子的力道更紧了些。

    “你跟追你的人是什么关系?”清梨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那人不耐烦的警告。

    远处一辆车灯闪烁,开车的是王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真的找来了一辆车。

    “你开车,开一会你下去我来开。”黑色羽绒服指着王皓说,并拽着陆清梨上了车。

    王皓在前面开着车,眼神不断地从后视镜向后瞟。

    “大哥,您看我老师这一去,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面,我上次做作业的时候实在是有个问题不太懂,一直也没来得及问我的老师,你看我能问一下吗?就一个问题。”

    “你小子还挺爱学习,废什么话,好好开你的车。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黑衣羽绒服喊着。

    “行行行,我闭嘴。”

    王皓平时不是话多的孩子,他一定是想传达给我什么信息。清梨这样想着,故意突然干呕了一下。

    “你给我忍着,别吐我身上,一会给你找地方吐。妈的,带着个孕妇是真他妈麻烦。该杀的人抓不到,不该杀的人全在这车上。”

    王皓震惊的从后视镜看向车后方。

    车开了一会到了一个郊区的荒地,黑色羽绒服把王皓赶下车,然后对着清梨说:“你,想吐赶紧下车吐,吐完赶紧给我上来。”

    清梨下车假装对着地上干呕,王皓过来问:“老师,您怀孕了啊?”

    “骗他的,你要跟我说什么。”清梨压低声音问。

    就在这时,黑色羽绒服打开了驾驶座的门,王皓快速的说:“老师,你一定要撑过今晚。”

    黑色羽绒服下车快速走到清梨身边按住她的脖子问:“吐完了没!赶紧上车”

    清梨只得被他拉上了车子,看着王皓的身影离车越来越远。

    清梨不知道开车开了多久,黑色羽绒服把车停在了一个老旧的旅馆前,拽着清梨进了一个房间。一进房间就是浓郁的烟味,房间里还有两个人,跟他看起来是一伙的,桌子上是吃剩的泡面盒和瓜子皮,还有散落的扑克和几张光碟,光碟上的女人袒胸露乳,不用看清梨也知道这是什么片子。

    “哎,老四,这小娘儿们你从哪弄来的,长的真俊。”其中一个眼神萎靡,手上有条刀疤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用眼睛从上到下看着清梨,还要伸手去摸清梨的脸。清梨厌恶的把脸转开。

    “路上劫的。妈的,那个人太厉害了,不是说是大企业的普通员工吗,怎么身手这么厉害!老子差点被他追上弄死,迫不得已抓了一个女大学生当人质,这女的说是那个学生的老师,换过来的。你别看她这样,她说她是个孕妇。路上光呕,麻烦死了。你,坐那去。”叫老四的人指了指房间的角落,让清梨坐到房间角落的地上去。

    “孕妇?”

    “你要是敢碰我的话,我保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清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容冒犯。

    “什么意思?”刀疤男子问老四。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她换那个女大学生,这婊子有钱。咱们事情办砸了,那边的钱是拿不到了。但是她有钱,我这一趟也算是没白忙活。”老四从桌子上拿了一颗花生剥开,扔到了嘴里,“钱呢?拿出来。”

    “都在手机里,现在不都是手机付款吗?”清梨看着他说。

    “你个臭婊子,把手机交出来!”老四破口大骂。

    清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靠,这手机没电了。”老四反复的开机。

    “老四,这外面天这么冷,手机没电没得快也正常。而且这手机可有定位的功能,要是开了机,一会警察追过来,这事情可就难办了。”刀疤男说。

    “妈的,你个臭婊子骗我。”老四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了清梨的脸上。

    “我微信里面现在有2万块钱。现在用你的手机登录我的账号就可以给你转过去。明天早上你们可以找个人多的地方让我把手机充上电,然后把我放了,我会用我的手机银行再给你们转50万。只要你们让我活过今天晚上,明天你们就可以拿到钱。你们把我带在身边也没有用。你们现在只是求财,之前杀了人才能拿到钱,现在不杀人就可以拿到,冒的风险不是更小了吗?”

    “二哥,四哥,她说的有道理,不到万不得以咱们能不杀人就不杀人。”一直在旁边站着畏畏缩缩的第三个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刀疤男子一巴掌就拍到了说话人的脑门上,大骂:“你个孬种,闭嘴!”

    老四拿起桌子上的酒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了下去,说:“行,就这么定了。现在就给我转,明天你要是敢给我玩什么花样,我保证你和你肚子里那个种不能活着回去。”他把手机扔到了清梨的身上。

    清梨打开微信的手微微颤抖,她登上了她平常工作用的小号,里面幸好有之前无意中存进去的2万块钱。她加上了刀疤男子的微信,把钱转了过去。刀疤男子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要看她的微信,估计还想着借此机会向其他亲友敲诈勒索一番。

    “你不用想着找我的家人朋友敲诈勒索我,我没有朋友,父母早就去世了。我的微信里都是一些工作伙伴,他们未必会愿意花大价钱救我,即使愿意,钱也一定没有我给的多。”

    刀疤男子朝地上呸了一口,把手机递给了老四。揽着那个畏畏缩缩的人一起到酒桌上喝酒了。

    他们睡前用绳子把清梨绑在了椅子上。清梨一直用手尝试着去解开,但都徒劳。她折腾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觉得有一股烟酒混合的臭味冲进鼻中,还有人在解她的衣服,她一睁眼是那个刀疤男,他晚上起夜看见睡着的清梨,突然色性大发,嘴里还念着:“我不碰你,你让我看看。”手上依旧不停的解她的扣子。清梨吓得尖叫起来,不停的挣扎着。

