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总是拥挤嘈杂且烟雾缭绕。
伯恩打开三把扫帚的大门,许久未回国的他实在怀念这的环境与氛围,在这样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经过此处不小酌一杯实在是浪费。
一位相貌标志、曲线优美的女巫正在吧台招呼着客人,伯恩挤过人堆,向着吧台走去。
“威利,这儿!”
嗯?听到熟悉的女声,伯恩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酒吧后面窗户旁的一个小小空桌子,坐着一位身披长款巫师袍的女巫,不仔细看,伯恩完全不会认出来,那个坐那呼唤人的巫师,是自己的老朋友——劳伦。
“想要来点什么吗,先生。”吧台的女巫移动到伯恩面前,罗斯默塔女士——三把扫帚的老板,她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交际广泛,婀娜多姿且极具魅力。
诚实点说?她的魅力可以用一句话简单形容,大多数单身男巫来此不仅仅因为这家店的佳酿。
“红醋栗朗姆酒。”伯恩侧过些脸好奇地将注意力放到那个男巫身上,看着他走到劳伦的位子那。
劳伦走出位子,俩人简单握手寒暄了下,男巫坐到了劳伦对面,罗斯默塔女士将酒放到伯恩面前打断了伯恩的注意力,“你的酒。”
“哦,谢谢。”伯恩抬眸与罗斯默塔女士对视,注意到对方的容颜,伯恩扬起微笑,抿了口酒杯,下一秒,视线又迅速回到窗户旁的那桌谈话的双方身上。
看表情,劳伦与对方聊的算投机,但熟悉劳伦的伯恩还是从细枝末节看出了些东西。
就像此刻,虽然劳伦在认真听那个叫威利的男巫侃侃而谈,但她无论怎么转换姿势,左手背总是不自觉做出托下巴的动作,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对方。
这是她‘伺机而动’的标志,她在找准时机问出自己事先想好的问题。
果然,看着劳伦嘴巴一张一合,然后将手放回桌上,眼睫垂下视线望向酒杯,她问出来了。
一般这个时候她又会拿起桌上的酒或食物,反正拿起一样放到嘴边,浅尝一口,然后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酒杯遮挡下,嘴角会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这时候她心里肯定在为套到话而做出小小的庆祝,而酒杯放下,她的嘴角又回归到一条线的弧度,然后让对方或自己再开口,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让谈话继续下去。
但是这次与往常不同,酒杯抬起后她就定在了那里,缓慢放下酒杯,手黏在杯子上般左右摩挲,接下来不用伯恩来推断,一个陌生人经过看一眼都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气氛的僵硬。
突然一阵凉风吹进三把扫帚,大门被打开了,几个身着巫师斗篷的学生样巫师走进来,其中一位黑发女学生也看向了窗户边那桌,走到威利身侧,看称呼对方时的口型,那个女生是这位男巫的女儿,对面的劳伦压住情绪随意再说了几句,起身理了下长袍留下这对父女离开了三把扫帚。
“劳伦!”伯恩结完账从三个扫帚跑出来,向周围扫视一圈没有找到她。
我去,她怎么跑这么快。
“嗯?嗯……嗯……行……”劳伦咬着大拇指一路向东,手上拿着正在通话的手机,过路的巫师们有的会侧目疑惑地看看这副情景,但随着越走越远,路上的人烟也逐渐变得稀少,直到走到一片空旷处,周边也只剩右手方向有一座看起来长期被废弃的棚屋,外面墙壁斑驳一片,破旧不堪,劳伦才被身后友人的声音叫住。
“劳伦!”
“那拜托你们了……”劳伦抑制着低落的情绪挂断电话,擦了擦脸,转过身,“啊?”