    老四和另一个人被惊醒,起身拉住了那个刀疤男。

    “老四,我不动她,我就脱了她的衣服看一看。”刀疤男着急的解释。

    “你他妈色鬼上身了是不是,明天的50万还想不想要了!”老四低声吼着刀疤男。

    “我不动她,我就是看看摸摸,她现在就在我们手上,明天我们不放她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们别叫。”他扒开老四朝清梨走了过来,手已经伸进了清梨的衣服里。

    清梨已经吓的快发疯了,尖叫中突然有一伙穿着警服的人冲进了房间,清梨模糊的泪眼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朝她快步走来,看清楚清梨的脸后,一脚踹飞了刀疤男,把他摁在地上发了疯的揍他。刀疤男已经被揍得吐血,其他的两个人已经被警察制服,眼看着刀疤男就要被打的陷入昏迷,揍他的人已经被两个警察架着拉开。

    清梨泪眼朦胧中看着这个打人的人,他终于出现了。

    他帮她解开绳子,不知道该不该碰她。他脱下他的大衣把清梨裹了起来,此时的老四和刀疤男三人已经被警察制服。

    “你怎么来了?”清梨带着哭腔问,整个人快碎掉了。

    “先别说话,我们先出去,先上车。”周时予用胳膊环住她,但并没有碰到她,把她带到了车上。

    ”你有没有受伤?”周时予急迫地问。

    清梨颤抖着摇头,她坐在车上试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身体一直不受控制的发颤。周时予倒了一杯热水,并用一个军大衣把她盖的严严实实的,周时予犹豫的侧身,轻拍着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清梨听到这句话再也抑制不住的委屈的大哭起来。

    周时予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她,慢慢的等她镇定下来。

    清梨抽泣着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是你的学生去报警的时候告诉警察他在副驾驶的底座放了一个打开了定位功能的手机,警察这才找到了你们在的地方。”

    “那你怎么会和警察在一起?”清梨疑惑的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去,你今晚好好睡一觉,细节我们以后再说。”

    “好”清梨点头,她确实累了,高度紧张了一整晚,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像是刚刚大病一场后的疲惫感。

    周时予把清梨送回了旅馆房间说:“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来叫你。”

    “好”清梨把门关上,她坐在床上手还在不停的发抖,她想到那个刀疤男在她身上乱摸的场景就觉得特别的恶心,她便起身去冲了个澡。回到床上躺着的时候一闭眼就是那个男人的脸。她睡不着,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又有些害怕。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哪怕去酒店大堂坐着也好。她一开门便看到周时予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我……我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所以……”周时予支支吾吾的开口。

    “你今晚能陪陪我吗?”清梨开口问。

    “当然能。”周时予立马答应,进了房间。

    清梨和周时予坐在旅馆房间的床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你快睡吧,我在沙发上睡,你别害怕。”周时予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放到沙发上说。

    清梨躺到床上,周时予过来替她掖了掖被角,刚要离开就被清梨抓住了衣角。

    “你别走,坐下来陪我一会。”她眼睛乞求的看着他。

    “好,我不走。”周时予答应下来,然后坐下轻轻的拍着她。

    “我睡不着,我一闭眼就是那个男人的样子。你跟我聊聊天好不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啊?”清梨看着他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上次我在你家见过你之后,我本打算再回去看看你,但我的哥哥在那一天出了车祸。这不是一场意外车祸,而是人为的,并且我也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之人,但是找不到证据。这个人也是警方一直想抓但抓不到的人。于是我就和警察配合设计了一出戏,先是安排我们公司的人失踪,放出消息,这样那个人就会想方设法的把这件事情坐实,让员工真正消失。人找不回来,或者是他们一旦放出死者的消息,那么我们公司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是在引蛇出洞。那三个人就是对方雇佣的人,他们三个是本地人,之前犯过事,不久前刚被放出来。”

    “你们公司的员工是不是就是我在路上看到的那个穿着蓝色衣服追歹徒的那个人。”清梨想到那个男子便问道。

    “他是我的老部下叫李威,从前是特种兵,退伍之后被我招来公司,我原本的想法是雇他做贴身的保镖或者是司机,但是他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保安。这次就让他假扮公司的员工,在放出员工失踪的消息后又故意放出了他的行踪,本来也只是打算试一下,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那边真的派人来了,李威是引出他的诱饵,但是没想到会遇上你们。你怎么会落在这些人的手里。”

    “我有一个学生的父亲过生日,请我去家里吃饭,饭后我的学生想要送我去方便的地方打车,路上就遇到了他们。你的手下追的太厉害,歹徒也是逃疯了,就拉我们做垫背的了。”

    “原来是这样。”周时予点头明了。“我们刚到就听到房间里面有尖叫声,冲进去的时候我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的人竟然是你。我真的不敢想像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

    “那……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我?”

    “我家人已经出事了,我怕我跟你走的太近,对方一旦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所以……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让你受伤了”

    “我还以为……”清梨定定的看着他,鼻酸却涌了上来,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

    “你以为什么?”周时予把清梨眼角的泪温柔的擦去。

    “没什么。”清梨摇摇头。

    周时予不再追问,替她把眼泪擦掉说:“你精神紧张了一天了,什么也别想了,赶紧睡吧。”清梨把眼睛闭了起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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