伯恩注意到劳伦眼框微微泛起的红色,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我……”劳伦手指纠缠在一起,视线望向伯恩又迅速落下,鼻子微微开始发涩,嘴唇抿住强忍着情绪的崩溃。
“我……”劳伦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苦涩地笑了下,“我有没有事……”
劳伦掰着手指,颤着音开口:“你看啊……这一个月,我的妈妈离开了我,而我却不能作为她的女儿出席她的葬礼。”
“在我还没有完全释怀的时候,我的老板,一下子给我抛过来那么多狗屁工作。”
“而我又不能不去做,因为如果我不做,我就有可能失去我的工作。”
“几分钟之前,我刚得知我儿时最好的朋友,他的死因……”
“没有人知道。”
“他死的莫名其妙,而我的身份……所以我唯一可以获得消息的人……他……”劳伦绝望摇摇头,“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
“而你知道就在我以为已经够了,已经到低谷了的时候,又怎么了吗?”劳伦将手插入头发。
“布拉德打电话过来,说大壮丢了。”
“他们说,米切尔夫人试着和我联系,但是联系不上。”
“你知道那时候我在干嘛吗?我在霍格沃兹……”
“在做那些狗屁报道啊!”
“可是又能怎么样,这就是现实啊……这就是生活,糟糕透了,但是我只能照单全收。”
劳伦不再抽泣了,只是无力地站在原地,再肆意的宣泄也挽回不了失去的一切,唯有不断深呼吸着空气来缓解,伯恩缓缓走到面前,将颤抖的她拥入怀里,轻拍后背,嘴里呢喃着:“会好的……会好的……”
良久,劳伦平复好情绪主动退出了怀抱,擦擦眼角。
“好多了?”
“差不多。”劳伦扯上一个脆弱的笑容,理理碎发,“嗯……我还想一个人静静,散散步什么的。”
“行,那我回躺三把扫帚。”伯恩朝三把扫帚方向指了指。
“罗斯默塔女士?”
“对。”
“……去吧。”
伯恩走出几步,忽而又转过头,看向劳伦,缓了几下才开口:“不要自责。”
等到劳伦点头回应后,伯恩才又转过身子走远。
一路向北是一片空旷地,辽远的荒野只有劳伦一个人漫无目地走着,看久了草地,劳伦抬起头,朝霞下天空格外美丽多彩,风拂过发丝,清新的空气让身心舒畅许多。
只是吹过长发的风突然猛地变大,一下刮过劳伦脸颊,让她猝不及防。
一只庞然大物降落到劳伦面前,吓得她后退几步。
那是一只有着巨鹰的脑袋、翅膀和前爪,后半身则是有着马的腿和尾巴,按照劳伦目前还仅存的努力回想出来的记忆,根据神奇动物保护课上凯特尔伯恩教授曾经说过的,这恐怕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了。
它是吃肉的吧。
劳伦咽咽口水,看着面前对她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的动物。
要咋样来这的……
啊!对了,鞠躬,我记得鞠躬。
劳伦眼神躲闪了下,呼了一口气,睁着眼睛与鹰头马身有翼兽对视,而对方也转动着尖尖的脑袋,凶狠的橘黄色眼睛盯上劳伦。
劳伦见与它对上目光,忙深深鞠了躬,而不多久,鹰头马身有翼兽也弯下了它的前膝,做了个鞠躬的姿势。
劳伦放松下紧绷的神经,长舒一口气。
这样它就不会来吃我了吧。
但奇怪的事接踵发生了,鹰头马身有翼兽走到劳伦身侧,只要劳伦往旁边挪一步,它也跟着挪一步。
这是要干什么!
劳伦摸不透它的心思,只能伸出手尝试着浅浅摸了摸对方的翅膀,但后面她走了一步,对方还是会跟上一步。
“你是想带我飞吗?”劳伦非常不确定地询问了句。
鹰头马身有翼兽橘黄色的眼睛看着劳伦,尖尖的头小幅度点了点。
“好吧,那辛苦你了……”
劳伦吃力爬到它的背上,刚坐稳,十二英寸的翅膀就在两边展开,吓得她赶紧抱住对方脖子才没被弄下去,只一眨眼功夫,他们就飞上了天空。
感受到平稳,劳伦睁开眼睛,整个霍格莫德村尽收眼底,走路的巫师们就像小黑点一样移动着,手伸出去,天空与朝霞就在眼前。
自从毕业后,劳伦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在天上飞驰的感觉了,那是种自在而又奇幻的畅快感,虽然坐在这个大家伙身上飞翔和坐飞天扫帚完全不一样,但它还是将劳伦短暂带回到了那时的愉快。
劳伦踉踉跄跄回到地面,着陆点还是一开始的荒野。
“谢谢。”劳伦眉眼弯起恢复元气,拍了拍对方的嘴,它懒洋洋闭上眼,一副享受摸样。
一阵阵声浪淹没在魁地奇球场,脚步声、叫嚷声、劳伦挤过星空下黑压压涌向迷宫边缘的人群,走向哈利,邓布利多此刻正蹲在他身边。
“勒温小姐!”
劳伦回头望了眼此刻几乎要被排除在人群之外的摄影师助理,人潮不断往中心汇聚,她只能将助理留在身后。
“他回来了,伏地魔他回来了。”
哈利细小虚弱的声音传入劳伦耳中,心紧跟着猛地一颤,呼吸伴随周遭的叫嚷急促起来,她停住了前进的步伐,任凭汹涌的人影撞击走过她身边。
“劳伦!劳伦你怎么了?”伯恩从身后将劳伦扶住,晃了晃她的肩膀焦急询问。
虚焦的视线逐渐清晰,劳伦抬起头看向伯恩,嘴微微张开,嗓子干哑了许久,开口道:“伯恩。”
“那个人,好像回来了。”
不知道谁率先说出了口,周围人相继喊了出来,尖叫与悲鸣响彻夜空。
“他死了!”
“他死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邓布利多知道吗?”伯恩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说完焦急朝四周张望,寻找邓布利多的身影。
劳伦跟在伯恩身后,邓布利多手放在阿莫斯·迪戈里肩上,安抚完对方,才将身子侧开让他去面对塞德里克的尸体。
伯恩来到了邓布利多面前,与他小声交谈了几句,旁边的邓布利多表情愈发凝重,他看见穆迪违背他的话语,正拖拽着哈利波特,把他挤出人群朝城堡方向走去。
劳伦站在门外,她此刻有太多想要询问伯恩,她发现她的这位朋友似乎也和她一样,隐瞒了许多自己有关英国的故事。
但她的朋友此刻和邓布利多还有麦格和斯内普跟着穆迪进了他的办公室,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愿意去了解这些有关穆迪和哈利波特还有邓布利多的事情,她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有关那个消沉多年了的神秘人的信息。
麦格和斯内普走出办公室与劳伦擦肩而过,两人行色匆匆恐怕是都带了任务,劳伦眼睛不自觉瞥向了屋内,穆迪昏瘫在地上,视线对上伯恩,对方警告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进来。
不久,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斯内普和麦格一前一后还带着一只家养小精灵走来。
“克劳奇!”斯内普呆立在门口,“小巴蒂·克劳奇!”
“天哪。”麦格也呆在了原地。
劳伦瞪大眼睛,终于转过身将身子整个探进房间,邋邋遢遢的小精灵从斯内普脚边探出头,她张大嘴发出刺耳尖叫,扑到年轻男子的胸前。
“巴蒂少爷,巴蒂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主人的儿子!”
“他只是中了昏迷咒,闪闪,请让开点,西弗勒斯,药水拿来了吗?”
劳伦忽略掉伯恩警告的眼神,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房间,身子不自觉抖动,视线顺着邓布利多弯腰把地上的男子拖起来靠墙坐在照妖镜下的动作,眼睛至始至终都死死盯着对方,激动而又迫切。
邓布利多扳开对方的嘴,倒了三滴药水,然后魔杖指着对方胸口:“快快复苏!”
小巴蒂·克劳奇的眼睛缓缓睁开,伯恩察觉异常赶忙伸出手阻挡住劳伦的步伐,将她藏在背后。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
“我希望你告诉我们,你怎么会在这?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小巴蒂眼皮颤动了几下,低声用着不带感情的语调叙述起来。
……
邓布利多问了很多问题,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小巴蒂吐露了很多信息出来,比如他的假死、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黑魔标记、伏地魔的回归还有……虫尾巴的在世。
伯恩不愿劳伦再了解太多的信息,一直推阻暗示她离开,但劳伦始终坚定地盯着那个肤色苍白浅黄发色的男子。
“……趁波特跑去找邓布利多时,我击昏了克鲁姆,杀死了我父亲。”
“疯子。”
轻轻的女声传入在场诸位的耳朵里,原本目光无神低着头的小巴蒂·克劳奇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现出变态的笑容,嘴里发出几声嘶哑的干笑。
“好久不见啊,学姐。”
劳伦挡下伯恩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彻底暴露在小巴蒂的视线内,冷冷开口道:“克劳奇。”
“逃离家族后的生活愉快吗?学姐。”
劳伦自动忽略掉小巴蒂的怪调语气,咬着牙,垂下眸审视对方,开口道:“我问你。”
“雷古勒斯……是怎么死的?”
“乖孩子雷古勒斯?”
按照平时,小巴蒂绝对会吊着对方胃口,但在药水的作用下,此刻虚弱的他只能开口回答答案,这对于他,实在是失去了一半的趣味。
“我不知道,我听说黑魔王给他单独布置了任务,之后很多人都说很久没有再见过他,没多久他们家族就传出了他死亡的消息。”
小巴蒂费力撑了撑身子,好让自己更好地看清面前的人群,但他刚被击倒没多久,还太虚弱,动作幅度小到几乎没动。
“但他死了也无所谓,他连折磨个泥巴种为主人效力都要推来推去,其他食死徒和我一样,都瞧不起他。”
劳伦攥起拳头,水蓝色眼眸此刻气愤地就像要喷射出火焰,理智抛诸脑后她三两步跨到小巴蒂面前,一把拽起他的领子,怒吼道:“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食死徒里面的人害死了他!”
“抛下了他?还是让他打头阵?说!说啊!”劳伦此刻迫切需要一个答案,这是她这么多年距离答案最近的时刻,她不能放手。
“我不知道,他的死因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战争打响后几乎每天都会有食死徒丧命,谁在乎他因为什么死了。”
伯恩将劳伦控制住往后退了几步,小巴蒂眯眼看着劳伦,欣赏着此刻她的崩溃。
“他和你一样,你们都是一群懦弱的纯血统,躲在家族背后的乖宝宝……”
小巴蒂·克劳奇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劳伦,嘴角渐渐扬起一个骇人的笑,嘶哑的笑声从嘴里发出。
“但是后来我不小心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你在接触麻瓜的东西,所以我把你痴迷麻瓜文化的消息泄露给了你的父亲。”
“竟然是你。”劳伦咬牙切齿开口说。
“你根本不是什么听话的孩子,你是个怪胎,斯莱特林的怪胎。”
“就在我以为我可以看一场家族闹剧的时候,更有趣的事情被我发现了,原来我们那么相像,都一样厌恶我们的父亲,只是我比你厉害,我把他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你们呢!就算你们那么年轻被黑魔王注意到,赏识到,又怎样!现在我才是他最宠爱的亲信!我能得到别人所得不到的奖赏与信任!哈哈哈哈哈!”
“伯恩,你们先去和庞弗雷女士汇合,我想劳伦斯会为你指路的。”邓布利多冷静的声音传来。
伯恩手拽着劳伦控制住她,转过身准备拉着她离开。
小巴蒂用着古怪语气朝劳伦的背影说:“再见,学姐。”
“呃!”
劳伦迅速转身,一个箭步又来到对方面前,在场人还没回过神间,用空着的手一击拳头落到了小巴蒂松弛的脸颊上。
被打的小巴蒂·克劳奇缓过神,脸上狰狞而又疯狂,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劳伦,看着她把伯恩拉出房间,但他的笑声一丝不减,他在肆无忌惮地笑。
劳伦靠在墙上,皱眉闭目过了许久,久到最后打破这层宁静的是她肚子里传来的叫声。
“你要不先回破釜酒吧吧。”伯恩开口说。
“不,”劳伦把手耷拉在眼睛上,无力开口继续说,“我想我需要决定一件事,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去再三思考一下。”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劳伦放下耷拉着的手,尽量扯起一个笑,虽然它只能持续一秒,原谅她现在实在太疲惫难过了,“你确定要我花心思迂回问你吗?”
“好的好的,我告诉你。”伯恩摆摆手,抬眸郑重注视着劳伦开口说,“我认识邓布利多是因为我的母亲,我说她是因为意外去世的,但不是,是战争,她曾经是凤凰社的一员,也就是邓布利多组织的一支反抗伏地魔的组织,我那时候还住在英国。”
“他们隐瞒着我,但是后来硝烟越来越大,实在瞒不住了,为了我的安全,我的父亲把我带到了美国,自此,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了。”
“战后,邓布利多曾经来找过我,我们有过谈话,他给了我我母亲的留在英国的遗物……之后我回国也遇见过他几次,几次下来我们就熟络了起来……”
劳伦盯着地砖,点点头,良久抬眸与伯恩对视:“我先把你送校医院吧。”
邓布利多推开门,伯恩在给穆迪配置魔药,他此刻还在昏迷中,当哈利、邓布利多和黑狗走进来时,围在庞弗雷女士身边的人群都猛地转身看向门口。
“这条狗陪哈利呆一会。”
伯恩循声朝邓布利多望去,目光触及大黑狗时停了下来,他皱眉凝视了许久,那只黑狗也察觉到他的视线,与他碰上时不自觉缩了缩头,急忙躲开了他的视线,让他身旁的哈利疑惑地也望向伯恩但却摸不着头脑。
而此刻的劳伦……
“勒温小姐!您来啦。”小精灵像感应到了一般,刺耳激动的声音从劳伦打开厨房门那一刻整齐传入耳朵。
“您需要些食物吗?”
“让我垫下肚子。”劳伦跨坐到位子上等待小精灵送来食物。
“好的,需要顺便来些甜品吗,今天有舒芙蕾和布丁。”
“那再好不过。”
小精灵马不停蹄端来一盘一盘小山堆的食物与饮品,劳伦低垂着眼眸,嘴巴重复做着咀嚼动作,脑袋里浑浑噩噩思考着。
“你想好了吗?”
振翅扑打的声音在校长办公室回响,凤凰福克斯离开它栖息的枝头,在办公室上空盘旋。
“我确定。”
劳伦神色从容,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开口是与之前判若两然的平静。
“只是容许我有两个条件希望教授可以帮我办到。”劳伦补充道。
“你说。”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首先我想先问一下,凤凰社……外籍员工,包食宿吗?”
“拜托,拜托劳伦,结束后你一定要回来啊,千万不要被预言家日报给撬墙角了!”
“我们不能失去你的!”
电话那头卡尔主编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劳伦不自觉将听筒拉远了些。
“我向你保证卡尔,等一切结束了,如果你还需要我,我会回去的。”劳伦用哄小孩的语气耐心回答着对方。
“那就好……”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小心脏的主编不会是在抹眼泪吧,劳伦确认了遍还在通话,“那卡尔我先挂了,国际长途很花钱的。”
“劳伦。”低沉严肃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嗯?”
“一定要安全地回来……”
“嗯……”
“有需要可以找我,我认识个搞往返美国非法门钥匙的家伙。”
“还有,工位我会罚麦克给你定期收拾的,你别担心。”
劳伦笑着低下头,嘴角勾起说:“那就拜托给麦克了。”
“再见。”
“再见。”
“今天那个新人就要来了,他住的房间你收拾出来了吗?”卢平拒绝了西里斯推过来的酒杯,坐到他的身边,“不了,晚上还要接顿格的班。”
幽深的房间四周是粗糙石头堆砌的墙壁,光线多来自大壁炉,周遭飞舞在空气中的灰尘是这栋建筑物里最少的,其余地方还保留着十多年未住人的脏乱。
“大概收拾了下。”西里斯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开口说,“我昨天刚在储藏室里掏出来一支没人用的魔杖,直到现在我都还用的不顺手。”
“克利切那家伙一看我用魔杖收拾房间就开始藏东西,真不知道这栋房子里还能有什么是好东西。”西里斯没好气地说。
“那你就打算……”/“哎呦!”
楼下传来叮叮当当刺耳的门铃声,紧接着是一声女声,很显然她像其他来拜访的访客一样撞倒了伞架。
“我告诉过他们!不要按门铃!”西里斯恼火道,脚步匆匆下楼。
“你怎么会来这!叛徒!耻辱!你的家族都在替你蒙羞!啊!我的家里竟然!耻辱!耻辱!”
劳伦站在原地睨着眼睛无语看着这位帷幔下的妇人肖像在那宣泄尖叫。
“你给我——闭嘴!”西里斯和跟着赶来的卢平费了好大力气才总算把帷幔拉好。
尖叫声消失,西里斯保持着动作顿了顿,撩过挡眼的黑发,缓缓转过身,灰色眼眸看向站在门廊的劳伦。
“嗨。”